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星河的異樣嗎,離得最近的月牙看的最是清楚,下意識的轉頭去看,然後身後卻是普普通通的人群,除此之外,沒有什麽異常的。


    「小姐,怎麽了?」


    莫星河搖頭,「無礙,應該是我看錯了。」


    月牙聽此有些擔心的道,「冷一今天不在,侯爺和小少爺都進去祈福了,我們還是要多加小心一些,小姐若是看到了什麽,也得多加注意。」


    莫星河頷首。


    大約過了一盞茶,莫星河也沒有再看到那道黑色的身影,她有些鬆了一口氣,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看來,是她最近真的太敏感了,總是會疑神疑鬼的。


    就是這一低頭的瞬間,一道鵝黃色的身影朝著和身旁的小男孩一邊打鬧著一邊撞了過來。


    玉壺和月牙兩個人一驚,「小姐,小心!」


    然而,他們的話音已經慢了,那黃衣服的姑娘腳步一個踉蹌就撞到了莫星河的身上。


    「哎呀!」


    莫星河聽到自家丫鬟的聲音,小下意識的側開了身子,可即便如此,也被那女子撞得腳步一個踉蹌,不過倒是能夠穩得住,還有空抬手虛扶了一下那黃衣服的女子。


    那女子站穩了身子,朝著莫星河行了一禮,「姑娘,對不住。」


    莫星河也沒有被她撞得怎麽樣,隻是輕微的碰了一下,便搖了搖頭,「無礙,姑娘日後還是慢些。」


    那女子頷首,「多謝姑娘不怪罪。告辭。」


    話落,那女子便朝著一側的香榭亭子走了過去。


    月牙和玉壺這才上千,「小姐,沒事吧?」


    莫星河搖了搖頭,「無礙,你們兩個,大驚小怪的,不過就是輕輕的碰了一下,你家小姐哪裏有那麽脆弱?被這麽碰一下就會有事的?」


    月牙和玉壺這才鬆了一口氣,「沒有事情就好。」


    莫星河無奈的搖了搖頭,手指下意識的摸了摸袖子口袋的地方,這一摸,她臉色頓時一沉。


    月牙一時間就看見了莫星河變了的臉色,一旁的玉壺也察覺到了不對,「小姐?怎麽了?」


    莫星河眸子發沉,死死的盯著那女子離開的位置,又看了看主廟內的情形,「他們進去有多久了?最快什麽時候可以出來?」


    玉壺一直都在關注著這邊,連忙迴答,「侯爺他們進去也不過就一炷香的時間,怎麽著還需要再有一炷香,今日客人多,若不然,也不會這麽慢。」


    莫星河眸子一沉,深吸了一口氣,定了定心神,抬腳朝著剛才那黃色衣服女子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她偷了我的東西。」


    月牙和玉壺一愣,連忙跟著自家小姐追了過去,一邊追一邊詢問,「小姐,是什麽東西丟了啊?奴婢怎麽覺得有些不對勁呢?若隻是銀子這些東西的話,我們大不了不要了,今日冷一不在,奴婢心裏總是有些沒譜。」


    玉壺在一側附和的道,「月牙說的對,冷奴婢心裏今日也是一直在打鼓,何況,小姐剛剛不是好像看到了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嗎?我們就在這外麵等侯爺出來了之後再去尋吧?」


    兩個丫鬟說的事情,莫星河怎麽可能不清楚?甚至是,這迴時間,她已經確定自己剛剛沒有看錯,那個黑衣女子看她的眼神的確是陰冷的,那是一種威脅的信號嗎,隻是她剛剛閃的太快,以至於她還沒有來得及看清楚。


