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鮮卑首領軻比能帥十餘萬人馬猛攻匈奴單於庭三天兩夜,眼見就要將之攻陷。卻見後軍主將伽連領著一名渾身是傷的斥候向中軍方向急速奔襲而來,氣喘籲籲道:“不好了!頭領,大事不好。漢人的兵馬……呃不,華人,東南方向發現華人的大軍。”


    軻比能驚道,“怎麽可能!咱們這才打了半個月,他們不可能來這麽快。”


    “千真萬確,斥候剛剛探知。您瞧……”伽連指著身邊的那名負傷斥候,道:“瞧,派出去五隊斥候,就迴來他一個。”


    “小人拜見頭領。”那名斥候用標準的彈汗山鮮卑口音道。


    軻比能大驚,問:“其他人呢?”


    那斥候抹手心搓眼,露出通紅的眸子,“死了!都死了……都被華人的騎兵殺死了。”


    “嗯?”軻比能瞪起牛眼,揪著那斥候的領子將其提了起來,“華人來了多少兵馬?”


    “很多……很多很多。多到數不過來。”就在這個時候,方才還一副膽戰心驚模樣的斥候臉上卻閃過一道一閃而逝的得逞的笑容。這笑容恰好被軻比能眼睛的餘光捕捉到,立刻覺出不對,抬腿便要將那斥候踹翻。


    然而,那斥候的反應卻出奇的快,在軻比能粗壯的右腿踢中他前胸的同時,他從袖子裏抽出一柄精巧的匕首,順手在軻比能右腿上一劃。


    匕首寒光四射,鋒利無比,軻比能右腿登時鮮血如柱。被手下親兵救了下來。


    “你……抓活的。”


    軻比能隨侍親兵本想亂刀將那斥候砍死,得到軻比能命令之後這才收手。


    出奇的,麵對四麵八方包圍而來的鮮卑士卒,那名斥候沒有絲毫反抗的意思,任由高大的鮮卑士卒將其牢牢控製,綁了起來。


    軻比能一邊包紮傷口,一邊從上到下打量了那斥候一番,一眼就看出此人是實打實的鮮卑血統,便問:“你我乃是同族,為何助中原人害我?”


    那斥候冷冷一笑,“老子以前是鮮卑人,現在不是了。老子是神聖華夏帝國人,是聖教特戰隊一等兵。”


    “身上明明流淌著鮮卑人的血液,卻幫中原人打自己的族人。你這個叛徒!”軻比能氣得咬牙切齒。


    “呸!”斥候照著軻比能臉上猛啐一口唾沫,“老子身上流的是聖潔的血,才不像你們這些豬狗……惡魔的使徒。”


    “神聖的血?”軻比能冷哼,“我倒要看看,神聖的血是什麽樣的。來人,把他給我砍了。”


    “不勞你們大駕。我怕被你們殺了玷汙我的靈魂。”言訖,那斥候猛一咬牙根。


    “不好……他服毒了。快攔住他。”軻比能疾唿,但為時已晚。斥候的五官霎時間擰成了一團,見證了此時他所承受無窮的痛苦,隨後哇的噴出一大口黑血。斥候在忍受著劇痛的同時,忽然猖狂大笑起來,“哈哈……我死了,軻比能你也得給我陪葬。聖母保佑,您的子民順利完成了您吩咐的使命,請您打開天國的門,招我迴家吧!”


    “你說什麽?”伽連瘋了似的衝到斥候麵前,拽著他的領子喝問:“什麽陪葬?快說。”


    “呸!”斥候朝著伽連臉上噴一口黑血,“就算你知道也晚了。哈哈哈……”連笑三聲,氣絕而亡。


    於此同時,軻比能忽然發現右腿沒了知覺,低頭一看,右腿上那斥候刺出來的傷口一片烏黑,黑色的血管在肌膚下一目了然。


    “不好……匕首上有毒。”伽連顯然也發現了這一點,並清晰看到黑色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由表及裏,右下向上迅速蔓延,眼見即將占據軻比能整條右腿。“隨軍郎中何在,頭領中毒了。快來解毒。”


    “來不及了。”軻比能深知,一旦讓毒素蔓延到心髒,自己就算完了。這個時候,他表現出成為鮮卑頭領超人一等的一麵,他果斷從右腿撕下一塊衣襟團成一團塞進嘴裏,隨即抽出長刀,刀光掃過,“啊……”竟選擇壯士斷臂,親手將整條右腿連根砍了下來。


    伽連趕忙抱住浸潤在冷汗中,因劇痛不斷抽搐的軻比能,“郎中,快來止血,快。”


    而軻比能則忍著痛楚,對他說:“快,傳我將令,全軍撤退。快迴彈汗山。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軻比能!你退了我怎麽辦!”去溫氣唿唿道:“就算退,也得殺了去卑再退。”


    伽連挺起胸膛俯視著去溫怒問,“你跟誰說話呢!”周圍鮮卑士卒同時抽出手中兵刃將去溫團團包圍。


    去溫自知說錯了話,縮了縮脖子,道:“我這不是著急不是著急嘛!依我看,中原人馳援來的這部分兵馬不過是他們的先鋒軍,既是先鋒,兵馬肯定多不了。咱手握十多萬雄兵,怕他作甚?不如主動迎敵,一舉把他們吃掉。待除掉單於庭裏的去卑再退不遲。”


    “你說的我都知道。我怕的不是他們,而是擔心王庭。”軻比能急道。


    “你的意思是?”去溫一愣


    軻比能忍著截肢的劇痛,道:“兩麵夾攻是欒奕慣用的伎倆。他能這麽快趕到單於庭援救去卑,就證明他早有準備,完全可以趁我部西向攻伐之際從幽州發兵侵入草原直搗彈汗山王庭。一旦王庭淪陷,我們可就成了喪家之犬了!”


