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手覆上她的額頭,冰涼,心底突然落在了穀底。

    即刻站直了身體,一把將拔出的刀架在那跪著的女人脖子上。冷聲問道,“你究竟是誰,怎麽會如大姐如此相像?”

    “我是你大姐啊?二唐。”女子聲音嬌柔,唿喚著他的小名,對,那是大姐叫他的乳名,好多年不曾聽到了,再一次聽到這叫喚,恍如隔世。

    唐離落眼波中晦暗莫名,死死地盯住眼前這個如同死屍但卻能說會道的‘大姐’。

    “她人在哪裏?不是讓你帶她來嗎?二唐,你怎麽不聽姐姐的話?”女子靜坐不動,一字一句刻意的放低聲音,聽上去鬼魅而僵硬。

    男子眼睛微眯,裏麵寒光乍現,一刀下去,就足以將那細嫩的脖子從中砍斷。

    空氣中,浮動著腐朽的味道,從?森林中,霎時間一把飛刀破空而出,硬生生將那即將落下的寒鐵寶刀失去方準。

    唐離落向那?沉沉的林中看去,一臉陰沉中。看到那裏早已站著一排麵無表情各有不同的人,全都如同自己的阿姐一樣麵色慘白,直溜溜的盯著他,眼珠子轉都不轉動一下。手中寶刀低鳴,寒光湧動,他看到那些忽然冒出的人,眼中閃過詫異。

    隻因為那其中有在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幾位人物,天山門派有名的俠客雁南日,明教前任火毒雙修絕世奇才的陸雲展陸前輩,昆侖派用寶大師鐵定山鐵掌門。

    眾多人物站在一排,光怪陸離,心中卻是早已警鈴大作,隻因為這些人,全都有一個特點,那就是早已不在人世,如果算算時日,早已埋在?土中化作一柸塵土了。

    此時月色淒迷,陰風陣陣,將此處刻畫得陰沉而詭異。在這一片詭秘中,唐離落隻聽到他自己唿吸的聲音,那前麵和身旁的人,全都沒有唿吸,沉靜下來,才發現這細小的不同。

    江湖傳聞,萬魔宮中匯聚各路鬼才,尤以第一傀儡師夜遊魂最為驚才絕絕,一手傀儡之術借力而逆天,沒想到今日,竟然在此處遇到。又聽聞此人做事風格神出鬼沒,時常隱匿在自己的傀儡中,讓人難辨其真身,因為有此才能,還從來沒聽說過此人有什麽敗績過。

    手,情不自禁的握緊那寒鐵寶刀,到底是什麽人,要殺君九漾,又是為什麽,向來極少親自動手的鬼才傀儡師夜遊魂,會親自前來動手。

    一夕之間,無數肉眼很難見到的細線從前麵飛來,企圖將他整個人控製住。唐離落手中刀柄一窩,振臂而起,一躍而

    上,矯健的身軀跳開那處早已被絲線當做目標的地方。再一個俯衝而下,一道刀光襲過,那些肉眼急不可見的絲線頭就被一刀砍掉了一截。

    左手不知道什麽時候拿出一包藥粉,此刻夜風吹來,嘴角一挑。揮灑而下。沾染上他手中藥粉的傀儡絲線瞬時間又一頭開始變成白色,隨即擴展開。隻見那另一端頭的一排手持傀儡線的人偶全都撒手丟點執在手中的線頭。

    對麵大概有數十個人,除了被控製可以集體攻擊,更是各有各的本事,此刻他需要趕快的脫身,不然真要打起來,他不是這些傀儡的對手,更重要和可怕的是,那背後的夜遊魂一直在尋找他的破綻,準備一劍封喉。

    他的眼睛如虎狼掃射那人群中,來來迴迴。瞬息之間,他身後傳來骨頭的擠壓聲,不用轉過頭,就知道是身後的那傀儡女子站起了身。毫不猶豫的一腳踢過去,還未等那女傀儡站起身來,就已經被踹飛了出去,直直跌下那懸崖峭壁,恐怕被摔得血肉模糊。

