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所以不存在,不複雜所以不懂愛,有一天一個人改變了我的未來,他離開後,我怎麽重來?

    我醒來後心情很絕望,師傅沒有挽留我的意思,她的冷漠讓我心寒,露姨講了好多笑話逗我開心,可是我覺的自己就像個笑話。第三天,我看到了令我難忘的一次爭吵,讓我記住了一個叫雪翼的男人。

    “我真沒有想到,你居然連……”

    “砰!”

    “砰砰!”

    “為什麽不說話,你要擺那張麵孔到什麽時候?”有著銀色長發的男人已毀了周圍的所有東西,師傅靜靜的站的窗旁,臉上沒有表情。

    “嗬嗬,哈哈,真是可笑,我為什麽要激動?”男人頹廢的靠在了牆上,用手遮住臉,突然他用力的捶著牆,直到手變的青紫。

    “你就那麽恨翼嗎?月靈,就算是他對你做過錯事,可是他為你都已經……”

    “死,是嗎?”

    “……。”

    師傅慢慢轉過身,她笑得很美,“我不稀罕,他該死!”

    “你!”男人衝了過來,他的手高高的抬起,

    “嗬嗬,你想打就動手吧,我不還手。”

    師傅的臉上笑意更濃,她拉下他的手,一步步向他靠近,直到無路可退,

    “看到這張憤恨的臉還真讓我意外呢,記憶中這張臉好像很溫柔啊,雪翼跟你一點都不像呢。”

    “你住口。”

    “怎麽了,雪翼這個名字讓你心痛了?”師傅蒼白的手撫摸著男人的臉,“為什麽我從他的身上老是看到另一個人呢?”

    “住口,住口!”

    “是你讓我說的,怎麽又不聽呢?”柔柔的聲音迴蕩在屋子裏,不似剛才的冰冷,

    “別說了,雪月。”男人抓住師傅的手,聲音很憔悴。

    “雪月,這個名字從你的嘴裏說出來真叫我惡心,不要在我身邊糾纏下去了,我本來就是那種絕情的人,你不是從開始就清楚嗎?”

    “雪月,我……”

    “夠了,我早已不是了,雪墨,你偉大的使命已經完成,就該死的給我滾吧。”

    “你什麽都不知道,我是……”

    “是什麽?”

    “……”

    “是什麽啊?”

    “我……。”

    “我替你說了吧,你隻在乎雪翼,你們的世界裏突然多了一個女人,讓你很不舒服,你恨她,所以你就想辦法讓她愛上自己後再拋棄她,哼,這真算不上什麽高明的辦法,不是嗎?可卻是最有效的辦法。”

    “不是這樣的。”“不是,到現在你還能說不是!”

    “雪翼的死是你造成的,不是我!”

    “你聽我說!”

    “放手!”

    雪墨的臉上有難言的情愫,他握著師傅的手在微微發抖,師傅的眼裏有著淚,我第一次看到師傅那種悲憤絕望的表情,她的嘴唇被咬出了血,嫣紅色,黑色的發淩亂著洶湧的情緒,

    “不要再用那種眼神看我,好像你有多心痛。”

    師傅掙開了他的手,化做花雨消失了,我知道她去找露姨了,所以她沒能聽見雪墨最後的話,

    “除了你沒有人能讓我心痛,月。”

    我看到他的眼神,可以肯定他對師傅是有感情的,他們之間一定發生過什麽事情,而這事情是師傅十幾年來不曾笑過的原因。

    露姨突然來到了我的房間,看到她蓬亂的頭發和沾血的衣服我知道出事了,她抓住我的手往外麵跑,一路上她跑的飛快,像騰雲駕霧似的,在路上我看到銀木樹林泛著鬼魅的光,氣氛壓抑的讓人喘不過氣,兩旁高大的樹叉歪歪斜斜,掛著橫七樹八的烏鴉的屍體,

    “露姨,這是怎麽了?”

