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欒平搬出死去的皇後,楊修的心立刻軟了幾分,“殿下,不是我不想告訴你,實在是……教皇陛下既是九五之尊,又是我的姐夫;郭嘉大人又是我的前任上司,他們不讓我告訴你……我不能說啊!”


    欒平大急,“我是帝國的監國太子,現在朝中事務全由我說了算。況且我還是父皇的兒子,有什麽事非得瞞著我?”


    “你馬上就不是太子了。”楊修垂著頭道。


    “什麽意思?”


    楊修哆哆嗦嗦,鄭重其事的從袖子裏掏出黃稠聖旨,讓黃門遞到欒平手中,“這是陛下臨走前留下的遺詔。”


    欒平展開一看,登時驚呆,“父皇要傳位於我?他現在才六十四歲,精力尚且充沛,幹嘛讓位?”


    “陛下臨走時留了話,說他老了,該歇歇了!太子文才武略,堪當大任,把皇位交給你,他放心。”


    得了皇位,欒平卻一點喜悅的感覺都沒有,“你剛才說遺言?遺言什麽意思?父皇不準備迴來了?”


    楊修悶不做聲的點了點頭。


    “他去哪了?”


    楊修惜字如金的說:“青州。”


    欒平長出一口氣,“我還以為去哪裏了呢!原來就是青州啊!父皇想去青州,去便是,幹嘛大費周章神神秘秘。”話剛說到這兒,欒平覺出不對。對啊!不就是個青州幹嘛有事遺言,又是讓位的……“父皇要出海?”


    楊修點了點頭。


    欒平一拍腦門,“父皇不會想去埃及與埃及女王再續前緣吧?”


    楊修略帶慍色的迴應,“你誤會陛下了。自智德皇後死後,你什麽時候見過陛下碰別的女人。”


    “那父皇出海去哪?濟州?瀛州?南洋?澳洲?”見楊修連連搖頭,楊修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哎呀,快說,父皇到底去哪了。”


    “陛下去蓬萊了。”


    “蓬萊……你篇誰呢,蓬萊就在青州。”欒平怒問。


    “不是青州那個蓬萊,是海外那個。陛下稱之為美州。”


    “美州?”欒平心急火燎從書桌抽屜裏取出《天下列國圖》,指著圖問:“美州在哪?”


    “這張圖上沒有美州。”楊修搖了搖頭。


    “那美州在哪?在帝國東邊還是西邊,距離帝國有多遠?”


    麵對欒平連珠炮似的問題,楊修答曰:“在帝國的東邊,也在西麵,具體多遠我也不知道。”


    “你……”欒平見楊修一問三不知,急得直跳腳。索性不再搭理楊修,“來人,立刻派快馬去青州東萊船塢,無論如何也要把教皇陛下攔下帶迴洛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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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別瞎忙活了。已經晚了。”事情正如楊修所說,當洛陽的信使日行八百裏趕到東萊港時,欒奕已經率領四十艘寶船和兩萬多名北海艦隊官兵揚帆出海半個多月了。


    欒平大急,“太史子義怎麽搞的。怎麽能放任陛下帶走這麽多船支和人馬?”


    迴來報信的信使一臉苦澀,“不是太史將軍放任陛下走,而是將軍本人隨陛下一塊走了!太史將軍的兒子現在也到處找他呢!”


    “哎!”欒平猛一跺腳,“老人家們這是想幹什麽啊!”他很想派船去追,可是眼下帝國的幾支海軍,南洋艦隊正在羅馬跟羅馬人作戰,黃海水師正在百乘接受百乘事物,北海艦隊裏的寶船都被欒奕擄走……他已經無船可調了。


    聖元四十二年五月初四,就在這個帝國建國慶典前夕,位於極西之地的羅馬傳來好消息。在埃及軍隊的協助下,在執政官塞維魯禁衛軍統領佩特洛尼烏斯內部支援下,帝國軍連奏凱歌,很快便攻下了羅馬城。


    羅馬末代執政官塞維魯哪裏想到最為信任的手下會背叛自己,措不及防之下被佩特洛尼烏斯生擒活捉。後者則砍下他的腦袋,將之裝在精致的盒子裏獻給了孫權。


    孫權大讚佩特洛尼烏斯之功,並在接下來的時間裏履行帝國的諾言,協助佩特洛尼烏斯趁馬其頓深陷戰亂將之攻占,隨後封佩特洛尼烏斯為馬其頓國王。與出任首任羅馬公國國王的孫權在聖母像前一同宣誓終生效忠於神聖華夏帝國。


    當孫權在羅馬大動幹戈的時候,帝國的軍事力量也沒有閑著,被後世稱之為第二次十字軍西征的戰爭正式打響,這一次帝國足足征國足足征集了四十萬大軍,直撲安息。


    為了方便協調各軍之間的關係,對欒奕安危憂心忡忡的欒平不得不暫時放下親情的桎梏,親自帥兵西進。


    此時的安息,雖然在中東地區範數大國,但其國力和軍力遠不如後世波斯帝國時期那般強大。舉國上下加起來總共擁有三十多萬兵力,麵對四十萬帝國軍入侵,安息人很快便被*這種“新式武器”給打懵了。


