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春冷眼觀察了一段時間,想看看黛玉會不會自己鬆懈下來,畢竟黛玉還隻是一個孩子,小孩子愛玩愛鬧是天性。

    可不知黛玉是在表達自己要學好醫術的決心,還是天生就是一個學習特別專注的人。快一個月過去了,她卻絲毫沒有鬆懈的兆頭,每天不是泡在藥房裏,就是泡在書房裏,隻偶爾陪著長輩們或是跟迎春等人說說話。

    元春覺得這樣下去不行!

    學習太用功,把身體搞壞了就得不償失了。若是成了個書呆,她將來怎麽在婆家立足啊?她頭上沒有“遇仙之人”的光環護身,不能像自己這樣特立獨行、我行我素。

    所以,黛玉同學得做一個德智體美全麵發展的好學生啊!

    下定決心之後,元春給黛玉重新製定了作息時間表和學習計劃表。結合這時代對女性的要求,兼顧健身和學醫的需要,對黛玉每天的時間進行了重新分配。

    黛玉開始還有點不樂意,認為新的學習計劃表縮減了她學醫的時間。

    元春就忽悠她:“欲速則不達,這麽簡單的道理,黛妹妹難道不明白?學醫是一輩子的事,豈能急於求成?你若是累壞了自己的身體,自己就病病歪歪的,如何去救人?我也不好向姑父姑母交待。女兒家該學的女紅中饋,你也該略學一點才是;人情往來,更是不能疏忽了……”

    黛玉眨了眨眼睛,瀅潤的眸光中露出一絲狡黠:“我聽說……元姐姐好像……也不大擅長女紅?”

    元春頓時一囧:這小破孩!那壺不開提哪壺是吧?!真是……童言無忌!童言無忌!

    她輕咳一聲,掩飾住內心的那點小尷尬,正色說:“尺有所短,寸有所長。人人都有自己的長處和短處,女紅就是我的短處。妹妹跟著我學習,當學習我的長處才是,怎麽連我的短處也想學了?”

    黛玉略想一想,不由得臉上一紅,站起身來說:“是妹妹錯了!請姐姐莫怪……”

    “無妨!”元春繼續繃著老師的架子,教小朋友樹立正確的人生觀、價值觀:“你從小就立誌學醫,且能堅持不懈,這很好。但也不能讓自己除了醫術以外,什麽也不會。就比如我,除了醫術以外,我算盤打得不錯,家裏的賬本我看一遍,大體就能看出有沒有刁奴在賬本上做一些大的手腳。幾年前太太懷著瑛哥兒的時候,我就抓出來幾個作亂貪汙的刁奴。太爺將這些刁奴通通發賣了。這幾年,咱們府裏的奴才們才老實了許多。

    “另

    外,我也會做幾樣點心、幾樣小菜。太爺、老太太和太太他們過生日的時候,我若有空,便會做給他們嚐一嚐,也算是我的一點孝心。琴棋書畫裏邊,琴我學得不好,但棋我下得不錯;畫我畫得不好,但書法還過得去……”

    黛玉若有所思:“所以姐姐給我安排的功課,就包括了算數、看賬本?還有女紅、中饋之類的?”

    “正是。你若有興致,也可以學一些琴棋書畫、詩詞歌賦之類的。學醫學得煩悶了,也可以借此解解悶、散散心。這就是所謂的一張一弛,文武之道。”

    元春還是舍不得林妹妹的詩詞,想忽悠得黛玉不要放棄詩詞。畢竟詩詞之道,天賦才華很重要。黛玉有這樣的天賦才華,浪費了有些可惜。

    黛玉的臉色微有一點苦:“可這麽多功課,我如何學得過來?若分心太多,會不會一事無成?”

