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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陽翟十年,因為康王逼宮一事,整個京城都人心惶惶,康王除夕謀反當日伏誅,接下來不到半個月的時間,追隨逆臣皆被滿門抄斬,午門外的刑場上每日都血流成河。最新最快更新,提供免費一條條聖命有條不紊的傳下來,陽翟帝顯然是早有準備,這讓朝臣們對皇上的手段有了更深一層認識,一個個的都異常的安分起來。


    當然,陽翟帝向來賞罰分明,謀逆的抄斬,護駕的也有賞,那天站在皇上身邊的人基本上都升官的升官,發財的發財。


    白玉瑾和沈秋作為最大的功臣之一,自然也不例外,白玉瑾從兵部侍郎直接升至兵部尚書,沈秋除了禁衛軍指揮使的職位之外,又得了個從二品鎮軍大將軍的虛銜,雖然是虛銜,卻也是榮耀,至少此時她和白玉瑾就是在官場上也是平起平坐。沈宅很迅速的換上了將軍府的門匾。


    由此開始,京城終於從康王逼宮的影響中走了出來,漸漸的多了喜氣,及至二月初二,敬國公世子萬眾矚目的婚禮則讓整個京城都非凡的熱鬧起來。


    想到過了今夜就能將沈秋娶到家,白玉瑾一夜沒睡,翻來覆去的在床上烙烙餅,腦海中想的全是明天晚上洞房花燭夜一定要把沈秋這樣那樣,最後半夜三更又翻身起來從床頭的錦盒裏掏出一個精致的冊子翻看旱了好多年,複習複習,一定要給沈秋一次美好的體驗


    天還沒亮,白玉瑾就精神抖擻的起了床,各種命令吩咐下去,整個國公府全都行動起來,白玉琛睡眼惺忪的睜開眼睛看了看天色,嘟囔了一句又翻了個身繼續睡覺,敬國公都被吵醒,失笑的罵了句“臭小子”也跟著起了床。


    小劉氏更不用提,聽到聲音還以為晚了,急急忙忙的起身才發現早了近半個時辰。心裏頭很是煩躁,但想到自己的兒子白玉琅還是強撐著起來,已經走了九十九步,今天一定要做的漂漂亮亮。


    其實所有的事情早就準備好了,有世子爺親自盯著,下人們哪裏敢怠慢,如今被興奮的世子爺折騰著繼續來迴檢查,確定沒有岔子之後,好容易熬到了吉時,白玉瑾迫不及待的出了門,下人們都不約而同的鬆了口氣


    急著成婚的世子爺真可怕!


    二月初二的天氣很不錯,白玉瑾騎著高頭大馬,嘴巴都要咧到耳朵根,度日如年到今日,終於迎來了娶沈秋日子。


    朱雀街已經被圍的水泄不通,沈秋的嫁妝也已經出了門,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沈秋的嫁妝十分豐厚,比之敬國公府的聘禮不遑多讓,前頭一台進了敬國公府,最後一台竟還沒出門。


    “嘖嘖,這秋將軍太不簡單了,竟是把當初的聘禮全充進去了?”


    “當初是誰說來著,說秋將軍要靠敬國公府的聘禮發家?”


    “切,就憑人家秋將軍的本事,哪裏用得著?沒看著京裏的大人物一個個都對將軍府熱絡的緊麽?何況宮裏還賜下那麽多賞呢!”


    “竟也不給兩個弟弟留點麽?”


    “這你就不知道了,聽說這還是沈家大爺的主意呢,人年紀雖然不大,但有誌氣的很,說大姐已經掙下了沈家的根基,剩下的該交給家裏的兩個男丁才對。”


    “好誌氣!沈家大爺才十歲吧?”


