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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風嶺上斬龍埡口金魔人中。


    一個房間裏,一個清秀精致的柔弱女子正在給病床上的丈夫擦臉。那男子便是莫子,隻聽他笑著說:“寧妹,這麽多年,都是我照看你。沒想到今天倒讓你來伺候我了。“


    那纖弱的女子自然便是青寧。“我現在已經好很多了。早就不用你沒日沒夜的陪護我了。是你非不肯聽話。“


    莫子笑笑:“我不放心。“


    青寧問道:“大師哥,你到底傷得怎樣?我不會武功,不知你內息如何。可是你看起來似乎很嚴重。”


    “我沒事。”莫子坐了起來表示自己身體沒有大問題。


    青寧皺著眉頭似乎不太相信。“你這次下山,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莫子便將下山後的事慢慢說給青寧聽。


    原來當時莫子在蘭府仙鶴塔二樓,被烈焰包裹。肖斂離去之時,細匠同時上了二樓。那細匠見熊熊烈火中一個火人,知道莫子已經燒的七七八八了,便關了機關,熄了火焰。哪想到火焰剛熄滅,就聽的池中那人大喊一聲,身體下降寸餘。硬生生的在石板上踩了個腳印。那扣在腳上的鐵環便鬆了。莫子腳得以脫離鐵環的束縛。莫子二話沒說,一個彈躍,撲向細匠,鋼鐵般的大手就擒住了他。細匠又是驚訝,又是害怕。莫子抓著細匠就點了他的委中穴:“這下你若運氣奔跑,雙腿便會殘廢,你試試看吧。”


    細匠哪裏敢試,結結巴巴的說:“你怎的沒被火燒著?”


    莫子笑笑,甩了下身上的披風:“你怎麽連這個都不知道?“


    “浴火衣?!大意了,太大意了。你久不聞江湖事,幾乎將你忘了。”細匠拍著腦袋,懊惱不已。“可是火焰溫度很高,你皮膚怎麽一點事都沒有?”


    “這個就不勞你操心了。”


    “肖斂已經跑了,你拿了我也沒用。你放了我吧。”細匠再不敢在莫子麵前爺爺長爺爺短了。


    “不行,現在有大事。看這仙鶴塔,便知這蘭府機關重重。你得跟著我,說不定有用得著的時候。”


    細匠自然無力反抗,隻有乖乖聽話的份。


    莫子帶著細匠去到前堂,遠遠看見前堂大門關上,前堂中所有人悉數癱倒在地。莫子疾奔過去,卻還是來不及了,大門被關上了,居然是精鐵做的,人力根本沒有辦法。莫子捅破窗戶紙往裏麵看去,裏麵竟然空空如也,什麽都沒有。不僅人沒有。連家具擺設一應全無。莫子盯著細匠:“去看看,是什麽機關。”


    細匠雙眼發亮:“蘭府果然大有玄機,說不定我要的東西真的在這裏?”


    “不管你想找什麽,你先把門打開救人。”


    細匠圍著門窗前後左右,上上下下遊走一圈。最後在窗戶邊站定,說道:“機關就在這裏。”說著從懷裏拿出一個筷子粗細的管狀物,輕輕在窗戶上敲打。


    莫子有些不耐煩:“你在幹什麽?”


    “聽,在這裏!”細匠歡喜的叫了一聲,在生鐵做的窗欞上刷了紅漆。看來與木頭做的別無二致。可是有一節窗欞卻是木頭做的,方便開啟。細匠找到那截木頭後,用手指掰了一下。聽的卡塔一聲。


    “果然在這裏。”莫子心中暗喜。


    那窗欞彈開,露出一個小巧的機關。細匠又掏出工具鼓搗一陣。片刻後細匠笑著說:“好了。”整個前堂開始發出轟隆隆的響聲。房屋搖晃起來,瓦片紛紛掉落。


    “怎麽迴事?”莫子問道。


    “這鐵房子裏麵是個鐵盒子,盒子下麵有個機關,剛才盒子降到地麵下了。現在要升上來了。”細匠樂滋滋的說:“這機關是新建的,定是沒有使用過,所以動靜這麽大。”


    待的房子不動之後,前堂的門便在紮紮聲中徐徐打開。


    莫子拉著細匠二話沒說就進去了。隻見地上一個大坑,坑下一個鐵籠子,剛才昏倒的人,全在那籠子裏麵關著。


    “怎麽迴事?你不是說會升上來麽?”


    細匠眼睛骨碌碌打轉:“卡住了。這機關不行。”細匠言語中透露出失望。


    “下去。”莫子不管那麽多,命令一聲,拉著細匠跳了下去。


    細匠下去後圍著鐵籠看看,又看看旁邊的機關,歎了口氣:“哎,這機關倒也算是難造了。隻是級別不夠。隻怕我是找錯地方了。”


    細匠話音剛落,聽的有人啪啪拍手:“好個細匠,果然名不虛傳。看來這蘭府對你來說如無人之地呀。”


    細匠,莫子兩人迴頭一看,說話的人卻是霍鳴西。霍鳴西剛在江湖上露麵,是以並不認得莫子。還以為是一般的金魔人,便對莫子說道:“你怎麽迴事?金首領早就約定好,隻在外麵包圍蘭府,以防止有人走脫。你怎麽進來了?”