    “所以這些功課,你需要根據重要性分出優先級別。你既立誌學醫,這第一等重要的功課,自然就是醫術。這第一等的功課,你需要全力去學。第二等重要的功課,是日常生活用得上的,比如算數看賬、女紅中饋、人情往來。這第二等的功課,你需要盡量去學。第三等重要的功課,便是琴棋書畫、詩詞歌賦、經史子集之類陶冶性情、開闊眼界的功課。這第三等的功課,你有功夫、有興致就去學,沒功夫、沒興致就罷了。另外還有一樣無論誌向如何都不能放棄的功課:健身。若身體不好,任你誌向再高再遠,隻怕也會心有餘而力不足!”

    黛玉剛要點頭,突然想起一個要緊的問題:“那《女誡》《女論語》這些書呢?這又是第幾等的功課?”

    元春再次被噎了一下:小屁孩,要不要這麽敏銳啊?!這可是我刻意忽略的問題啊!

    怎麽辦?元春一時不知道怎麽迴答這個問題。

    對她來說,《女誡》《女論語》這些書都是封建糟粕,早該被掃進垃圾堆了。

    可在這個時代,《女誡》《女論語》這些書裏的內容,卻是女子的言行規範、道德準繩。言行和品德不符合這些規範和準繩的,恐怕很難得到這個世界的中老年婦女(婆婆、太婆婆)的喜愛,人生道路或許會別有艱辛。

    元春不敢冒冒然鼓動人去直接挑戰這些規範和準繩——萬一這人成了女權行動中的“先烈”,她怎麽過意得去?

    但她又不願意繼續用這些封建糟粕禁錮黛玉這樣的女子的思想,成為封建社會禁錮、迫害女性的幫兇。

    所以想了好一會兒之後,元春也隻能迴避這個問題,對黛玉說:“這個問題,我迴答不了。還是等你長大了以後,自己去尋找這個問題的答案吧!”

    黛玉不由得有些困惑:“那這些書,我讀是不讀呢?”

    元春想了想,揉了揉她的小腦袋瓜:“最好讀一讀。不過讀的時候,你要記住一句話:盡信書,不如無書。這句話,可是孟子說的!”

    黛玉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從這一天起,黛玉不再沒日沒夜地學醫了。

    她的作息時間被規劃得很有條理,保證了學醫的時間,也有時間跟迎春等姐妹們一起玩、一起做針線了。她與姐妹們每天還有固定的體育鍛煉時間,可以跳繩、踢毽子、抖空竹。

    在進行體育鍛煉的時候,黛玉的缺點暴露出來了:她的運動神經不太發達,跳繩時不停地踩到繩子,踢毽子始終停留在一次踢一兩個的水準上,抖空竹也完全是一副手忙腳亂的樣子。

    對於這一點,黛玉有些沮喪,便有些不愛體育鍛煉。

    為了鼓勵她,元春結合瑜珈、一些肌肉訓練方法、太極、廣播體操等,編了一套拜月舞,讓黛玉慢慢習練,以達到健身的目的。後來迎春等人也想學,元春便一起教了。

    當然,分腿和一些比較大的動作,元春沒敢教。怕一不小心弄破了某層膜,讓人將來遭受不白之冤——在這個時代,這種不白之冤會要人命的!

    元春教黛玉習醫的事,並沒有保密的。所以沒過多久,親戚朋友們就都知道了。

    這些親戚長輩們便半玩笑、半認真地對元春說:“都是妹妹,瀛洲可不要厚此薄彼啊!我們家那丫頭比不上林家那丫頭聰明伶俐,也不敢妄想將來學有所成,隻盼著瀛洲能允許她們跟在身邊,偶爾指點她們一二,便是她們的造化了!”

    元春不好推辭,免得厚此薄彼得罪人。她幹脆來者不拒,凡是願意來的小姑娘們,都可以到賈家來“小住”一陣,反正有教無類嘛!

