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雲不再說話,總覺得自從這個女人來了,自己在殿下這裏做什麽都是錯的。


    “吩咐廚房留一份飯給她,她從來福臨殿這半個月幾乎就沒怎麽睡覺,現在雖然睡下了,估計半夜還會餓醒。”獨孤長信一邊走著一邊吩咐王雲。


    王雲猶豫一下還是低聲說道:“殿下對這樣一個暗人關心的也太多了些。”其實他心裏想的還有,自己在福臨殿待了這麽多年,夜夜也是守衛著不能睡覺,怎麽就沒見殿下如此關心?


    獨孤長信在前麵走著,聽王雲說著話不禁失笑:“你要是個姑娘家,本宮也對你關心多些。”


    王雲噤聲,麵上雖然恭敬,可是心裏卻想著:賀蘭家那大小姐,也是難得一見的美人兒,為了你都出家了,怎麽也不見你關心一下……


    第二天一早天蒙蒙亮的時候,獨孤長信還在睡夢中,一聲尖叫劃破了他的耳膜,驚得他一下子彈坐起來,用力晃晃腦袋分辨出聲音是從青鸞的居所傳出來的,立馬下床也沒顧得上穿衣服就跑出去,王雲也趕緊跟上。


    青鸞的屋子裏果然亮了燈,獨孤長信怕她出了什麽事也沒敲門就直接闖了進去,這一進去不要緊,隻見教青鸞跳舞的舞師倒在血泊中,她脖子上生生的被人掐出兩個血窟窿,而青鸞則坐在旁邊看似悠閑的喝水,但她身上卻是濕透的,且獨孤長信能看出來她有些瑟瑟發抖。


    王雲則是頭頂青筋直跳,這殺人的手法未免也太殘忍些,可是那日在王府還有這些日子的相處,不難看出青鸞雖然舉止不甚文雅,但辦事卻是個仔細小心的,斷不會無緣無故的在福臨殿裏殺人。


    看著呆若木雞的兩人,青鸞的頭發上還在滴水,聲音有些掩飾不住的發抖:“人是我殺的,殿下處置吧。”


    獨孤長信不解:“你並不是個濫殺無辜的人。”


    青鸞抬眸,認真說道:“不,我是,她沒有錯,是我魔性大發。”


    兩人說著話,王雲已經著手將舞師的屍體處理掉,並不插嘴。獨孤長信等王雲出去,才開口繼續說道:“說吧,究竟是什麽原因?別跟說什麽魔性大發一類的鬼話。”


    “殺人無非就那麽兩個原因,一是做了不該做的事,二是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青鸞坦然說。


    獨孤長信歎口氣,知道再問什麽她也不會說,隻是他越來越感興趣到底是什麽事能讓青鸞失了分寸?


    “不過就是個舞師,你還是著手準備花仙節的事吧,本宮這幾天有事就不在福臨殿了,本宮會派兩百禁軍專門保護你安全。”


    青鸞一直垂著眸子,聽獨孤長信說這些話也沒有什麽反應,她們這些人本來就是沒有自由的,不過是換了個環境罷了。


    七月十九花仙節的前一個晚上,偌大的福臨殿還是隻有青鸞一個人,這半個月來無論她走到哪都有禁軍如影隨形,就連她練習舞蹈的時候外麵也是被團團圍住。如此嚴密的防守,青鸞也就放棄了逃跑的念頭,隻一個人在這廢寢忘食的跳舞,也算是一種發泄。


    晚膳的時候,有禁軍將飯端進來,青鸞隨口問了一句:“太子今天也不迴來嗎?”


    來送飯的禁軍恭敬迴答:“迴千秋大人,殿下昨日來信說,若大人問起就說明日一早迴來。”


    青鸞不再說話,明日便是花仙節,自然是要迴來的。如此想著,她正要吃飯,卻突然來了聖旨,說惠安帝要青鸞前去伴駕。


    青鸞接了聖旨,連忙換了前幾日剛送來的侍衛官服,身後依舊跟著兩百禁軍大喇喇的穿梭在宮道上。


    惠安帝住在宇坤宮內,青鸞來的時候正好碰上端貴妃從裏麵出來,她的臉色看起來依舊不是很好,應該是小產沒有養好的緣故。


    端貴妃看見青鸞從玉階下走上來,麵露微笑,及到跟前才溫聲說道:“千秋大人好大的排場,到底是太子看中的人,遠遠望去,本宮還以為是太子來了呢。”


    青鸞並沒有理會她這些話,隻是按照規矩行禮:“下官參見娘娘。”


    端貴妃說的沒趣,隻冷笑一下便走了。青鸞這才起身繼續往殿內走,身後的禁軍便留在各個宮門口守著。


    一進宇坤宮,惠安帝正在看書,是本很舊了的兵書。青鸞向惠安帝行大禮,惠安帝放下書,麵帶慈祥的說:“千秋,平身吧。”


    青鸞恭敬起身立在原地等惠安帝吩咐,惠安帝看她拘謹,笑道:“你不必拘禮,朕就是看你一個人在福臨殿無聊,想叫你過來聊聊天。現在朝中事物有太子打理,朕也清閑了許多。”


    青鸞聞言便退到一側,身子也站直了許多,迴惠安帝的話:“臣本就是個粗野之人,聖上找臣來聊天,恐怕要失望了。”


    惠安帝淡淡一笑:“太子生性有些孤僻,跟朕也不是很親近,而你在福臨殿住了這麽長時間,所以朕就想了解你是什麽樣的人,能讓他在外麵為你奔波這麽長時間。”


    青鸞越聽越糊塗,獨孤長信出去辦事管自己什麽事?


    “太子殿下出宮半月,與臣有什麽關係?請聖上明示。”


    惠安帝看著青鸞頓了一下才告訴她:“那個王雲請來的舞師,是東夏國長公主的人,舞技名動天下,後來被長公主收入府中,頗受寵信,這迴借人過來卻死在太子宮中,東夏那邊自然不是好交代的。”


    東夏的清平長公主夏茹亦的名號青鸞自然是知道的,東夏皇帝一歲半登基,清平長公主十五歲攝政,東夏國內多有世家門閥世家想要趁機奪權,可是全都被這位長公主以鐵血手腕壓下,那幾年裏東夏國動輒血流成河,甚至牽連外國家族甚廣,也正是因為死了這麽多人,東夏國才有了今日的政權穩固。


    所以,清平長公主的人死在魏國宮裏,大抵真的是一件很難辦的事。


    “臣死罪。”青鸞聽完話便立即跪在地上請罪,她也著實沒有想到獨孤長信會這樣幫助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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