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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雄山往南,自清常鎮之後的百姓,兩天的時間,必須全部撤走。”


    “這裏,這裏,這裏,加強警戒,時刻注意動靜,澤棘族很可能出現在這幾個地方。”


    “古馬嶺西側的樹林裏,設埋伏,誤導他們的斥候。”


    白玉瑾進來的時候,沈秋正趴在沙盤前麵,一邊仔細查看,一邊分配任務。


    似乎已經想象到她會是這個樣子,白玉瑾有些無奈,不舍得說她,隻能狠狠瞪了圍著的幾個校尉一眼,幾人縮了縮脖子,灰溜溜的起身告辭。


    樊龍關一戰,沈秋威望大漲。醒來之後,大將軍就依著戰功直接將她升至五品寧遠將軍,統帥一萬大軍。


    雖然身受重傷,但這種時候人才奇缺,沈秋這種大殺器放著實在可惜,大將軍直接將令牌扔給她,通知了十位校尉小將來找沈秋報道。


    於是,上不了前線的沈秋,依然在後方指揮戰鬥。不過鑒於將領們不愛惜自己的通病,養傷期間不能指望著他們自覺,得有人監督才行。


    “大夫說,你最少要臥床十天。”白玉瑾伸手按住將眼睛還粘在沙盤上的腦袋,慢慢的將其擰過來,不出意外是異常蒼白的臉色,“已經一個時辰了,你必須上床,藥喝了麽?”


    沈秋拍開他的手,抬抬下巴指了指旁邊空了的藥碗,“我能不喝麽,那麽多雙眼睛盯著。怎麽是你過來?林姐呢?”


    白玉瑾檢查了下藥碗道,“帶著崇陽營在後麵清點糧草呢,顧不上,特地囑咐了讓我來盯著你。”


    沈秋看著他,臉上就差寫“你騙鬼呢”幾個字了,眼底滿是警惕,沒辦法,誰讓這家夥前科太多呢。


    白玉瑾俯身將人抱起,看她警惕的樣子失笑,“防備有什麽用?”眼睛掃過她被繃帶包的嚴嚴實實的胸口和肩膀,“你如今能奈我何?”


    沈秋乖乖的窩著沒說話,她現在確實是傷殘人士,白玉瑾要耍流氓她還真沒辦法,所以隻能乖順一點,以防激起他的叛逆心理,反正讓他占點便宜也不會少塊肉。


    不過直到被放到床上,白玉瑾都規規矩矩的沒有任何動作,這讓沈秋有些驚訝,忍不住抬頭看了他一眼,結果就撞進一雙深邃的眸子裏,其中流淌的溫柔猶如實質,幾乎要把人溺斃。


    沈秋一頓,立刻就裝作看不懂的樣子,若無其事的移開目光。


    白玉瑾本來因為她難得一見的乖順心軟成一灘水,此刻見她又和往常一樣裝蒜,不知為何覺得很愉悅,也許,這就是一種“幸好她還在”的幸福吧。


    沈秋聽到頭頂低沉的笑聲,正想抬頭,就見白玉瑾俯身下來,虛虛壓在她身上,然後越笑越厲害,身體抖個不停。


    沈秋翻了個白眼,不知道他又發什麽神經。


    “你怎麽這麽可愛。”白玉瑾在她耳邊道。


    沈秋無語,五歲以後就沒人這麽誇她了,這人果然腦子出問題了。


    “謝謝你。”白玉瑾忽然道。


    沈秋一愣,“謝什麽?”


    “謝謝你信守承諾,迴來和我一起喝酒。”白玉瑾的聲音有些沙啞,明顯帶著失而複得的喜悅。


    沈秋一頓,眼底露出複雜的神色。


    ……


    緊張的戰爭當中,這樣溫情閑暇的時刻並不多,每個人都恨不得掰成八瓣用,沈秋這個傷殘人士在眾人忙裏偷閑的監督下,用將近一個月的時間把傷養了個七七八八。


    這一個月裏澤棘大軍不要命的瘋狂進攻最終還是成功的攻破了哈幕前方的關隘,關陽城的守衛也搖搖欲墜,雪上加霜的是,澤棘族趁機翻越了英雄山,戰場終於蔓延到了大雲朝的境內。


    好在沈秋早就做了最壞的打算,提前安排了百姓撤離。


    陽翟五年,澤棘族曾翻越過一次英雄山,用的是地道,那一次白家軍費了好大的勁才在馮正德的別院之中找到地道的出口。


    然而地道這個東西,能挖一個就能挖兩個,沒有高科技的儀器探測,這東西讓人防不勝防。


    雖然沈秋圈定了幾個極有可能出現的地方重點警戒,但他們還是低估了澤棘人的決心,他們似乎早就和朵真人聯合,人力足夠的情況下,地道竟然挖了不止五條。


    如果不是白玉瑾他們看的嚴,沈秋幾乎就要不眠不休了:她如何能睡得著呢?早一天找到地道的出口,就能避免更大的傷亡。


    等到沈秋終於能上戰場時,又是半個月過去,初冬已至,士兵們都穿上了棉服。


    ……


    薑遠戚探頭看著沈秋伏在案上跟鬼畫符似的勾勾畫畫,驚奇的跟旁邊的林香小聲道,“秋將軍是半仙麽,這就能算出澤棘人還有幾個地道?”


