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顧染手裏接過那明黃色的聖旨時,莫星河的心頭猛跳,眉眼都染上了一抹期待。


    直到,她打開聖旨,聖旨之上,瞧見她的名字和顧染的名字放在了一起,其後跟著的,是他們大婚的具體日期,她唇瓣驟然裂開,一抬頭就撞進了顧染一雙溫柔寵溺的眸子裏,她輕笑出聲,「什麽時候去求得?」


    本來,莫星河還在想,因為十二皇子和皇後娘娘的事情,顧染一定全心都在想著如何要聖上自己發現皇後的事情,定是沒有心力放在這上麵了,倒是沒料到,他居然去求了聖旨來。


    「下午。」


    「若是今日不去,怕是真的要推遲了。」


    莫星河眼神頓時一閃,頓時明白了顧染的意思,「你要對付皇後了?」


    顧染及不可查的點了點頭,「給她兩日快活日子,也足夠了。」


    「這兩日就出手?」


    顧染搖頭,「我們大婚剛定,若是這個時候出事,會影響你,再等等。」


    若是他先對付皇後,那麽皇後這個後位怕是不保,到時候太子定是會受影響,輕了,太子會徹底失寵,重了,有可能直接廢太子,到時候朝中動盪,他怕是真的不能再跟聖上提及大婚之日的事情了。


    可他寧可讓段染衣再逍遙一段日子,也不願讓段染衣影響了她的婚事。


    若是她剛剛被封為景逸王妃之後皇宮就出事,太子出事,那她這個名聲,多少會有一些被人詬病,所以,最好是等個幾日的時間,讓她的大婚在盛京城熱火幾日的時間。


    「顧染,謝謝你,這般為我著想。」


    顧染抬手揉了揉她的頭,「小狐狸,與我,你從不必言謝。」


    莫星河點頭,隨即,自己的手被人觸不及防的捉住,放在了手裏,即便已經猜到,可是顧染還是冷了眉。「怎麽這幾日,越發的冰冷了?」


    莫星河臉色一僵,就感覺手心被他注入了一股暖意,冷冰冰的身子,也開始緩緩升溫,半晌之後,察覺到她的手心暖熱了之後,顧染起身把她的手放倒了錦被裏麵,「夜色深了,你快睡吧。」


    莫星河點頭,顧染便怎麽來的,怎麽離開。


    錦被下麵的手,溫暖快速被吸幹,隨機又變成了冰冷,沒有知覺的放在了錦被裏。


    莫星河苦笑一聲,隨即拉緊了錦被,鎖在了被窩裏麵。


    床頭邊,靜靜的躺著那份大婚聖旨。


    翌日一早——


    莫星辰眼神都亮了,「哇撒!姐,大婚聖旨!!!聖旨什麽時候下的??我們怎麽不知道啊?」


    莫征聞沉著臉,「星河,這是什麽時候的事?」


    白楚沉著臉,「日子,定在了什麽時候?」


    「外公,孫兒剛剛看了,定在了半年以後。過了年關我們侯府就可以開始準備了!」


    白楚瞪了興高采烈的莫星辰一眼,「你開心個什麽勁?半年的時間,著實是有些急了,景逸王府裏麵可沒有王妃的宮殿,自然是要開始著手建大婚之地的,不能咱家的星兒嫁過去,還住景逸王的臥室吧?」


    莫征聞一瞧見這麽快就要嫁女兒,臉都黑了,他這剛迴來才幾個月?還沒來的及承歡膝下呢,「半年著手建,會不會太短了些?星河,這件事情你怎麽也沒有跟為父商量一下就定下了?這麽大的的事情。」


    白楚也不滿意,可莫征聞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他就火了,「怎麽了?聖上賜婚還要過問侯爺啊?侯爺可真是好大的官威啊,星兒自小在府邸也是沒人照顧的,自己拿主意習慣了,你如今才迴來幾個月?便要事事過問你嗎?」


    莫征聞被懟,一時更委屈了,「嶽父大人,這婚姻大事其非兒戲?自然是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雖然是聖上賜婚,但是也要按照流程來走啊。您不是也覺得時間太過於倉促了嗎?」


    白楚冷哼一聲,「這聖旨定然是那小子自己去求得,但是我瞧了,也是過了欽天監擇選的,這日子是沒什麽問題,雖然短時短了點,可隻要他能夠來得及就行,反正我家的小孫女我這次是要帶迴去了。年關再給你送迴來。」


    莫征聞喉頭一滯,這怎麽剛才不滿意,如今突然就願意了?還扯著扯著就扯到這上麵上來了?


