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沉瑾親自帶著人去天心島接人。


    莫星河早就已經命人收拾好了東西,暗中留了相互聯繫的辦法,跟著沉瑾就迴了琉璃島。


    莫星河本來這兩日在天心島已經養的很好了,但是經過了屍洞一事,她整個人嚴重反胃,臉色瞬間也就蒼白了下去。


    僅僅也就一頓飯沒吃,沉瑾接到莫星河的時候,她整個人的臉色都有些難看。


    這倒也為她圓了謊。


    畢竟她留在天心島的原因,可是因為自己體弱,沒有辦法坐船離開。


    沉瑾一看到她的臉色,倒是也沒有懷疑什麽,道了別之後便離開了。


    沉瑾提前知道莫星河會暈船,所以便給她備了暈船藥,迴去的一路上莫星河整個人倒是還好。


    隻不過比來的時候臉色要更加難看罷了。


    莫星河是在一個時辰之後到琉璃島的,迴到自己的歡閣基本上已經快到午時了。


    「你臉色不好看,先好好休息休息,其他的事情稍後再說,肚子餓不餓?我命人給你送些吃的來。」


    一看到她的臉色,沉瑾就有些擔心。


    莫星河還沒有來得及開口,歡閣那便傳來了一道譏諷的聲音,帶著一絲冷意。


    「大哥,你這麽噓寒問暖的,人家也未必領你的情,沒看到人都已經樂不思蜀了嗎?」


    伴隨著他的聲音,院子裏開始出現一道呲牙呲牙的輪椅聲。


    很快,聲音的主人就出現在了院子裏。


    莫星河涼涼地看了他一眼,快速的收迴了自己的目光,懶得去應付他。


    沉瑾則是有些無奈,「寂兒,不許亂說。」


    「大哥,今日若不是你親自去接,我看她再過兩日都不想迴來。捨不得南家的那位小公子。」


    「老二!」


    沉瑾略微有些怒了。


    沉寂住了嘴,隻不過卻仍舊有些不甘心的看向莫星河。


    雖然嘴上沒說話,可那眼神卻依舊沒有停止自己的控訴。


    莫星河隻覺得今日的沉寂似乎格外的小孩子氣。


    「大王子,今日多謝你了,我現在身子還有些不舒服,的確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莫星河話都已經說到這份上了,明顯是下了逐客令,沉瑾點了點頭,「嗯,那你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擾你了。」


    話落,沉瑾轉身就準備離開房間。


    沉寂眼神頓時一黑,「莫星河,你都已經耽誤我那麽多天的治療了,如今剛迴來就迫不及待的下逐客令,怎麽,你就那麽不想看到我們兩個嗎?還是覺得我們兩個沒有你的南公子那麽有吸引力?」


    莫星河眼神微微一涼,若不是她自製力好,老是被這麽懟,也早就發飆了。


    「二王子,請你注意你的言辭,我如今身體的確不舒服,至於你的病情,有沒有耽誤,我身為大夫很清楚,我自然會有辦法,所以還請二王子不要在這裏無理取鬧。」


    「你敢說小王無理取鬧?莫星河,我看你是在天心島上待兩日,都想上天了!一點尊卑都不分!」


    「搞清楚你自己的身份,別以為傍上了南家的人就可以跟我們這麽說話,就算你變成南家的少夫人,也沒資格跟小王這麽講話!」


    莫星河眼神頓時一寒,抬腳就朝著沉寂走了過去。


    那張臉色沉寂頓時覺得有些似曾相識。


    似乎,和那日她把自己揍了一頓之前的臉色一模一樣。


    思及此,沉寂整個人頓時就慫了。


    「那個,看在我大哥的麵子上,小王今日不跟你計較。卡諾,我們走。」


    身後的卡諾被自家公子的吩咐搞得一愣一愣的,下意識的推著輪椅就轉身。


    然而,他剛一用力,就察覺到坐下的輪椅非常沉重,他用了比以往雙倍的力量都沒能推動。


    莫星河此刻已經走到輪椅旁邊,抬腳踩住了輪子,僅僅是控製了一個輪子,整個輪椅便動彈不得。


    沉寂蹙眉,「你這是做什麽?」


    莫星河淡淡的說了一句,「隻不過是想仔仔細細認認真真的看一下二王子。」


    她越是這麽淡然,沉寂此刻心頭就越是慌亂。


    莫星河可不像是這麽好脾氣的人,她這明顯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寧靜。


    他可不想像上次一樣被打成豬頭,而且這一隻還是在自己大哥的麵前。


    「莫星河,你可不要亂來,我大哥如今還站在這裏。」


    沉瑾本來是要走的,現在覺得整個氛圍都不對了,哪裏還敢離開?