    “可不是麽”


    一時間,關於沈家的各種議論沸沸揚揚,實在是沈秋做為一介孤女短短幾年拚搏至今堪稱傳奇。


    就拿今天的婚事來說,嫁妝豐厚的堪比王公千金就罷了,這攔親的隊伍也是前所未有。可憐的白世子興衝衝到了沈將軍府,闖過了英昌伯世子沈軒的為難,又遭遇了左茂才率領的禁衛軍,最後還有難纏的崇陽營壓軸,簡直關卡重重


    眾人在這一天算是見識到了敬國公世子白玉瑾的文武雙全,在如此強大的攔親隊伍下,竟然過關斬將勢如破竹般衝到了內院。不知有多少人有適齡妹妹或女兒的人人家扼腕惋惜,白世子不愧是京城貴婿第一人啊


    如今京城第一貴婿在內院門口遭遇了滑鐵盧


    白玉謹看著眼前的五頭身帶著三寸釘無計可施,“小祖宗,我身上所有的好東西可都給你了,你還想要啥?”


    小石頭穿著一身緙絲紅袍,將從白玉瑾那裏坑來的東西全都交給站在旁邊的虎子哥,然後兩隻小胳膊抱在胸前,歪著腦袋斜眼看向白玉謹,似乎是想擺出一個睥睨的姿態。


    然而他肉乎乎的小身子和三寸丁的身高,注定他無法完成這一項艱巨的任務。不過這並不妨礙他成為唯一一個能攔住白玉瑾的厲害人。


    白玉謹蹲下身和小家夥平視,十分想說你這個小沒良心的,平時真是白疼你了,但又知道此時若說了這話,就更過不去了,隻能無奈的道,“說吧,你們怎麽才能讓我過去?”


    小石頭一台肉乎乎的小下巴,趾高氣昂的道,“等我能打過你的時候,到時候你敢欺負大姐,我就能不客氣了。”


    不論是白玉瑾身後跟著的王孫公子,還是沈秋這邊的攔親隊伍,都不約而同的哈哈大笑,隻道這主意妙極了。


    白玉瑾餘光瞥見一旁抿嘴偷笑的虎子,心知這主意定然是他出的,心下暗歎,這兩個小舅子簡直一個比一個難纏。


    不過追沈秋的時候,白玉瑾的厚臉皮發揮了巨大的作用,如今到了要娶她的時刻,就差這臨門一腳,白玉瑾更是舍得下麵子,竟站起身來一本正經的要求和小石頭過招,然後就被對方肉唿唿的一雙小掌震的倒退三米遠


    眾人:


    小石頭美的咯咯直笑,白玉瑾立刻誇讚小石頭武功絕頂,將來必成大器。其他迎親眾人反應過來,急忙跟上,讚歎之聲不絕於耳,將小石頭哄得眉開眼笑,開心的讓了路。


    孫露大笑著跑到沈秋的閨房跟她學了外麵的情形,也逗得陪著沈秋的崇陽營眾人哈哈大笑。


    連沈秋六歲的弟弟都這樣去哄,可見白世子對沈秋的尊重,英昌伯夫人帶來的女眷們對沈秋在白玉瑾心中的分量又有了一層認識。


    吉時一到,沈秋終於在內院拜別了父母牌位,被沈軒背出了門,白玉瑾看著鳳冠霞帔的沈秋,心中激動的難以自已,恨不得當場就上去將人抱在懷裏一解相思才好。


    什麽?不過幾天沒見?對於戀愛中的人來說,一如不見如隔三秋好吧,何況還因為備嫁的緣故,兩人已有三四天沒見麵了,簡直思念成疾了要。


    白玉瑾終是沒有忍住,在沈秋上轎時親手撩了轎簾,趁機摸了摸沈秋的小手,沈秋原本有些緊張的心情因為這偷偷摸摸的一個動作放鬆下來,不由失笑,心道不愧是厚臉皮,雖這樣想著自己卻也迴握了一下,都可以想象白玉瑾春風得意的模樣


