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蘭能看出黃鶯是個身懷功夫的,猜測著應該是暗族之人。


    在黃鶯的侍候下,白蘭洗漱後,去了君馮氏的住處。


    君馮氏看到她,什麽話都沒說,直接丟給她一本書——《女戒》。


    “什麽時候把這本《女戒》背誦下來了,再寫上十遍後,再來請安。”


    白蘭看著手中的《女戒》再看著著錦衣華服的君馮氏……有些年老鬆皺的手指上,套著那些貴婦們學皇太後而戴的甲套,頭上帶著金銀珠寶頭麵,一臉的盛氣淩人和不耐煩。


    這哪裏還是那個一身樸素雍容,愛做針線,禮佛誦經,看到她永遠慈愛和煦的的君馮氏。心裏對皇太後越發忿怒。


    仍麵帶微笑的彎腰請安後,退身出院。


    等到出來後,迴頭看了眼那院門。


    門口有兩個她不認識的仆婦。那兩個仆婦雖然瞧著福身行禮,卻由內而外散發出鄙夷不屑,瞧不上她。


    “德叔,這兩個人是?”白蘭問正好過來稟事的德子。


    德子悄悄向一旁走了走。


    白蘭跟過去。


    德子小聲道:“是宮裏皇太後賞賜的嬤嬤,伺候老夫人的。”


    “宮裏的嬤嬤……”白蘭又打量了二人幾眼。最後落到她們的衣服上。竟然是錦綢綾羅的料子,腳上的繡鞋也綴著翡翠金片。


    白蘭忽而勾唇,道:“仆婦就要有仆婦的樣子,咱們丞相府的仆婦皆是粗衣棉布。德叔,給二位嬤嬤每人一套新衣服。”


    德子忙彎腰恭順道:“是,夫人。老奴這就去。”


    那兩位仆婦則不幹了——


    “我們是太後跟前的人。是有品級的嬤嬤,自然穿得綾羅綢緞,戴的了翡翠金片。”其中高胖的嬤嬤道。


    白蘭輕笑,“如此,那兩位嬤嬤還請迴宮吧,咱這地方養不起穿綾羅綢緞的仆婦。”


    話畢轉身離開,不再多贅言。換就罷了,不換她就轟出去。


    高胖的嬤嬤當即要反口,被一旁的矮瘦嬤嬤拉住。


    矮瘦嬤嬤道:“是,夫人。奴婢們這就換衣服去。”


    白蘭頓步側看了她一眼,才繼續走。這個倒是沉得住氣。


    ……


    “我們是管事嬤嬤,不是粗婦。”高胖嬤嬤把身上有些緊身的仆婦粗布衣服脫下,嫌棄的丟到地上。


    矮瘦嬤嬤彎腰給她撿起來,一雙小眼兒眯了起來,“不就穿兩天破衣爛衫,不急。等公主嫁進來,有她好果子吃的。”


    高胖嬤嬤陰狠道:“哼,到時候有的是手段……”


    來給兩位嬤嬤送荊釵的芙蓉,聽到了兩位嬤嬤的話,忙轉身朝外走去。


    尋到德子,把兩位嬤嬤的話告訴了他。


    德子頓時緊張起來。


    如此看來要嚴加防範了。


    夫人可是老爺的心頭肉,如果有丁點兒的閃失,他直接卷鋪蓋走人就行了。


    對芙蓉道:“你去把府裏的老人都召集起來,我有話說。”


    ……


    白蘭把君馮氏給她的《女戒》丟到了君子修的書房,然後自去白宅看多福。


    剛進白宅的門,就見穆少昌朝她走過來,遞給她一封文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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