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修驀然睜開眼睛,看著白蘭,“如果不是一個人……”


    “夫君?”白蘭用靈力梳理著手指骨裂縫,絲絲縷縷的癢感自指間傳出。


    莊氏帶著自己的貼身侍女梨兒來了嵐院。


    一進門,見躺了半個月的白蘭和君子修站在院子裏說話,慈眉善目道:“蘭兒的身體瞧著可大好了。”


    白蘭迴道:“是,姨母。”同時給君子修傳音,問他怎麽迴事?


    君子修傳音迴道——夫人這一睡,睡了半個月,我總要找個借口應付姨母。便說你得了會傳人的風寒,隻在屋裏養病,並不出門。而她們也隻是在院中看看,並不進屋。


    白蘭恍然。


    原來她睡了半個月嗎?看來那個忘記的夢,夢的時間可夠長的。難怪會讓她有種隔世之感。


    “姨母的氣色瞧著好了許多,麵色粉暈泛紅,眼睛也亮的跟小孩子的眼睛似得。”白蘭打量氣色甚佳的莊氏。看來那口妒氣,對她的影響很大啊。消了,就跟變了一個人似得。


    “是嗎?這些日子,我日日禮佛,還去了一趟相佛寺求佛陀保佑你的風寒快些好起來。”


    “讓姨母擔心了,蘭兒惶恐。”


    “不算什麽,你能好最重要,女人的身子骨最是嬌貴,特別是你這麽大的時候,別貪年輕,日常也要多注意些別落下了不好的病根兒,不然老了可麻煩。”


    “是,蘭兒一定謹記。”


    莊氏走到白蘭麵前,白蘭的身高要高了她近一個腦袋,她要略仰著頭才能看到白蘭的臉。近看素顏的白蘭,雖然沒有濃妝細化出的驚豔之感,卻也很好看,唇紅齒白、鼻翼飽滿、眼睛明亮清澈,聲音柔潤,頭發烏黑而細軟,是很旺夫旺子的相貌。不禁更滿意了,“晚飯想吃些什麽?姨母做給你吃。”


    白蘭自然能看出莊氏是誠心的,並非隻是敷衍。


    別人待她以誠,她同樣迴人以真,笑容就多了打心裏的善意,“好啊,記得初來國師府時,您做的粉燒肉很好吃,蘭兒想再吃一次。”


    “好好,子修也愛吃那道菜,那姨母現在就去準備,這道菜瞧著一般,工序還是蠻多的。那,你和子修聊著,姨母去準備晚膳。”說著,莊氏就轉身欲走。


    白蘭忙道:“蘭兒給您打下手吧。”


    莊氏擺擺手,“不用,廚房那地方烏煙瘴氣的,哪是你個剛病好的人能進的。且休息著,姨母一個人足以。”


    看著莊氏匆匆帶著梨兒離開,白蘭一臉不可思議,“她這變化好大。”


    “以前我初初認識她時,她就是這般慈心的樣子。”


    “時間最是能改變一個人的心。能保持最初的美好樣子,是每個人的理想,卻總是會在半路上就轉了彎。被路邊的亂花迷了眼,迷了心竅。”


    ……


    朔日夜無月,漫天的星圖也被烏雲遮蓋,漆黑的夜色讓人不想出門,夜市上的人自然也就少了許多。唯獨青樓妓倌一樣熱鬧,尋歡作樂不分時日吉兇,天氣好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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