    看到這一幕,躲在暗處的人不耐煩了,本來想用這個女傀儡迷惑這個男人,沒想到此人毫不留情一腳就踢飛了出去,此刻想想那女傀儡根本毫無用處。

    躲在暗處的人此刻開始操縱起傀儡線,身影翻騰在懸崖之上,霎時間,那天山門派的俠客雁南日已經隱沒了身形,天山最擅長隱匿,同時,明教前任火毒雙修絕世奇才的陸雲展也手提燃火刀戟,氣勢洶洶的殺了上來,一時之間,風雲湧動,空氣中竟是淩厲的殺氣。看來這個傀儡師,的確如傳言中一般殘暴嗜血,見人殺人,見佛殺佛。對於他的了解唐離落全都來源於傳聞,也早已知曉此人殺人全靠心情,與萬魔宮第一殺手琉璃完全不一樣,琉璃隻聽命於那最神秘的宮主,而這傀儡師,更多的聽命於自己。

    而他唐離落,更善於用毒,但是麵對傀儡,顯然並不占便宜。迷蒙月色下,三人身影交織在一起,唐離落全心全意應對著,本來打算找出那罪魁禍首的夜遊魂,卻被眼前兩個前一輩高手糾纏住,如果這傀儡師再增加一個人,他一定會不堪重負,甚至會喪身在這裏。

    時間過去一炷香,傀儡師早已失去挑逗獵物的興致,他躲在一具空殼的人體中,輕輕撚動手指,隻需揮手間,便可以發動所有的傀儡,將那對麵漸漸虛脫的男人置之於死地。

    一陣寒意傳來,隻覺得背後被冰冷的鐵器止住。

    “別動,別轉過頭,反正你被劫持了,要有作為人質的自覺。懂嗎?”一聲輕佻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來人語氣中帶著小小的得意,淡淡清香傳來,是一個女人?夜遊魂沒有動,如同其他靜謐的傀儡一樣,盯著前麵正處於打鬥的三個身影,隻是他手指仍然沒有停止,暗暗的牽引住一頭的傀儡線,隻需要一個小小的動作,那兩個世間高手,就被完美的控製在自己的手中。

    隻見峰迴路轉,天山門派的俠客雁南日不見了蹤跡。君九漾一看。瞬間一把將匕首捅進身前男人的後背,冷聲道,“再不住手我就向上滑了。”而此時那匕首沒入的地方,正好離他的心髒隻有拇指長短,隻需要稍稍向上一滑動,麵前這人就無力迴天。

    夜遊魂本來是將天山俠客調轉迴收拾後麵這個女人的,卻被她一眼看破,沒想到這女人眼睛還真是犀利。那正在打鬥中的明教火毒雙修奇才因為失去了同伴的配合,很快落入敗勢,卻在這個時候停住了動作,很鐵大刀一轉動,那頭顱便被削了下來,滾落在懸崖外。

    君九漾別過眼,不想看到這血腥的場麵,但是想想這些根本就隻是屍體而已,便沒覺得多血腥,隻是覺得詭異罷了。

    “嗬嗬,竟然在本座毫不知情的情況下靠近了本座的身體?”身前的男人壓低了笑聲,說出的話如同傳來的陣陣陰風,讓人從骨子裏都瘮的慌。

    “哎,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所謂術業有專攻,你擅長操控,我擅長隱身。喂,大哥,其實我來很久了。”君九漾腦袋向前一伸,想從那刻有符文的純?大袍子中瞅出那男人的臉。卻被那男人腦袋一偏,阻擋了她的視線。

    “你是驚鴻?”他不理會這個女人的挑逗,而是切入正題,反問道她。

    “那隻是我玩角色扮演遊戲時臨場發揮的一個角色罷了,難道你喜歡她,還成了瘋狂粉絲,竟然幹出這麽變態的事情。”她詫異的開口,眼神怪怪的看著麵前這個人的側麵,再掃了一眼周圍行色各異的傀儡,點點頭,讚同自己的看法。