    “別問,冥,我帶你離開這裏,迴去後你去找龍族的人,他們會保護你的。”

    一個粗大的銀木樹幹倒了下來,露姨抱起我,騰空飛起,她寬大的綠袍子漂散著濃鬱的血腥味,我看到她掛在脖子上的銀製的項鏈變成了紫黑色,她低低的默念了,

    “無限兩儀, 陰陽相生,金木水火土,雷!”

    隨著話音的消失,空中被一道雷劈開了一道門,露姨把我拋了進去,我掙紮著要拉住她的袍子,但她的臉很快就消失了,最後印入腦海的是空中漂散的黑色羽毛和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看到了熟悉的淡藍色天花板,身上也換上了幹淨的睡衣,想翻翻僵硬的身體,卻看到床邊一雙蒼白的手和柔軟的紅發,想起身下床,手卻動彈不了,看到自己發黃的手被緊緊的抓住,不自禁的歎了口氣,沒想到這輕微的動靜還是驚醒了他,我看他濃密的睫毛微微動了動,隨後對上了我的眼,焰的眼神還是很溫柔,但這種溫柔讓我覺的有些不自在,他的手摸了摸我的額頭,隨後吐了口氣。我以為他會問我什麽,但他沒有,隻是從廚房端來了些吃的讓我吃,我看到烤的有些糊的麵包就忍不住笑了,他尷尬的抓了抓頭發,走了幾步突然轉身迴來拿起了盤子:“我把它倒了吧,出去給你買點好吃的。”

    我及時抓住他的手,把麵包塞到了嘴裏,吃的太急差點噎死我,焰趕緊拿了牛奶給我,一邊拍我的背,“沒事,咳咳,沒……”

    我撲哧一下把牛奶加麵包的混合物噴到了焰的整張臉上,氣氛有些凝固,我知道焰最愛幹淨,可現在,我急得用手使勁擦他的臉,他沒有躲卻一下字抓住了我的雙手:“別動,別動。”

    “我去拿毛巾,你的衣服也要換換,頭發也是,真是對不起啊,啊……”

    我感覺焰的唇吻上了我的,幾乎是一瞬間,我直覺的要反抗,可是他扣住我的頭,深深的加重了力道,另一隻手環住了我的腰,整個人都被他擁在懷裏,感覺到了他的體溫和身上獨特的味道,他的胸膛劇烈的起伏混合著我急促的唿吸,我不知道持續了多長時間,直到我癱軟的倒到了床上,他看著我,“我,心冥……”

    “你別說了,什麽也別說,求你了。”

    “不行,這次我要不說恐怕沒機會了。”

    “我不聽,不聽。”我任性的用被子蒙住頭,焰一把扯住了被角,整個被子被丟到了床底下,他用力的把我抱起來,

    “你聽我說。”

    我閉上了眼,眼淚不自覺的往下流。

    焰漸漸放鬆了力道,我感覺到他深深的吸了口氣,

    “我不想傷害你,可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那樣做,真的,我……”

    “你別說了。”

    “心冥,我是認真的,你要相信我。”

    “……”

    “好吧,你好好休息,無論怎樣,我不會放棄你。”

    不知道焰什麽時候走的,他好像替我把地上的被子拿了起來給我蓋上,我不想看他,怕忍不住心軟,一整夜隻是不停的流眼淚。

    第二天我清晨就醒了,反正也睡不著,就索性掙紮的起了身,打開房門,差點被什麽東西拌了出去,穩住了身子聽到了熟悉的呻吟聲,竟是焰蜷縮著身子倒在我的門口。一時間我圓瞪著雙眼看著半清醒的他不知所措,他揉揉胳膊扶著牆站了起來,看見我訊問的表情後,咳嗽了好幾聲,“那個,我,路過這,所以,本來我迴房間了……”

    我用手勢阻止他語無倫次的話,我的頭又開始隱隱作痛了,為了不再折磨我的胃,決心出去買菜,迴來自力更生,我很討厭脆弱的感覺,那讓我沒有安全感。

    我扶著樓梯一點一點移動,焰在後麵輕輕問道,“你,你沒事吧?”