    迎親隊伍一路吹吹打打,喜錢撒了一路,在一個時辰後到達敬國公府,跨火盆拜天地等一係列流程不多贅述,終於在天擦黑的時候將一對新人送入了洞房。


    白玉瑾拿著秤杆心跳如鼓的挑起大紅的蓋頭,頓時驚豔。這是沈秋第一次穿如此繁複的女裝,大紅的嫁衣層層疊疊卻遮不住她高挑緊實的玲瓏身段,反而更加引人遐思,以往簡單的發髻也梳成了牡丹髻,一套圓潤的金鳳凰嵌珍珠鳳冠戴在頭上,稱得沈秋麵龐柔和了許多。


    此時的沈秋少了幾分往日的英氣,多了幾分柔和,也定定的迴望著白玉瑾,嘴角噙著一絲微笑


    白玉瑾想,她終於成為他的妻


    妻子白玉瑾嘴裏含著這個詞,隻覺得心頭一片火熱,恨不能立時化身為狼直接將人融入他的骨血裏才好。


    可惜外麵還有一幫人等著為難他,隻能在兩人並排坐在床上,全福媳婦祝禮的時候悄悄從寬大的衣袖底下把手伸到對方袖子裏麵,摸摸的握住了對方的手。


    沈秋感覺到對方鬼鬼祟祟的手,心中失笑,隨即心思一起,反客為主伸出指頭在白玉瑾的手心裏撓了撓,反而把白玉瑾嚇了一跳,幸而他反應快,臉上的神色隻是一閃而過,全福媳婦倒是注意到了,不過都以為他是因為娶媳婦高興的,反正今天白世子已經高興瘋了,露出啥表情都不奇怪。


    白玉瑾麵上不動聲色,手上卻不客氣的迴擊,修長的手指一路爬到沈秋的手腕上,後又慢慢的撫下來,跟她的手指絞在一起


    誰都不知道兩位新人在全福媳婦唱祝詞的空檔,寬大的喜服底下的刀光劍影,偏臉上還完全不露聲色。待全福媳婦將兩人的頭發打了結祝禮完畢,沈秋到底道行不夠,飛快鬆了手。白玉瑾卻依依不舍的從手腕到手指慢慢的撫下來,曖昧的摩挲一番,讓沈秋的指尖仿若電流趟過,激起淡淡的酥麻。


    白玉瑾滿意的看著對方臉上騰起的紅霞,這才起身往外走去


    今日一定要速戰速決,趕緊迴來抱媳婦!


    白玉瑾離開後,觀禮的媳婦們雖然好奇,但也多有眼色,即使有那麽一兩個懷有惡意的,也被沈秋不同於一般女子的氣勢所攝,最終大家和和氣氣的調笑幾句,很快就都散了。


    饒是沈秋平日強悍,這會兒也不免鬆了口氣,古代成婚的禮儀實在繁瑣的叫人抓狂,急忙叫人幫忙取了頭上的鳳冠,又淨麵沐浴換上了舒適的衣裳才覺得鬆快了許多。


    白玉瑾十分體貼,早就吩咐了人端了飯菜上來,沈秋摸摸咕咕叫的肚子,不客氣的坐下來,結果才吃兩口,就見白玉瑾被人扶著迴來了。


    這才不到一個時辰!沈秋有些驚訝的從沈軒和王普寒手裏接過人,“怎麽這麽快?”


    沈軒哈哈大笑,“估計是高興,喝得急了,沒一會兒就趴桌子上起不來了,”說到這裏,他似乎是想到了什麽特別有趣的事情,憋著笑肩膀抖個不停,說出來的話都帶著顫音,“子瑜喝醉了可真沉,等閑三五個人都不能把他從桌上拉起來,要不是說要送他迴新房,他估計還在桌上趴著呢。”


    完全想象這家夥耍無賴的情形,沈秋架著他的胳膊,看著他偷偷翹起的嘴角有些哭笑不得,這家夥!


