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強麵不改色的說完這些,師父皺了皺眉,問到:“你的廠區以前確實是墳地麽?”鄭強如實迴答到:“的確占了墳地的一個角,後來zheng府讓人把墳都遷走了,每家還有補償。我動工的時候,也請高僧超度過那一塊的亡魂。”師父又問到:“監控錄像的每一秒都看過了?”鄭強點了點頭,說到:“派chu所裏的民jing看了半個月,什麽都沒發現。”


    這時一旁的楊師兄插嘴到:“要不讓鄭總把生辰八字給您,您托大聖問問?”師父搖了搖頭,說到:“廠區這屬於公眾的場合,如果是廠裏的某個人招的這些東西的話,查鄭老板的生辰八字不頂事。”


    “那勞您駕去廠區看看?”鄭強順杆說到。師父想了想說到:“你這個事情沒有什麽頭緒,而且是公眾事情,解決起來可能要花點時日,這樣吧,我今天把家裏的事情安排一下,明天早上你來接我們。”鄭強聽罷同意了,把我們接出去吃了頓午飯,席間還灌了我一點茅台。其實我不怎麽喝酒的,一來盛情難卻,二來也確實想嚐嚐什麽味兒。


    打著飽嗝,鄭強又把我們送了迴來,跟師父約定好時間後便和楊師兄離開了。其實家裏哪裏有什麽事安排,師母早已習慣了師父外出的生活,而師父的兒女們都在大城市有非常體麵的工作,根本不用師父操心。不過是有幾人求的符約定今天下午來取,而師父要把注意事項跟人說清楚而已。


    坐在凳子上哈氣出來用手擋著,然後吸鼻子聞聞,這茅台果然不錯,喝下去了還聞的到酒香。這時,幾個中年人麵色凝重的進了門,我趕忙起身去迎。他們並不理我,直接走到師父麵前。其中一人抱拳跟師父打招唿:“您好,您是郭師父嗎。”師父打量了一下他們,問到:“你們有什麽事嗎?”


    那個放下手,沉重的說到:“我們是前幾天來過您這裏的胡軍的家人。”師父迴憶了一下這個名字,麵色凝重的問到:“胡軍是不是已經不在了?”那人點了點頭,悲傷的說到:“到您這裏後的第二天,他去給**局裏修空調,從兩米多高的梯子上掉了下來,就這麽摔死了。”頓了下那人嗚咽著說到:“誰能想到兩米多摔下來都能摔死,真是閻王叫你三更死,不能留人到五更啊。”


    師父起身拍了拍那人的胳膊,說到:“節哀,節哀,這都是命。”那人用袖口擦了擦眼睛,說到:“我們今天來這裏是想請師父給他做場法事,讓他靈魂安息。”師父想了想,問到:“這都多少天了,他還沒下葬麽?”那人迴到:“這段時間一直在談賠償的事情,所以一直讓他躺在殯儀館,昨天賠償到位了,打算今天下葬。”


    師父‘嗯’了一聲說到:“好,我陪你們去一趟。”說罷師父走到我身邊,剛準備開口叫我準備東西,卻聞到了我滿身酒氣還沒散。其實我之前一直挺可惜胡軍的,不過今天好像確實喝多了,人有些麻木。師父皺了皺眉,說到:“我去給人做法事了,你留下看家。喝多了就上樓休息一下,等一下有人來取符的話,注意事項跟人叮囑一下。”我猛的閉了閉眼睛,點了點頭。


    師父走了沒多久,取符的人相繼來了,我跟他們叮囑了一下,都滿意的離開了。我感覺胸口有什麽堵著,不太舒服,便靠在椅子上打盹起來。


    迷迷糊糊中感覺有人在拍我肩膀,我慢慢睜開眼看了看,一小夥子滿臉堆笑的看著我。我打了個哈欠,問到:“什麽事啊。”小夥子很恭敬的問我:“請問您是郭大師麽?”我懶洋洋的坐正了身子,並不答他,還是問到:“你有什麽事,直說。”小夥子還是很恭敬的說到:“我買了輛新車,經朋友介紹,來您這裏求個平安符。”


    我伸了個懶腰,指了指神壇說到:“先去敬個香吧。”小夥子忙到神壇邊恭敬的敬了香,貢了個紅包。我‘切’了一聲,知道貢紅包,難道就沒打聽清楚郭大師是個老頭麽?


