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王雲追出來,獨孤長信早就走的沒影了,正好撞上劉傲,兩人都是慌慌張張的,王雲蹙眉問道:“你小子什麽事這麽急?”


    劉傲一貫的怕王雲,原本眉飛色舞一下子就蔫了:“巴斯那邊來信了,還有東夏也有信。”


    獨孤長信對東夏的態度,王雲最清楚不過了,伸手把信從劉傲手裏拿過來:“行,我去送給殿下,以後東夏的信不用急,晚兩天看也沒事。”


    劉傲聽話的點點頭,嘴上卻打聽道:“殿下是不是特別不待見那東夏的大長公主啊?我看這信每次都被熏得噴香噴香的,可好聞了。”


    王雲拿信拍了劉傲的腦門子一下,訓示道:“別管這人是誰,別管這信是香是臭,你隻要記得,除了千秋大人,其他的事都不算十萬火急。”


    “哎,好,我記得了。”劉傲笑著答應,心裏卻徹底明白了,下迴這千秋大人迴朝,一定得好好巴結巴結,以後她說話好使啊!


    劉傲雖然從小嬌生慣養,但好在聽話,長了一張甜嘴,來福臨殿兩個多月,在王雲的淫威迫害下,現在武功可謂突飛猛進,走起路來也不似從前那樣無賴了,劉天磊雖知兒子受了不少苦,但現在看他人模人樣的倒是很欣慰。


    王雲這邊拿著信去尋獨孤長信,獨孤長信此時已經在誦經,王雲輕聲在門口說道:“這裏有巴斯的來信,殿下要現在看,還是等誦完經?”


    高大金亮的佛像下,那不染纖塵的男子轉過身來,說:“呈與本宮看吧。”


    信中無非就是巴斯把青鸞的情況說了一遍,然後問獨孤長信是留還是迴。


    獨孤長信看著信沉默良久,才幽幽說道:“你傳信給巴斯,讓他們去榮陽,本宮會再派人去榮陽,與他們接頭,慕容玨宸登基以後,無論什麽情況,都要把青鸞安全帶走。”


    這話說的,王雲一時有點反應不過來:“您是說,慕容玨宸複國一定會成功?”


    獨孤長信手中的佛珠停下,垂眸說道:“不出意外的話。”


    “雖然灃王之前的羽翼基本都被慕容玨宸剪出,但東夏在東麵虎視眈眈,不會坐視不管,據情報,林起山可還沒還朝呢。”王雲認為慕容灃和慕容玨宸這次較量還是個未知數。


    而獨孤長信非常篤定的說道:“慕容玨宸有二十四郡兵力,還有南國公主丁念的財力相助,他這次逃亡本就是個意外,景帝的遺體到現在都沒下葬,可見慕容灃在榮陽也不順利,慕容玨宸複辟是個遲早的事情。何況有青鸞在,頂的上齊國十個大將。”


    聞言王雲讚同的點點頭:“恩,千秋大人如果願意出手相助,的確可以事半功倍。”畢竟齊國老一輩跟隨景帝打天下的將軍,死的死,老的老,都已經不堪重用了。


    說到這裏,獨孤長信突然臉色一變:“為什麽要幫他?青鸞不出手,慕容玨宸又不是個死人。”


    他說這話聲音不大,王雲知道這是主子又在吃飛醋,急忙說道:“殿下,您放心,千秋大人身體狀況不好,心有餘力不足。”


    這不勸還好,一勸獨孤長信臉色更不好,身體不好豈不說明可以任由別人欺負?這種不安的感覺讓他果斷下令:“你調胡大羅親自去榮陽接應,他處事仔細小心,本宮放心些。”


    王雲見主子這麽緊張,心中難免有些意見:“殿下未免也太仔細了些,眼下慕容玨宸已經和骰子公主有了婚約,那女人富可敵國,聽說長得也是花容月貌嬌滴滴的,您就不用看這麽緊了吧?咱國內這事兒都棘手的很……您還分神去管這些。”


    王雲自以為自己說的委婉,但他的意思獨孤長信算是聽出來了,無非就是說青鸞不夠嬌滴滴像個男人,隻有他獨孤長信才捧在手心裏,說不定人慕容玨宸壓根不稀罕。


    這的確是有可能的,但太過喜歡一個人的感覺旁人永遠無法體會。就是因為太過在乎,所以覺得別人多看一眼都是要搶。


    “本宮覺得,紫凝沒背景沒身份沒本事,薑煜城對她那麽好,應該是另有所圖吧?”獨孤長信突然來了這麽一句,沒頭沒腦的,但卻對王雲很有用,隻見他瞪大了眼睛,頓了一會說道:“臣這就去通知胡大羅。”


    看著王雲快速離去的背影,獨孤長信略帶得意的露出一絲笑容,恐怕此時王雲不是急著去找胡大羅,而是急著安排人往炎帝山吧。


    因為獨孤長信的一番話,讓王雲也動氣了心思,也徹底明白了獨孤長信的心情,他找到胡大羅的時候交代的也非常仔細,說的話意思就類似:咱殿下後半生的幸福都靠你了,兄弟任重而道遠啊!


    於是胡大羅就懷揣著這樣沉重的心情上路了。


    再說龍霆府那邊,紫凝收到王雲的信兒以後,大體意思是讓她小心薑煜城,沒用的話囉嗦了一大堆,而紫凝隻迴了他三個字:神經病。


    此時的彩雲城內,百姓們自然不明所以,但可以看出骰子公主似乎很高興,因為她在彩雲城的各大賭場這幾天頻頻現身,動輒賭場裏賭徒輸的錢她都包了,搞得彩雲城這幾天賭場生意都分外紅火,不少外地的大賭徒都聞風而至,一時間彩雲城人滿為患。


    唯獨慕容玨宸下榻的客棧周圍清淨,因為有南國的士兵在周圍把守,丁念每天傍晚都會來一趟。


    今天又來了,每次來她都不會空著手,這迴她帶的是一套金鱗戰甲。


    “這是本宮從一個外地賭客手裏贏來的,次戰甲做工精致,你看這每一個甲片都這麽小,像魚鱗一樣,穿上身活動自如,不像普通戰甲那般拘束,而且這塊護心鏡,特別結實,本宮親自刺過的……”丁念每次一來都是滔滔不絕,似乎對慕容玨宸總有說不完的話。


    不可否認,這的確是件世間罕有的戰甲,但慕容玨宸似乎並不太感興趣:“本宮雖然武功不弱,但並不像親自上戰場,這身鎧甲恐怕要被辜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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