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絕對是一個另人討厭的季節,它無孔不放的壓迫著你,讓你的每一個毛孔、每一根神經都受著重大的壓迫,同時還有臭蟲、蚊子、蒼蠅等等另你討厭的昆蟲助紂為虐的四麵夾攻。太陽更是像發了瘋似的天天高掛著,日甚一日,曬得越來熾烈,它不僅曬焦了地裏的麥子,也曬怕了脆弱的人們,君不見烈日下,不管是帥哥還是靚妹哪一個不是低著頭,喘著氣,出著汗……

    柳飄雲和張逸飛的冷戰就是在這樣一個另人窒息,另人無處藏身的季節裏持續了近兩個月,其實,這時候的冷戰已不叫冷戰,所謂“戰”就是指雙方有意識的“搏鬥”,而柳飄雲現在對張逸飛的冷卻不是刻意的,那是發自內心無意識的行為,“體隨心動”,柳飄雲此時就是這樣一種情況,她的心冷了,她的情感沒了。以前,如果她和張逸飛哭過,罵過,打過,那時候她還能對他失望,那麽現在,柳飄雲對張逸飛便是“無望”了,而這個“無望”也並不是一般意義上的絕望,而是指柳飄雲對張逸飛無欲無求無望。

    盡管如此,有時候,柳飄雲的心裏還是很窩火,因為她仍一如往昔的伺候著張逸飛,也的確,她與張逸飛早已沒有了夫妻之實,他們隻是分居在同一個屋裏的男人和女人,那麽,憑什麽她還要一日三餐的為他做飯?憑什麽她還要為他洗衣、應酬?憑什麽她還要孝敬他的父母、善待她的姐妹?柳飄雲也不是沒想過什麽也不為他做,但是女兒歡歡那好奇般的詢問總會讓她退步。

    “媽媽,你怎麽隻給我盛飯,爸爸的飯呢?”

    “媽媽,爸爸的衣服也髒了啊!就仍在床上,你怎麽不洗他的衣服呢?”

    罷!罷!罷!你能和孩子說我要和你爸離婚了,我不愛他了,我們已經分居了,我沒有義務給他做飯、洗衣了嗎?不!你不能說的,孩子的心中一片聖潔,不容你汙染半點,柳飄雲隻能一如既往的做著她願做的和她不願做的一切事情。

    其實,柳飄雲也不是完全沒了和張逸飛吵架的欲望和念頭,人嘛,終究是個感情動物,她不可能對張逸飛無所事實的樣子不起一點怒火,更何況心低的私憤始終都是會爆發的。

    可是,柳飄雲實在不願意當著孩子的麵和張逸飛爭吵。因為她深深知道,一個和睦的家庭環境會給孩子帶來健康的性格。

    柳飄雲不知道張逸飛是否明白這個道理,因為他總是會當著歡歡的麵說些不該說、不能說的粗話、髒話。柳飄雲不能左右張逸飛,就隻有盡力的克製著自已,排泄著自己,以防自己再次崩潰的和他爭吵。

    但是柳飄雲認為,婚是一定要離的!所以她還必須和張逸飛說話,那麽爭吵也就在所難免了。

    那是一個星期五的早晨,臨上班前,柳飄雲舊事重替。

    “張逸飛,今天我們就到民政局去把手續辦了吧?”

    “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張逸飛,你如果不去,我一個人去了有什麽用?”

    “怎麽沒用?你不是本事挺大的嗎?什麽事你能辦不好?這種小事更是不用我去,你自己有辦法!”張逸飛譏諷著柳飄雲。

    “張逸飛,你怎麽這麽無賴啊?”柳飄雲終還是忍耐不住,她還是起了聲發了火。

    “你才是無賴!” 張逸飛邊說邊不屑的從柳飄雲身邊徑直走了過去。

    “砰!”一聲巨響後,張逸飛已走出了家門,留下了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柳飄雲一人呆愣在那兒。

    柳飄雲站在那兒,也隻是發了一小會兒的愣,然後她就笑了,她不知道自己是苦笑還是無耐的笑,總而言之,她是笑了,笑過後便什麽情緒都沒有了,一甩頭發,她便也拎起自己的手提包,挎出了家門。

    人人都說“沒有想不到,隻有做不到!”可實際上人生卻並不是這樣,有時候就算是你想到了,努力了,但也不一定做到。

    柳飄雲還記得,那次她曾問過女兒:“歡歡,你喜歡你爸爸嗎?”

    “不喜歡!”歡歡迴答的很幹脆,然後一抬頭,不好意思的問柳飄雲:“媽媽,你喜歡他嗎?”

    “媽媽也不喜歡他!”柳飄雲如實迴答。

    “歡歡,你為什麽不喜歡他,他可是你爸爸啊!”柳飄雲忍不住又接著問。

    “可他是你老公啊!你為什麽不喜歡呢?”歡歡沒有迴答柳飄雲,卻是麵帶微笑的反問。

    “我?”柳飄雲被歡歡問的先是一愣,然後就不假思索的接口道:“我,我馬上就不讓他當我的老公了。”

    “我也可以不讓他當我爸爸,我要再找一個好爸爸!”歡歡也學著柳飄雲的口氣。

    “不!歡歡,媽媽可以不讓他當老公,可是你卻不能不讓他當你爸爸!”柳飄雲看著歡歡稚氣的臉,有些可笑,有些無耐的和女兒解釋。

    是呀!女兒尚小,她還不懂得那些道理,但是柳飄雲知道,血緣一定,任你怎麽想,你都是無法改變的啊!

    柳飄雲邊走邊想,難道自己和張逸飛的婚姻也是如此無法改變的嗎?不!不是的,柳飄雲堅決的搖搖頭,自語道:“我一定要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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