    看來,那黃衣女子跟她也是一夥的,目的,就是為了引開她。


    若是那女子偷的東西是其他的,也便罷了,可是,那女子拿走的東西,是她放在袖子口袋裏麵的那隻髮釵。


    顧染送的那隻髮釵。


    若是她不去追,或許可以避免一場算計,可如果那般,髮釵若是丟了,她就真的很難再找迴來了。可她若是跟著去,那等待她的,就會是一場不確定的謀劃。


    可她還是去了。


    「小姐,我們真的去追啊?」


    莫星河頷首,腳下朝著那香榭亭子走了過去。


    她走的並不算是很快,甚至是沒有小跑著去追,因為她已經料定了那根本就不是一個小偷,而是故意把她引到一個地方,所以,為了她能夠正確的上鉤,那人一定會一邊走一邊等她。


    「玉壺,月牙,你們二人不用過來,去主廟裏等著阿臣出來,阿臣一定是第一個出來的,他一出來,就立刻帶著他來找我,一路上,我都會給你們留記號,我會盡量拖著他們,等你們來。」


    玉壺皺眉,下意識的停下了腳步,莫星河立刻開口,「不要停下來,前麵拐彎的地方人多,從那裏麵偷偷的離開。」


    玉壺搖頭,「小姐,若是我們走的了話,您不就更危險了?」


    月牙也搖頭,「玉壺一個人去通知紫公子就好了,月牙要留在小姐的身邊,就算是真的有什麽危險,月牙在,好歹也能抵擋一會。」


    莫星河幾乎沒加思考,「兩個全部都迴去,玉壺去找阿臣,月牙,你拿著我的腰牌,去找普陀山的住持,讓他立刻派人全麵尋找,有他的幫忙,會速度更快一些。」


    月牙和玉壺下意識的搖頭,莫星河聲音發冷,「別忘了,待在我身邊最重要的一條是什麽。」


    月牙和玉壺兩個人一愣,隨後道,「遵從小姐的每一個命令,無條件的信任小姐的每一個決定。」


    莫星河聲音微沉,「知道就好,就在前麵那個拐彎口了。」


    月牙和玉壺兩個人相互對視了一眼,垂眸道,「好。」


    半刻之後,他們下了樓梯,經過一個拐彎口,哪裏,有許多前來燒香拜佛之人,大多都是走這裏去主廟和分廟,所以,這裏的人是很多的,人潮之後,莫星河看見了一道黃色的衣角,立刻朝著那邊走了過去,她的身後,也從三個人,變為了一個人。


    如她所料,她若是腳步快一些,前麵那女子的腳步就會快一些,她若是慢一些,那女子的腳步也同樣的會慢一些,就是故意的等著她,慢慢的,她也不著急了,開始慢慢的走,能拖一會時間就拖一會時間。


    對方把她當做魚吊著,那她也同樣的把對方當做魚吊著,誰是拿杆子的人還不一定呢。


    她一邊走,手腕上帶著一隻白色琉璃珠串的手鍊上就會掉下去一顆珠子,大約每五十五便掉落一顆。


    大約走了一盞茶的時間,莫星河敏銳的發現,那黃衣女子帶著她越走越偏僻,很快就到了普陀寺後院的一處偏僻地帶,莫星河一瞧見周圍的風景,頓時樂了。


    那黃衣女子還在走,莫星河手中的珠串還僅剩下三顆。


    終於,等到她手中的珠子還剩下最後一顆的時間,她穩穩噹噹的停留在了一片幾乎荒廢掉的竹林深處,周圍有著廢掉的牆瓦,在這裏倒是有一些滄桑感,莫星河唇角不自覺的蔓延出一抹笑意。


    這裏,她來過。


    而且是不止一次。


    前世一次,這世一次。


    這裏就是當初莫清雅找人暗殺她的那塊地方,就是從這裏,她死命的跑了出去,外麵不多遠的地方有一排僧人的房間,此刻那些僧人都是在主廟的,所以房間可謂是空的,就算這裏發生了什麽,也沒有人會聽見看見。


    放眼望去,這周圍沒有一個人。


    那黃衣女子停了下來,緩緩的等著莫星河站定,她才走了過來,有意無意的拿起手中的那顆髮釵偷偷的看,「莫姑娘既然知道我是故意引你出來的,為何還要跟著我來這個套?」


    莫星河挑眉,看來,這人也沒有她想像中的那麽笨,「你說呢?」


    她的目光,落在了那隻紅色的髮釵之上。


    那女子輕笑一聲,「果然是為了一隻髮釵啊?可是,莫小姐,這東西雖然珍貴的緊,可也畢竟是一個死物罷了,你可知道,你跟著我古來,將要麵對的是什麽?若是命都沒有,一個死物,又有何用?」