    “哼,女人,你想太過了。”血仍然順著他的背脊流了下來,他卻絲毫不在意。

    忽然,一隻蒼白的手將她握著匕首的柔荑一握,君九漾一驚,忙向上劃去,卻也是錯失的良機。而趁著這個時機,麵前這個人瞬息轉過了臉,君九漾看著那如鬼厲的臉驚嚇了一跳,大叫一聲扔下手中的匕首後退一步。

    他實在是,臉太恐怖了。這究竟是從哪裏來的人,竟然臉被毀成這樣。也因為她的離開,那男人眼疾手快,再一次伸手卡住了她細嫩的脖子。

    唐離落欺身上前

    ,試圖將君九漾從他手中解救出來,其他幾個傀儡卻紛紛往他前麵一堵,硬生生將他的視線和行動阻擋在這裏。

    “嗚嗚——”脖子被人掐在被人手中,明明剛剛自己才用匕首掐住別人的命的。真是風水輪流轉今年到他家。

    “驚鴻,原來是你。”那力道又加重了一分,一道猙獰的傷疤從他的額頭劃過,一直到他左下巴,而且,這臉上不止有這一條傷疤。那簡直就是溝壑縱橫,慘不忍睹。

    “放心,本座不會這麽快殺了你。你還另有用處。”那聲音如蛇冰冷,如野獸般殘暴,卻是陰沉冷血,讓人不寒而栗。

    君九漾憋住了一口氣,向他吐了一口口水,嗚嗚嗚的,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一時間,那叫自己本座的家夥也被那口水噴到了,惡心的閃開,順手也把她丟了出去。脖子終於被解救的,沒想到口水的威力還是巨大的。卻在她剛剛被解救的時候,身體兩邊各上來一具傀儡,手裏架著刀和劍,向她脖子上駕來。

    說時遲那時快,君九漾的手迅速摸上自己的脖子上的指香玉,心裏念動間,險險的隱沒住了身形,這個隱身,比天山俠客雁南日的功夫更加了得,隻要她注意不暴露自己,就算是武功天下第一也不知道她在哪裏。

    她摸著自己的小胸脯,慢慢的向那懸崖邊的唐離落轉移。而在這周圍打著轉的傀儡和傀儡師。閃著深冷的眸光,如鷹一般掃射著周圍,但是就算是屏息還是感應,都再也發現不了那個女人。

    這是一個狡詐如狐狸的女人。

    而沒有了那個女人,傀儡師將目光一轉,所有的傀儡跟著他一起,齊刷刷看向了唐離落,而唐離落也詫異君九漾的突然消失。緊張中,傀儡師的傀儡線就從四麵八方掃射而來,周圍的傀儡在這一主動攻擊下,紛紛踏至上前,一夕之間,唐離落危在旦夕。

    “停!別打他,有種衝我來。我就是驚鴻,你要找的驚鴻。”說話間,身影變換,早已換了無數個地方,無淚經的第二層招式,本是用來防衛的,但是裏麵也有詭異的淩波微步,傀儡師罷手,警惕的看著四周,哪怕有一點風吹草動,也不輕易放過,那眼神,如同獵鷹盤旋在天際,炯炯有神的眼睛中迸發出嗜血的光芒。

    卻在這時,傀儡師突然捂住自己的心口,噗地一聲倒在地上,自那以後,所有的傀儡也跟著倒了下去。

    這動作,隻是幾秒之間。

    君九漾不解的看著眼前的情況,忽然

    顯現出身形,笑著看著唐離落,隻見他渾身傷口大大小小,虧得他穿了?色的衣服才看不出裏麵的慘烈傷口。但是她也能聞到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濃烈血腥味道。

