灃王發怒,梅子越身負重傷帶梅堅跪在台階下,說來父子倆也算可憐,同時中了灃王的毒,縱使與自己心意相悖,仍舊要執行灃王的命令,他們與灃王身邊的暗人一樣,隻要灃王一怒,便會嚇得瑟瑟發抖。


    因為他們的命就像螻蟻一樣被捏在灃王的手裏。


    “王爺息怒,俗話說的好,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東夏憑一個女人掌權,反複無常也是有的。”梅子越捂著自己受傷的肩膀勸說道。


    灃王怒火騰地一下又竄上來,將檄文摔倒梅子越的臉上,吼道:“管他女人不女人,現在重要的是她撤軍了!還明文詔書說本王是叛賊!你們這群廢物!外麵的軍心怎麽樣了?”


    失去自己的盟友的確很讓人難以接受,但梅子越沒想到灃王竟然發這麽大火,完全沒了往日風範,這樣的主子,跟著他做什麽?可惜自己的身體被藥物所控,不然他也一定會棄暗投明。


    梅堅見自己的父親不說話,生怕灃王一個惱怒便要了父親的性命,便跪著往前爬了兩步說道:“王爺息怒,王爺息怒,為了安撫軍心,臣……哦,臣今天早晨已經命人多發了兩倍的餉銀,相信軍心一定不會再慌亂了。”


    灃王聞言,怒火總算稍稍平息:“恩,總算你還有點腦子,繼續去盯著城外吧,固原不能有一點差池,聽明白了嗎?!”


    梅家父子皆垂頭答應道:“臣明白了。”


    灃王滿意的點點頭便轉身離去了,留下梅家父子恭敬的跪在原地。但是灃王似乎忽略了一些東西,在他給梅家父子下毒之前,他們是一州之首,可謂是土皇帝,現在怎麽受得了灃王這樣唿來喝去,人心思變。


    待灃王走後,梅子越這才站起來,與他的兒子非常默契的沉默著走出去,等到沒有灃王爪牙的地方,梅子越沉重的說道:“兒啊,為父後悔了。”


    梅堅的眼睛提溜一轉便明白過父親的意思,提醒道:“父親,你別忘了,咱們現在可是中了他的毒啊,若一天沒有解藥就會暴斃而亡。”


    梅子越想到灃王給自己下毒,心中更加的痛恨,自己的一世英名難道就要以為一顆藥丸而全部毀掉嗎?!


    “與其苟且偷生,還不如死了痛快!你是我的兒子,從今天起,你不許貪生怕死!咱們已經做了辱沒門楣的事情,不能繼續下去了!”梅子越說這番話,可謂是痛下決心,把命都要豁出去了。


    梅堅母親早亡,是梅子越一手拉扯大,所以父親說的話他一向言聽計從:“那麽父親要作何打算?”


    梅子越低聲道:“想讓我們父子做他胯下的狗,他還不配!”正說著話,突然見一個士兵匆匆走過來,要往正堂去,梅子越的話截然而止,他示意梅堅去把人攔下。


    梅堅過去伸手攔住士兵:“你,幹什麽去?”


    士兵見是梅堅,急忙跪下行禮:“見過少將軍,羅耿派人來送信,我這急著去給王爺送去。”


    梅堅與梅子越對視一眼,伸手給跪在地上的士兵:“拿過來給我看看。”


    士兵猶豫道:“少將軍,這是給王爺的,不好隨便看吧……”


    此時梅子越走過來,對士兵來說是異常嚴重的壓迫感,嚇得士兵頭也抬不起來,隻聽梅子越沉聲說道:“怎麽王爺來之前我是主子,王爺來之後,你就易主了?”


    “不不……不,屬下不敢。”士兵急忙否認,他在這固原從軍也有幾年了,誰是主誰是客,他還是能弄清楚的,所以毫不猶豫的就把字條拿出來交給了梅堅。


    梅堅看了以後又還給士兵,吩咐道:“見了王爺,你知道該怎麽說吧?”


    士兵趕緊點頭道:“屬下知道,屬下來的路上從沒碰見太守大人和少將軍。”


    梅子越朝他擺擺手,示意他可以走了,然後轉身問梅堅:“字條上寫的什麽?”


    梅堅皺眉說道:“字條上說,羅耿要在城外的小樹林將青鸞交給灃王,他還要帶著本部人馬都投靠灃王。父親,你說這可信嗎?”


    梅子越沉默半晌搖搖頭:“若是以前,為父就信了這羅耿,可是自己親自在灃王手底下幹過,就不信了。”


    “父親,這是為何?他們遠途而來,久攻不下,糧草很可能都供給不上了,聽說那個太子爺也是個暴戾的,羅耿這時投靠不正常嗎?”梅堅到底年輕,經驗淺,毫不猶豫的完全相信了那個字條上的話。


    梅子越冷哼一聲,拍拍自己兒子的肩膀說道:“慕容玨宸再暴戾,也就灃王現在這個樣子吧?為父不信他能更甚!而且他們有南國公主丁念全力支持,糧草供給絕不是問題,別小看了這個有錢的女人,有錢能使鬼推磨啊。”


    “父親的意思是,這是太子為灃王設的圈套?是孩兒愚笨了。但連父親都能看出來,灃王他會上當嗎?”梅堅雖然不聰明,但還是有自己的疑問。


    梅子越此時已經與他走出行宮了,一起上了馬車,說話也方便了許多:“兒啊,為父也不是那聰明絕頂之人,這其中許多彎彎繞為父都看不清楚,但為父仔細琢磨著,這個圈套的重點應該就是青鸞這個人,但具體的為父就想不通了。”


    梅堅眉頭緊蹙:“父親想不通的,我就更想不通了。但父親的意思是,王爺明天一定會去。”


    梅子越眼神堅定,拳頭緊握,激動的說道:“正是,這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為父要通報給太子,明日為父要趁王爺不在,獻城!兒啊,你會不會怪為父?”


    梅堅眼圈有些發紅,他從未想過自己會英年早逝,他平日裏雖然荒唐,但還知道孝順父親,所以他有點哽咽的說道:“父命如山,做兒子的哪有不從的道理,兒子也不願做別人的狗,窩囊的活著。”


    “好啊……”梅子越拍拍兒子的肩膀,再無話可說。


    傍晚的時候,慕容玨宸把羅耿和張淼等人都緊急叫來,大家夥還都沒吃晚飯,餓的狠,來了半個多時辰才見慕容玨宸出來,青鸞仍舊跟在身後,隻是臉色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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