    莫星河彎唇,唇角蔓延著冷意,一步一步的走進,隨後,抬手伸向了她,「東西還我。」


    黃衣女子捂嘴輕笑,「莫姑娘膽子好生的大啊,你覺得,我會給你嗎?我銀手到手的東西,從來就沒有……」


    下一句話,那黃衣女子已經說不出來了。


    因為莫星河出手了。


    一道細弱的銀針藏在她的袖口中,剛剛她抬手要東西的時候,就已經隱藏在暗處朝著她的穴道刺了過去。


    下一瞬,那黃衣女子便動彈不得了。


    莫星河歪頭,手臂輕抬,就把那黃衣女子手中拿著的朱雀髮釵給拿在了手中,仔仔細細的看了幾眼,確定這髮釵沒有任何一絲一毫的損壞,她這才鬆了一口氣,把那髮釵放在了胸口處貼身放著。


    這時,身後傳來了一道輕微的腳步聲,隨機,啪啪一道掌聲響起,「啪啪,莫姑娘顧染好身手,竟然能不知不覺的讓銀手中招,勢力不容小覷啊。看來外界對於莫姑娘的介紹,還是太過於片麵了一點。」


    莫星河轉頭,便看見了她剛剛在主廟外麵看見的那個黑衣女子。


    女子一席緊身的黑色長袍,並不像其他女子那般穿的是裙子,可是改裝過之後的裙褲,衣服上沒有多餘的佩飾,身上也沒有任何一個能夠確認身份的東西,隻有腰間,泛著一道銀光,見此,莫星河揚眉一笑,「閣下更是厲害,費盡心機的算計我,不知道圖的又是什麽呢?」


    裴香緊緊的盯著莫星河,從她的眼裏,她看不見一絲一毫的害怕,不管是剛才發現東西被偷還是現在麵對與她,她一直都是淡然處之的,若不是因為小姐,她怕是也會對這麽女子另眼相看。


    她突然嗬嗬一笑,「果然啊,能夠被景逸王看中,又那般特殊對待的人,還是不同於他人的。莫姑娘,久仰。」


    她說出景逸王三個字的時候,莫星河第一時間就想到了之前在無名山的初一。


    這個黑衣女子,不會也是顧染的袍下之臣的其中之一吧??


    可是,又不對。


    她提起顧染的時候,眼底是一種無所謂甚至是有些厭惡的態度,並不是初一那般的欽慕。


    「說吧,找我來,是為何?」


    裴香很是佩服她的勇氣,不過,她也僅僅是佩服而已,想到這個女子從這一刻起就要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她還小小的不舍了一把。「引莫姑娘出來沒有其他人,隻不過,是想要找莫姑娘一樣東西罷了。」


    莫星河挑眉,「哦?若是你想借的東西是我這顆腦袋的話,那得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借走了。」


    裴香眸子瞬間一沉,手腕一個用力就抽開了纏在腰間的軟劍,頃刻間就朝著莫星河刺了過去!


    莫星河手腕再次射出了一顆銀針,她沒有去躲開裴香的攻擊,而是先選擇了去對付那個黃衣女子。


    不管是那黃衣女子還是裴香,都沒有意料到莫星河居然沒有第一時間去躲開攻擊,而是去找那銀手補了一針。


    細細的銀針瞬間就沒有任何阻礙的刺入了那黃衣女子的眉間,她不甘心的死死盯著莫星河,恨不得把她臉上盯出來一個洞,然後,隻能不甘心的閉眼,身子朝著一側的草地倒了過去。


    而此刻,裴香的長劍已經倒了身邊,莫星河避無可避,她隻能關鍵的身子身子一側,最最後一個關頭踩著一旁倒地的黃衣女子轉過了身,即便如此,她的胳膊還是被那長劍劃了過去。


    紅色的長裙頓時被劃出了一條縫隙,鮮血的味道開始快速的蔓延在空氣當中。


    裴香不得不佩服莫星河的心計。


    就在剛剛,她是想要先把莫星河引得不得不跟她動手,這樣,她隻需要拔了銀手的銀針,他們就是兩個對一個,到時候,莫星河就算是長了四條腿今日也跑不了了。


    可是她沒料到,莫星河居然會寧願讓出自己的胳膊,也讓先把銀手給解決了。


    如今銀手昏迷,她已經沒有時間去喚醒她了。


    她早就發下莫星河身邊的兩個丫鬟已經丟了,必定是去尋找救兵去了,她必須要速戰速決。「莫姑娘,得罪了。」


    嗖!


