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逢在你我第一次見麵糾纏的眼神中,注定的淪陷,心卻疼的失去了知覺。

    師傅,對不起,我背叛了你,也背叛了自己的感情。我無法守住自己的心,事實上從第一眼看見他,我就愛上他了。可他心裏有凝,並且我無法不去理會麟,可是,全錯了,我曾恨過他,但又能怪誰呢,他是那麽的心高氣傲啊,我妄想用婚姻來補償他,卻沒想到侮辱他的正是這錯誤的婚禮!如今是該了結這一切的時候了,我不敢奢望您的原諒,隻求您能明白,我的心。

    我是在十歲那年遇到梓麟的,他總是對所有的人都冷冷淡淡的。本來我們隻不過是普通的陌生人,在學校偶爾的擦身而過也從沒有過交集。我也是在那時開始正式學習靈異術的,我是個孤兒,是您把我從每天的毒打中解救出來,也許是習慣了逆來順受,對您更是尊敬到不敢正視的地步,隻求能竭盡所能地完成您所交代的功課,不讓自己顯得那麽卑微無用。可就在那年,我第一次“打敗”了梓麟,得到了靈異界的聖物——月鐲。

    盛夏的雨季,獨自一人留在冥樓,院裏的花還沒開,含苞待放的樣子真可愛。我常常偷偷用師傅的木梳梳頭,梳過後頭發上會留有師傅的味道,於是我開始留長發。您常常望著院裏那棵參天古樹發呆,而我卻怎麽也破除不了上麵的結界,每每弄的滿身傷痕卻徒勞無功。我開始感歎人的渺小與脆弱,開始在入夜後拚命練習,希望也能像您那樣觸摸那棵古樹,從它的身上洞察靈機。

    直到夏末,一個少年擅自創進冥樓,他瘋狂的毀了殿上的神像。我看到他猙獰的臉上隱藏的邪氣,周圍的靈符全都變成了黑色。我從殿後走出來,可以感覺到他身上無盡的憤怒,但為什麽我的心會那麽痛,痛的我幾乎要昏過去,低低的喊出他的名字,梓麟。他噙著冷笑,用世上最難聽惡毒的語言咒罵我。我不明白為什麽我會一動不動的讓他打,隻覺得不知是淚水還是血水模糊了我的眼。直到他驚惡看向我,我聽到他歇斯底裏的吼叫,隻覺的靈魂漸漸遠離了身體,原來死並不可怕,隻是心痛的無法唿吸。

    我是在兩個月後才從醫院裏迴來的,身上的傷已基本上痊愈,但頸上卻留下了一道不深不淺的疤痕。您撩開我頸上的發絲,冷冷的看著那痕跡-,就是那時,您命令我不準再去上學,我不敢反抗,隻得在夜裏無助的垂淚。古樹在寂靜的夜裏顯得更加高大,忽然看見它在夜裏開了無數朵殷紅的花,濃鬱的花香飄散在空中,我突然有種想吐的衝動,那花香裏飄散著淡淡的血腥味,試著去觸碰它,被嬌嫩的花瓣割破了手指,鮮血留了一手,又是那種撕心裂肺的痛。我看見您在一片血紅中衝過來緊緊抱緊了我,張開結界,漫天的紅席卷著庭院,我感到恐懼,使勁抱著您,您用長袍遮住我,第一次看見您的眼變成青色,似燃燒著火焰,直到古樹上莫名的花消失,庭院的風恢複透明。

    我私下翻閱了閣樓裏的陳舊書籍,花了三天才明白,那棵參天古樹叫禦神木,已有1500年的神壽。聽師傅說過,但凡生靈都具有神韻,500年是一界,經曆三界,想來能通曉不少了,開始明白破不了結界的原因,有些黯然。

    就這樣過了兩年,在冥樓裏平靜的生活著,除了練功時能偶爾看到師傅,您總是漠然的看我一眼,有時留下幾本咒文或指點幾個疏忽的地方,留下我一人絞盡腦汁的思考那些繁雜的咒文和那幾句平凡卻難懂的話。

    人世間的種種情緒來自於各種執著,逃不掉命運的糾纏,往往到了生命的最後一刻才開始後悔,被心中的渴望折磨的體無完膚,隻不過是一場空虛的美夢!禦神木再次花開的時候,是淡緋色的,我漸漸能靠近它感受它,輕輕的觸摸它,竟在不經意間看見您清澈的眼裏有一絲悲傷。

    每個周末都會有人來祭拜,梓麟有時會遠遠的看著我,淡淡的沒有什麽表情。師傅拒絕了他賠償的要求,但他竟能讓市政府派專人來修理神像。我隱約知道他與一般人不同,是有錢人家的“少爺”,不像自己,生下來就卑賤,受盡了人間冷暖。但他竟是如此的不快樂,連上香時都帶著輕蔑的笑,每次我從他手裏接過香時都被他故意用香灰燙到,我不敢看他的臉,每每靠近他時總會很不舒服,好象血液都要凝固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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