    莫子嘿嘿一笑:“金魔人可管不了我。”


    “你不是金魔人?”霍鳴西奇怪的看著莫子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氣了。梅先生,你一齊把他拿下,先關在這裏再說。”


    霍鳴西所說的梅先生,便是水芝的大師兄梅尾蜂。梅尾蜂在桐樹林被滅後,便投靠了蘭家,成了得力的忠犬。梅尾蜂聽了霍鳴西的吩咐。二話不說,上前便點。梅尾蜂在桐樹林專門研究人的身體,是以點穴功夫十分了得。


    莫子見梅尾蜂點過來的手指甲上流光奕奕,也知道他的醫學淵源,怕手上有貓膩,不敢掉以輕心,提氣倒退兩步。梅尾蜂得勢不讓人,欺身追來。莫子身子一個翻轉,腳在牆上一點,已經從梅尾蜂頭上躍過,在半空中居然轉身一擊,重重打在了梅尾蜂肩上。


    梅尾蜂不想有此意外,怒火騰騰而起。


    “你是莫先生?!”在一旁觀戰的水芝,見了莫子的招式後立刻認出了他。“你要小心,不要近師兄的身。以你的功力,隻需要遠遠的用內力震他氣海穴便可。”


    “多謝小水芝。”莫子這樣一說,便是與水芝相認了。


    梅尾蜂聽人說破自己的軟肋,登時哇哇大叫,撲向莫子相拚。莫子自然不會被他撲中,身子一飄而過,掌中蓄勁,砰一聲正中梅尾蜂小腹。梅尾蜂連連後退,站立急喘幾口大氣。莫子十分納悶,怎的看起來沒有擊中氣海穴。這時候水芝拍掌大笑:“好師兄,多年不見,功夫見長。居然已經練到可以移穴的地步了。師妹佩服的緊。”


    梅尾蜂本來悄悄練成此絕技,沒人得知,現在居然讓小師妹一眼瞧破,大是不悅,喝道:“閉嘴。”


    水芝便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再說神闕穴的事情了。”


    莫子聽的水芝的話,心中一動。立刻雙手齊出。一掌對著神闕,一掌對著氣海,唿唿風聲後,砰砰兩聲,莫子內力全打在梅尾蜂小腹上。梅尾蜂哇呀一聲,一口鮮血噴出。


    就在眾人瞧著莫子和梅尾蜂對戰,無暇它顧得時候,突然眾人頭頂跳下來一老嫗,看好時機,在莫子攻擊梅尾蜂的時候,幹枯的手爪往霍鳴西頭頂抓去。


    霍鳴西聽的風聲不對,抬手格擋,沒想到敵人的力道如此之大。霍鳴西心中一震,哪裏來的高手?提氣運力,奮力往外一推。那老嫗接著霍鳴西推力,往後急翻,單手在鐵籠上一抓,站定的身子。


    那老嫗沒想到霍鳴西有此功力,很是意外:“年輕人,功夫不錯呀。老婆子小瞧你了。”


    霍鳴西雙拳緊握,手臂隱隱有痛感:“老人家見笑了,不知是哪一派的高手。”


    老太婆哈哈一笑:“你不必知道。我今天來就想要桐樹林的東西。希望你看在我是老人的份上,讓給我才是。”


    霍鳴西這時候已經看出來,莫子和這老太婆都是狠角色,不敢大意,腦子一轉,便笑道:“老人家,你誤會了,實在不是我不願意給你桐樹林的東西。實在是這位莫先生也想要,我實在難以選擇。”


    霍鳴西顯然想挑起莫子和老太婆的不和,自己便可從旁得利。“我想我猜的沒錯的話,這位衣著服飾像金魔人的便是江湖上就不見蹤跡的玄宗傳人莫子吧?”


    “小娃娃,好眼力。”莫子大方承認自己的身份。


    “既然是玄宗傳人要的人,我想我無力留下。老婆婆不知你什麽打算。”霍鳴西顯然不懷好意。


    老婆婆冷笑:“別人怕你玄宗一門,我可不怕。就讓我來領教你的高招。”


    老婆婆身影靈動,形狀飄忽,猶如鬼魅。鐵籠裏一眾江湖人,功力弱的根本看不起步法。隻見那老婆婆的身影在莫子身邊纏來繞去,就是不近身。不管老婆婆身形如何飄蕩,莫子就是穩如泰山,一動不動。約莫一盞茶功夫,老婆婆突然大叫一聲,撲通一聲倒在地上,麵色刷白,很是難看。老太婆喘口氣道:“玄宗傳人果然名不虛傳,隻是剛才你這朗月瞰地的本事隻怕不是玄宗的功夫吧。”


    莫子迴答說:“輸便是輸,你說這些有什麽用。雖說我用得不是玄宗的功夫,但是心法卻是玄宗的心法,隻不過用得形式不同。隻要都是麵,你管它是花卷的樣子,還是饅頭的樣子呢。”


    群雄又是驚訝,又是好笑。不少年長的人都聽過莫子的名字,知他與野和尚淵源很,武功天下難逢敵手。年輕一點的人自然也在短短的時間裏被他震懾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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