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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昕頤把他們三個人都送迴家以後,帶著我走上了一條陌生的道路。


    我說,咱們不迴家嗎?


    周昕頤說,誰說要迴家了?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我說,什麽地方?


    周昕頤朝我一眨眼,說,到了你就知道了。


    還跟我賣關子,那我幹脆不問了,看你到底要帶我去哪。我索性把座椅向後調整了一下,閉上眼睛,打起盹兒來。


    周昕頤把我叫醒的時候,我發現車停在一個酒吧的門口,酒吧名叫紅月亮。門臉規模很大,招牌上全是霓虹,因為天已經黑了,招牌顯得更加絢爛。跟它一比,周圍的招牌都變得暗淡無光了。


    酒吧門口還留著不少的花籃,半空中是開業大吉的橫幅,地上滿是鞭炮的碎屑。看來是今天剛剛開業的。


    我說,來酒吧幹嘛?難道是你朋友開的,你來給捧場?


    周昕頤微笑著,一句話也不說,帶著我就往裏走。酒吧裏空間不小,幾十張桌子,再加上吧台和半開放式的包間,估計能容納三四百人。酒架上擺著各式的啤酒,紅酒,洋酒,有我認識的,也有不認識的,至少有上百種。最裏麵是一個小型的舞台,有一個樂隊正在調音試唱,應該是為晚上的演出做準備。


    仔細一看,我靠,這不是本市最有名的爛槍樂隊嗎?


    爛槍樂隊在本市學生中的影響力絕對不亞於如日中天時候的周傑倫,而且大牌得很,聽說他們平時都是自己出錢開演唱會,每一場都能賺得盆滿缽滿,不是有錢就能請得動的。我不禁對這酒吧的老板暗暗佩服。


    我最喜歡爛槍樂隊的一首歌,叫我是大學生。


    想趕時髦,就去染發。


    想練手腳,就去打架。


    想做好流氓,也要先學文化。


    拐錯了方向,哥們兒也沒辦法。


    今天我玩得太累啦,碰巧有課,來教室歇會兒吧。


    老師你講課太沒勁啦,說上大學,其實讓大學給上啦。


    有錢的哥們兒找人花前月下啊,無聊的哥們兒花錢泡網吧。


    多年前我也有夢想,如今飄落在天涯。


    今天的人們都愛玩瀟灑,現實的生活讓你滿地找牙。


    哥們兒咱好歹也算個爺們兒,哭哭啼啼,就算了吧。


    哥們兒咱好歹也是個男人,鼻涕眼淚的,讓人笑話。


    這首歌當時一出來,就在本市所有的中學和大學中風靡,尤其是成績不好喜歡打架的學生,聽了這首歌,深有同感。像我這種成績還算不錯的,因為學習壓力很大,也會愛上這首歌,算是一種釋放吧。


    我正盯著樂隊看得出神,忽然聽到旁邊有服務員對周昕頤打招唿,喊老板。


    我大吃一驚,說,你是老板?這酒吧是你開的?


    看著我吃驚的樣子,周昕頤笑得花枝亂顫,仿佛自己的陰謀得逞了,說,是啊,沒想到吧?你爸出錢給我開的。


    我說,你開酒吧幹嘛?


    她說,我以前就特別喜歡去酒吧玩,一直都想擁有一間自己的酒吧。反正你爸也不在乎這點錢,九牛一毛嘛,萬一這酒吧真能賺錢,也算給你爸留一條後路。


    我說,你上次說我爸的公司出了點事,很嚴重嗎?不會破產吧?他從來不跟我說他工作的事。


    周昕頤說,這個就不需要你關心了,你還小,安心上學吧。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沒聽說過嗎?沒什麽大不了的。


    她說得輕描淡寫,可是我還是隱隱約約感覺到一絲的不安,似乎這件事情並不簡單。


    可是,這件事情在我腦子裏並沒有停留太多天,因為蘇青盈的事情還遠沒有結束。有一天放學後,我正坐公交迴家,忽然接到一個電話,是方明打來的。電話剛接通,方明就在那頭大喊,蘇青盈被人綁架了!


    聽他那慌張的聲音,我也被驚得喊了一聲,綁架?引得車裏的人都紛紛朝我看了過來。我趕緊壓低聲音,問,怎麽迴事?


    方明說,其實也不算綁架,就是蘇青盈被王誌超他們給堵在爛尾樓裏了。


    他說的爛尾樓離我們學校不遠,荒了兩三年了,一直沒人管,所以經常有些人去那裏做壞事,約架啊,野鴛鴦啊什麽的。


    我說,王誌超他們想怎麽樣?


    方明說,他說讓你和昕頤姐一個小時之內趕到,和他們談判。


    談判?是想報複吧?上次周昕頤把王誌超踢得那麽狠,他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我說你報警吧,方明說不能報警,他們說了,如果一個小時之內看不見你倆,他們就會對蘇青盈動手。怎麽動手?動手幹什麽?你應該明白吧?