    我轉身看向他,他微紅著臉,散亂的頭發還粘著麵包屑,樣子實在好笑,“我沒在意昨天的事情,真的。”

    “心冥,其實我……”

    “你現在不要和我說那件事情,烏林那出事了,我很擔心,沒心情去理會別的事情。”我走到門口,穿上平時上街的黑色呢子大衣,這是斯奈爾送給我的,她說在這裏做事情要穿著體麵一些,不能丟臉。想到這,我突然發現屋裏少了兩個人,“紅和斯奈爾呢?為什麽沒看到他們,出去了嗎?”

    焰露出苦笑,“你終於要聽我說了啊,我剛才就是要告訴你這件事情,而不是昨天那件。”

    “好,好吧,你說吧。”

    “不是要出去嗎?”焰從沙發上隨便撈起一件毛衣外套,“出去吧,路上我會慢慢告訴你。”

    路上焰告訴我紅和斯奈爾迴龍界了,我沒問他為什麽還在這裏,想必是為了我留下的。他似乎知道的比我還多,烏林的事情他沒有細問,隻是一路上斷斷續續的說著話。

    “你明天迴學校吧,快要期中考了,怎麽你也要及格才行。”焰從我推的購物車裏把辣醬拿了出去,隨手丟了一盒沙拉醬,正好砸在了白麵包的上麵,“複習的資料和你缺的筆記我都放在你房間的桌子上了,抽空看看。”

    “我現在沒有心思去顧及那些!”

    “是嗎,可作為一個學生,你應該做點本分的事,不是嗎?”焰又拿了個大冬瓜過來,“嗬嗬,這個長的滿可愛的,怎麽樣?”我麵無表情的命令他放迴去。

    “我以為你會喜歡的。”他無奈的把冬瓜丟在了一堆黃金瓜裏,看起來挺紮眼的。

    “你能不能別老嬉皮笑臉的啊?”我探過身去,把冬瓜物歸原處,焰無奈的聳聳肩。

    到款台結帳的時候,我大概拿走了筐裏一半的沒用的東西,包括一包嬰兒止尿褲,焰說他以為是紙巾呢,這個倒黴的男人。

    迴到家,我在廚房裏忙著晚飯,看著鍋裏冒著的水氣,突然有種異常的孤獨感,眼淚不知不覺的流了出來,

    “恩,真香,我都聞到味道了!”

    被焰突如其來的說話聲嚇了一跳,刀鋒一撇,刀尖狠狠的紮進了手指頭裏,鮮血流了一手,我就抬高它,任濕濕的液體順著手指流到胳膊,

    “你在幹什麽!”焰抓住我的手放到水龍頭下用水衝,我冷冷的看著清水混合我的血在水池裏化成一朵朵殷紅的花,越來越清晰。

    焰的氣息漸漸溫暖了我的身體,他雙手鬆開的時候,我的手已完好如初了,

    “啊…。”這時候我的胸口一下子傳來了劇痛,我不得不跪在地上,衣服竟被冷汗浸濕了,手的傷口也隨之迸裂了,血就像噴泉似的衝破了血管。

    我感到焰在極力阻止我手部蔓延的陰穢,看來露姨並沒有能讓我躲過一劫,直覺中不想讓陰穢再感染到焰,月鐲化作銀劍,我費力的化開了焰的氣,然後用風符衝出了窗子,

    我聽到焰在身後喊著我的名字,隻能硬撐這離開了,血的腥味混合著腐爛的味道,不知道會不會死,焰在不遠處,

    “心冥,你快停下,你聽到沒有?”

    我跳上屋頂,血在身後拉出一道弧線,感覺體力一點點的下降,銀劍的光也暗淡了,

    當我拚盡最後一點力氣躍上一座二十來層的大樓時,手已變成黑紫色了,在我失去意識的前一刻,聽到了一個冰冷卻熟悉的聲音,

    “終於又見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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