    “二唐。原來你還有個這麽萌的名字叫二唐。”她想著懸崖邊靜立不動,閉著眼睛趕緊調息的男人靠近。

    “別過來,毒還沒散去。”唐離落趕緊製止住她的動作,自己剛剛連他自己都被下了藥,如果不是提前吃了解藥,這個時候他也得倒在地上了,隻是吃了解藥也需要時間去調理,所以此刻他特別的虛弱。

    君九漾停住腳步,站在距離他五步遠的地方。

    夜遊魂不僅傀儡術了得,對毒藥也有自己的一套,所以很難對他下手,別看他剛才一直沒有成功下毒,其實都是在不經意間試過了百種毒藥,但是幸好,在最後關頭終於試用成功了,七星殺,他自己研製的獨門藥房,至今為止,仍然沒有在江湖上試用過,沒想到今日卻是救了自己的命。冷峻的臉上滴落下幾滴冷汗,閉著眼,將解藥融合進自己的身體中。

    “喂,他不會真的是我的瘋狂粉絲吧?”君九漾這個時候不確定的問,夜遊魂也算是個江湖上有名有姓的大魔頭,如果真是那種腦殘粉,她還真不敢相信。

    “不,他是受人所托。”

    “不會吧,我除了年輕貌美好像就沒有犯下什麽不可饒恕的罪行,到底是誰嫉妒羨慕我,想要趕盡殺絕。”她摸著自己的下巴,細細的分析著。

    唐離落閉著眼,原地坐下,調息著身體裏的真氣,過了一會兒,才開口說道。

    “如果不出所料,一定是有人找到萬魔宮。要折騰你。”唐離落閉目開口,運轉了一個周天。

    君九漾望著一地的僵硬屍體,心裏打了一個顫,抖擻著小腳腿往前靠,“喂喂,現在可以過來了嗎?我一個人呆著一邊,怕。”

    她扭扭捏捏,在那裏打著小九九,一邊又說,“一定是江湖上有名的大美人想殺我滅口,畢竟我如今的風頭早已蓋過了任何人。”

    她說得沒錯,要說初入江湖,別人是打著找驚鴻仙子的這個名頭來找她的,就一定是這江湖中人,因為她隻用了驚鴻仙子的這個身份在江湖中行走,甚至得罪了一些人,那也是無可奈何的。

    她想著那巨額的財富和醫療保險還有一個特殊的身份,看來江湖職業都有風險,所以前任造謠堂堂主才賞給了她一份人生意外保險,真是有先見之明啊。幸好她為了保險起

    見,縫在了自己的內衣裏,人毀保險亡,說得就是這個道理。

    “唿——”唐離落最後唿出一個口氣,才睜開眼睛,此刻眼中波瀾早已平息,看著不遠處好奇打量著他的女子,歎了口氣,“可以了,你過來吧。我還不能即刻起身,不然經脈會受損。”

    君九漾這才趕緊提著腿腳向他靠去,一邊嘀咕著,“其實我是挺膽小的,你別告訴別人啊。我最怕鬼……鬼……啊……”

    “啊——”一聲慘叫傳來,隻因為她的腳裸在途中被一個傀儡捉住,使她發出淒厲的驚叫,驚慌失措的跳開。隻是這一跳,低估了她會武功的實際情況,就在唐離落起身手起刀落將那慘白的傀儡手砍掉的時候,那女子也在一聲慘叫當中,哧溜一聲,掉進了懸崖。

    一切來得太奇怪,一切來得太突然,一切又在情理之中出乎人的想象。

    驚叫聲響徹山穀,唐離落來不及抓住她的衣角,就在瑟瑟夜風中,自認為英明神武宇宙無敵生命力第一強自詡為女主角落崖都不會死的君九漾,也在這個時候開始慌張了。

    隨即大喊,“我落崖也不會死的。老天保佑啊。”

    但是聲音終將沒入在這詭異而幽深的夜色中。唐離落趴在懸崖上,雙目無神,盯著那深不可測的深淵,甚至她落下去都沒有一個聲響,忙一路向那懸崖的出口處奔去,如果有一線生機,那麽他就可以找到她。他也相信,她不可能這麽莫名其妙的喪生了。