    這次特大規模的戰爭讓沈秋徹底發揮了她的才能,白家軍們對她的印象已經從抽象的戰術天才,到實實在在的頂禮膜拜。從五千到一萬,這個數量的大軍讓她譜寫了不少的經典戰術。


    不過一個半月過去,她統帥的一萬大軍甚至已經有了外號:狡狐營,陰險狡詐,殺傷力巨大,但傷亡最少。


    現在的但凡有點關係的小將,都擠破頭的往她身邊湊,能學得本事最好,學不得就是漲漲見識也是受益匪淺的。


    薑遠戚就是關陽城守城大將薑辭的兒子,他爹舍了臉麵才將他送進狡狐營,跟在沈秋身邊,十七八歲的年紀,性子還有些活潑。


    沈秋如今因為修習內勁,耳力已經今非昔比,他的話聽了個清清楚楚,不由一笑,給他解釋道,“每一個地道一定時間內能進來的人數都是一定的,以這個為基礎,根據翻過英雄山澤棘兵的數量,就能大概推算出地道有多少。”


    這也是沈秋最受歡迎的地方,她從不吝嗇教導手下人,從她身邊離開的人,多多少少能學到些本事。


    薑遠戚見自己的話被當事人聽見,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腦袋,但還是禁不住好奇的問道,“那萬一有一隊他們藏起來了呢?我們不是就會少算他們的地道數量嗎?”


    沈秋反問,“他們挖地道是為了什麽?”


    “為了從內部打我們個出其不意,開城門接應自己人啊。”


    “那麽假設一個地道一晚上最多走一千人,你覺得憑這一千人能打開城門的可能性大?還是幾個地道,幾千人同時發動攻擊的成功率高?”


    “當然是幾千人。”薑遠戚也想明白了,“所以,他們不可能為了隱蔽地道而蟄伏,這樣的話,凡是進來的人都得死,反而本末倒置了。”


    “為什麽一個地道隻能走一千個人啊!”薑遠戚又有了新問題,“萬一哪個地道大,能走兩千人呢?”


    不少人聽了他的問題都笑起來,似乎這個問題也被不少人問過了,林香代替沈秋答道,“一千人的地道和兩千人的地道差的遠了,可不是挖寬一點就能解決的,萬一塌了把自己埋在裏麵才是得不償失,這個你還是找機會找個工匠問一下吧。反正澤棘族要快速的打進來,就隻會用這種又快又安全的地道,他們是為了打仗,又不是為了挖地道。”


    “林校尉說的對。”沈秋笑著點點頭,站起來道:“好了,現在還有兩個地道,我們去把它們找出來吧!”


    薑遠戚急忙跟上,“怎麽找?”


    沈秋拍了拍手上在別人看來一堆鬼畫符的東西笑道,“最理想的地方他們應該會避開,畢竟還是要提防我們的。其他偏僻,山多,容易藏匿的地方,有十多處吧,一個一個試過去就好了。”


    “那得找到什麽時候去?”薑遠戚哀嚎。


    林香從後麵跟上來,敲了敲他的腦袋道,“先別嚎,看完再說,這些一天就能弄完。”


    “一天?!”薑遠戚驚訝的瞪大眼睛,想破腦袋也不知道怎麽能在一天之內把這十幾處,各自有方圓幾裏的山地翻遍了找到地道出口,抓心撓肝的難受,見幾個老將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顯然知道是怎麽迴事,急忙上前請教。


    卻不想幾人隻是笑而不語的看著他,最後一人學著林香的模樣敲了敲他的腦袋笑道,“毛孩子,沉住氣,等著看就好了。”


    他的手勁可比林香大多了,薑遠戚捂著被敲疼的地方,怨念的看著他們,心裏想道,果然是狡狐營的人,壞透了!


    薑遠戚憤憤的跟在眾人身後去了第一個地方,隻見幾百個士兵,每人拿著一根底部焦黑,顯然是剛剛燒過還冒著煙的木頭,挨著地麵往前走。


    這樣就能找到?不用挖,不用翻?薑遠戚跟在一個人後麵仔仔細細的看,完全看不出門道,難道找到了出口木頭會自動燒起來?


    薑遠戚正抓耳撓腮,忽然聽到有人叫道,“找到了!”


    薑遠戚一聽急忙跑過去,就見木頭上的白煙順著貼著地麵唿唿的鑽了進去。


    薑遠戚瞪大眼睛,“為什麽會這樣?”


    “哈哈,是吧,我也是頭一次知道這個。”那士兵見薑遠戚驚訝的樣子,想到了自己剛開始見到這種狀況時的模樣,忍不住笑道,“秋將軍說,天氣冷了煙會往下沉,地下如果有洞藏的再好也有縫隙,煙就會順著往裏鑽的。”


    “煙為什麽會下沉?”薑遠戚化身好奇寶寶,“煙不都是往上飄的麽?”


    那士兵解釋不上來,沈秋正好走過來,將人拎走,免得那士兵為難。


    這些人沒受過係統的教育,沈秋也沒辦法解釋什麽煙都是小顆粒,比空氣重的時候就會往下沉,而天氣冷的時候煙就會比空氣重。隻能簡單粗暴的道,“哪裏那麽多應該不應該,就像水是流動的,天氣冷了不也被凍住了麽?”


    “所以,這煙也是覺得冷了,因為地下暖和才往裏麵鑽麽?”薑遠戚道。


    沈秋:……


    還是年輕人想象力豐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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