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根本不用在‘贅婿’和‘妒婦’之間二選一。”晚飯後,手牽著手在樸秀園中散步時,水霄問元春,“你為什麽就答應父皇了?”

    侍候的人都遠遠跟在後麵,元春也就放心說話了:“父皇都那樣說了,我還能不答應嗎?再說,你也沒說不能答應啊!你隻說不要輕易答應!”說到這裏她就想起來了,“為什麽不要輕易答應?”

    “這麽說,你不是真心答應了?”水霄先是瞪了她一眼,跟著又笑起來,輕聲說,“如果你答應得太輕易,父皇會覺得太虛假!”

    “你瞪我什麽意思?難道我不是真心答應,你還不高興了?”

    水霄失笑,執起她的手,放在唇邊輕輕吻了吻:“怎麽會?我就是有點驚訝。想不到元元竟如此敏銳,這個緩兵之計用得好!”

    元春便笑起來:那是!

    “你用這個緩兵之計,是不是猜到了什麽?”他側頭看著她的臉,微笑著問。

    元春微微點頭:“我在想父皇的用意是什麽?這個問題根本不用在‘贅婿’和‘妒婦’之間二選一,父皇卻似一心想讓我犧牲自己成全你的名聲,我猜父皇或是想試探我。父皇早已知道了賈瀛洲是什麽樣的人,但他卻還不知道昭惠王妃是什麽樣的人,或許就想試探試探我!而父皇選在今天試探我,一是因為此事迫在眉睫,必須盡快達成共識;二是父皇不想給我們商議此事的機會。”

    水霄點了點頭:“不管你是什麽來曆,你既然嫁給了我,父皇都希望你能夠做一個以夫為重的賢淑女子,他想試試你看能為我犧牲到何種地步……”

    是啊!元春心裏有些感慨。

    她想起了牛朗織女的故事。哪怕自己是天仙,而老公隻是一個放牛的。這時代的男人,也希望這個天仙能夠把放牛郎當祖宗侍候吧?!

    男權時代的男人啊!改不了的劣根性,已經浸透到靈魂的男尊女卑思想。

    這麽一對比,水霄真是很難得了——當然,這裏麵也有自己對他洗腦多年的功勞。

    “你剛才說:不用在‘贅婿’和‘妒婦’之間二選一,你是有什麽別的法子嗎?”水霄轉頭望著她,“說來聽聽?我們討論討論可行不可行。”

    “難道王爺沒有?我看王爺來接我的時候,神色很輕鬆嘛!事情應該是解決了?”

    元春想到了《三國演義》中,周瑜和諸葛亮同時在手心寫下一個火字的經典橋段:“可惜這裏沒有筆

    墨,不然我們同時把法子寫在手心,就可以看看我們的想法是不是一樣。”

    “這法子有趣!”水霄笑道,“但又何必拘泥於筆墨呢?”

    他從旁邊的花樹上折下兩根樹枝,遞給元春一根:“我們背靠背,寫在這地上,不是一樣的嗎?”

    元春覺得:這法子好!接過一根樹枝,蹲下身來,在地上寫了“命相”二字。

    她站起身後,看水霄所寫的字時,也是“命相”二字!而水霄,也看到了她寫的字了!

    兩人相視一笑,都有一種心意相通的感覺,刹那間覺得無比親近,無比親昵。

    “英雄所見略同啊!”水霄把兩根樹枝扔到了一邊,重新握住了元春的手。

    水霄說:“關於如何解釋此事,我在江南的時候就編好故事了。就說我在江南碰到了一個獨眼道士,他說我拯救江南百姓無數,特來點撥我幾句,以作謝禮。那獨眼道士說:我今生與陰人犯衝,除了親生妻母外,若與別的女子略親近些,便會疾病纏身,諸事不順。若我敢納妾侍、敢收通房,敢與妻室以外的女子有肌膚之親,則必有血光之災,甚至性命不保。我若想一生平安順遂,必須娶一個生在新年正旦的貴人。因此,從江南迴來後,我便將這道士的話稟告給了父皇,父皇便將瀛洲賜婚給我。瀛洲不正是生在新年正旦?不正是我命中的貴人嗎?”