    「嶽父大人,星河和星辰都已經收拾好東西,自然是要隨嶽父大人一起迴幽州的,不過,這大婚聖旨已下,侯府好歹也要意思意思,要不,等個兩日,如何?」


    白楚眼神一斜,「為何?不等!你就是不想讓我帶人走,留你一個孤單的在這侯府守著,我告訴你,若是可以,年我都想讓兩個孩子陪我過,遲兩天也行,星兒在幽州過年,你要是實在使不得,到時候我把星辰給你送迴來。」


    ……


    莫星辰在一邊徹徹底底的感覺到了外公對自己的嫌棄。


    看到莫征聞瞬間黑下去的臉,又不敢去頂撞白楚,莫星河不留情麵的輕笑一聲,「好啦,外公,如今大婚聖旨剛下,今日定是不能出發了,稍後,我與王爺還要進宮謝恩呢,明日再走,如何?」


    白楚想都沒想,點了點頭,「恩,還是星兒想的周到,畢竟是聖上親旨,自然是要進宮謝恩的,對了,你救了十二皇子,說是還有一個願望呢,跟聖上許了沒??你不用擔心,想要什麽直接給他要,你救了他兒子,聖上也沒有那麽扣,你開了口,定是會給你。」


    莫星河一愣,有些啞然失笑,「好,孫女知道了。」


    聖上口裏的這個願望,她如今並不想要,留著日後,對她來說有大用處。


    莫星河剛剛從莫征聞白楚莫星辰的詢問中脫了身,去道院子裏麵透口氣,冷一便來到了身邊,臉色有些複雜,「小姐,昨夜裏,滿堂歡的後院出了好多蛇,聽說,都是從旁邊的池塘裏麵爬出來的,咬傷了許多下人。」


    莫星河眼神一閃,「咬傷?」


    冷一點頭,「無毒。就是傷了而已。聽說,五皇子如今已經在讓人填塘了。」


    莫星河頓時樂了,一雙剪水眸都泛著瑩瑩水光,「這顧景淵是得罪誰了?居然接連兩日都被這麽算計?也真是夠慘的,不過,我倒是好奇會是誰膽子這麽大,居然敢去……」


    莫星河的話頭一滯,頓時響起了昨日晚上來她房間裏麵的某人男人。


    這個世上,唯一知道她前世嫁給了顧景淵的,也就那麽一個。


    她突然之間有些不可置信的勾唇,「冷一,備馬,去景逸王府。」


    冷一頷首,正欲離開,月牙和玉壺便急急而來,「小姐,不必了,景逸王已經來了王府,說是接小姐去宮裏謝恩呢。」


    莫星河眸光一頓,「來了?人在哪?」


    月牙似乎知道莫星河在擔心什麽,清脆的道,「景逸王一出現,剛好碰見侯爺和老王爺,於是,就被帶走了。」


    莫星河頓時無奈的扶了扶頭,「走,迴去換身衣裳。」


    月牙一愣,「不去解救王爺?」


    莫星河眸光閃過一抹惡趣味,「我今日可是被吵得頭都大了,如今人,讓他也享受享受,難得一見的『一家同樂』。」


    一炷香之後——


    莫星河一席火紅色的長裙,水袖繡著一朵梅花,腰封上鑲嵌了一顆紅色寶石,外頭批了一個狐裘披風,身後跟著兩個小丫鬟緩緩走到了門口,遠遠就瞧見了那一抹白皙如雪的身影在候著。


    她眨了眨眸子,有些詫異。


    她本來還以為顧染會被絆住教育一下呢,怎麽這麽快就出來了?


