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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單二虎正在家裏幫著父母把貨車上的雨布紮起來,他的父母是跑長途運輸的,本來想著這個兒子能幫上點忙,但是單二虎的脾氣暴躁,又不會圓滑處事,所以一直也沒讓他單獨出車,就是跟著父親跑過幾次短途的送貨生意,單二虎的老爸叫單九牛,當初他爹給他取這個名的時候是希望家裏能有九頭牛,後來單九牛也養了個兒子,曲解了他老爹的意思,覺得二虎比九牛更值錢,於是單二虎的名字就定下來了。


    之後單九牛才發現起名字一定要起好,單二虎的名字雖然是夠威風的,但是這小子從小到大就是頓頓要吃肉,長的牛高馬大的,還喜歡舞刀弄槍,天天打架,可把單九牛給折騰壞了,三年前要不是人家幫著頂罪,這傻小子就得關進去三年,所以現在單九牛覺得單二虎在家裏待著也挺好,最起碼不會出去惹事!


    “二虎!今天老大出獄,下午咱們去接他!”一個尖細的聲音傳到了單二虎的耳朵裏。


    “嗬嗬!閆小富,怎麽?最近沒被抓進去?還是改邪歸正了?不偷了?”單二虎看到閆小富笑道。


    “扯淡!我現在的技藝如火純青,看看,全自動的瑞士手表,我剛順手掏來的,還有幾百塊錢,正好給老大接風!”閆小富炫耀著手腕上的手表說道。


    ∠↘,☆


    閆小富,今年二十一歲,父母離婚之後,他是跟著他爸過,但是幾年前他老爸在外地打工又娶了個老婆,然後再沒管過閆小富,閆小富都是跟著他奶奶住在一起,家裏條件差,從小就有小偷小摸的毛病,就連老師在初中畢業的總結上也是很含蓄的寫著:該學生手腳比較靈活!


    後來閆小富的奶奶去世之後,就更加的沒人管他了,從鄉村偷到了縣城,成了派出所警察局的常客,但是因為年紀小,也隻能是批評教育為主。近幾年他的偷盜技藝日益的高超,倒是很少被抓住了,但是也得罪了縣城裏的同道中人,撈過界了,當然人家要找他麻煩,還好一直有單二虎幫著他打了好幾次的架,實在打不過,兩人就跑迴村裏,躲到水庫那裏,那裏荒廢已久,很少有人去,基本上已經變成他們的據點了。


    “行!我下午跟你一起去接老大,明天我在道水庫那裏抓幾條魚,老大最愛吃我做的烤魚!”單二虎聽到老大要迴來了,心裏可高興著呢!


    “咱們再把韋包包叫上!”閆小富說道。


    “我才不去叫他呢,什麽玩意,一天到晚的混在人家小寡婦家裏!”單二虎撇了撇嘴說道。


    “嘻嘻!那是人家的本事,有本事你也找個管吃管住的來!”閆小富笑嘻嘻的說道。


    “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等會我去借輛車來,好歹也讓咱們老大坐著車迴來啊!”單二虎強頭倔腦的說道。其實他和韋包包沒什麽衝突,就是看不上韋包包到處沾花惹草,天天混在女人堆裏。


    閆小富沒在堅持,獨自一個人去了村西邊的劉寡婦家,劉寡婦二十七八歲的年紀,老公在工地上出了事故被砸死了,拿著賠償來的幾十萬,也不出去幹活,幾年下來風流韻事倒是弄了不少,現在韋包包也不知道怎麽和劉寡婦勾搭上了,除了外出出診,每天都住在劉寡婦家裏。


    韋包包是家傳的獸醫,初中畢業後就沒再上學,跟著他老爸韋大能學手藝,現在也能獨自給牲口治病了。他老爸當年也是附近的幾個村有名的花花公子,手裏有本事,不但能給牲口看病,還能給人看病,能說會道,時不時的傳出他和那些大姑娘小媳婦的風流韻事,韋包包就是他與不留神和鄰村的一個女人搞出來的結果,韋大能那時候已經三十好幾了,所以一咬牙就結婚了,女的姓包,這才有了韋包包這個奇葩的名字。


    最近幾年流行起了養寵物,韋大能腦子活絡,在縣城裏開了家寵物診所,居然生意很好,所以現在一直住在縣城裏,別看韋大能自己到處沾花惹草,但是對於韋包包卻是不希望他想自己一樣,對韋包包管得很嚴,所以父子倆一直不怎麽和諧,韋包包寧願一個人呆在村裏,也不去老爸的寵物診所幫忙,這讓韋大能深感無奈!


