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朝堂之上


    破爛的涼棚,外麵風雪交加,裏麵卻是推杯換盞好不熱鬧,好似那刺骨的寒風並沒有從四麵八方刮進來。


    就是司徒楠也不得不佩服眼前的少年,他不過是十八歲,便做到了曆代鎮北王都沒有做到的事情,陣斬草原頡利可汗,擊破金帳王庭,此等功績誰人有過,如果不是徐家賞無可賞,就這一項就算徐武是平民也可以單獨封侯。


    徐武一杯一杯的喝酒,什麽話也不說,等到他喝到第五杯的時候,司徒楠忍不住說道:“王爺,南下之事,還望三思啊”。


    徐武嘴角依舊掛著笑意,說道:“先祖起於江湖之上,我想到江湖上看看”。


    這句話徐武倒是沒有胡說,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十八年了,他大多數時間都呆在關外北疆,京城倒是去過多次,但其他地方他真的就沒有去過了,特別那惹人喜愛的江湖。


    司徒楠如何會信,鎮北王秘密南下江湖,要幹什麽,誰都知道大楚便是始於江湖,大楚朝廷對江湖更是異常地警惕。如若不然也不會為了江湖事,而設六扇門,神侯府等眾多機構了。


    司徒楠想到這裏便說了出來:“鎮北王秘密南下江湖,此事如果被朝廷上的諸公得知,自然又是一陣的血雨腥風,他們免不了會想到,鎮北王秘密南下所謂何事,鎮北王是不是已經有了不軌之心。”


    徐武聽到司徒楠的話,不由歎了口氣道:“司徒兄,在這關外之地,也隻有你敢和我這麽說話了,有時候我真舍不得司徒兄這個朋友”。


    司徒楠聽到這句話不由麵色微變,但他畢竟是天境三重天的修為,天下能夠留下他的並不多,所以他定了定心神接著說道:“王爺,何至於此,難道你真的要一意孤行,可我已經傳消息迴了京城,朝上諸公現在想必已經得知了消息”。


    徐武嘴角再次上揚,臉上的笑意便擴大開來,而後徐武便哈哈大笑道:“司徒兄可知道這裏是哪裏?”


    司徒楠不明所以,說道:“關外,北疆”。


    徐武再次發問道:“那司徒兄可知我是誰”


    司徒楠臉上的不解之色更甚,但依舊迴答道:“您是鎮北王”。


    徐武臉上的笑意消失而後正色道:“司徒兄既然知道這是北疆,也知道鄙人便是這北疆之王,那麽便不該做此事”。


    司徒楠臉色大變,身影瞬間消失,便出現在了風雪裏,他那白色的衣袍和這漫天的風雪融為一體,誰也分辨不出,這正是極為高明的輕功,踏雪無痕。


    徐武並沒有追擊,而是再次端起桌子上的一杯酒,說道:“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


    他桌子前方明明沒有人影,他在向誰說話,沒有人知道,隻知道那風雪裏的白色身影,慢慢地變成了紅色,而後那紅色的身影緩緩地倒在了風雪之中。


    不過是三天時間,朝堂之上便有一份戰報,戰報是一份請求封賞的戰報,戰報之中,說稷下學宮的學子,北疆玄武軍遊擊將軍司徒楠,三日前在漠北剿滅金帳王庭餘部時陣亡,此一役陣亡校尉軍官數百人。


    這份戰報最後雖然說了,那餘部被全部殲滅,但這也不能稱之為一場勝仗,這不但是敗仗,而且敗的很是徹底。畢竟主將戰死,還陣亡這麽多軍官,怎麽看都是赤裸裸的敗仗。但這卻是一份捷報。


    京城,皇宮大殿之中,那高坐於上的便是大楚國最有權勢的男人,皇帝周允文,周允文看完這封戰報,便說道:“諸位愛卿有何看法?”


    大殿之中一位中年男子上前道:“啟稟皇上,此等大敗,那徐武小兒竟然還向朝廷要撫恤,還聲稱這是一場勝仗,可見此子之囂張跋扈,我認為趁此便可治那徐武之罪,削其藩減其爵”。


    此人也是稷下學宮上宮的學子,名為齊信,和司徒楠有著同窗之誼,這並不是最主要的,主要的是當年齊信畢業時的策論寫的便是削藩之事,所以他比較熱衷於此。


    朝堂之上稱鎮北王為匹夫小兒已經不鮮見,沒有人在意什麽,可就為此等小事就要提削藩,哪裏有那麽容易。


    周允文顯然也知道齊信的話語太過激進,徐南謹死的時候,朝廷便削了藩,改鎮北王世襲製,發布了推恩令,所謂的推恩令,就是徐武的所有兒子都不在世襲鎮北王,而是全部變成侯爺,各自分一部分封地。這樣就可以讓關外四鎮慢慢變成一個個小勢力,而後慢慢歸於中央政府。


    但誰知道三年時間,徐武便破了金帳王庭,那推恩令自然而然就被裁撤,再次改為了世襲製,如若不然恐怕北疆的軍心不穩,這也是對徐武的一種封賞。


    但朝中一直有著削藩派,這是不爭的事實,畢竟誰也不想有一個大勢力遊走在中央政府之外,就是皇帝也不樂意,如若不然齊信也不敢在這朝堂之上大放厥詞。


    三年前這朝堂上到沒有這麽激進,前代鎮北王進京,誰又敢說削藩之事,當年就是在這大殿之中,鎮北王徐南謹直接打殘的文武大臣不知道有多少,高台之上的皇帝還不是一笑而過。


    現在他兒子徐武比那位徐南謹功績還要高,被視為北方諸軍之神,就是那不在關外四鎮的北方軍隊也對此人敬佩異常,可謂大楚朝北方將門之神,誰又動的了他。


    皇帝沒有在意那中年人的話,也沒有斥責他,而是向著前方的丞相問道:“司徒丞相怎麽看”。


    司徒無忌,便是大楚朝一人之上萬人之下的丞相,他又是世家司徒家的族長,司徒楠便是司徒家的子弟,說不得和這位丞相也沾親帶故。


    但司徒無忌這種老狐狸豈能因為一個家族子弟而改變什麽,隻聽他說道:“此等戰報乃是軍國大事,還是請皇上定奪”。


    下方眾人暗罵丞相老狐狸,就是皇帝也在心中暗罵,這皮球又踢迴了周允文處,畢竟想要司徒無忌這種老狐狸表態太難。


    周允文也不強求,畢竟他不過是三十多歲,正值壯年,還有大把時間,削藩之事並不急於一時。


    隻聽周允文說道:“擬旨,授司徒楠將軍昭勇將軍,其餘陣亡將士,皆官加一級撫恤”。


    隻有在一旁觀政的太子,眉頭微皺,太子周見深和徐武自小相識,知道自己那位發小的秉性,他既然能夠大破金帳王庭便不會出現這樣的失誤,就是當年自己以太子的身份威壓他,也沒有占過幾次光。


    不過他雖然貴為太子,也不過是隻有觀政的權利,他心中也隻是有些疑惑,並沒有多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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