    走上前,莫星河試探性的開口,「父親說什麽了?」


    顧染勾唇,從懷裏拿出了一個備好的湯婆子,遞給了莫星河,又塞了一塊毛茸茸的小手套,「伸手。」


    莫星河一愣,下意識的伸手,那冰涼的小手上就被套上了一個毛絨手套,捧著那湯婆子,暖和的緊。


    「嶽父大人交代,我要好生照顧著侯府的小寶貝,本王的小狐狸,我們走吧?」


    莫星河臉色一紅,身後,莫征聞和莫星辰,連帶著白楚都出了房間,眼神落在她手中的湯婆子上半晌之後,莫征聞道,「這都辰時過半了,快去了,晚了有失禮數。」


    白楚頷首,「星河,去吧,早去早迴。」


    顧染轉頭看她,「本王的王妃,上馬車吧?」


    顧染當著門口這麽多人的麵,一口一個我的,莫星河臉色微紅,嬌嗔的瞪了他一眼,隨即被他扶著上了馬車,駕車的是岑溪,莫星河便隻帶了玉壺一起,坐在馬車外,岑溪的旁邊。


    玉壺臉色一紅,當即垂下了頭顱。


    一旁的岑溪唇瓣不自覺輕笑,拉緊了手中的韁繩,「駕。」


    馬兒抬蹄,車子微震,緩緩駛離了侯府,朝著皇宮而去。


    馬車上,莫星河抱著暖暖的湯婆子有些狐疑的看著顧染,「你倒是用了什麽法子,讓父親和外公對你那麽和氣的?」


    顧染轉頭瞧她,伸手把她捧著湯婆子的手拿了過去,摸到暖暖的手心時,眉眼這才一舒,「我跟嶽父說,景逸王妃這個位置,不可能是別人,隻能是你,所以,不管早晚,也都是你。」


    不管是莫征聞還是白楚,在意的都是莫星河的幸福,所以,顧染就讓他們看到,自己對莫星河的勢在必得。


    這個女人,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放手了,自然得趕緊拉在自己的懷裏。


    莫星河眼神一勾,唇瓣不自覺沒出了一抹笑意,「你這嘴,最近是吃了蜜糖吧,從哪學來的?」


    以前顧染,從不會這些情話的,倒是如今怎麽章口就來,每每都讓她招架不住,這般下去久了,她覺得自己一顆心非得全部淪陷不可。


    「因為是你,所以本能。」


    顧染抬手,握住那張小手,一雙桃花眼裏麵盛滿了莫星河的身影。


    莫星河無奈的輕笑,顧染又道,「明日,你就要隨外公一起迴幽州了?」


    莫星河挑眉,「這大婚還得半年呢,你這稱唿倒是叫的挺順口啊?」


    顧染挑眉,「有沒有大婚,這整個南召國都已經知道,你是本王的人。」


    莫星河無奈的白了他一眼,點了點頭,「幽州的事情,若是就這麽放著,我也不放心,正好,距離年關還有半月有餘,這時間也足夠我在幽州查清楚了事情的前因後果了。若是當真有認敢算計我外公,我絕對饒不了他。」


    顧染頷首,「恩,去之前,想一個名字。」


    莫星河一愣,「名字?什麽名字?」


    「本王已經命人開始建築你我二人的婚房了,早在幾個月前,就已經命人去尋找材料了,如今材料已定,還差一個名字,由你親自定下。」


    莫星河眼神微動,隨即身子一個傾斜,就半撲在了顧染的麵前,一雙剪水眸微眯,緊緊的盯著那雙桃花眸,不放過裏麵任何一絲情緒,「你就這麽著急,把我娶迴去啊?你是不是早就開始算計我了?」


