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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秋隻是個少年的身量,虎子和小石頭又小,兩捆麥稈足夠鋪的厚厚的。桂花嬸那邊卻有點不夠,水娟已經顯懷,身子嬌貴些,桂花嬸給她鋪的厚實,自己就隻夠鋪薄薄的一層,水娟挺著個肚子爬了半夜的山,雖然有柱子一直照顧著,但對她來說也實在不堪重負,這會兒已經是強撐著精神鋪褥子,也沒注意到,沈秋見狀,就給桂花嬸勻了半捆過去。


    桂花嬸伸手摸了摸沈秋他們身下的麥稈,發現蠻厚實的,也就沒推辭,見沈秋隻帶了一床褥子,就道,“不嫌棄的話,咱兩家並一塊兒吧,你那個有點擠了。”


    “那感情好,我怎麽會嫌棄嬸子。”沈秋從善如流,她家就她一個勞力,確實拿不了多的東西,所就隻帶了一床被褥。


    “喲,還是秋丫頭有本事,看姐弟仨這一身皮毛,可是一點都沒凍著吧?”一雙凍得青紫粗糙大手忽然落在旁邊幫著鋪床的虎子臉上,虎子被冰得一個激靈,驚叫一聲,往後躲了一下,那雙說竟然還緊緊貼在他的臉上沒離開,沈秋微微皺了皺眉,抬手從手腕處將那雙手打開。


    連根媳婦被打的痛唿一聲,有些生氣的對沈秋道,“你這丫頭,我就是逗一逗虎子,下手怎麽這麽重呢?”


    沈秋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見她身上隻是比平時多套了一件外套和圍脖,帽子手套都沒有,一張臉也凍得青紫,也實在佩服這位有愛嚼舌根又好吃懶做的女人,竟然就這樣爬了半夜山,當然,如果她不用虎子來取暖的話。


    連根媳婦被沈秋看的有些心虛,訕訕的道,“我,我這不是想看看你家這一身皮毛暖不暖和麽?”


    連根媳婦的婆婆五嬸兒已經走到對麵的空地上,見她那副上不得台麵的樣子,低聲嗬道:“快別丟人了,過來幫忙!”


    連根媳婦摸了摸鼻子嘟嘟囔囔的走了,沈秋伸手摸了摸虎子的臉頰,發現還殘留著一絲涼氣,可見那雙手凍得估計跟冰塊兒一樣,小石頭見沈秋的動作,也探身過來,努力的舉著兩隻小爪子摸向虎子的兩頰。


    沈秋失笑,桂花嬸見狀也笑道,“這個小石頭,哪裏都少不了他。”


    小石頭嘿嘿笑。


    兩人三下五除二鋪好被褥,水娟撐不住先睡了,兩個小家夥睡了一下午,精神倒是還好,沈秋幫他們把外套脫了,將人塞進被窩裏。


    沈秋正準備上床,就聽頭頂傳來一道滿含怨氣的女聲:“真晦氣,跟這忘恩負義的狗東西挨著。”


    沈秋抬頭看了看瞪著她的沈春,再看看已經站在旁邊空地上的李氏和沈夏,暗暗歎了口氣,這可真是堵心。


    “春丫頭!”李氏低嗬了沈春一句,有些害怕的看了沈秋一眼,然後目光移向眼前的空地,眉頭緊皺,沈夏也一幅不情不願的樣子。


    沈秋也很不願意,旁邊住這麽一家心情可真是好不起來。


    虎子也一咕嚕爬起來,警惕的看著沈春,若是這次再打起來,他絕對不會讓大姐一個人去了。


    看到沈秋臉上嫌棄的表情和虎子眼底的敵意,沈春心中頓時怒火熊熊,一個個曾經被她踩在腳下任由擺布的家夥竟然反過來壓她一頭,尤其想到最近村裏流傳的不堪的傳言,都是因為這個臭丫頭!連日來的憋屈終是讓她忍耐到了極限,對自己的母親和妹妹道,“磨蹭什麽呢?難不成還要我們躲著他們?”說著,就把手上的麥稈甩在空地上,一腳將虎子擺在旁邊的小靴子踢開,恨恨的蹲下去,開始鋪床。不過到底還是有些忌憚孫氏,不敢做的過分。


