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元二年,在居高不下的物價影響下百姓生活困苦。窮困不堪的生活讓他們不由自主迴憶起桓靈二帝在位時那段最為貧窮的時光。


    河北民心大亂。


    袁紹眼見經營河北多年所付出的努力在欒奕幾經折騰之下即將付諸東流,急的滿嘴冒泡,火大不已。


    他又將一應謀士都喚了來,開門見山問:“河北民生大亂,何法可解?”


    率先出列的還是審配,隻不過這一次他並沒有提出相應對策,而是找起造成現在這一境遇的根源。他對袁紹說:“正因當初沮公與當初決策不當,河北才會物價暴漲,致使數百萬生活困苦。如此大奸大惡,天理難容,望主公將其治罪。”


    一聽這話,沮授氣雙手發抖,抬起哆哆嗦嗦的手指,怒視審配,高唿:“你……”


    “你什麽你!難道我說的不對?如果不是你非要弄出個什麽山珍稅,河北哪裏會囤積那麽多糧?物價又怎麽會飛漲。”審配衝沮授猛甩一下衣袖,“分明就是你的錯。”


    “你血口噴人!”沮授是個實在人。他知道自己當初的決策確實是造成現在這一後果的誘因之一,所以聽了審配的指責雖然憤慨,但心中仍充斥著濃濃的自責。


    此時,田豐出列力挺沮授。他說:“想當初如果不依公與之策,對商賈、裂穀加收山珍稅,地裏的耕農非都跑到山中行獵不可。屆時土地荒蕪,河北農業命脈被欒奕卡住。所帶來的後果比現在還要嚴重的多。之所以現在會形成當前惡劣的後果,實在是欒奕太過強大。換作其他人,用其他方略所引發的後果肯定比眼下更為嚴重。所以說,公與的決策並沒有錯,主公不能給他定罪。”


    審配不屑道:“強詞奪理,錯就是錯……”


    眼見審配和田豐在大堂裏吵了起來,袁紹火一個勁兒躥,按都按不住,蹭了一下站起來,抽出寶劍削下一節桌案來,“都給我閉嘴。誰敢再做聒噪,此案便是他的下場。”


    審配和田豐一激靈,老老實實站迴原位。


    袁紹猛咽幾口唾沫,才把火氣降了三分,收劍入鞘,怒氣衝衝道:“都火燒眉毛了,還有心情去爭論罪責。豈有此理!快說,事已至此,應當如何應對?”


    “這個……”審配縮脖子的工夫,沮授再次出列,道:“方今河北物價居高不下的根本原因在於糧食過剩。糧草過多,致使價格低廉。糧價低則物價低,欒子奇趁機而入,哄抬物價。致使糧價低物價高,百姓生活由此困苦。”他拈著胡須想了想,“所以,解決河北之難必須先抓根本,將糧價抬上去。”


    “如何抬高糧價?”


    “由官府出麵四處購糧。”沮授道。


    “購糧?”袁紹垂著頭想了想,“河北富餘的糧草何止千石之多,官府哪裏買的起?”


    沮授道:“主公莫慌,且聽在下慢慢說來。河北流落在民間的糧草確實很多,以主公現在的財力,即便收了來也是大動筋骨。換迴一堆毫無用處的糧草,卻將滿庫的金銀撒了出去,得不償失。不過在下倒有一法可讓主公既能收糧又不會損失銀餉,非但沒有損失,還會贏得厚利。”


    一聽這話,袁紹立刻來了精神,“哦?何法?”


    “糧草多囤無益,不過若是將其加以加工,便是可以獲利之物。”沮授自解疑團,接著道:“在下指的是酒。主公可令人四下收糧,遂既將糧草歸攏起來釀製成酒再對外出售。當然,咱們釀的酒不如欒奕的神仙釀甘甜,但是咱們的售價卻相對低廉,而且量大。如果賣給塞北胡人、烏丸人也能賺得不少的迴報。如此一來,既消耗掉了過剩的糧草,又賺得了金錢,何樂而不為?”


    田豐出言讚許道:“依公與之計行事,可保河北無憂!”


    見帳下沮授、田豐兩大謀士聯名進言,袁紹心中雖有疑竇,但也僅是稍稍遲疑了一下,便遵從二人意見,吩咐人依法行事,在河北各地收購糧草。同時依據田豐建議在大河兩岸各處港口設卡,樹立起貿壁壘,禁止商賈與河南通商。


    隨後,隨著官倉屯糧增加,糧食流通量減少,河北糧食供需關係趨於平衡,糧食價格開始穩步上調。加之貿易壁壘塑造成功,河北的原料無法銷往河南,在河北一帶大量囤積,價格開始直線下降。原材料價格下降,衣料、肉類等產物的價格也跟著下降。


