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裏山廣陽宮乾坤殿內,妖道楊牟一手摟著滿麵嬌紅的姑娘,一手端著美酒,正自得滿滿的等候張千的佳音。

    卻聽有人來報,張千被手下抬迴來了,滿臉鮮血,看樣子受傷不輕。

    “哼……”楊牟還道是欒奕率人把前去鬧事的張千打了。登時大怒,猛地起身,將懷中美娘推到一邊,怒吼道:“他欒奕竟敢打我楊牟的人,反了他了!來人呐,把廟裏的兄弟都給我召集起來,看我不砸爛他的廟。”

    “東家息怒,東家息怒。”來報者連忙勸阻,又說:“聽那幫抬張哥迴來的人說,張哥挨打一事似有內情。”

    “內情?”楊牟頓了頓,“那便喚來,本教主有話問他們。”

    “喏!”

    須臾,幾個張千的跟班跪入正殿,在楊牟問詢下,將今日在聖母教堂大殿所見之事原原本本的告訴了楊牟。

    “你說什麽?他手裏能冒出火來?”楊牟驚問。

    跟班添油加醋道:“正是如此,小人看的清清楚楚。大家也都看到了,他真真確確能用手噴火,那火苗噌噌的,足有一尺多長。教主若是不信,張千大哥胸口上現在還有灼傷的痕跡,可隨時查閱。”

    “哦……”楊牟一屁股蹲在太師椅上,一臉頹然。“沒想到啊,沒想到……他欒奕竟還有這般手段。”

    一名跟班遲疑著探詢道:“教主,哦不……東家,您說子奇先生是不是真的是神仙啊!要不然,怎能噴出火焰來。如果他真的是神仙,咱還是別跟他作對為好!”

    “放屁。”一聽這話,楊牟氣的哇哇大叫。他身為一教之元首,這種裝神弄鬼的事也沒少幹,隻是始終想不明白這欒奕是怎麽讓火自己燃燒起來的。“他會狗屁仙法。裝神弄鬼,最多也就是妖法。”

    嘴上雖是這麽說,但楊牟心裏卻是大大的憂慮。他欒家有財力,現在裝神弄鬼的伎倆也比自己高明。長此下去,自己的地盤兒早晚被他全占了去。到時候……自己沒了進項,還怎麽混飯吃?

    思及此處,他連忙衝跟班道:“快去,把孫孺大人請來。”定了定,他又改口說:“算了!本教主還是親自去他府上拜會為好。”說完,大步流星直奔城內縣衙。

    曆城縣內,聖母教開壇禮的神況、盛況已是傳的沸沸揚揚,甚至在有心人和無心人的競相流傳過程中,愈發的神乎其神,將聖母女媧和欒奕捧到了極高的高度。

    孫孺作為一縣之丞對此多有

    耳聞,所以門人一報楊牟的大名,他便猜出了楊牟此行的目的。二話不說,拉著楊牟,取了三大箱銅錢直奔府朱英所在之處。

    一進房門,楊牟想都不想跪倒在地,磕頭不止,懇求朱英原諒他的怠慢之罪。

    看到楊牟磕頭磕得滿頭是血,朱英的心頓時軟了下來。覺得這楊牟好歹替自己賣了20年的命,確實不該趕盡殺絕。當即表示既往不咎。

    孫孺借機搶言,道:“大人呐!僅既往不咎怕是不行。如今,欒奕那《聖母教》在濟南國鬧得沸沸揚揚,時日一長,楊兄就沒有買賣可做了。他上有老下有小,到時候可咋生存呐?”

    “那又能如何?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本官已經準他建廟,總不能讓他再把廟宇關了吧!”不知怎地,朱英現在聽到孫孺那句“大人呐”腦仁就疼,所以迴話時也就沒了好氣。

    “大人呐!”

    “呃……”朱英下意識揉了揉太陽穴。卻聽那孫孺繼續道:“這聖母教必須禁掉。他欒奕建教既不圖財也不圖利,建教以後又是免費送書又是免費設宴,據說,將來還要免費給貧民看病。大人且說,他這是圖的什麽?孺可負責人的說,此人所圖非小,將來必是我等的大敵。”

    朱英冷哼一聲,“欒奕是個聰明人。他肯定清楚全濟南國的軍隊都掌握在本官的手裏,沒有軍隊又拿啥跟本官鬥,他是不會犯傻的!”

    “大人呐……”

    “夠了!本官乏了。”朱英又揉了幾下太陽穴,“至於聖女教的事……教堂既然已經建起來了,那邊由他去吧。稍後我會與欒奕說,聖女教隻許在曆城縣內傳教,其餘16縣的宗教事務仍有楊牟打理,聖女教不許涉足。”

    楊牟聞言大喜,磕頭不止,“謝大人,謝大人。大人的大恩大德,楊牟終生不忘。”暗想,十六個縣也是一筆不小的收入呢,如此一來榮華富貴又保住了。

    “大人呐……”

    “退下!”朱英也不聽孫孺把話說完,便施施然到後麵休息去了。

    目送朱英離開後,楊牟見孫孺憂慮之情溢於言表,便問他“事情已經暫時解決了,孫縣丞緣何悶悶不樂?”