    不管是讓元元承擔汙名,還是他自己成為笑柄,都絕非他所願,他相信也非元元所願。

    他若隻能靠一個女子犧牲自己、忍受許多責難煎熬成全他的名聲,又有什麽資格去爭太子之位?如此無能,如此沒有道義擔當,當了皇帝也是昏君。

    元春覺得:水霄這故事編得真好!不僅把她的“師門規矩”和“天譴”之說完美地嵌在了其中,還委婉地解釋了他之前十年纏綿病榻的原因——小皇子都有一大堆宮女、嬤嬤貼身服侍,哪有不與女子親近的。前前後後的事,嚴絲合縫,找不到什麽破綻。

    有了這個說詞,水霄就可以理直氣壯地潔身自好,然後對那些想勸他納妾的人大吼一聲:“你想讓我死啊?”對方除非地位比他高,否則就隻有磕頭謝罪了。

    元春微微歎息一聲:“這是最好的解釋了!但並不是完美的解釋。或許有人會借題發揮,說你克母什麽的。那些知情人,肯定也不會為我們保密,或許會在暗地裏傳些小道消息和謠言,挑弄些是非……”

    水霄握了握她的手:“你不用擔

    心這些。我既然這樣編了,自然把一切利弊都想好了。隻要咱們有了合理的解釋,那些謠言終究隻能是謠言。或許會有些影響,但那影響不會傷筋動骨,礙不著咱們了。”

    至於克母之說……水霄心想:他們這樣說,也不算冤枉了我!若不是因為我,母親又怎麽會受那些罪,又怎麽會死,又怎麽會魂飛魄散?!

    他沉默下來,元春便側頭看他。

    見他的神色有些沉鬱,聯想到他剛才刻意迴避了的那個問題,元春心中了然:看起來,在水霄的心裏,他生母的份量真的很重。以後與閔家人來往時,自己可要加倍小心了。

    閔貴人有一個嫡親的哥哥,叫閔雄飛,如今是太常寺寺丞,一個正六品的官。另外,閔貴人還有一個庶出的弟弟,捐了一個官兒,但沒有任實職。

    閔雄飛看著官小位卑,但實際上卻是水霄刻意保全他的成果。在那個位置上呆著,比較安全。

    過了一會兒,元春見水霄還沉浸在自己的心緒中,便歪頭看了看他,跟他開起了玩笑:“這件事,其實還有一個更好的法子——不如王爺犧牲一點自己的名聲,就說自己雄風不振,已是委屈了妻子,不忍心再禍害別的女子了?”

    水霄瞠目。

    元春大笑。

    水霄迴過神來,已想明白了元春是在開玩笑。他咬牙切齒地用力一攥,將元春重重地按進了自己懷裏:“看來,元元的‘工傷’已經好了!放心,今天晚上,為夫一定好好表現,不會讓元元失望的!”

    他那咬牙切齒、陰惻惻的語氣,讓元春產生了一種自己在找死的感覺。

    唉……看來,哪個時代的男人都一樣:什麽都能忍,就是不都忍受別人懷疑自己某方麵的能力!

    “唉唉……開個玩笑而已!別這麽小氣嘛!”元春趕緊表白自己,卻又本性難耐,不知死活地畫蛇添足了一句,“我當然不可能真想這樣解釋啊!若這樣解釋,等我以後有了孩子,這‘紅杏出牆’的嫌疑可就甩不掉了……”

    她話音剛落,嘴就被他的唇封住了。

    刹那間,周圍安靜下來,隻有兩人交換口水的嘖嘖聲不時響起。

    過了好一會兒,水霄才喘著粗氣放開了她,牽起她的手往迴走:“我們迴去吧!”

    元春耍賴不走:“我的‘工傷’真還沒有好啦!”

