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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察把我們三個人全都帶迴了派出所,經過審問和尿檢,結論竟然是,王誌超吸毒,馮浩容留吸毒。


    我不知道馮浩得知這個消息以後是什麽反應,但是我突然明白過來,馮浩被王誌超給陷害了。而背後的黑手,肯定是龍哥,不,應該說是張江龍那個王八蛋。張江龍以前打架也好,好色也罷,至少都是堂堂正正的,雖然我不能接受,但是我可以理解。但是如今竟然用這種下三濫的陰險手段,我真的瞧不起他。


    我很快就從派出所出來了,但是王誌超被拘留了三天,而馮浩,因為容留吸毒被判了一年。


    事後我找到王誌超,質問他說,你不是說你不會對付馮浩嗎?為什麽要陷害他?


    王誌超笑嗬嗬地說,什麽叫陷害啊?我吸毒,馮浩容留我在他家吸毒,這是事實,凡事要講證據的,你懂不懂?


    我說,你為了陷害馮浩竟然讓自己染上毒癮,你是不是腦子有病啊?再說是你吸毒,又不是馮浩吸毒,為什麽你沒事,他卻進去了?


    王誌超哈哈大笑,說,林鬆,看來你什麽都不懂啊。我吸的毒品純度不高,量也很少,雖然尿檢能檢測出來,但是就這一次,不至於讓我上癮。還有,吸毒不是犯罪,最多就是拘留罰款之類的,容留他人吸毒才是犯罪,是要判刑的。所以,這個結果,我一點都不意外,明白了嗎?


    我明白了,普通人根本分不清吸毒和容留吸毒,這件事情傳出去,人們津津樂道的話題隻會是爛槍樂隊主唱馮浩吸毒,然後坐牢了。任你有幾百張嘴,恐怕也解釋不清楚。輝煌了多年的爛槍樂隊就這樣簡簡單單被搞臭了,以後人們再提起爛槍,隻會和吸毒兩個字聯係在一起。而且馮浩被抓,樂隊失去了靈魂,演唱會也開不了了,從此隻能一蹶不振。


    我說,王誌超,我真是太輕信你了,我以為你真的浪子迴頭,變成了一個好人,沒想到,你比以前更卑鄙了。


    王誌超大吼一聲,說,你知道個屁!龍哥拿張小露來威脅我,這是真的,本來我是拒絕的,這也是真的。張小露要被龍哥帶走的時候,我本來是想和他拚命的,你知道為什麽嗎?因為我不願意幹這種事!我寧可跟他拚命!


    我疑惑地問,那你為什麽後來又答應了?


    王誌超苦笑著說,因為你啊,林大英雄,因為你英雄救美啊!我發現我根本不值得為了一個我不在乎的馮浩去跟龍哥對著幹。就算我拚命保全了馮浩,也沒有人知道我的付出。就算有人知道了,也隻會覺得我應該這麽做。


    我說,那你可以把事實告訴我啊,我可以幫你一起和他拚命啊。


    王誌超說,你別逗了,你是為了我拚命嗎?你是為了張小露!她現在是我的女人,我好好學習,我擺脫龍哥那個圈子,都是為了得到張小露。林鬆,我現在打不過你了,我的風頭也蓋不過你了,從咱倆一起約架那天我就知道,你馬上就會把我所有的威風都搶走了。但是沒關係,我還有張小露。其他的都給你,我隻要張小露。而且,我也做到了,我現在是學霸,我現在成功擺脫了龍哥,我現在是張小露的男朋友,我將來是他的老公。我的女人我自己保護,你別想逞英雄了,讓你幫我?可笑!


    他這番話說得激動不已,也讓我陷入了深深的思考。我發現,這些事情裏麵似乎都有我的責任。張江龍要報複馮浩是因為我幫田萌教訓他那幾個小弟引起的,王誌超陷害馮浩也是因為我對張小露的感情刺激到了他。王誌超當初得知張江龍要去酒吧報複的時候,還提前通知了我,也許,他真的曾經試圖為了張小露做一個好男人。但是,我在爛尾樓前對張小露的那一個擁抱又一次刺激了他。


    我曾經為了自己的尊嚴,為了得到張小露,從王誌超手裏奪走了太多東西。他本來隻是班裏的一個小混混,猖狂但並不至於讓人憤恨,現在卻做出了這麽陰險而又殘忍的事情。我覺得,我難辭其咎。但願王誌超以後能善待張小露吧。


    我會把這筆賬全都算在張江龍的頭上。


    一個月以後,我得到消息,馮浩被殺了,死於犯人鬥毆。我知道,這又是張江龍搞的鬼。如果是在外麵,憑著馮浩的拳頭和他的關係,沒有人能輕易動他。但是在裏麵,誰又能幫得了他呢?