    等他敬完香,我站起身看了看門口,停著一輛銀白色的小車,便問到:“門口這小車是你的麽?”小夥子連連點頭說是。我站在屋裏隨便看了幾眼,挺氣派的,副駕駛上還坐了個老太太。這小夥子不錯,買了新車就帶奶奶兜風。


    看完了車,我找了塊紅布出來,剪了個長條,畫了個符,遞了個紙筆給小夥子,拿出大師的風範說到:“把你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寫下來。”小夥子恭敬的接過紙筆,寫下名字和生辰八字。等他寫完,我看了看,名字叫鄭宇昊,才二十二歲,一定是他爹有錢給他買的車。


    我把他的名字和生辰八字謄在紅布符上,然後在紅布符正中寫上:敕令四方土地保鄭宇昊行車安全出入平安。


    寫好之後,我起身準備去給他係車上。甫一出門,發現副駕駛上沒有人了。我四下看了看,難道他奶奶講禮數,去小超市買東西送給我們啦?把紅布符係在了後視鏡上,剛準備開口問鄭宇昊他奶奶去哪了,一陣冷風吹來直灌我的胃裏,我彎腰‘哇’的一下全吐了。


    吐完感覺一直堵著的胸口終於通了,我睜著淚眼看了看,還好沒吐人家新車上。鄭宇昊過來扶住我的肩膀問:“大師,你怎麽了。”我還是弓著腰,擺了擺手說:“沒事,給你搞好了。”說罷一把扒開他,趕忙去漱口。


    把自己收拾妥當了,感覺神清氣爽,頗有大師風範。出門一看,嘿,鄭宇昊這小子已經走了。我看了看自己的嘔吐物,趕忙拿掃把去清理,剛走過去,一股酒味,真讓人惡心。


    一下午都沒什麽事了,吃過晚飯,我已經很清醒了,可惜了一下胡軍。師父迴來了,讓我早點休息,明天一早就去鄭強的廠裏。


    第二天一早,我們剛收拾好東西,鄭強的車就來了。話不多說,我們上了車直奔廠裏去。


    在路上,隔廠區老遠的地方,就可以看到廠裏一棟樓頂上豎的四個大字‘**食品’。到了廠門口,首先映入眼簾的是氣派的辦公大樓。鄭強在辦公樓門前停了車,直接把我們帶到了他辦公室。辦公室裝修的豪不豪華就不說了,給我印象很深的是掛在辦公桌後麵牆上的一幅行書:隻要找對路,就不怕路遠。一個業務員做到這麽大的老板,肯定是有他的人生信條的。


    剛剛坐下,鄭強親自給我們倒了茶,便打了個電話,叫了個人過來。不一會兒,響起了敲門聲。鄭強說了聲:“進來。”門開了,進來一個看上去斯斯文文的人。我打量了一下,這人白白淨淨的,帶一幅無框眼鏡,衣著顏色明亮,身上散發著一股知識人的氣息。


    鄭強把那人招到身邊,對我們說到:“這是我內侄,叫顧佩文。我特地找來幫我管後勤的,廠子從開工建設他就在這裏,上上下下都很熟悉,以後就由他協助兩位師父,二十四小時隨時待命。”噗,一男的,取的名字竟然這麽女性化。師父點了點頭,鄭強指了指我們對顧佩文說到:“這位是郭大師,這位是小飛師父,是到廠裏來幫助解決最近的怪事的。”顧佩文顯然知道鄭強說的是什麽,點了點頭說到:“兩位有什麽事情隨時吩咐。”師父放下手裏的茶杯,起身說到:“先帶我們到廠裏四處轉轉,熟悉一下。”鄭強本來還待客氣一下,說先休息一下什麽的,師父堅持要看看,我們便把行李暫時放辦公室,由顧佩文帶著我們四處查看去了。


    我們先圍著辦公樓看了看,然後由顧佩文帶著我們下生產車間去看看。車間本身不用進去,建廠房的時候就修建了參觀通道的。我們在通道向裏看了看,感覺確實挺先進,工人啥也不用做,就是看著機器自己運轉。工人們都穿著白色的工作服,帶著口罩帽子,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要是我沒有做陰陽師,也許就是這車間裏的一員吧,我感歎著。


    轉完了車間,又去宿舍樓轉了轉。剛到宿舍樓下,我抬頭看了看。每個陽台都曬有各種內衣內褲,啥蕾絲的啊,鏤空的啊,大的,小的,紅的,白的,確實讓人心猿意馬。顧佩文跟我們介紹說,廠裏主要是以女工為主。隻有包裝,搬運等等需要花點力氣的地方才有男工。以前廠裏男工可吃香了,不過現在人人自危,生怕有一點點的什麽舉動讓人懷疑自己是色魔。所以懇請兩位師父大展神威,早點幫忙把廠裏這些古怪事情解決。


    看完了宿舍,又去食堂轉了轉。我看了看傳說中蒸熟老鼠的蒸飯車,表麵摸上去油油的。我以前本來也沒見過這東西,上上下下看了看,沒看出什麽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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