    “我幫你檢查一下!”水霄仗著自己身高力壯,一個公主抱將元

    春抱起,大步往正房內走去。

    元春嚇了一跳,連忙勾住了水霄的脖子:額滴天嘞!居然公主抱!

    “房中之術”的教學活動,再次在新房之內火熱進行。好在今晚水霄體貼師傅,隻把舊功課複習了一遍,沒有要求學習新內容。

    元春得承認:水霄是一個好學生,不僅記憶力好,還能舉一反三。不僅能把她教過的東西慢慢熟練、運用自如,連她沒有教過的一些東西,他也能無師自通了!

    有前途啊!她給水霄點了個讚!

    同時她也給自己點了個讚:自己真是有敬業精神啊!“工傷”休養期間,也能帶“傷”上陣,還表現得那麽好!

    衝洗之後,並肩躺在床上,水霄執起了她的一隻手,放在唇上吻了吻,輕聲問她:“如果沒有其他的解決辦法,你真會為我承擔‘妒婦’之名嗎?”

    元春看著他,心中略微有點奇怪的感覺:水霄同學,這是在求“甜言蜜語”嗎?甜言蜜語不是男孩子用來哄女孩子的嗎?怎麽看他這神情,竟是要我說甜言蜜語去哄他?!

    她心裏有一點顛倒錯亂的感覺。

    好吧!婚姻之中,不管甜言蜜語由誰來說,兩個人開心就好!

    她半坐半跪在床上,一隻手肘搭在他肩上,另一隻手居高臨下地伸出一根手指頭,輕佻地勾了勾水霄的下巴,作風流公子調戲良家婦女狀:“放心吧,小美人!如果沒有其他的解決辦法,為妻我一定擔了這個‘妒婦’之名,不會讓你受半點委屈的!”

    說完之後她又後悔了:完了!我好像又把十分感性的文藝片告白時刻,弄成低俗搞笑片裏的反調戲場麵了!

    水霄的臉色頓時變得無比古怪,臉頰漲紅,眼神飄忽起來——這樣的調戲場麵,他不是第一次經曆了。

    他咳嗽一聲,正色道:“別鬧!我們好好說話!”他的視線往她身下一溜,“你還能……繼續帶‘傷’上陣?”

    元春也咳嗽一聲,恢複了一本正經樣子,半躺迴自己的位置。“不能了!我就是開個玩笑!”

    水霄臉上的紅潮褪去,看著她笑,過了好一會兒才說:“我發現了一件事:你一害羞,就會開始搞怪!女兒家害羞,不是應該拿帕子捂臉,然後扭頭就走嗎?或者低著頭,手裏不停地扯帕子?”

    元春眉的挑:“你見過哪個女兒家拿帕子捂臉、扭頭就走?”你把哪個小姑娘弄得這麽害羞了,“低著頭、手裏不停

    址帕子的又是誰?”有幾個小姑娘對著你害羞?

    她心裏真有一點吃味了:觀察得挺仔細嘛!水霄同學?三言兩語就把人家小女孩嬌羞的樣子描述得這麽活靈活現!

    “都是我表妹啊!”水霄眨眨眼睛,一臉無辜,“每次她跟我說不到三句話,就是這副樣子。”

    元春心裏琢磨:沈皇後的娘家人都在姑蘇一帶。水霄所說的表妹,指的應該是他生母閔貴人娘家的親戚。

    “你有幾個表妹?她們叫什麽名字?多大了?”元春問。

    “三個。最大的那個叫閔柔,好像就比你小兩三歲;中間那個叫閔貞,十來歲的樣子,小的那個跟瑛兒是同一年的……”水霄便說了些閔家表妹和閔家的事。

    元春聽他話中所言,覺得水霄雖然對表妹無意,但他的表妹和表妹家的人顯然對他有意。

    大約想親上加親,讓閔柔給水霄做個側妃什麽的?

    不好意思,你們要失望了!