    於是,先是王儀鸞被送過來,後來史湘雲被送來,接著又有幾家親戚的女孩被送了來。

    賈家的女孩子越來越多,黛玉迴家探望父母時,說起了在賈府之中與小夥伴們一起學習、一起玩耍的愉快故事。林青玉羨慕之餘不由得有些後悔,央了黛玉求情,便也跟著一起過來了。

    探春和惜春還小了點,但也可以跟在姐姐們的屁股後麵亂轉了,每天都玩

    得挺開心。

    探春和惜春的身世與原著一樣。

    探春是元春的庶妹,其生母也姓趙,但沒有一個兄弟叫趙國基,所以不是原著中那個趙姨娘。這個趙姨娘,容貌還算漂亮,卻是王氏琢磨良久,按照“安分守己”的標準給賈政挑的,性格脾氣跟原著中那個趙姨娘完全不同。這個趙姨娘,真老實還是假老實不好說,但至少表麵上,她很識相。

    惜春是賈珍和賈珂的胞妹。眼看著親戚都在把家裏的女孩兒往元春麵前送,賈敬之妻陳氏也不甘人後,給老太太和王氏說了些好話,把惜春也塞過來了。

    元春忙碌之餘有些自嘲地想:我這裏已經快成學校了!

    不如,我直接辦個賈氏女學得了?!

    ——————

    元春這次離京去江南期間,賈家還發生了一件比較重大的事:便宜爹第三次鄉試落榜!

    賈政鄉試落榜已經不稀奇了,反正已經落榜過兩次,再多一次也無妨。

    鄉試的確挺難考的,對吧?李時珍都曾經三次鄉試落第,她能夠體諒賈政同學的無能……為力。

    這次鄉試落榜後,賈政很是頹廢了一段時間。然後被賈代善罵了一頓,終於收拾心情,不再是一副懷才不遇的落魄書生倒黴樣兒。

    就像元春前世那個世界的很多父母一樣,失意落寞不得誌的賈政,把自己未能完成的理想、未實現的心願,通通毫無愧疚地轉嫁到了自己孩子的身上,完全不管自己兒子願不願意繼承他的誌願。

    他開始死命督促著自己兒子讀書上進。

    但是賈珠已經進學了,跟他一樣是秀才功名,賈政不大好意思去督查賈珠的功課。便借口有太爺看著,隻時不時地過問兩句,順便打擊一下賈珠的自信心——雖然他自認為是在防止賈珠驕傲自滿。

    賈璉終究是半路過繼來的,看太爺的意思似乎是想讓賈璉從武?賈政也就不好狠管賈璉。

    賈瑛這個剛剛開蒙的親兒子,就倒了大黴了。

    賈政每天玩命似地逼著賈瑛讀書,要求賈瑛每天必須寫多少字,背多少書。若是寫少了、背錯了,他輕則一頓喝罵,把賈瑛從頭批到腳批得一無是處;重則打賈瑛一頓手板,打得賈瑛掌心紅腫,還要罰寫字若幹。

    賈瑛被逼得苦不堪言,有一天便跑來找元春訴苦,把賈政的惡形惡狀繪聲繪色地形容了一遍之後,苦著臉說:“大姐姐,不如讓我在你這裏,

    跟著眾姐妹讀書吧?”

    元春甚是同情地摸了摸賈瑛胸口的那塊通靈寶玉:“眾姐妹學的功課,跟你不是一路的,所以不能讓你跟著她們一起學。”

    這塊通靈寶玉,本是賈瑛出生時銜在嘴裏的。當時,元春借著接生的機會,偷偷將這塊玉藏匿了,讓賈瑛沒有了“銜玉而誕”的偌大名聲。後來賈瑛滿月,元春才將這塊玉還給了他。隻說是有一次拜佛時,一個老僧給的,據說能辟邪,讓他好生戴著,別弄丟了。

    要求被拒絕,賈瑛的一張臉更苦了,說道:“陶元亮不為五鬥米折腰,千古高風傳頌至今。如今老爺卻整日裏逼著我讀書上進,去做那為五鬥米折腰的事,哪有一點讀書人的氣節?如此這般,書讀得再多,也不過是祿蠹而已!”