    顧染眸子一勾,大手瞬間就滑上了莫星河的腰肢,如今,人送到了麵前,他自然不會放過。


    手臂一個用力,就把坐在一側的人給撩了起來,眨眼之間,莫星河就坐在了顧染的腿上。


    她頓時一驚,手中的湯婆子都差點扔了,「阿染!」


    對上那雙略微敬茶的眸子,顧染沉聲,聲音略微有一些沙啞,「或許,從你普陀寺那晚闖入我的房間,我就已經為你著迷了,小狐狸,你的魅力多大,自己還不清楚嗎?」


    莫星河下意識的反駁,「你胡說,你那個時候可是真真對我起了殺心啊,後來也是為了合作也幫我,你我之間,原本隻有合作之誼的。」


    顧染眸子一沉,大手按住了她的頭顱,一個往下壓,莫星河就被帶著向下,紅潤的唇瓣就印在了那張微涼的薄唇之上,她臉色一紅,「你!」


    顧染一雙桃花眸沒了清冷,邪魅一挑,「如何?」


    「你覺得,若不是你,什麽鬼合作,本王會在意嗎?」


    莫星河喉頭一滯。


    什麽嘛……


    之前根本就沒有。


    她好歹也經歷過一世情劫,對男女之情一向都是比較敏感的好吧,怎麽可能會感覺不出來?


    還不是她抓住了顧染的痛點,這傢夥才跟她合作的嗎?


    大樹底下好乘涼,若他不是景逸王,她當時才不會顛顛的湊上去找他合作呢,還送了他那麽多礦石區。最後把自己還賠進去了。


    馬車在一炷香之火到了皇宮,等到莫星河兩人到了聖殿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時辰後了。


    聖殿內的承帝,手一擺,現在是看著下方的兩個人越瞧越配。


    「好了,你們兩個起來吧。」


    「謝陛下。」


    承帝看了看莫星河,隨後道,「星河啊,日後你就是皇家的人了,這懂醫一事啊,若是無必要,還是不要出手的好。」


    莫星河眼神一閃,隨即上前頷首,「臣女遵命。」


    看到莫星河這般配合,一旁的顧染也沒有說什麽,承帝的臉色越發的明朗了,「你上次救治小十二有功,後來寡人被瑣事纏身,也便沒有問你,你想要什麽賞賜啊?」


    莫星河上前一步,恭敬的彎腰,做足了姿態,謙恭端正,「臣女能夠救治十二皇子,全靠運氣,還是依賴太醫院的全力合作和燕公子的協助,這功勞,臣女實在是當之有愧啊。」


    承帝見莫星河這麽上道,臉色更好看了,誇了太醫院,就等於誇了他。「不必謙虛,你若是有什麽喜歡的,同寡人說了便是,這毒畢竟是你解的,說起來,寡人還要多謝你。」


    莫星河眸光一動,隨後一臉為難的道,「陛下看重,是臣女的榮幸,既如此,臣女就大著膽子受了陛下的恩賜,隻不過,臣女暫時沒有什麽想要的,一時之間也想不到,不如,陛下就當許臣女一個願望,日後臣女若是想起來了,再兌現,可否?」


    承帝眼神一動,隨後眯著眼看著莫星河。


    一旁的顧染在側難得插了一嘴,「星河救了小十二,可算是保了皇家血脈,就算是封公主都不為過,不過,星河如今是臣弟的王妃了,這無關的名頭倒是也用不著,星河,你仔細想想,有沒有什麽想要的?皇兄既然放話了,自然是會允諾你,你不是喜歡醫術嗎?這國庫裏麵可放著很多珍貴的藥材呢。」


    珍貴藥材……


    這四個字一出,承帝的眼神都縮了縮。


    莫星河假裝在考慮一般點了點頭,「王爺說的也有禮,剛好最近我在給惠妃娘娘研究一款香料,缺一隻百年香蓮,而且,還缺……」


    眼瞅著莫星河要說出來一大串,承帝急了,直接打斷,「寡人覺得,你剛才的主意不錯,既然暫時沒有什麽想要的,寡人便許你一個願望吧,等到你想起來再問寡人要,至於你剛說的百年香蓮,陳公公,你帶景逸王和郡主去拿。」


    一旁的陳公公頷首,「諾,王爺,郡主,請跟老奴來吧。」


    莫星河忍住翹起的唇瓣,跟在陳公公的身後,顧染站在一側,步伐輕快的跟了出去,朝著國庫而去。


    一炷香之後,莫星河看著手中的一個紅色錦盒,一雙剪水眸都樂彎了。想和更多誌同道合的人一起聊<侯門嬌女狠角色>,微信關注「優讀文學 」看小說,聊人生,尋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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