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塊地都長不出莊稼,難道都是地不好?

    聽了這樣淺顯形象的比喻,賈敏已經完全明白了,但她一時有點接受不了這個事實,呆在了原地。

    賈母歎息一聲,溫聲道:“敏兒,這幾日元丫頭正在逐一給家裏人診平安脈,她說這叫體檢。你叫林姑爺也過來,讓元丫頭診一診吧!”

    賈敏已明白了:托個體檢的名義,林如海怕是容易接受些。到時候也不說是治病的藥,隻說是調理身體的,哄著他喝下去就好了。

    “那要怎樣才能‘栽種得法、不旱不澇’?”賈敏十分虛心地求教。

    元春微微歎息一聲:難道真要我傳授“房中術”?

    便稍微解說了兩句:“第一,播種最重要的是天時,每月行經前後幾天,是女子氣血衰弱之時,此時播種,怕是浪費種子。第二,女子身體要健康,要保持心情愉快平和,不要為這個焦躁不安,這樣種子才容易在地裏發芽。第三……”

    元春歎息一聲:“若種子不夠好,播種的人最好先攢三五天種子,再播種一次,以數量取勝。可這種子也不能攢久了,攢久了,就黴爛了。”

    賈敏的臉雖然紅得要滴血,可聽得卻極是認真。

    元春心裏歎息:這時代的女人啊……沒有孩子的,怕是自己都覺得自己低人一等吧?

    我是不是該開一家專治不孕不育症的醫院?

    她歪著頭yy了一下那場景,心裏十分好笑。又安慰賈敏:“等一下我給姑母開一個方子,調理一下身體。等閑下來了,我寫本養生的小冊子,也抄一份送給姑母。姑母放心,有很多病都是可治的。”

    賈敏慢慢鎮定下來,又對著元春說了一車子好話,吃了午飯就匆匆迴去了。

    第二天,也不知賈敏使了什麽法子,果然把林如海拖了過來,讓元春診了診脈。

    不出元春所料,林如海果然有弱精少精症,便開了方子給他調理身體。

    元春希望,把賈敏和林如海的身體調理得好一些,林黛玉不會像原著中那樣體弱。

    林黛玉說自己“從會吃飲食便吃藥,請了多少名醫修方配藥,皆不見效。”這話著實讓人心酸。

    這一天,元春正在一邊寫小冊子,一邊懷念上輩子的電腦打字時,便宜娘派了丫頭來,叫她到榮慶堂去一趟。

    榮慶堂就是原著中賈母住的地方。元春跟著傳話的丫頭,到了榮慶堂後

    麵,便見便宜娘坐在後房門外,倒似在守門的樣子,周圍還有很多聽用的丫環婆子。

    元春上前一步,向王氏福了福:“母親有何吩咐?”

    王氏站起身來,笑著摸了摸她的頭,低聲道:“太爺命我守在這裏,叫你進去。你快去吧!好好留心著太爺的身體,別讓他氣著了。”作為跟蹤賴家人的命令發布者和行動負責人,她是知道一些□□的。

    元春點點頭,從後房門進去,這正房之中卻沒有人。穿過正院,便是小小的三間廳,賈代善和賈母便在西花廳裏坐著。賈政、賈敬侍立在一旁,臉上神色略有些凝重。

    元春行禮後,賈代善道:“本來沒想叫你來,可祖父思來想去,終究怕自己被氣得舊病複發、一命嗚乎,故而叫了你來,以防萬一。你先為祖父診一診脈吧!”

    元春答應一聲,上前為代善診脈,同時醫療係統一掃,笑道:“祖父身體恢複得很好。但既然祖父這樣說,請先服一粒藥吧!”前幾天試驗醫療係統的製藥功能時,她就為代善調製了兩種應急的丸藥,讓代善隨身帶著。

    代善依言服下丸藥,指了指旁邊的一架屏風:“你隨你祖母,到屏風後坐著吧!”

    元春便扶著賈母,轉到屏風後坐下。

    她心中還是有一點小小成就感的,因為她在家裏的地位已經明顯提升了。之前代善召集族人安排後事時,她連門都進不了。而現在,不管代善找的理由是什麽,在事實上,她已經可以與賈母一樣,坐在屏風後麵列席會議了!