    祿蠹?

    聽到這兩個字,元春心裏有點哭笑不得。陶元亮就是陶淵明。他那句“不為五鬥米折腰”的名句,的確是流傳千古。可賈瑛才幾歲啊?就把陶元亮當偶像了?

    她想了想,便問賈瑛:“那在你眼裏,什麽樣的讀書人,才不是祿蠹?”

    賈瑛一時答不出來,想了良久,才說:“讀書是為了明理而不是為了追逐官職名利的人,便不是祿蠹。”

    元春便道:“你的意思是說:隻讀書,不去考功名的人,就不是祿蠹?”

    賈瑛正要脫口而出一個“對”字,心裏卻隱隱覺得不對:好像林家妹妹的爹爹、林姑父就是有功名的人啊!老爺和大哥哥好似也有秀才的功名……這樣說,不是把他們都罵進去了?

    他住了口,有些不確定地看著元春求解答:“難道不是嗎?”

    元春斟酌著迴答:“當然不是!那些隻拿俸祿,卻不為朝廷和百姓辦事的人,才是祿蠹。拿了朝廷的俸祿,就盡心盡力為朝廷、為百姓辦事,這便是國之棟梁了。就比如咱們家,丫頭婆子、管事家丁都是有月錢的,他們拿了月錢好好當差,就是好的了。那些拿了月錢卻不認真辦事,甚至還四處生事的人,就是刁奴了。”

    她說得很簡單,比喻得又很貼近賈瑛的生活,賈瑛便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可我不想為朝廷百姓辦事,為什麽老爺還非逼著我去做官?若我成了祿蠹怎麽辦?”

    “不想做官也無妨。那你就得想一想:長大了要做什麽?”元春伸手摸了摸他的衣服,“你現在的一衣一食,都是祖宗們做官換迴來的,這是你從這個家裏拿走的東西。如果你隻從家裏拿走東西,卻不為家裏

    做貢獻,那便是家蠹了。瑛哥兒想做一隻家蠹嗎?”

    “家蠹?”這些詞很好理解,賈瑛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似的,“我不要做家蠹!”

    搖完頭又問元春:“大姐姐,除了做官,我還可以做什麽,才能為家裏做貢獻?”

    元春道:“這個我卻不知道,你得問祖父去。來,我帶你去見祖父。”

    有賈代善在,這種讓人頭疼的問題交給他去想好了,自己幹嘛要操那麽多心啊?又沒有工資拿。雖然心裏不喜歡便宜爹,但她直接跟便宜爹對著幹也很不明智。

    將賈瑛帶到了代善那裏,元春把賈瑛所說的大概對代善說了一遍,又說:“老爺現在似有些走火入魔了!讀書本就辛苦,他這樣逼著瑛哥兒,不是在督促瑛哥兒讀書上進,而是在逼著瑛哥兒厭了讀書。太爺還是勸一勸老爺,叫他把心思用在別處去吧!瑛哥兒的事,太爺多操一點心,怕是還好些。”

    賈代善忍不住歎息:“知道了。”

    他一生好強,卻沒能養出個好兒子。如今,也隻能把希望寄托在孫輩身上,的確得為這些孫子多操一點心!

    唉,可憐他一把老骨頭啊!

    “你不能教導瑛兒嗎?”賈代善有些不甘心地說。

    元春不由得瞪他:“我教的可都是女孩兒!祖父想把嫡親的孫子當姑娘養嗎?”再讓賈瑛混在內闈中,弄成個沒出息的樣兒?

    “當我沒說!”賈代善也有些汗顏。

    元春走後,賈代善便開始頭痛:得給他那個沒出息的兒子找點事做,免得自己把瑛哥兒接手過來後,他就徹底廢了。

    隔天,賈代善便向賈政宣布:“我年老寂寞,近來覺得瑛兒倒是聰明伶俐,想讓他跟著我讀書習武。瑛兒的功課,以後我來過問吧!”