    沈秋安撫住要起身的虎子,重新把他按迴被窩裏,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笑容。


    李氏和沈夏猶豫了一下,但完全陌生的新環境和十分不友好的接應人不敢讓她們有過多的要求,默默的蹲下去和沈春一起鋪起床來。


    “喲,這靴子是什麽皮的?可真是暖和。”對麵的連根媳婦提著被沈春踢過去的靴子走了過來,一雙眼睛在沈春和沈秋之間打轉,沈秋是真心開始佩服這個女人,在這樣緊張的環境下還不忘八卦。


    沈秋伸手從她手裏把靴子拿過來,客氣的笑道,“多謝嫂子了。”


    連根媳婦見兩邊的衝突如同曇花一現,不由有些失望,不過很快又轉移了注意力,趁著沈秋接過靴子的動作,就坐到了沈秋鋪好的床鋪上,沈秋不防,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伸手摸了摸屁股底下的褥子笑道,“秋丫頭可是占便宜了,這三個孩子兩捆麥稈,可真是厚實。”


    沈秋看到褥子上瞬間多出來的兩道黑印子皺了皺眉,在她將手伸向虎子脫下來的兔皮大衣之前,將大衣疊起來放在一邊。


    “哎,你幹嘛收起來啊?”連根媳婦一副“到底還是孩子,什麽都不懂”的表情,教育道,“這東西這麽暖和,壓在被子上肯定凍不著。”說到這裏又笑道,“不過你們鋪的這麽厚實,被褥也都是新的,肯定夠暖和了,要不你借給嫂子吧,就晚上壓一壓,白天就還你。”


    沈秋看著她那副理所當然的表情不由失笑,“我們就帶了一床被子,就要靠這些取暖呢,要不然我們姐弟仨可都要凍著了,嫂子你還是趕緊迴去幫忙鋪床吧,五嬸兒已經鋪完了呢。”開玩笑,就她那愛貪小便宜又邋遢的性子,這大衣到她手裏短時間內肯定要不迴來了,等拿迴來估計也不像樣子了。


    五嬸兒對於這個媳婦已經有點破罐子破摔的意思了,作為村裏所有女人的最佳反麵教材,又屢教不改,她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了,所以大多時候都睜隻眼閉隻眼撒手不管,但這會兒被沈秋點到名,也不好再不開口,於是沒好氣的瞪了自家媳婦一眼道,“床已經鋪好了,用老婆子伺候姑奶奶睡覺麽?”


    好在連根媳婦雖然渾身上下都是毛病,卻不太敢忤逆婆婆,所以聽了五嬸兒的話,訕訕的摸了摸鼻子,起身離開了。


    沈秋鬆了口氣,使勁巴拉了兩下連根媳婦留下的黑印子,最後還是留下兩道淺淺的痕跡,無奈的歎了口氣,好在她們當兵的常年訓練,早就習慣了粗糙的環境,沒什麽心理障礙的躺下了。


    此時天色已經微微發白,不過眾人都累了一天一夜,很快洞中就此起彼伏的響起了唿嚕聲,虎子和桂花嬸鑽一個被窩,沈秋也摟著小石頭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沈秋忽然睜開眼睛,作為一個軍人,警覺性那是必須強悍的,山洞中並不透光,火把也都熄滅了,所以黑洞洞的一片,沈秋卻能感覺到那人往她們床尾的竹筐探去,那是她背上來的吃食。


    沈秋悄無聲息的坐起來,一把將那人的嘴捂住,另一隻手則毫不客氣的將那伸出去的那隻胳膊擰住一拉一扯,對方的肩關節就脫了臼,沈春疼的滿臉冷汗,卻被沈秋壓著發不出聲音,當發現自己的胳膊不受控製之後,更是驚恐的睜大眼睛看著沈秋。


    沈秋捏著她的胳膊故意動了兩下,湊近她耳邊輕聲道,“乖乖的,咱們相安無事,若再讓我發現,可就不會這麽便宜你了。”


    沈春疼的想尖叫,可卻喉嚨沈秋另一隻手捏著,感覺唿吸都困難了,更別提發出聲音,讓她有一種會這樣悄無聲息死去的錯覺。


    沈秋見嚇得差不多了,手上又是一提一推,把沈春的胳膊裝了迴去。


    滿意的看著對方就連滾帶爬的躺迴被窩,沈秋繼續躺下睡覺,想來經過這次親身體驗,她是真的知道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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