    君九漾那個鬱悶啊,雖然狗血從不離身,但是如此又驚又險又搞笑又讓人恨不得抽自己兩個耳光的經曆還是頭一次經過。被嚇一跳就掉崖了,這個比在河邊洗個腳就被洪水衝走的情況是一樣的,如果不是閻王和你作對,怎麽可能狗血到如此死去。

    何況,別人書裏掉個懸崖都是有美男相伴,共經生死的,怎麽到了她這裏就是一個人傻兮兮的上路呢?真是破劇情,爛劇情,君九漾此刻心底仰天大罵,但是很快,就被一聲“噗通”的水聲驚昏睡過去,沒錯,那是她掉落懸崖後砸入深幽潭水的聲音。

    一聲巨大的普通聲再一次驚動了周圍的獸類和鳥類,這個百年來都沒有人進入的空寂之地,被這一聲突如其來的聲音驚醒,一時間珍獸四處逃散,鳥兒漫天飛舞。

    卻沒想到這潭水並不是一個內陸潭水,而是與外界相連,而且由高向低,彎彎曲曲向北流去,一路以來,行經八個府。一直到燕京都沒有停住過,若要說個盡頭,一直連同整個大北湮也不為過。

    而這連同北湮的大河水,正是北湮的母親河——納母江水。

    再一次醒來,是被餓醒的,當君九漾掙紮著恍恍惚惚從一個河灘上站起來的時候。周圍的漁民和洗衣服的大媽都驚奇的看著她,像是看怪物和水獸一樣打量著她,此刻她衣衫盡濕,勾勒出她曼妙的線條,頭頂上的灰色草帽早已被衝刷得不見了蹤影。一頭長發散落在身前,十足十的美人。

    “美人魚?那是美人魚嗎?母親。”有小孩詢問著自己的母親。

    “那是妖怪,是河妖。”大媽告訴看在一邊的小孩。

    “怎麽可能,是河伯的新娘。”一個處於青春時期的少女說,她經常看狗血小言,所以她覺得一定是出逃的河伯新娘。

    有幾個大漢圍了上來,仔仔細細的打量著她,君九漾不解的看著這些人,問道,“請問這裏最近的飯店在哪裏?我好餓。”

    為首的大哥一笑,“看起來傻乎乎的,其實也不傻,至少知道吃東西。”

    “那還抓嗎?”旁邊一個小弟問。

    大哥一巴掌拍在他的狗腦袋上,“送上門的生意怎麽會不做呢?”

    “來人,帶走,這個一定賣得上好價錢。”

    而君九漾這個這個時候也糊裏糊塗的,隻知道自己想吃東西,對於男人們之間的談話也是完全不走心,一口水從嘴巴裏吐了出來,嘔吐了一大片,把前麵的幾個男人嚇得後退了好幾步。

    “喂,我說你這女人腦子有病吧,怎麽說吐就吐?”那大哥沒好氣的說,一把又拍向自己身旁的小弟。

    “大哥,那是我的腦袋。”小弟不滿的說,表示自己的抗議。

    又是一巴掌拍了下去,口中罵道,“屁大點事,拍的就是你。”

    這次小弟更不高興了,“可是吐你一聲的是她啊。”

    ……

    就為了這麽個屁大點的事,兩個人瞬間吵了起來。

    君九漾神誌恍惚,大概也隻是仗著頑強的生命力在勉強行走,大概是肚子餓戰勝了一切惡劣的環境。就在她剛剛邁出兩步後,忽然眼前一花,撲通一聲倒在地上,大概是餓暈了。

    那吵鬧的人也被她的落地的聲音驚住了,這才先打住了口,忙齊齊向她靠攏。三下五除二,把她往裝人的麻袋一裝,繼續去扯自己還沒扯清楚的事情了。

    “娘,河妖被抓住了。”

    “是

    啊,畢竟不是本地人,也倒黴,一出現就碰上了那群裝賣人的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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