    隻不過他卻沒有插手的打算,莫星河就算是做出什麽,他也不覺得有些意外。


    身為沉寂的大哥,他都覺得自己弟弟的做法看不過去,莫星河的那個性子,怎麽可能過得去?


    「亂來?二王子在擔心什麽?」


    「若是二王子自己問心無愧,又何必擔心別人會把你怎麽樣?」


    莫星河的話說的清冷,帶著一絲涼意,可沉寂就是覺得裏麵滿滿都是威脅,他不自覺的握緊了自己的手指。


    「你今日既然身體不舒服就好好休息吧,我先告辭了。」


    卡諾一聽,手下拖著輪椅的力度更大的。


    但是無論他多大的力氣,都沒有辦法推動輪椅,除非他現在不顧麵子直接把輪椅抬起來帶沉寂走。


    莫星河踩著輪子,不用費多大的力氣就可以擋住卡諾。


    「二王子,我最後再說一遍,至少明麵上我是琉璃島請來的客人,我希望你把我當成客人來看待,若是你再把我當成你的奴隸來對待的話,那你的腿,可能我會用命來賠了。」


    莫星河淡淡的聲線裏麵充斥著滿滿的威脅。那一刻,所有積壓在身上的威壓毫不掩飾的放了出來,上位者的氣勢足以秒殺沉寂,怕是就連沉柯都無法與之相比。


    莫星河曾經是萬軍之將,又位居後位,氣勢自然是高出別人幾頭,無法比擬的。


    沉寂驚嘆於她今日的鋒芒畢露,整個人都微微有些呆滯。


    先前的莫星河可以說是一直都在忍讓著的,但是今日,她拋掉了自己一直以來的忍讓,氣勢淩然,讓人連拒絕的話都說不出。


    沉寂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離開歡閣的。


    沉瑾離得遠,隻能看著莫星河不知道說了什麽話,自家弟弟就慫的一批離開了,朝著莫星河告辭之後便也撤了。


    院子內隻剩下莫星河和小仙。


    莫星河周身氣勢盡斂,小仙不覺得有什麽異常,「小姐,您先休息吧,奴婢去為您尋吃的來。」


    莫星河點頭,「嗯。」


    小仙離開之後,莫星河就去周公了,一直到香噴噴的飯菜迴來,她填了幾口就再次去會了周公。


    這一睡,就一直睡到了傍晚。


    沉柯還在閉關,莫星河本來要拜見的,被攔了也便沒有堅持,迴了歡閣便開始規劃自己下一步的計劃。


    睡夢之中,莫星河迷迷糊糊的,仿佛看到了窗外劃過一道熟悉的身影,一閃而過。


    莫星河眼神瞬間一縮,頓時圓睜了起來,然而窗外的身影已經消失了。


    她瞬間起身,一把扯過了一旁的披風跑出了門外。


    已經漆黑的夜色靠著月光才足以看清,窗戶外麵空無一人,安靜如斯,仿佛她剛才看到的隻是幻覺一般。


    「小姐?您怎麽出來了?」


    這廂,聽到動靜的小仙披著衣服就出來房間,一出來便看見了莫星河就穿了一個披風站在了夜色當中,望著周圍,眼神晦暗不定。


    莫星河微微蹙眉,眼神把周圍所有的一切盡收眼底,卻沒有看到任何異常。


    不可能啊。


    她就算是在迷迷糊糊,也不該會出現這種幻覺的情況啊。


    「小仙,你剛剛有沒有有察覺到,咱們的院子裏來了人?」


    小仙啊了一聲,有些疑惑,「來人?」


    反應過來之後,小仙立刻警惕的看了一眼院子。


    「小姐的意思是,咱們院子剛剛有人來過?」


    莫星河點頭,「對。」


    小仙頓時更警惕了,認真迴想,「奴婢剛剛是察覺到了小姐開門的動作才被驚醒的,出來的時候,院子裏麵也就隻剩下小姐自己了,沒有看見其他人。」


    莫星河秀眉微微一擰。


    這時,小月從屬於她的房間裏麵鑽了出來,漏了一個頭,「小姐,我看到了。」


    莫星河的眼神頓時一亮。


    分界線——


    幾日之後。


    琉璃島東部,一串身影聚集在了一起,討論的聲音忽明忽暗。


    「老張啊,聽說了沒,這斂丘上麵的七色花最近幾天要開了。」


    「你說這件事情啊,我也聽說了,好像是真的,不過時間怎麽比著以往要早了些許?」


    「哎呦,聽著你這話,你以前曾經去過斂丘摘這玩意?」


    「不瞞你說,這可是我的驕傲,我不僅去了,而且我還摘到過,要不然,你覺得我家的酒鋪子是怎麽支起來的?光是憑藉著我那每月的薄銀,每個三五十年怎麽可能買的下那麽一個大鋪子?」