    加之*教現在並未在安息流傳開來,安息人仍保留著拜月的傳統。當他們看到帝國的熱氣球騰空而來,登時嚇的魂不附體,還道是賽裏斯人帶著天兵天將來了。一眾安息士卒匍匐在地瑟瑟發抖,仗還沒開打就已經輸了。


    聖元四十四年七月,曆史兩年不艱苦卓卓也不輕鬆的征戰,帝國軍成功攻破安息都城斯羅,安息帝國自此覆滅。


    同年九月,一則噩耗從揚州海岸傳來。傳信之人乃是與欒奕一同出海的北海艦隊成員。據他說,帝國北海艦隊隨教皇陛下出海東航行了三個多月時遭遇了一場特大的風暴,整支艦隊幾乎全部葬身海底。他和幾名同袍落海之後,非常幸運的漂到了一個海島上。在那裏過了一年多野人般的生活後,被一艘來此探索新領地的帝國貴族救了下來,這才得以重迴故鄉。


    聞知此訊,欒平登時如同天塌了一樣。“怎麽會這樣?那陛下呢?陛下何在?”


    “不知道,那天狂風暴雨……伸手不見五指,根本看不清周邊事物。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天沉了很多的船,海麵上到處都是帝國寶船的殘骸。”


    “什麽?”欒平暴怒,“你還記得出事那片大海在什麽位置嗎?”


    得救的海員搖了搖頭,“記不清了!不過我大體還記得落難的那片海島的位置。我既然是落水後漂到那裏的,就證明出事的海域距離那片海島不遠。”


    欒平隨即釋然,“責令,北海、黃海、南海艦隊全體出動,帶著此人把陛下給我找迴來。活要見人,死……父皇是不會死的。”


    一時間,帝國軍的全部海船都被調動了起來。聞知教皇在東部某海域失蹤的消息,帝國的豪門、商人也忙碌開來,自主派出家中商船抱團搜索。


    三千多艘海船聽起來數量不少,可是與遼闊的大海相比,不過是滄海一粟罷了。經過半年多海上搜索,帝國的船支沒有發現任何生還者的信息。至此,人們才心不甘情不願的確信,將他們一手從戰亂走向輝煌,繼而完成霸業的偉大君主——教皇陛下被大海無情的吞噬了。


    此訊一經傳開,後經《聖光報》進一步確認,帝國的百姓們隨之悲痛欲絕,仿佛天塌地陷了一般。“陛下歸天了,往後的日子可怎麽過啊!”


    聖元四十四年三月初九,據逃迴本土的北海艦隊前船員迴憶,教皇陛下的艦隊就是在這一天遭遇海嘯的。於是,三月初九便被定為了教皇的忌日,同時也是他的衣冠塚出殯的日子。


    在這一天,帝國的百姓們有能力的全都聚集再來洛陽城裏,將洛陽的大街小巷堵了個水泄不通。


    帝國各地都是祭奠教皇陛下逝世的人群,包括諸多屬國在內的整個帝國完全深陷在巨大的哀慟之中。直到新帝欒平登基,人們才逐漸從悲痛中緩過神來。正如《子奇言集》說的那樣,“死者已矣”,活著的人終歸還是要活下去的。


    作為帝國的第一任教皇,欒奕的事跡被很多曆史機構精心記錄了下來。其中帝國官方的版本由帝國史官完成,記入了《神聖華夏史錄》,文中用相對公允的文字詮釋了欒奕自幼年獲得神童之名開始,一步步東征西討,走向權利巔峰的曆程。


    除了《神聖華夏史錄》,帝國聖母教也對《聖母經》進行了重新修訂,將舊版的《聖母經》定為《聖母經》“舊約卷”,並在隨後加入了新的“新約”部分。在“新約”裏,欒奕被詮釋成了聖母托生於人間的兒子,懷揣著對聖母的忠貞,他將聖母的福音播散向大地。並在聖母的祝福下,一步步將聖潔的光輝照耀了大地。這段曆程便是欒奕生平的宗教版本。


    在《聖母經》和《神聖華夏史錄》之前。蔡邕所寫的《後漢書》也有專屬於欒奕的分卷。在這段長達五萬餘字的文章裏,蔡邕相對苛刻的將自己的女婿撰寫成了一名竊國的野心家。誠然,這樣的觀點在理論上符合曆史實際,對後來人認識一個真正欒奕有較大作用。但是對於聖元一世紀的人而言,這樣的論點是難以被對欒奕無比擁戴的大眾認同的。很多朝廷大臣懇求欒平將這本敗壞先帝名聲的著作拿出來燒掉。


    說實在的,欒平也很想將其撕成碎片,燒成灰燼,可是在此之前,欒奕曾有聖命在先,任何人不得損毀蔡邕的著作,包括欒奕本人都不行。


    作為一名孝子,欒平自然不能違抗欒奕的聖命,隻得將這部書留了下來。拓印之後,存在了帝國圖書館的保險櫃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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