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槍,我走到俊哥的旁邊,坐了下去,大口的喘息了兩聲:“我們迴家。”


    俊哥臉上蒼白如紙,不帶有絲毫的血色,宛如死人一樣的白,白的滲人,讓人不由的感覺到了恐懼。


    背起俊哥,在大雨中艱難的邁動著腳步。


    “俊哥,你可特麽的別睡著了。”我一邊走著,一邊說這話;“你特麽的和我說話。”


    許久之後,才聽到了俊哥有些虛弱不堪的聲音;“我知道。”


    “俊哥,你還記得咱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我的聲音都哽咽了起來,我真的怕了。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恐懼,眼淚不受控製似的從我的眼中流了下來。


    “我……我當然記得了。”俊哥虛弱的笑了一下:“一輩子也不會忘記的。”


    我點頭不跌的說道:“是呀,我也不會的。”流著淚,我笑著;“俊哥,你看。越過前麵的黑暗,咱們就到家了,你看前麵就是光亮了,那是希望呀,你千萬別睡呀。”


    腳下一滑,我直接就跌倒在了地上,我的臉深深的陷入了泥濘之中,冰冷的雨水從地麵上流淌而過,衝唰著我的臉。咽了一口沾染著泥濘渾濁的雨水,我慢慢的弓起身,費力的站了起來。


    “俊哥,我求求你,千萬別睡呀。”我淒厲的大叫著,每走一步似乎都用盡了我的全身的力量,踏過落葉的泥濘,走過雨水的倘佯,穿過了這一片黑暗的樹林,在旁邊不遠處就是公路了。


    好半天才形勢過的一輛車子,帶起的雨水劃過的弧度,再次散落在了地上,濺起了小小的水花。


    “我知道。”俊哥喃喃的說著,聲音虛弱的讓人似乎都聽不清了。


    我們是在公路下麵,走上去是一個斜坡,然後隻有越過護欄就可以走上公路了。隻是我現在背著俊哥,想要爬上去肯定會有一定的困難的。


    把殘破的布條緊了緊,我咬著牙,拉著野草費力的向上爬去。手一滑,野草瞬間劃破了我的手掌,我身體也不由的失去了平衡,向著下麵跌倒了下來。


    在電光火石之間,我側了一下身體,讓我的身體率先趴在了地上。


    撿起泥濘的水珠,迷離了雙眼。我趴在地上,隻感覺渾身的力氣似乎都用盡了,就連站起身仿佛都要做不到了。


    “把我,放下來吧。”俊哥低低的說著。


    “不可能。”我堅決的說道。掙紮著站起身,看著上麵的公路,再次用力的向上攀爬著。手慢慢的握到了冰冷的護欄,我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從上麵越了過來。


    準備在路邊攔一輛車,要不然先不說我倆能不能走迴市裏,哪怕我背著俊哥真的能堅持到市裏,但他同樣也會失血過多的,到那時什麽都來不及了。


    在路邊不停的招著手,但是卻沒有一輛車子停下來。看都沒有看我們一眼,瞬間疾馳而過。


    俊哥趴在我的背上,整個人仿佛已經沒有了絲毫的動作:“俊哥,你特麽的和我說話呀?”我淚流滿麵的叫著。


    俊哥沒有絲毫的聲音,急忙的把他從我的背上放了下來,有些恐懼的摸了一下,他隻是昏迷過去了。但是若是在浪費時間恐怕真的會失血過多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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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路邊我跪了下來:“我求求你們,救救我兄弟啊。”對著偶爾行駛過的車子,我淒厲的大喊著:“我求求你們,救救他。”腦袋重重的磕在了馬路上,抱著腦袋我嗚嗚痛哭出聲。


    “我求求你們了,救救我兄弟吧。”我無助的叫著,宛如失去了一切的幼獸,在瓢潑大雨中瑟瑟發抖,無助的嘶鳴著。


    “俊哥,俊哥。”我不停的叫著他的名字:“關俊,你大爺的,你給老子睜開眼睛,你特麽的說話呀。”眼淚從我的眼中不停的滴落了下來,我恐懼的渾身顫抖,仿佛世界即將要坍塌在此刻。


    我嗚嗚痛哭,宛如一個無助的孩子一樣:“俊哥,俊哥……我求求你們了,救救我的兄弟吧,求求你們了……”漫天的暴雨打落了下來,我揚起頭,無聲的慘笑著,淚水滑落的瞬間直接就被雨水衝唰掉了。


    我倆仿佛就被世界所拋棄了一樣,孤立了在暴雨中無助的顫抖著。


    車子劇烈的燈光在模糊的雨中也漸漸的模糊了下來,一輛白色的保時捷停在了我們旁邊,一個女人走了下來;“你們怎麽了?”她有些焦急的跑了過來,臉上的妝容在雨水的洗滌下,露出了原本的輪廓。


    仿佛和記憶中的臉重疊在了一起,看著麵前的這張臉,我露出了一絲幸福的笑意;“媽。”頭一歪我便暈了過去,昏倒在了她的懷裏,就好像是小時候依偎在母親懷裏的感覺,格外的安心。


    我不知道是我的錯覺,還是我真的看到了媽媽。


    似乎睡了很久,很久,又仿佛沒有多久。耳邊有著很多人的聲音,交織著不同的聲響。沉寂在疲憊過後的釋然,我本能的不想睜開眼睛。


    縱使在睡夢中,腦海中浮現的都是俊哥昏迷著的樣子,仿佛沉寂在了歲月之中,漸漸的飄遠了,我怎麽抓也抓不住:“啊……俊哥。”我驚叫了一聲,陡然的坐起了身。


    熟悉的一切漸漸的映入了眼簾,一張張熟悉的臉都在關切的看著我:“小鑫鑫。”樂樂眼淚直接就流了出來。


    豆豆和大帥都在關切的看著我,金哲麵色凝重的皺著眉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俊哥呢?”我迫不及待的問道,就連我的聲音都在微微的顫抖著,似乎就怕聽到什麽不好的消息。


    “俊哥已經做完手術了,他沒事。”豆豆說道。


    聽他這麽說,我放下了心,虛弱的躺在了床上:“狗子呢?”我沙啞的開口,現在天已經大亮了。由此可見距離昨天最少已經過去了數個小時了。狗子當時把人引開,他到底怎麽樣了?真的能脫身嗎?


    沉默了一下,豆豆搖了搖頭,他仰起頭,看著天花板,似是強忍著淚水;“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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