    男子眼神頓時一亮,頓時更加好奇了,「老張你這就厲害了,這七色花果真如傳說的那般有功效嗎?」


    老張點頭,「對,這七色花光是聞著味道,我都覺得自己好像年輕了一些一樣,更別說把那花瓣吃下去了,絕對是有那個功效的,隻不過啊,沒有外麵傳的那麽過分就是了,七十多歲的老太婆怎麽可能變成十幾歲的小姑娘?就算是仙丹妙藥業沒有這個本事啊。」


    「哈哈哈,這的確是有些太誇張了,不過,當年你就沒有留下一點自己嚐嚐?」


    老張搖頭,「當時可是按照重量來買的,那麽一丟丟都有幾十雪花銀,我哪裏捨得自留著啊?肯定是都賣了,能夠聞個味就好了,咱們就不奢望吃那個東西了。」


    「哇!真的這麽貴啊?」


    「可不是嘛,若是你運氣好,碰上公主的話,公主給的銀子更多呢。」


    男人頓時來了興趣,眼神晶亮,「那我今年要去碰碰運氣,說不定運氣好,剛好讓我碰到呢?」


    老張挑眉,「老金啊,這七色花可不是那麽好碰見的,有的人接連七八年去斂丘都不一定能夠碰見,有的去一次就能夠碰見了,我上次也是運氣好,才剛好被我撞見了一株,沒有人知道這七色花到底什麽時候開,也不知道它到底會開在哪,反正就整個斂丘逛了。」


    「那我決定了,我一定要去好好的碰碰這個運氣。老張,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後者輕笑一聲,「去,為何不去?」


    「有人說了,這七色花是認人的,若是先前見過七色花的人,機率比著從來沒有見過的人要高的多,我告訴你,關於這七色花,咱們琉璃島可是有一個很出名的人,他就格外的有本事,基本上每三年都能讓他碰見一株。」


    「哦???誰啊,這麽厲害?這斂丘三年一移動,也就隻有這個時候才會出現七色花,他居然可以每一次都碰見,也太厲害了吧,難道還有什麽我們不知道的法子?」


    老張搖了搖頭,「這事也有人懷疑,隻不過誰都沒有證據,他每年都能夠碰見一株,運氣好的話,他還能碰見兩株,簡直人人羨慕。」


    「是誰?是誰?我現在真的好好奇啊!」


    「東部最大的商家,張家,那個人就是張家的少主,張穀。」


    此刻的張家——


    下人們手中拿著一摞一摞的資料,送見了自家少主的房間裏麵。


    張珂守在門外,一一接過,然後送進去,再出來,循環這樣的工作。


    每到這個時間段,就就是他的基本任務了。他們家少主總是要閉關好幾日才會出來。


    「張大哥,少主這是又打算入關了啊?看來,最近琉璃島傳的話是真的了?」


    張珂的耳邊傳來了男子好奇的問話,他順著聲音瞧過去,說話的人正是他們家少主的外門小廝。


    平日裏以他的身份,自然是不能探查這主院裏麵的消息的,隻不過,他為人比較諂媚,還是會處事的,所以平日裏和張珂的關係也算是比較好,這才敢鬥膽開口。


    張珂淡淡的搖了搖頭,「咱們這些做下人的,哪裏還擅自議論主子的事情?你啊,有這個時間還是好好的幹活吧。」


    後者恭敬的點了點頭,「是,是,張大哥說的是,小的這不就是好奇嗎,所以鬥膽猜測一下。以往少主隻要一閉關,就是七色花該出來了。今年時間雖然提前了,不過,少主應該能夠察覺到吧?」


    張珂眼神微微一挑,似笑非笑的道,「怎麽,你也對那七色花感興趣?」想和更多誌同道合的人一起聊<侯門嬌女狠角色>,微信關注「優讀文學 」看小說,聊人生,尋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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