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克聖域自古以來都是在這個世界的居民眼中,都是神聖切崇高的,往往每年都有朝拜者從不同的方向朝著維克聖域前進,進行最為虔誠的朝拜,在這個信奉神明的國度,在人們的眼中,長居於聖堂之中的,那位被換做神役的長者,不僅僅是神明的勞役,更多的時候,在狂熱者的心中,它就是神明的化身。


    奢華而高調的馬車在長長的護衛隊的陪伴之下,駛入了拉伏薩的大門,盡管聖域有著自己的規矩,聖都隻允許聖徒進入,而這神聖都更是隻允許聖者進入,但是在曾是熾聖者的要求下,神役的許可下,常常的車隊駛入了拉伏薩。這次與先前來這裏的情況不同,那時的淩塵不過是一介王子,而那時的他喜好的是低調行事,但是現在不同了,他已經是一國之主,並且這次來拉伏薩也是以雷斯諾特的名義前來,自然那些無謂的低調就沒有太大的意義。


    再次一步步攀登著漫長的階梯,果然這樣枯燥乏味的路途,無論多少次淩塵都有同樣感想,而那原本神聖的氣息,似乎因為心中早有了準備,反而覺得平平無味,沒有了一絲的期待,剩下的便是厭惡一點點的積累。


    也不知道到底花費了多長的時間,總算攀登到了最高層,看著下方的都市,淩塵無趣的搖了搖頭,殿堂一旁果然那個身穿鎧甲的智聖者紋絲不動的守護著殿堂,之前淩塵並不了解,現在不禁有些好奇,路菲爾同他說過,智聖者的職責便是看守在這裏,不允許惡徒進入殿堂之中,隻是如此莊嚴神聖的地方,當真的有惡徒突破了下方那些狂熱者們的防禦,登上了這高聳入雲的階梯,緊緊是他一個人,真的能夠守護得住嗎?亦或者大軍入侵,要是都打到這裏了,憑借他一個人的力量,即便他再強大,又倒地能有何作為,說到底他真的能擋下的,也隻有那些被信仰衝昏了頭腦失去了理智想要見見神明化身的狂信徒罷了。看著智聖者怎麽都稱不上友善的目光,不由的想起,路菲爾在講述自己的故事時倒是偶爾有提及這位虔誠的門衛,雖然路菲爾自己似乎沒有察覺到,但是她的故事中,淩塵能夠感覺到,這位虔誠的門衛對路菲爾可是很關心的,路菲爾將他描述得像一個知心的大哥,但是淩塵可不認為他是把路菲爾當成柔弱的妹妹來看待,頓時也理解了為什麽他看待自己的目光如此的不善,大概是在怨恨自己將他心目中女神給奪走了吧?隻不過這個情敵的存在感實在是太過於稀薄了,稀薄到盡管路菲爾提及他的次數不少,然而淩塵卻一次都沒能記住他的名字。


    “米卡勒斯凱。”路菲爾一旁叫喚道:“我們聽從神役的召喚迴來了。”


    對對對,米卡勒斯凱,原來他叫這個,淩塵點了點頭,果然這家夥看待路菲爾的眼神就溫和了許多啊。


    “請稍等。”智聖者抬起了腳輕輕一踏,淩塵知道,這是某種魔法,通過魔力的震動將訊息傳遞,通知聖堂中的人。果然沒過一陣,一個女孩走了出來,她身上的穿著與淩塵第一次見到路菲爾時的衣裝一模一樣,同樣的神聖,同樣的莊嚴,不用質疑,眼前這位一定就是新一任的熾聖者了吧?


    “我是熾聖者.薩拉德莫。兩位請隨我來吧!”還沒等淩塵發出疑問,這位新任的熾聖者便已經迴答完了淩塵的疑問,而剛剛說完,薩拉德莫便朝著殿堂走去,這認真完成任務的樣子到與以前的路菲爾有幾分相像啊。不過看他們的對自己態度,淩塵感覺得到,至少神役並沒有將自己化為敵人。他曾經詢問過路菲爾,關於預言的事情,但是神役誰都沒有告訴,路菲爾也是等到了淩塵和神役交談完之後,神役才正式的將預言告訴了她。停下了腳步,或許和之前一樣,新的預言神役同樣誰都沒有訴說呢?淩塵咬著自己的指甲,嘴角洋溢起了一絲鬼魅的笑容,他很好奇,神役倒地會如何對待自己。


    又一次穿過了漫長的迴廊,看著空蕩蕩的走廊,淩塵搖了搖頭,他實在是無法理解,這樣做的意義倒地是什麽?


    薩拉德莫停下了腳步,淩塵抬頭看著前麵就是神役的房間了:“請稍等。”薩拉德莫一邊說著,一邊將房門推開:“雷斯諾特國王,神役想要先單獨與路菲爾談談。”


    淩塵輕輕點了點頭向後退了一步,薩拉德莫看著路菲爾,路菲爾會意點了點頭走了進去。巨大的房門關上。那麽接下來,淩塵看了看薩拉德莫:“我很好奇,這次神役召喚我們,到底是為了什麽?”