    眾人都知道他打的什麽主意,雖然有心逗弄,但遇上了這樣超高武力值的無賴也隻能含恨敗退,將人送了迴來。


    沈秋在沈軒和王普寒揶揄的目光中將人扶進屋裏,丫鬟已經機靈的關上門退了出去。


    沈秋看著倒在床上“不省人事”的白玉瑾,正想說什麽,就見他連眼睛都沒睜,就伸手抓了她的胳膊一用力,將毫無防備的沈秋拉倒在他懷中,隨即又利落的一個翻身將人壓在身/下。


    沈秋無奈的拍了拍在她脖頸間亂拱的腦袋道,“起來,去洗漱,一身酒味,臭死了”


    白玉瑾顯然也不想洞房花燭夜留下一點點不美好,聽了沈秋的話,不舍得在她鎖骨上又親了兩下才起身去沐浴


    沈秋呆呆的看著大紅的帳頂半晌,才抬手拍了拍微微發燙的臉頰,坐起來準備繼續吃點東西。


    白玉瑾再出來已經是一刻鍾以後,沈秋正坐在桌前招唿他,“先來吃點東西。”


    白玉瑾坐在她旁邊的凳子上尤不滿足,伸手往沈秋腰間一攬將人攬入自己懷中才罷,察覺到懷中人身體微微的僵硬,原來天不怕地不怕的沈秋也有緊張的時候呢,念及此,白玉瑾心下柔軟,鼻尖輕輕蹭著她的臉頰,間或溫柔的啄吻她的紅唇或脖頸,柔聲道,“丫頭,我真開心”


    也許是他的動作中充滿了溫柔和憐愛,沈秋漸漸放鬆下來,偏頭躲開他的氣息,笑道,“規矩點,癢!”


    “哪裏癢?”白玉瑾不進反退,依次啄著她的頸窩、臉頰、眼瞼等,邊親邊道,“這裏,這裏,還是這裏”


    白玉瑾碰過的地方火辣辣的發熱,沈秋不習慣這種心跳不受自己控製的情況,開始掙紮的躲閃,卻不意外的感覺到了屁/股下麵硬硬的東西。忽然就想到了當初白玉瑾夜闖她房間時說的“匕首論”,遂起了逗弄的心思,抬手抵住白玉瑾的臉,一本正經的建議道,“洗完澡也不解匕首麽?膈的慌,解了吧。”


    白玉瑾一頓,卻並沒有和沈秋想象的一樣露出窘迫的模樣,而是忽然綻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帶著明顯不懷好意的邪惡


    沈秋心中警鈴大作,忘了這家夥的臉皮如今一日千裏的加厚,這會兒都拜過堂名正言順,如何還會窘迫?


    果然就聽那臭不要臉的笑嘻嘻的道,“我這匕首乃絕世之寶,自然是要隨身攜帶的,待我解下讓你鑒賞一番,想必你一定會喜歡。”說罷就要起身。


    沈秋見勢不妙往桌子另一邊走,“既然是絕世珍寶就算了,你好好藏著吧”


    奈何無論怎麽在智力上碾壓對方,在武力上她卻從來不是白玉瑾的對手,很快就被人壓在了床上


    床帳放下,小兒/臂粗的龍鳳燭映出帳子後糾纏掙紮的人影,不知過了多久,女子微弱的中,男子調笑的呢喃傳出,“我這把神兵匕首如何?”


    氣息不穩的女子聲音咬牙罵道,“白玉瑾,你這無賴,快給我住手”


    “別急,先放鬆,”男子的聲音也粗重起來,“馬上就讓你試試這把神兵利器包管你喜歡”


    女子一聲驚叫之後,似乎被什麽堵住了嘴,唯有細弱的支吾之聲死不堪重負般溢出來,伴隨著劇烈晃動的床帳,拉開了這旖旎之夜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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