    元春和賈母在屏風後坐定以後,就聽到代善沉聲說:“帶進來。”

    守在門外的管家鄭複答應一聲,與幾個家丁一起,將被五花大綁、又被塞著嘴的賴大推了進來,將賴大按著跪倒在地。

    賈赦也跟著進來了,他雖然沒有被捆,但他的神情憤怒而驚恐,也跟著跪倒在地。

    他心裏不太明白!這件事,很多天以前他就已經向代善招認了,被調了包的假遺本,皇上也賜還很多天了!他以為沒事了,正暗自慶幸呢!卻沒想到他爹會在今天、會這麽突然地秋後算賬,他心裏的惶恐便越來越強烈。

    代善拿起手邊的遺本,遞給了賈敬:“這是我那本被遞進宮中、又被皇上賜還的遺本。敬哥兒念一念吧!”

    賈敬接過遺本翻開,從代善作記號的地方開始念:“……長子賈赦,少時頑劣,然其心至孝,遇事果決,或可上報皇恩,下承家業。伏乞聖上

    念老臣戎馬一生,允賈赦襲官,以繼……”

    讀到這裏,賈敬驚訝地頓住:西府的太爺已經明確地將榮國府傳給了政哥兒,為什麽又在遺本中求皇帝讓赦哥兒襲官?

    “你也覺得奇怪,對嗎?”代善淡淡地看了賈敬一眼,又轉頭看著跪在地上的賈赦,“我的遺本明明是親筆寫的,可這個遺本卻是‘長子賈赦’代筆的。我在遺本中,明明是奏請皇上允許次子賈政襲官;可這個遺本中,卻是在求皇帝允許長子賈赦襲官……赦兒,你有什麽想說的?”

    賈敬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變得非常古怪。賈政除了吃驚,還是吃驚。

    賈赦哀求道:“爹,都是兒子一時糊塗,受了賴大的調唆。你饒了兒子吧!”他哭喪著臉,卻掉不出眼淚來,求情的效果大打折扣。

    代善掃了他一眼,淡淡地說:“說吧!你們什麽時候起的這個念頭?”

    賈赦掃了一眼被堵著嘴、跪在一邊的賴大,努力裝出可憐的樣子:“爹召集族人,說要把榮國府傳給二弟以後,賴大就來調唆我。說我再不想個法子,這家裏就再沒有我的立足之地了。還說不管爹讓誰掌家,隻要我襲了官,榮國府便終究會迴到大房……我一時鬼迷心竅,就答應了!”

    “這換遺本的主意,是誰想出來的?”

    賈赦忙道:“也是賴大想出來的!他說……爹既然讓二弟掌家,必然也會在遺本中請求皇上讓二弟襲官。以爹的聖眷,若這遺本到了皇上手中,我便再無翻身之日了。唯有釜底抽薪,換了遺本,我才有機會拿迴我應得的……”

    “拿迴你應得的……”賈代善冷笑道,“本朝祖製,天子立儲也是不論長幼,隻立德賢。你何德何能,敢說榮國府是你應得的?”

    賈赦頗不服氣,嘀咕道:“那老二又有何德何能?說得好聽是自幼讀書,可讀了這麽些年的書,也沒見他考個舉人進士迴來!”

    屏風前的賈政被譏刺得滿臉通紅,雙拳不由得緊緊握住。賈敬一笑,忙又收住了。

    屏風後的元春,抿嘴偷笑,卻被賈母看見。賈母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元春連忙收斂了笑容,板著臉正襟危坐。

    代善嗤笑一聲,聲音中帶著濃濃的嘲諷意味:“那有什麽法子?我一生要強,卻沒能養個好兒子。死到臨頭,也隻能‘矬子裏麵拔大個兒’,勉強挑個沒你這麽不忠不孝的,湊合吧!”

    賈政的臉已紅得發紫,手都在哆嗦了。

    屏風後的賈母臉色也不好看。賈代善說“沒能養個好兒子”,她也是臉上無光的,畢竟教育兒子她也有責任。

    元春匆匆掃了賈母一眼,連忙調轉了視線,臉板得更緊實了,唯恐自己在這樣嚴肅的場合下笑出來。

    真是太痛快了!

    賈政那個假正經,整天端著讀書爺們的架子自命不凡,整天看自己不順眼,這下被人打臉了吧!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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