    伽連恍然大悟,“那可就真完了。來人,快,傳我號令,撤軍,快快撤軍。”


    “可是……”去溫不甘心單於之位就這麽與他擦肩而過。可怎奈軻比能執意要退,他又無力阻攔,隻得帶著手下的三萬匈奴人隨軻比能一起退走。


    正如軻比能所擔心的那樣,早在鮮卑、扶餘、高句麗聯軍離開彈汗山王庭、穿過廣袤的鮮卑草原侵入匈奴人地盤的時候,駐守幽州、並州的華夏帝國八萬大軍便在呂布統一率領下,組建起以郭嘉、田豐、沮授三人為軍師,鞠義、張郃、高覽、顏良、文醜為行軍主將的強大陣容,跨過長城深入到了草原腹地。


    為了避免大軍行蹤被鮮卑牧民發現,並上報正在匈奴腹地的軻比能,呂布一行依據欒奕之前定下的策略,將八萬大軍化整為零,中軍隻留一萬兩千兵馬,餘下六萬八千人拆成六十個小隊,每名行軍主將各負責十二個小隊。每個小隊少則幾百人,多則兩千餘人,在各自校尉率領下四散開來潛入到茫茫草原之中。


    他們依據神盾細作和常年在草原上往來經商的商人提供的地形圖,四下探尋著沿途的鮮卑部落,一旦發現目標,便是一場血腥的洗禮。


    “殺,一個不留。”深夜裏,顏良的眸子裏閃爍著駭人的綠光,自進入草原以來,這是他遇到的第三個部落。前兩個部落無一例外,被他和手下的兩千官兵屠戮一空。麵對滿地七零八落的鮮卑人屍體和慘烈的現場,他絲毫沒有生出半分惻隱之心,因為教皇說了,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鮮卑人豺狼者也。昔日檀石槐侵入幽州,殺人屠城的時候他可曾可憐過邊關的漢人。


    方今,我們到草原來不單單是為了搶奪他們的草場,更重要的是為死在鮮卑人手上的那數萬漢人報仇雪恨,我們要讓他們知道,血債終要用血來償。


    顏良騎著高頭大馬站在鮮卑部落外圍,用望遠鏡打量著眼前籠的鮮卑部落。


    這是一個規模較大的鮮卑人聚居地,因比鄰河水,草場肥沃引得他們來此聚居。從帳篷的數量來看,部落裏住了約七十餘戶人,人口超過七百。


    隻可惜,軻比能此次出征帶走了部落裏的絕大部分男丁,所以此時留在不過裏的多是些老人、婦女和小孩。少數幾十名男丁雖然英勇,但在數千帝國勇士圍攻下不過撐了半柱香便被亂刀砍成了肉泥。


    男人喪生,失去保護傘的女人和老人抱著孩子四下奔逃,卻被從四麵八方合圍過來的帝國勇士半路截住,步步緊逼,將他們聚集在部落中央,隨後同時舉起鋒利的屠刀。


    白日還歡聲笑語不斷的部落,此時卻化身成了人間煉獄。


    同一時間,類似的屠殺時間再草原各地上演,七日之內七十多個鮮卑部落遭襲擊,數十萬鮮卑人死於屠殺。


    後世有史學家將帝國大軍這般行徑稱之為種族滅絕。但是唯有時下的華人們最為清楚,不采取如此暴虐手段鎮壓鮮卑,帝國的大軍攻打鮮卑人的戰事不會那麽順利。


    戰爭,就是你死我活——為減少帝國勇士的傷亡,最好的辦法就是犧牲更多鮮卑人的性命。


    呂布和他的八萬兵馬可以說是一路踏著鮮卑的屍首,踩著鮮血鋪成的紅毯殺到鮮卑彈汗山王庭的。


    相對於中原牢固的城防,彈汗山王庭根本就是個破土包。加之鮮卑人疏於防範,城中根本沒留多少兵馬,呂布大軍趕到後霹靂車、土炮齊上陣,兩輪炮轟過後彈汗山王庭跟個“門戶”大開的女人似的,隻能任由帝國兵馬蹂躪,王庭毀於一旦,城中一應鮮卑貴族及家眷步了同族的後塵,被呂布一句“皆坑之”,永久沉睡在了自己挖掘的土坑裏。


    所以,當軻比能退離匈奴人的地盤,抵達自己無比熟悉的大草原的時候,到處都是一片凋零和死亡的場景。


    往日人來人往熱鬧的部落化為一片焦土,地上到處都是被豺狼、烏鴉啃噬的殘缺不全的屍首。


    撤迴草原的鮮卑人見到此情此景,無不義憤填膺。身負重創的軻比能仰天悲唿,“欒子奇,我誓殺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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