    “楊兄,你糊塗啊!事情哪裏解決了?”孫孺背著手掃一眼楊牟,長歎道:“楊兄啊!你有大麻煩了!”

    “孫縣丞此話怎講?長史大人不是已經把聖母教限製在曆城縣內了嗎?”楊牟不明所以。

    “楊牟,你咋也這麽

    糊塗?人可以圍在城裏,可人的言論是城牆能困的住的嗎?長史大人下令隻讓他欒奕在曆城縣傳教,可宗教這東西,本來就是虛無縹緲的,誰也阻止不了它往其他縣城裏飛,亦或是其他縣城裏的人跑到曆城來信他聖母教……所以說,大人所定的界限根本困不住聖母教。依聖母教現在的發展勢頭,用不了多久,楊兄便會失去半壁江山。你說,這算不算大難臨頭?”

    “呃……”楊牟大急,扭頭便往內室跑。“那俺再找大人求求情。”

    “算了吧!”孫孺趕忙把楊牟拉迴來,“咱們大人固執的很,做出的決定很難改變。你進去求情,得不到結果,反挨一頓臭罵那就得不償失了!”

    “那可如何是好?”

    “咱們,還是從長計議吧!”

    內室裏,朱英躺在榻上輾轉反側,越想越不對勁。“欒奕之前說的好好的,這建廟是為了圖財,可今日開壇慶上卻是一個大子兒都沒掙,反而大把大把的送錢……他到底圖了些什麽?難不成在收買人心,將來跟本官作對?嘶……”可轉念又一想,濟南國調兵的虎符在自己手裏,欒奕拿啥跟他朱英作對。就憑那些平頭老百姓和大地主?別開玩笑了,老百姓那點能耐,翻不起大浪來。地主豪強惜才如金、惜命如金,更不可能跟著他鋌而走險,跟他朱英作對!!!“那欒奕到底圖了個啥?”

    朱英越想越不放心,索性一咕嚕從榻上坐將起來,令下人去聖母教堂把欒奕找來。

    兩個時辰後,當欒奕出現在朱英房門前時,天色已暗。這一次,欒奕如往常一樣沒有空著手。雙手各提一隻大壇,恭敬遞到仆役手中,彎腰行禮,“侄兒欒奕,見過朱叔。”

    欒奕一聲侄兒,一聲朱叔,聽在朱英耳中說不出的舒服,方才的疑慮頓時消減不少。他抖了抖肩膀,卸去官架子,擺出稍微親和的姿態,問:“子奇,來便罷了,怎得又帶禮物?”

    欒奕知他這是在客套,打個哈哈說:“晚輩來拜會長輩,怎能不帶些孝敬之物。再者說了,也不是啥值錢的物什。不過就是兩壇子酒罷了。”

    “既是子奇送的酒,那也定非凡品。拿來,讓本官看看。”

    說完,仆役便將酒壇呈到了朱英麵前。朱英擼起袖子,拍開封泥。一股濃濃的酒香直往鼻子裏鑽,瞬間飄滿整間屋子。再看酒的色澤,酒水晶瑩透亮,清澈見底,竟沒有任何美酒應有的渾濁雜質。朱英不由自主的用手指蘸上一絲酒水,在舌尖嚐了一嚐,甘冽渾厚,迴味無窮

    。

    他捧著酒壇連連讚歎,“好酒哇,好酒!賢侄,這是何酒為何本官從來沒有飲過。”

    欒奕笑了笑,心想你一個漢朝人,怎麽可能喝過後世的蒸餾酒。

    “迴稟朱叔,此乃侄兒廠裏用新法剛剛製出來的新酒。在釀製美酒過程中,小侄手下工匠在傳統工藝的基礎上,又增加了提純和去除雜質的環節,是以所釀之新酒,味道純綿,酒勁渾厚,色澤清涼。新酒昨日剛剛釀成,今日給朱叔拿來嚐嚐鮮,明日便投放到起鳳閣,對外出售。”

    朱英點了點頭,“哦!好啊!很好,此酒若一麵世,定受那飲酒之人的歡迎。如此一來,賢侄又拓一財路。”

    “財路不敢!賺些零花錢罷了!”

    “對了!此酒可有名頭?”

    “侄兒正是為此而來。”欒奕躬身行禮,討好道:“新酒問世,尚未來得及命名。是以……侄兒在此厚顏請朱叔賜名。”

    “哦?”朱英聞言大喜。雁過留聲,人過留名。官當到他這種地步,錢也有了,權也有了,唯一所圖的不就是個名傳後世麽!欒奕恰在此時給了他這麽個機會,讓他給新釀的絕代美酒冠名。如此一來,美酒世代相傳下去,人們想到這美酒,就會先一步想到他朱英。如此流芳千古之事降到他的頭上,他焉能不喜。“賢侄這是說得哪裏話。你我叔侄之間沒有外人。起個名字又有何難。嗯……就叫他神仙釀吧!”

    “謝朱叔賜名!”

    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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