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雲迴答說:“據線人匯報,說是皇上昨天吐了兩迴血,之後就匆匆下旨,要明天就起行。”


    獨孤長信臉上的表情詭譎莫測,久久的才說一句:“難道是時日無多了?你速調集人手,遠遠地跟著他們,一旦父皇半途出事,遺體一定要安全運迴酈京,否則,青鸞就攤上大麻煩了。”


    聞言王雲先是一驚,接著就嚴肅答應道:“是!臣一定調集高手暗中保護。”


    “記住,此事一定要嚴密,對派去的人也不要說實話,隻說是暗中護駕即可。”


    “臣明白。”


    翌日清晨,百官就雲集在酈京城外,這世間甚至比上早朝還早了半個多時辰,誰都不理解惠安帝為何要這樣緊急的趕路。但他們也隻敢在心裏嘀咕兩句,麵上依舊非常恭順的恭送惠安帝巡遊。


    惠安帝此時站在龍輦上,看著他的臣子們,想要說話,可是又怕大聲說話引發咳疾,所以隻像平常一樣說了一句:“此行有玄凰大將軍帶領玄凰營護駕,爾等不必擔心!”


    說完就準備轉身進龍輦裏麵,但孝順的太子殿下親自趕到,並為他掀起了簾子。這一係列的舉動讓惠安帝受寵若驚,他疑惑的低聲問道:“太子何必做這般姿態?反倒讓朕看了不順眼。”


    獨孤長信麵無表情,同樣低聲說話:“父皇一去,恐怕便是永別,兒臣當然應該盡盡孝道。”


    惠安帝驚訝的怒目問道:“混賬!你是怎麽知道的?你在朕身邊有眼線!”


    獨孤長信冷冷的彎起一邊唇角,不屑的說道:“父皇就算死,都想著如何拆散我們,兒臣也是佩服至極了。不過兒臣還是得趁您活著的時候,再說一遍,如今的情景不複當年,人也非物也非,結果自然不一樣。”


    獨孤長信說完就放下簾子,跟青鸞對了個眼色,便跟卓公公說道:“路上好好照顧父皇,出發吧。”


    於是在卓公公的尖聲中,魏國惠安帝東遊的隊伍就這樣浩浩蕩蕩的出發了,而這次東遊也注定會成為一個千古不解之謎。


    劉傲護送紫凝去東夏一路平安自不必多提,隻是寒冬天氣,行走的緩慢些,等紫凝他們到東夏都城永安時,已經是臘月初八當天臨近中午了。


    夏國在永安建都九百年,其文化底蘊以及繁華程度自不必多說,人文風情也與齊國和魏國不同,看得紫凝都有些抬不動腿。幸好劉傲在旁邊勸說:“我的夫人哎,您要是再不快點去,嶸睿親王府的宴席都該散了,咱們送完禮物,散了宴席,出來愛怎麽玩怎麽玩,可好?”


    聞言紫凝非常不情願的重新上了馬,一路打聽著去了親王府。


    到了嶸睿親王府,看著這氣派的高牆朱紅的大門,紫凝感歎道:“這王府是剛建造的吧?建的也太氣派了些,有錢就是好。”


    說著他們已經到門前,守門的侍衛見紫凝穿的戴的都很普通,而且風塵仆仆,當即就攔住了她的去路,問道:“姑娘是哪個世族的?今天是王爺擺宴答謝各國使臣的,如無邀請,不能進入。”


    這樣的待遇紫凝早有預料,她也沒有因此而生氣,隻是不緊不慢的拿出一張拜帖笑著遞給侍衛,問道:“小哥你看看,是這個拜帖嗎?”


    侍衛結果那張被揉的褶皺的拜帖,皺眉仔細一看,還真是他們親王的拜帖,隻是上麵的名字已經被揉搓的看不清楚。


    紫凝見他為難的樣子,哂笑著說:“這是在我來的路上,不小心掉水了濕了,所以揉搓的有點看不清了。”


    侍衛聽了紫凝的話仍舊猶豫道:“姑娘,您這拜貼確實看不清,我們不能隨便讓您進去。不然王爺和公主怪罪下來,我們都擔待不起!”


    紫凝歎口氣跟劉傲說:“把我們的通關文牒拿出來,給他看看。”


    劉傲忙拿出文牒遞過去,走到紫凝身邊時小聲嘀咕說:“讓你路上揉搓,現在進不去了吧?”


    紫凝輕哼一聲說:“我這不是想給大哥送個驚喜嗎?”


    兩人嘀嘀咕咕這空閑,侍衛已經過來恭敬說道:“原來是魏國的紫域夫人,有怠慢之處還請夫人見諒,這邊請。”


    紫凝含笑點點頭,便帶著劉傲進了嶸睿親王府。這府邸建的非常精巧別致,紫凝一看便知是薑煜城的手筆,別人是萬萬不會在府宅裏都布滿陣法的。


    一路跟著親王的下人往裏走,劉傲在紫凝的身後低聲說道:“這親王府守門的侍衛都如此沉穩知禮,便知這龍霆府的府君是名不虛傳的。”


    紫凝不冷不熱的提醒他:“他可是個耳聰目明的人,在這裏還是少說話為妙。而且這裏到處都是陣法機關,你千萬跟緊了。”


    經紫凝這樣一提醒,劉傲才意識到,這偌大的親王府竟然沒有幾個下人,他還以為是薑煜城喜歡清靜,原來是有奇門陣法!


    此時嶸睿親王府的天暖閣內,薑煜城正在親自招待各國的使臣,然而他生性就是個不慍不熱的人,席間也沒有太多的話,隻誰向他敬酒或者說話,他都是溫和的迴應。


    這種溫和,乍一接觸,讓人覺得他是謙遜有禮,可是時間一久,你就會發現,他對你有多溫和,離你的距離就有多遠。


    宴席上,薑煜城特意讓謫仙樓的舞姬來獻舞,謫仙樓三十年才開一次,其舞姬的美色和舞技自然都是名不虛傳,看得各國使臣如癡如醉。然而他們明明是看舞姬看得起勁,嘴上說的都是在拍薑煜城的馬屁,比如,謫仙樓如何如何厲害,謫仙樓被薑煜城管的如何如何好……


    幾個月以來,他聽這種拍馬屁的話聽得耳朵都長繭了,所以此時都是悻悻的模樣,臉上的三分笑容都快僵硬了。


    直到坐在宴席最末的一個使臣大膽說了一句:“在下在兩年前,有幸去參加了魏國的花仙節,看過魏國獨孤千秋一舞,再看謫仙樓這些,簡直就是庸脂俗粉!”


    他這話一說,眾人紛紛驚訝的看向他,此時此刻說這種話,豈不是在打龍霆府的臉?


    眾人看了這個膽大的使臣一眼,再默默的觀察薑煜城的臉色,生怕這位貴人動怒。然而薑煜城隻玩味的轉弄著手中的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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