    迴到了已經有些陌生的地方,路菲爾看著坐在高台上的神役,這麽久過去了,神役依然和之前一樣,想來也是,兩年的時間對於精靈來說根本算不了什麽。


    “路菲爾,你迴來了。”


    路菲爾輕輕點了點頭,仰望著神役,虔誠的鞠躬。


    “在你看來,淩塵是一個怎樣的人?”


    “淩塵他……”禦神流輕輕閉上眼睛想了想:“對於這個世界充滿了怨恨,在他眼中這個世界或許根本不值得拯救。懶散,霸道,甚至說他邪惡也不為過。”


    “照你說來,他根本不是一個合格的救世主?”


    路菲爾搖了搖頭:“不,他是!”路菲爾的臉上泛著紅暈說道:“盡管如此,他睿智,果斷,勇敢,而且一旦他決定並發誓要完成的事情,從來沒有失敗過!!他既然願意說過要拯救這個世界那麽他一定會給於這個世界救贖的,我相信他!!”


    神役點了點頭:“最近我總是在做夢。”


    路菲爾安靜的傾聽著,他知道,神役所說的夢境並非是常人所認知的夢境,他所說的即是預言。


    “大地一片昏暗,黑色的怪物肆意的,然而這次我能清晰的看到那個引領著怪物的人。”神役的聲音變低,似乎有些不知如何訴說:“雖然很多時候依然很模糊,但是那個身形,那個眼神,確實很淩塵有幾分相似。”


    路菲爾沒有立刻迴話,一副思考著的樣子。


    神役繼續說道:“人在獲得強大的力量的同時很容易會迷失自我,或許他也不例外。”


    路菲爾搖了搖頭走上台階一邊走一邊說道:“在力量中迷失的人,無疑都是渴望獲得更加強大的力量,但是他不一樣,他對力量並不渴望,非但如此應該說他還十分厭惡力量吧。”


    神役認真地的傾聽著路菲爾的訴說,看似認真地思考了起來:“看來是我多慮了,畢竟夢境之中很多東西看的並不清晰,也許是他戰術的運用而已。”


    路菲爾已經走上了台階:“老師,我想你應該沒有看錯,而也沒有多想,因為與其說淩塵是一個救世主,我更願意相信,他隻會給這個世界帶來毀滅!!”


    神役眉頭一皺:“但是你剛才不是說,他已經答應過我們……”


    “沒錯,如果這是一個溫暖幸福的世界的話,淩塵一定會成為一個大罪人!我將會親手殺死他,隻是這個世界既不溫柔也不正確!!”路菲爾的聲音無比的冷淡:“或許對於這個世界來說,殘酷、霸道、惡毒才是正確的呢?”路菲爾的嘴角洋溢起鬼魅的微笑:“這個世界,已經腐爛透了!!拯救它的方式,說不定直接將其毀滅了,來的更加直接,更加徹底!!”


    “你……”神役驚訝的看著路菲爾,這個自己看著長大的女孩,突然間隻覺得有些不認識她了。突然一絲不祥的預感湧上了神役的心頭,正想要發生呐喊,然而卻發現自己已經發不出任何的聲音,想要運轉魔法,隻感覺自己的力量突然將被抽離,看著路菲爾,之間路菲爾溫和的看著她,然而她的手中卻拿著黑色的石頭,吞噬著自己的力量。這塊石頭神役自然是認識,正是之前路菲爾帶迴來讓他們著手研究的石塊的同類,隻是因為一旦接觸,無論多麽睿智的法師都會瞬間如同失了智一般,因此研究一直緊張的不是太順利。力量一點點的被抽出,路菲爾看著他:“老師,這個世界,我想並不值得你這般守護!”


    “你……在做什麽?你要做什麽!?”神役的聲音沙啞,而顫抖,說出這幾個字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我隻是覺得,這麽多年了,老師,你該休息!!如果神明真的在乎這個世界,如果淩塵真的錯了,那麽在他的代理人,生命最為瀕危的時刻,他會繼續袖手旁觀嗎?”


    精靈的生命力很長,其中很重要的原因便是因為魔法維護著他們的身體,而一旦魔力被抽出,那麽便會快速的衰老直至死亡,隨著年紀的增長,身體中的魔力也會一點點的消逝,然而對於那先強大的大賢者精靈們來說,看著自己漫長人生中積累的魔力就這樣一點點的消散,無疑太過浪費,這種時候,很多年邁的精靈都會選擇,再知道自己時日不多的時候,將魔力輸送予自己最摯愛的弟子或者親友。在那天選擇了路菲爾成為熾聖者的時候,其實神役已經決定了,讓路菲爾成為自己的傳承者,然而他卻沒有想到,這原本溫馨感人的傳承竟然會是以這樣的形式進行的,感受著自己的生命力和魔力一點點的被路菲爾奪走,看著路菲爾那原本純真無邪的眼神,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變得渾濁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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