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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秋到家的時候就見門口停著一輛牛車,車上堆滿了木樁,李守貴還在繼續往上碼,看見沈秋笑道,“我就猜你快迴來了。”


    “守貴叔。”沈秋跳下車,就見虎子抱著一小截木頭從門口走出來,小石頭穿的滾圓,也拖著一根細細的木棍蹣跚的跟在後麵,現在他已經能走得很利落了。


    小石頭看見沈秋,立刻扔了手裏的木棍開心的撲過來,“姐姐,姐姐……”


    沈秋看著他歪歪扭扭的步伐,快走兩步迎過去,一把將他抱起。


    小石頭高興的咯咯笑。沈秋忍不住在他臉上親了一口,“見到大姐這麽開心?”


    小石頭哈哈一笑,歪過腦袋,小手就往沈秋懷裏摸過去:“糖……糖糖……”


    沈秋失笑,拍了拍他的小屁股:“小饞貓。”


    虎子也已經放下手中的木頭跑過來,“大姐。”


    沈秋摸摸他的腦袋道,“在幹什麽呢?”


    “守貴叔說我們要去燒炭。”虎子道,“我在幫忙。”


    柱子扛了跟木頭出來,聽見這話笑道,“小小年紀倒是一副閑不住的性子,讓他在家陪你水娟嫂子,他偏要過來搬木頭。”


    “燒炭?”沈秋疑惑的看向柱子。


    柱子解釋道,“咱村村頭兒有個小炭窯,今年有幾家人自己燒木炭,今天木娃家燒炭,隻裝了半窯,我想你家冬天也沒炭,就挑些大的木墩子過去,總能燒幾天。”


    沈秋眼睛一亮,“咱們村有人會燒炭?”


    因為沒銀子,沈秋也隻能想著用柴火過冬,可這兩天她真是領教了柴火煙熏火燎的威力,煙囪經常堵就罷了,每天家裏炕上、家具上都要鋪厚厚的一層灰,衣服也特別容易髒,所以,要是有可能的話,她一定要弄些炭才好。


    柱子道,“好炭燒不出來,那炭窯是之前逃難過來的一家人留下的,他家燒炭手藝不錯,前兩年他們又迴老家去了,咱們村就有人試著用那個炭窯燒了一窯,也燒出碳來了,自家燒的沒問題,就是費些木材。”柱子道,“今年春天村裏幾戶人家伐些木頭放在院子裏陰幹,就等著現在燒炭。”


    隻要知道能燒就行,有山裏那幾顆枯樹在,她倒不用擔心木材的問題。沈秋開心起來,看來今年冬天不用為燒炭發愁了。


    把李守貴家的牛車送迴去,沈秋幫著裝了車,好在她後來砍了不少粗壯的枯樹枝迴來,一截一截的跟木頭樁子似的,還沒來得及劈,正好可以燒炭。


    沈秋跟著車一起去了村西頭的小炭窯,木娃看見沈秋,笑著打招唿,他也曾跟著栓子一起在沈秋家搬磚練身體,不過去報白家軍的時候,因為身體底子差沒被選上,就迴了村裏,現在跟沈秋也熟的很。


    那炭窯並不大,就是個五六平方,一米五高的樣子,沈秋站在旁邊看著木娃燒炭,見他把木頭一根一根的碼進去,點著了之後再把窯口堵好,道,“好了,後天應該就可以了。”


    沈秋繞著炭窯看了看道:“這大概能燒出多少炭來?”


    木娃道,“能燒出一半就不錯了,也要看運氣。”


    不是運氣,而是本來方法就不太得當!沈秋暗暗歎了口氣,終於明白了柱子那句費些木材是什麽意思了,沈秋多少知道些燒炭的原理,知道要完全封閉的環境才能燒出好炭來,剛剛有幾個不起眼的地方明顯漏風,這些人估計不敢隨便亂動,隻把明顯壞的地方修葺了一下。


    像這樣浪費的可不是“一些”木材。沈秋在木娃他們都離開後,和了一些泥去炭窯把那些漏風的口子全都堵上才迴家休息。


    做完這些,時間還早,不過雪越發大了起來,沈秋想了想,就割了一大塊野豬肉,又把家裏有的菜的種類全都拿出來一些,打算晚上做個燉肉,姐弟仨好好吃一頓。兩個小家夥十分開心,虎子蹲在她腳邊幫著生火,小石頭抱著她的腿仰頭對著她不停的“啊,啊……”


    沈秋失笑,“小饞貓,這是生肉,熟了才能吃,別在這裏,小心刀碰著你,讓哥哥給你拿栗子糕吃。”


    栗子糕是沈秋上午帶迴來的小點心,之前一直在忙,虎子從來懂事,即使再饞也不會一個人吃獨食,有好吃的總要等著沈秋一起才肯吃。


    虎子聽了眼睛一亮,小石頭已經放開沈秋的腿“蹬蹬”的朝著放吃食的櫃子跑過去,口中奶聲奶氣的喊著:“糕糕……糕糕……”


    沈秋被他逗得直笑,虎子開心的取了栗子糕出來,先拿了一塊喂著沈秋咬了一口,才和小石頭一人拿了一塊小口小口的吃起來。沈秋看著炕上兩個一臉幸福的小家夥,心裏暖洋洋的。


    與沈秋家其樂融融的氣氛不同,沈大牛家的正房裏沈春臉頰通紅的躺在床上,咬著牙罵道:“賤人,都是那個賤人!娘,這次咱們一定要給她好看!”