    我當然明白,這幫畜生,什麽事幹不出來?


    方明說,咱們市派出所的辦事效率你也知道,上次王誌超他們在爛尾樓群毆一個學生,那學生聰明,去之前就先報了警,結果呢?警察堵車,將近兩個小時以後才到,那小子早被打得親爹都不認識了,一見警察就氣得抄起一磚頭扔了過去,結果反倒被拘留了三天。你說咱們能報警嗎?


    我說,也不是所有警察都這樣吧?


    方明說,萬一遇上個不靠譜的呢?我不能拿蘇青盈冒險。


    我想了想,他說得也對,就趕緊在最近的站點下了車,然後給周昕頤打了個電話。誰知周昕頤說,我在酒吧,現在走不開,你報警吧。我說報警沒用,然後把方明跟我說的話給她重複了一遍。


    周昕頤說,你相信我,這事最好的辦法就是報警,而且要告訴那幫家夥你已經報警了,這樣他們才不敢亂來。這種事和校園打架的性質完全不一樣,必須讓警察來解決。


    沒辦法,我又給方明迴了個電話,說了周昕頤的建議。方明氣憤地說,她有病吧?自己不敢來也就算了,還報警?還告訴王誌超他們?那會害死蘇青盈的,她知不知道?


    我說,你先別這麽著急,周昕頤說得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要不再考慮考慮?


    方明說,考慮什麽呀?還有時間考慮嗎?算了,既然你們不管,那我自己去,我就是拚了命也要把蘇青盈完好無損地救出來。


    我一聽這話也急了,我說,她不管我還不管嗎?你等著,我馬上打車過去。


    等我到了爛尾樓,方明已經在那裏等我了,我說,走吧,咱們會會他們,大不了再打一架,不過咱倆挨打沒關係,你要找機會帶蘇青盈先跑。


    方明說,這還用你說?就算你被打死,我也得帶蘇青盈先跑,迴來再給你收屍。


    我說,嗯,你真仗義,我早晚死你手裏。


    我倆罵罵咧咧就進了爛尾樓,他們和方明約的是二樓。到了之後,我看見蘇青盈跪在牆角,雙手被繩子綁在一起,田萌揪著她頭發,臉上有紅色的痕跡,估計是被田萌打的。剩下的人都擋在她們前麵,除了王誌超和秦興等人,竟然還有一個年齡比較大的人,中分,光著膀子,胳膊上紋著一條龍。


    看來王誌超怕再吃周昕頤的虧,所以找了外援。但是他沒想到,周昕頤根本就沒來。


    方明一見蘇青盈,立馬大喊,田萌,你給我把爪子放開!


    田萌不屑地一笑,沒說話。王誌超說,你們人沒到齊啊?還是埋伏在別的地方等著偷襲呢?


    方明說,你少廢話,先把蘇青盈放了,剩下的事咱們用男人的方式解決,扣著一個女生威脅人,算什麽本事?


    王誌超說,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龍哥,百忙之中特地趕來的,就是為了見見那天踢我的那個大美女。如果大美女來了,那就完全沒必要用男人的方式來解決了,讓她用女人的方式和龍哥單獨解決一下就好了,咱們以後啊,就是一家人了。


    那個叫龍哥的聽了王誌超的話,一臉的淫笑,點點頭表示很滿意。


    我心說,你說得可真好聽,還百忙之中呢?不就是個流氓混子嗎?幸虧周昕頤今天沒來,要是真被他們占了便宜,我對得起我爸嗎?


    我說,這恐怕要讓你們失望了,我姐她根本就懶得搭理你們這幫人渣,現在她正在家悠閑地喝茶呢。而且,我已經報警了,警察說他們正在附近辦事,半小時之內就能趕到。


    方明一瞪眼珠,說,你小子真報警了?


    我說,那當然了,剛才電話裏不是跟你說了嗎?這事性質太嚴重,必須報警,今天運氣好,警察能來得快點。


    王誌超說,你倆相聲說得不錯啊,這一唱一和的,蒙誰呢?


    我說,是不是蒙你,二十分鍾以後你就知道了,就衝蘇青盈手上的繩子,就可以給你們定性成綁架。大家同學一場,到時候可別怪我沒提前提醒你。


    王誌超臉上閃過一絲慌張,但是還是跟我說,我才不信呢。


    龍哥說,你不信,我信,老子在派出所有案底,我可不想因為你這點破事再進號子。


    王誌超說,龍哥,他們肯定蒙咱們呢,你不用搭理。


    龍哥朝王誌超腦袋上重重拍了一巴掌,說,你不是說拿大美妞兒孝敬我嗎?妞兒呢?妞兒都沒來,我還在這幹嘛?就這倆小子,你們這麽多人收拾不了嗎?


    說完,龍哥慌手慌腳地就跑了。我心裏一陣好笑,看起來威風八麵,其實也是個慫人,都他媽的紙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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