    韋包包繼承了他爹的所有的優點和缺點,會了,不但如此,他比他爹更加的專注,為了看懂島國的小電影,還特意自學了日語,除了口語不行,居然都能聽懂大部分的島國語了,不得不說也是個人才!他是四個人中年紀最小的一個,剛滿21歲。


    韋包包被閆小富一叫,立馬提上褲子就跟著閆小富跑了,屋裏隻留下了怨念深重的劉寡婦在破口大罵!別看單二虎看不慣韋包包的行為,但是還真是從小玩到大的交情,雖然韋包包打架幫不上什麽忙,但是打架受了傷,可都是韋包包幫單二虎他們包紮治療的,四個人從小玩到大,交情可是不淺的。所以現在一聽老大要出獄了,韋包包立馬就跟出來了。


    “小富!有錢沒有?支援點,最近沒有出診,手裏沒錢了!”韋包包問閆小富。


    “隻能給你二百,剩下的我還要給老大接風呢!”閆小富從皮夾子裏抽出了兩漲百元大鈔遞給韋包包。


    “行!也能對付幾天了!”韋包包和閆小富也不客氣。


    再次來到了單二虎的家,單二虎借了一輛長安麵包車,破破爛爛的,閆小富都懷疑能不能開:“二虎,你就不能借一輛好點的車?”


    “嗤!能接到就不錯了!你偷了半天,也沒見你偷一輛豪車迴來!”單二虎很不滿意的斥道。


    “我最近是在學汽車構造,過段時間我開一輛越野車迴來給你們開著玩!”閆小富訕訕的說道。


    “等開迴來了再吹吧!走,上車!”


    ……


    莊權,今年剛滿二十二歲,一米七七的身高,五官端正,還帶著幾分清秀,怎麽看也不像是個窮兇極惡的罪犯,但是三年前卻是被判了刑,在獄裏的表現一般,所以也沒有撈到減刑,呆足了三年。


    說起來他也挺冤的,當初他的老爸因為兒子考上了大學,總算是有了自己的選擇,重新再結婚,莊權的媽在六年前因病去世了,本來這也挺正常的,莊權也不反對,相反還挺支持老爸再婚的,但是找來的這個後媽實在是太過分了,不但要老莊買套新房子,而且還不讓莊權的名字落在房產證上,更過分的是後來連新家裏都不讓莊權住,三室一廳的房子,愣是說沒地方給莊權住,其實這也就算了,但是這女人還對莊權的老爸也是指手畫腳,又吼又罵的。


    正好那天莊權帶著單二虎來家裏拿生活費,就和這位新上任的後媽發生了爭執,因為她把莊權的生活費也給扣下了,主要是嫌老莊給莊權的生活費太多,所以就和莊權爭吵起來了,隻是沒想到單二虎聽著生氣,一抬腿把莊權的後媽從樓梯上踹下去了,這下可好,肋骨骨折,腦震蕩,人家報案了!不過當時推搡的過程中,那女人倒是沒看到是誰把她給踹下樓梯的。


    莊權為了不讓單二虎受牽連,把責任都攬到自己的頭上,也就攬下了三年的牢獄之災。莊權的老爸又是托人又是請律師,哀求老婆撤訴,但是,沒有用,那女人堅決要起訴,結果判了個三年有期徒刑,之後老莊也和那女人離了婚,前前後後賠掉了十幾萬塊錢。還因為想幫兒子頂罪,被拘留了一個星期,連帶著本來已經要升任公司副總的決定也被撤迴了,還被調到了郊區的分廠去當廠長去了。


    莊權一直認為老莊對於那個女人太過的遷就,才造成了自己的三年牢獄之災,所以入獄以後對老莊一直有些隔閡,這讓老莊一直憂心忡忡。


    不過老莊到了分廠之後,卻是出人意料的做的非常的得心應手,新開發出來的幾種汽車配件的質量相當的過硬,被國內的幾個主打國產品牌的汽車公司選中,成為了指定的配件供應商,而且他的地位還沒人能夠取代,原因是核心的一些數據都掌握在他的手裏,手下的技術人員又都是他的徒弟,所以現在老莊的威望和實權在分廠非常高,無人能夠撼動,收入也是大幅度的增加,就連那個離了婚的老婆也厚著臉皮想重歸於好,被老莊斷然拒絕了,老莊心裏後悔得很,當初怎麽就看上了這種女人。


    現在,老莊坐在車裏看著走出來的兒子,心裏百感交集,但是兒子隻是淡然的朝他這裏看了一眼,就和他的幾個狐朋狗友上了一輛破破爛爛的麵包車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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