    提起沈秋,李氏也氣得不輕,要是以前,她肯定二話不說就打上門去,可是現在不行,近來她的日子十分不好過,先是和娘家兄弟們鬧翻,後來沈大牛的一堆狐朋狗友上門來鬧,不是說沈大牛欠了銀子,就是說要借銀子,還有離著八輩子遠的人拐彎抹角的攀親戚,還不就是想打秋風?雖說她潑辣,沒什麽人能討到便宜,但天天這樣實在讓她累的慌,而且還有一個時刻等著抓她把柄,想要訛銀子的裏正。


    那次因為砸了沈秋家的泥坯房,李氏不停的伏低做小還足足花了二十五兩才把三個孩子保住,加上給沈秋的那五兩,總共三十兩。這一下就把從沈二牛家霸過來的銀子花了一半,實在把李氏心疼壞了,她以前跟著沈大牛,家裏積蓄的現銀就沒有超過過二兩,好在有著兄弟幫襯,日子也還能過得下去,自從沈二牛去了,她從沈二牛家裏搜出四五十兩銀子,再加上孫氏的首飾和她繡荷包賺的銀子,著實讓她富裕了一把,好房子住著,好衣服穿著,還能天天吃上肉,村裏沒有幾家能比得上她家了。


    俗話說由簡入奢易,由奢入簡難,如今眼看著銀子不多了,李氏心裏是真著急,她可不想再過以前那種日子。而且不隻是銀子,裏正的刁難才是讓她受不了,想她是家裏唯一女孩子,還是最小的,從小就受盡寵愛,根本就沒有吃過什麽虧,可這次三個哥哥也不管她了,她為了孩子隻能在裏正麵前小意討好,甚至連著幾天幫著裏正老婆喂豬喂雞洗衣服,才磨得裏正答應賠二十五兩銀子了事。


    這件事情可把她折騰怕了,現在實在是不敢輕舉妄動。


    沈春見她娘竟然沒有要上門給她討說法的樣子,氣得看向沈大海,“大哥,我們沈家的人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好欺負了!就這樣放過那個賤丫頭?!”


    沈大海年紀大,心思也多些,倒是明白李氏的顧慮,但他同樣不想放過那個丫頭,上次的仇他可沒忘。


    沈大海忽然陰陰一笑,道,“放心,這仇大哥肯定給你報。”


    李氏有些擔心的看向沈大海,“大海,你要做什麽?可別再讓人給抓住。”


    李氏話音剛落,沈大海就瞪向站在角落裏的沈二海,上次的計劃那麽完美,要不是這家夥貪心去拿什麽雞蛋,哪裏會被抓住,被抓住就算了,後麵還惹出那麽多事情來。


    沈二海也知道上次是他拖了後腿,讓家裏損失不小,不由自主的後退一步,低了頭不敢說話,沈大海才迴過頭來對李氏陰陰的道,“你放心,這次保管叫她再沒臉見人!到時候,等趙家那邊也退了婚,她還不是要落在咱們手裏,任咱們處置!”


    李氏眼睛一亮,立刻就明白了沈大海的意思,李氏早就動過攪黃沈秋親事的念頭,不然她還怎麽把她賣出去,隻不過孫氏剛過世,之後又因為玉佩的事情一直不消停,所以一直沒時間弄這件事情。


    這會兒倒是可以試一試,說到底,沈秋還是個未出嫁的姑娘,若被退了親,沈大牛作為她唯一的長輩,她的親事定然是可以做主的,這可是一個姑娘一輩子最大的事情,就不信那臭丫頭還能橫!到時候,又能將她抓在手裏了。


    而要毀掉一個姑娘的名聲,還是一個幾乎獨居的姑娘,那簡直太容易了……


    “趙家那邊真的會退婚嗎?那趙大哥……”沈夏開口問道,聲音裏隱隱帶著些急切和興奮,說到這裏似乎意識到自己露了心思,馬上就改了口:“大哥,你要怎麽做?”


    名聲毀了,趙家自然會退婚。李氏和沈大海看到沈夏的樣子,對視一眼,心中了然。李氏心中一喜,她之前怎麽沒想到呢?趙營子那後生他們都見過,確實是個百裏挑一的,不僅長得好,讀書也厲害,聽說翻過年去考秀才也是十拿九穩的事情,以前沈二牛可沒少說過他家姑爺以後要做舉人老爺。


    沈秋失德配不上人家,也算是給趙家蒙了羞,倒時候他們做出彌補的姿態,用她家姑娘補上不正好麽……李氏越想越美,仿佛馬上就可以當上秀才的丈母娘。沈大海顯然也和她想到了一起,如果這樣的話,他的婚事也不用愁了,有了秀才小舅子,好姑娘還不都巴巴的貼上來?最不濟應該也能娶個鄉紳家的小姐。


    床上躺著的沈春眼神一閃,隨即嘲諷的看了沈夏一眼,哼!得瑟什麽,就算趙公子退了婚,長幼有序,也輪不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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