    ————————

    而此時的皇宮之中,隆正皇帝正枕在沈皇後的腿上,對沈皇後說:“唉……我還是覺得,十七對賈瀛洲太過在意了!有些夫綱不振的兆頭啊!”他覺得:這可不是好事啊!

    沈皇後笑著給他做按摩,一邊說:“賈瀛洲對十七有救命之恩,又有那樣的人品醫術,十七略在意一些,也是人之常情。”頓了頓,又委婉地勸了一句,“我冷眼瞧著,賈瀛洲似有些吃軟不吃硬的脾性。也不知對與不對?”

    隆正皇帝朝她豎了豎大拇指:“你說得很是!那丫頭,本性倒還純善,又一直說自己需要修德,對她的人品我還是放心的。今日她雖有推托之辭,最後還是答應了,想來對十七也是有些真心真意的。隻是她素來有些清冷自持,怕還要一些功夫,才會對十七掏心掏肺。另外,今日她不肯犧牲無辜女子,讓她們去守活寡;異日想必也不會犧牲枕邊之人,這對江山社稷、對十七都是好事……”

    他希望今天的事,能讓賈瀛洲感動一下,對十七更好些。

    沈皇後微笑道:“那兩個孩子都是極聰明的人,不會犯傻的!皇上不必多慮。”

    隆正皇帝歎息一聲:“我如今隻盼望賈瀛洲能快點生個兒子!這樣,很多事就可明朗了!”

    ————————

    元春三朝迴門。

    水霄借著與代善下棋的機會,與代善密談。

    王夫人也摒退了眾人,問元春:“王爺待你好不好?”

    “好啊!非常好!”元春迴答得一點兒也不心虛。

    “好就好!”王夫人展顏笑道,“那你們可要抓緊時間生個兒子!子嗣是大事,你萬萬不可掉以輕心!”

    元春幾乎淚崩。

    我特麽才結婚兩周天,就已經被婆婆和親媽先後催生了,這往後的日子,可怎麽過呀?!

    她又把水霄編的那個“道士點撥”的故事告訴了王夫人:“若旁人不問,太太就不要提這些話,我與王爺自有主張。若是太太被人擠兌得太過,直接將這話告訴他們,免得那些長舌婦囉嗦!”

    王夫人更高興了:“這樣說最好不過了!我這些日子正在犯愁,想著若有人問如何答話。原想今日叮囑你一句,讓你跟王爺討個主意——既然你們已經想好了說辭,那再好不過了!”

    迴門之後,元春又集中見了一下昭惠王府的人,發了一堆賞錢,說了一堆客氣話。

    水霄有半個月的婚假,所以這段時間,她每天跟元春膩在一起。

    除了“床咚”以外,他又先後向元春領教了壁咚、門咚、椅咚等各種新技能,房中之術突飛猛進。

    新婚之後不久,端午節到了。

    作為昭惠親王府的新任主婦,元春需要處理收禮送禮之類的事務。

    好在王府的長史官十分能幹,明瑟這個王府總管也十分盡責,幫了元春的大忙。

    元春的工作,基本上就是看一眼各種單子,說一聲:“嗯,就這樣吧!”當然,她如果要找一點存在感,也可以挑出一點刺來,讓長史官和明瑟去改。但元春實在不是那種沒事找事的人。

    水霄的婚假還沒有結束,端午前一天,元春便攛掇他跟自己一起包粽子:“自己包,自己吃,那才有趣兒呢!這些丫頭廚娘們包的,要多少沒有?吃著管飽,有什麽趣兒?”

    “我可不會包這東西!露餡了怎麽辦?”對於這件事,水霄一開始是拒絕的。

    “誰又是天生就會的呢?”元春不放棄地說,“來吧!試試看?”

    水霄含笑負手而立,拒不參與:“我看著你包吧!”

    元春也就不再強迫他,便叫人將包粽子的東西都拿上來,叫秋凝霜等人也來包:“每個人都作了記號,自己包的自己吃啊!自己不包沒得吃啊!”