    軟劍劃破空中,朝著莫星河的麵門直直而去。


    後者一張小臉頓時沉的下去,腳步快速後移,關鍵的時候,她從懷中暗處了顧染鬆她的那根髮釵,緊緊的握在了手中。


    這髮釵的質量,她比任何一個人都清楚有多好,至少比著裴香手裏現在拿著的那隻軟劍要好的多,「理由呢?就算是想要我的命,總得有一個理由吧?我的記性一向好,我應該是第一次見你。」


    裴香沒想到她這個時候還有心情聊天,頓時冷哼了一聲,「莫姑娘的心可真大,我現在是在刺殺你,你還有心情知道這些?」


    莫星河輕笑,腳步詭異的移動,靠著敏銳的感召力躲過了裴香好幾次的攻擊,「就算是死,怎麽著也得做一個明白鬼吧?你剛剛提起了景逸王,莫非我今日的這場災難,又是來源於景逸王?」


    裴香冷冷的瞪了她一眼,倒是也沒有吝嗇,「你有自知之明就行,誰讓你占了一個你不該占的位置?」


    「什麽是我不該占的位置?景逸王妃的這個位置,我向來都沒有說要霸占在我這裏,誰若是喜歡大可以來搶,前提是她搶的走。姑娘,你不會也喜歡顧夜離吧?所以才受不了我要嫁給她,想要了我的命??」


    裴香臉色頓時一黑,「誰喜歡他?你不要亂說!」


    那個人!小姐愛了那麽多年,可是他從來就沒有迴過頭來看一看那個為了愛變得不像自己的女子,她討厭顧夜離,若是沒有她,小姐可以很幸福,不用謀劃那麽多,隻為了自己和家族活著。


    可是小姐的心思全部都在他的身上,她太愛顧夜離了,愛到完全忘了自我,愛到沒有辦法忍受任何一個女人去分享他的情感。


    莫星河這一刻是無比確定眼前的這姑娘討厭顧夜離,而是不是一般的討厭,是很厭惡,她唇角一勾,帶著一絲試探,「是嗎?可是一般女子這般說,都是反話的,明明心底愛的死去活來的,可是嘴上就偏偏的不承認,這種我見得多了,喜歡景逸王的人從這裏都可以排到景逸王府門口,姑娘又有什麽不好意思承認的?」


    裴香氣急,手下的動作越來越快,莫星河的速度也不輸她,她來,她就躲,一邊躲,一邊亂了裴香的動作,「這麽看來的話,姑娘還是我的情敵呢?其實,我對景逸王妃這個名頭也不是那麽樂意,要知道,景逸王就是一個病秧子,他指不定沒有幾天好日子可以過的了,若是我嫁過去沒兩日他人便……哎,其實啊,景逸王那麽冷漠的一個人,姑娘又何必非要他不可呢?要知道,這世界上的好男子多了去了,不要在一棵歪脖子樹上吊死嗎,偶爾也是得多看看周圍的人,比如,紫家的小公子,人就挺不錯啊。」


    裴香臉色一黑,「你找死!」


    此刻,剛剛迫不及待祈完福從主廟裏麵出來的紫陌臣就碰到了著急忙慌找他的玉壺,他還沒有來得及問原因,就猛地打了一個噴嚏,「阿嚏!!」


    奇怪,連他也著涼了嗎??


    此刻,身在景逸王府的顧染,坐著紅案之前,突然朝著一側打了一個噴嚏,「阿嚏!」


    他皺了一雙飛羽眉,看向一旁的岑溪,「王妃還沒下山?」


    岑溪頷首,「算算時辰,應該快了。」想和更多誌同道合的人一起聊<侯門嬌女狠角色>,微信關注「優讀文學 」看小說,聊人生,尋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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