    賈政的臉色,便有些不好看,卻又不敢說個“不”字。

    賈代善又說:“近來我常覺得遺憾,年輕一輩兒的小孩子,竟對祖宗們的故事知之甚少,全不珍惜祖宗九死一生搏來的這些富貴。我有心修一套家史,好讓那些混帳小子們讀熟了,知道如今的好日子來之不易。隻恨我年老體衰,又素來不擅長這些,一直不曾動筆。不如你來替我修這套家史?”

    “家史?”賈政一愣,“可是祠堂裏有族譜……”

    代善擺擺手,製止了他的話:“族譜上的確記了些祖宗舊事,可記得太簡略了!幾輩子的興衰得失,全都不明不白,並

    不利於教化子弟。我讓你修這家史,是想讓你稟筆直書,不諱過,不妄言。你是讀書人,不會連這個也做不好吧?”

    賈政被代善一激,不由得心中豪氣頓生,也覺得修家史這件事很重要、很有必要,躬身道:“太爺請放心!兒子定然把這件事做好了。”

    重新找到了人生目標,賈政意氣風發地走了,自此把逼著賈瑛讀書上進的念頭丟到了脖子後頭。

    看著賈政重新挺直了腰杆的背影,賈代善滿臉苦澀:當爹當到自己這個份兒上,估計也沒誰了!

    元春聽說賈代善給賈政安排了一個修家史的差事,也是搖頭歎息:不知道賈政修出來的家史,會是什麽風格?他能不能在修家史的過程中,找到自己的位置和價值?

    賈代善開始帶著賈瑛讀書習字時,薛姨媽帶著寶釵、薛蟠進京了。因為王子騰並沒有離京,薛姨媽並沒有帶著兒女住到賈家來,而是依附王家居住著。

    但入京後到賈家拜訪時,薛姨媽便對元春說:“這些年,寶丫頭極是仰慕瀛洲的。常說隻恨自己住在金陵,竟無緣得見元姐姐,聆聽元姐姐的教誨。如今我們來了京城,瀛洲可願指點寶丫頭一二?”

    元春便道:“寶釵妹妹若願意,便過來住些日子,跟姐妹們作伴吧!”

    心想:自己身邊的小姑娘們越來越多,現在已經有十來個了。照這樣下去,我真得辦所女學了!賈氏女學?瀛洲女學?

    冬月裏,端穆親王的孝期終於過去。水霄派人請元春過府。

    元春心知:水霄大約是要跟自己商議入宮請婚的事,便化了個淡妝,帶著有一點期待、有一點忐忑的心情,坐車去了昭惠王府。

    因為賑災有功,水霄已經從郡王升為親王,封為昭惠親王。原直郡王因十多項大罪被賜死,其家眷被貶為庶民,發往青州編管。

    昭惠親王府仍在原址,隻是規製變成了親王府的規製。

    這一次,水霄並沒有如往常那樣到儀門迎接,來迎接她的隻是王府總管明瑟,元春心裏有一點淡淡的失望。

    明瑟陪著笑說:“王爺此時有十分重要的事,便吩咐小的來迎接。還望尚醫大人大量,不要生氣才好。”

    “沒事!王爺的正事要緊。”元春微笑著說,也沒問是什麽事。

    明瑟便引著元春,一起往昭惠王府的後宅走去。

    一路走,明瑟便一路介紹昭惠王府的變化:哪裏的台

    階加高了,哪裏的門加寬了;大殿有了什麽變化,花園又有了什麽變化。

    元春注意到:王府之中,似乎比原來多了好些花木。

    到了內宅,這種感覺更加明顯:道路兩側,竟然擺著許多月季盆栽!這些盆栽中的月季,都開著花,白、紅、粉等各種顏色都有。

    元春心裏不禁有些異樣:水霄同學這是在討好自己?哈哈,挺有情調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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