    水霄還是不為所動,笑眯眯地在

    旁邊坐下觀戰,悠閑地啜著茶。他不相信誰敢短了他的粽子吃。

    元春其實也不大會包,是向廚娘現學的,一開始便包得不太好。她一是不想自己第一次包的粽子太難看,二是想勾引水霄參與,便不斷包了又拆,拆了又包,總不滿意的樣子。秋凝霜等人已經包了七八個了,她還在為自己包的第一個粽子奮鬥。

    水霄一是看著有趣,二是替元春著急,終於坐不住了,挽起袖子,洗手上陣:“想不到瀛洲也有如此笨拙的時候!看我的!”

    他的動手能力是很強的,用心看了這麽久,早學會了。雖然第一個粽子也包得不太好看,但卻比元春有效率多了!

    元春暗暗偷笑,也加快了自己的速度。

    水霄自然很快就看出了端倪,忍不住湊到她耳邊,低聲笑罵:“小妖精!夠狡猾的!”

    吃粽子的時候,水霄便要吃元春包的粽子,讓元春吃他包的粽子。

    元春不服氣地說:“為什麽呀?明明說好的,誰包的粽子誰吃啊!你包的粽子太醜了,我吃不下嘴去!”

    “胡說!”水霄正色說,“我包的粽子,明明比你的好看。”

    元春直接用行動表示拒絕,夾了一塊自己包的粽子,塞進自己嘴裏。

    水霄怒目圓瞪:“好啊!你竟然搶我的粽子吃!”

    元春一邊咀嚼,一邊得意地朝水霄晃了晃頭。意思是:你能奈我何?

    水霄的嘴角揚起了一抹壞笑:“我要把我的粽子搶迴來。”

    他擱下筷子,一手攬過元春的頭,對著元春的嘴就深深地吻了下去。趁著元春發愣,用舌頭頂開了元春的雙唇,從她的嘴裏搶迴了一點粽子。

    他得意了咀嚼著,讚歎有聲:“果然很美味!”

    把嘴裏的粽子咽了下去,水霄卻似乎玩上癮了,笑道:“搶了瀛洲的粽子,我還你一口酒吧!”

    他啜了一小口雄黃酒,含在嘴裏,又吻住了元春的唇,將那口酒渡進了元春口中。

    元春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艾瑪,這畫麵……簡直太汙了!對於“房中之術”的學習,水霄同學真是太有天賦了!

    端午當天,宮中有宮宴。

    水霄和元春穿戴整齊了,一起進宮赴宴。

    這算是皇帝家的家宴,參加的包括皇帝皇後、後宮妃嬪和諸王、王妃以及諸公主、長公主及其駙馬等。

    家宴的地點在懿和宮,男客在一處,女眷在一處,卻又隔得不遠。

    這是元春第一次以王妃的身份參加宮宴,但對於這些娘娘、姑母、妯娌、大姑子等,卻一點兒也不陌生——要麽是以前在宮裏打過交道,要麽是出宮這幾年,被請去各府診過脈。

    加上她的臉皮十分的厚,一點兒也沒有新娘子該有的嬌羞,因此她到了宮宴現場後,雖然被眾人圍著取笑,但也並沒有窘迫、局促的感覺。

    她落落大方地該行禮就行禮,該取笑迴去就取笑迴去,一點兒虧也不吃!

    酒過三巡時,義忠王妃突然站起來,對皇後說:“母後,兒臣可要代十七弟和十七弟妹鳴不平了!先前十七弟病著,府裏沒個貼心人侍候也就罷了。如今十七弟妹都過門了,十七弟也好了,怎麽他身邊還是這般冷清?別說側妃,連個夫人也沒有,看著也太不成樣子。不如趁此佳節,母後賞兩個人給十七弟,一則為十七弟妹分憂,二則也讓十七弟多個人服侍。雖然十七弟妹素有才能,但這勢單力薄的,哪能事事周全?”

    她說完之後,便轉過身,笑盈盈地看著元春:“十七弟妹,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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