    原材料開采和加工領域變得無力可圖,在市場機製影響下,過剩的人力、無力資本從中撤出自動返迴到與土地、農耕息息相關的產業中去。


    河北的困境得到顯著改善。


    &nnbsp;1個月內,袁紹斥巨資花費1000多萬貫錢將700多萬石糧草收入官倉,幾乎把全部庫銀換成了糧食。並集中建立酒坊將其中大部分糧草釀製成土酒銷往塞外。


    這宗貿易在最開始階段讓袁紹收獲不小,從胡人、烏丸人手裏換得了為數不少的金銀和牛羊。


    可是好景不長,沒過沒幾個月,歸屬他治下的並州屢次三番派人傳來急報,告知他派出去販酒的商隊遭到洗劫。


    袁紹起初並未在意,還道是小股猖獗山賊。可是被劫一次還則罷了,關鍵是派出去的商隊十成得有九成遭劫。


    他不由納悶,通往塞外的路上,冀州和並州各郡都在自己掌下,什麽人這麽大膽竟敢劫他的東西。


    細查之後赫然發現竟是欒奕與深藏在黑山的張燕私下通聯,支持其派出小股兵馬潛入並州,在通往塞外的各個必經之路上設伏,專門洗劫袁紹派出的商隊。


    一提起張燕,袁紹就恨得牙根發癢。


    說起來,張燕也算是號人物。他原名褚燕,自幼勤於習武,練得一身身輕如燕的輕功,身手極為敏捷,人稱“飛燕”。 中平元年(184年),黃巾之亂爆發,褚燕響應張角號召,聚集了一幫少年揭竿而起,在山水間轉戰出擊,待迴到老家真定時,部眾已經達到一萬多人。中平二年(185年),當時博陵(今河北蠡縣)人張牛角也聚集起一夥人,自稱將軍,與褚燕合兵一處。褚燕推舉張牛角為首領,進兵攻打癭陶(今河北寧晉縣),結果被盧植率領的官軍擊敗。張牛角被流箭射中,身受重傷,臨死之前,命令他的部下尊奉褚燕為首領。張牛角死後,眾人一起擁戴褚燕為首領,於是褚燕改姓張,喚作張燕。


    同年,張角兵敗,黃巾之亂宣告結束。在河北舉事的張燕自知獨木難支,將旗下數萬人馬領進茫茫黑山躲了起來,平日以打家劫舍為生,成了真真正正的草寇。


    張燕的存在給冀、並大地,特別是袁紹勢力帶來了極大的不穩定因素。為此,袁紹曾多次派人圍剿,可怎奈黑山地勢複雜,山連著山,根本找不到張燕蹤跡。


    此外張燕在冀州和並州耳目眾多,袁紹剛要行動,他就提前得信有所動作。或迎頭痛擊或設伏圍捕或者幹脆直接躲到人跡罕至的山林裏,不見蹤影。


    害得袁紹大軍屢次整套均是無功而返,灰頭土臉,隻能望山興歎。不得已之下,袁紹隻得聽之任之,眼睜睜看著這枚釘子釘在自家勢力版圖內。


    所以說,袁紹早就煩透了張燕,恨不能不得盡快把這顆釘從眼中拔去。如今,張燕再次激發的怒火,暴怒之下,袁紹不顧田豐、沮授的勸阻,親提6萬大軍,拜高覽、顏良為上將,審配為軍師祭酒,田豐為參事,沮授為執筆直撲黑山。


    令他沒有想到的是,在他開始集結兵馬的下一刻,約麽一個時辰後,就有神盾局細作探明了他的動向。隨後迅速出城,將情報傳給城外的情報站。另有送信者飛身上馬,快馬加鞭將訊息送給黑山腳下的黑山賊探馬。隨後報知張燕。


    聖元2年8月12,張燕站在黑山山脈籠子山巔,手持一支精致的金屬圓筒,觀望著對麵數裏之外的那座大山。山上人頭湧動,到處都是身穿棕衣,手舉“袁”字大旗的士卒。他們全神戒備的在山中來迴搜索著,臉上寫滿疲憊。


    張燕隨即將擺在眼前的金屬圓筒垂了下來,來迴審視一番手中器物,隨後轉身詢問身後那位剛剛結識的新朋友,“呂先生,這東西叫甚來著?”


    來者畢恭畢敬,道:“此乃望遠鏡。是教主送給寨主的禮物。”


    “望遠鏡!真神器也。”


    被稱之為呂先生之人,身著棕色麻布十字神袍,竟是一名神官,“確實神乎其神。”


    張燕又問:“呂先生說,此物乃欒……呃,教主所創?”


    “然也!”呂先生進一步解釋,“乃教主受聖母感知,得大智慧創出此物。”


    “哦!”張燕點了點頭。


    “此外……”呂先生道:“在下並非什麽先生。寨主直唿虔之表字:子恪便是。”


    “也好!那便稱先生子恪。”張燕又取出望遠鏡,望向對麵的蒼山,見山裏的袁紹兵馬開始陸陸續續下山,道:“袁本初往這邊來了,咱們暫且南退,再做敘話。”


    “但聽寨主吩咐。”


    張燕“誒!我都喚子恪表字了,子恪也別再客套。我既決計投入子奇……呃,教主帳下,就不再是什麽寨主。將來咱們當屬同僚,還是叫我飛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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