    周昕頤得知馮浩的死訊,哭得像個淚人。我安慰她說,我一定會替馮浩報仇的,張江龍那個混蛋,我早晚弄死他。


    周昕頤冷靜下來之後跟我說,你現在還小,鬥不過他,將來再說吧,我不希望你也栽在他手上。


    話雖然這麽說,但是我怎麽可能咽得下這口氣?我暗暗下定決心,張江龍,我不會讓你活著過這個年。


    要報仇,首先要了解自己的敵人,我對他一無所知,根本無從下手。我需要消息,自然而然就想到了那個出租車司機,許東方。我還留著他的聯係方式,就給他打了個電話,說是約車,兩天後去朱家鎮,上午去,下午迴。談攏了價錢,他很痛快地答應了。


    從市區到朱家鎮路上大概需要兩個多小時,足夠我跟他聊天了。


    兩天以後,許東方如約在指定的地方接上我,朝朱家鎮開了過去。去的路上我沒有跟他提張江龍的事,隻是閑聊天。我說我就是一個普通家庭的普通學生,這次去朱家鎮是幫朋友辦點事,路費可以讓他找公司報銷,能打車自然就沒必要坐公交了。


    通過聊天,我知道他已經離婚了,他有一個十五歲的女兒,跟前妻一起生活。他平時就自己跑跑車,跟朋友喝喝酒,打打牌,日子過得也算輕鬆。許東方很喜歡聊天,一說起來嘴就閉不上,他還跟我說了很多他朋友的事情,以及他拉過的客人的事情。這些故事我都當耳旁風了,隻注意到一點,就是許東方嘴上根本就沒有把門的,這我就放心了,打聽消息應該會簡單很多。


    到了朱家鎮已經快中午了,我讓他把車停在一個商場的門口,然後自己進去逛了半個多小時。出來以後我跟他說,事辦完了,我們去吃飯吧,吃完飯再迴去。


    我們隨便找了個小飯店吃了點東西,可惜他開著車不能喝酒,否則兩杯酒下肚,什麽話我都能給他問出來。不過就他這個愛說話的習慣,喝不喝酒估計也沒有太大的區別。


    在迴程的路上,我們已經很熟了,我開始試探著問一些關於張江龍的事。我說,許師傅,上次我跟您提過的那個張江龍你還記得嗎?就是開汽車修理廠的那個。


    許東方說,知道。


    我說,他那個修理廠應該不小吧?


    許東方說,嗬,真不小,在市區裏能排上前三了。


    我說,他一個從監獄裏出來的人,能幹到這個地步,挺厲害啊。


    許東方說,小夥子,這你就有所不知了。他自己沒這麽大本事,靠的是他表哥徐強。徐強這個人啊,文縐縐的,有學問,有關係,有門路,也會做人,明麵上的事基本上靠他。但是坑蒙拐騙的事,就得靠張江龍了,他鎮得住場子。所以啊,他們哥倆一文一武,黑白兩道都吃得開,才能幹到今天這一步。


    我說,照您這麽說,這張江龍肯定得罪了不少人吧?


    許東方說,得罪人應該不少,不過也就是些普通司機,被坑點錢什麽的。其實也沒什麽大不了,不被這家坑,也得被那家坑,天下烏鴉一般黑。


    我說,像他這樣的人,應該平時也不少打架吧?沒有因為打架得罪的人嗎?


    許東方說,小打小鬧肯定是常事,但是太嚴重的還真不多,據我所知,也就是他把人閹了那迴是真嚴重,也就是讓他進去那迴。後來估計他學聰明了,整人都不親自動手了,幹了也沒人知道是他幹的。


    沒錯,許東方猜得太對了,張江龍這次整馮浩就是借了王誌超的手,然後隨便找個人一舉報就行了。知道內情的隻有王誌超和我兩個人,王誌超肯定不會說出去,即使我說出去了,肯定也沒有人會相信,隻能算是謠傳。


    我說,像張江龍這樣的人居然沒有仇家,真是稀奇。


    許東方說,這有什麽稀奇的?這年頭大家都不願惹事,隻想掙錢,除了殺父之仇,奪妻之恨,哪還有什麽用錢擺不平的仇家?


    我說,那他閹了的那個人也用錢擺平了嗎?


    許東方說,那是個特例,張江龍因為這事進了監獄,當然就不用出錢擺平了。


    我說,可是我聽說他被判了十五年,可是三年就出來了,那受害者能服嗎?


    許東方說,這玩意兒不服又能怎麽樣?是關進去還是放出來也不是你一個小老百姓說了算的呀。


    我說,許師傅,看您這麽神通廣大,一定知道那個受害者是誰吧。


    許東方說,知道,那人叫王忠,據說以前是賣保險的,小夥兒可精神了,現在應該是在一家工廠看大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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