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過後,再麵對張逸飛時,柳飄雲已沒有了言語,沒有了生氣,她的心好像是死了一般,什麽都不願再想。

    雖然不肯思索,不肯說話,不肯發脾氣,但是,柳飄雲清醒的感覺出來,自己無論如何也不會開心笑了。她的心中就像是老被堵著一塊什麽似的,在工作的時候、忙碌的時候也能夠暫時忘掉,但隻要稍有空閑她就能感覺出那塊東西,盡管軟綿卻也是憋的難受。

    柳飄雲的心中堵著這塊東西,她就隻有強打精神去做事,為的是把自己累的動也不能動,她掃地,她逛街,她買菜,她做飯,她洗衣,她跑步,她學習,她看書,她寫作……她像陀螺一樣不停的做著自己喜歡的和不喜歡的,必須做的和沒必要做的事情。盡管如此,柳飄雲卻還是能隱隱的感覺到那塊東西在心口處強梗著。

    柳飄雲認為她現在隻是張逸飛名義上的妻子,與他過著無性無愛的夫妻生活,履行妻子名義上的責任和義務,包括偶爾的話語,也僅僅是與歡歡有關,責任有關,與感情並無多大的聯係。那些話就如熟人見麵時問一聲你吃了沒有,並不代表他真想請你吃飯,或者是人們問你發了沒有,也並不意味著他想向你借錢。

    “張逸飛,你到底想怎樣?”那天,看張逸飛心情平靜柳飄雲忍不住再次重問,心下好生納悶,“好和好散”,張逸飛怎麽就不懂呢?

    “不是我怎麽樣!而是你要怎麽樣的!”張逸飛的話讓柳飄雲突然醒悟,原來他自己是不願和自己離婚的,柳飄雲明白了這些,不由得長歎起來,她真是不明白,也覺得這張逸飛奇怪,如今這夫妻的關係是一落千丈的,談不上有什麽感情,既不“幸福”也不“性福”,怎麽就不願意離婚呢?

    柳飄雲了解到張逸飛這個不想離婚的想法後,就更加對生活失去了興趣,她覺得自己生活著沒有什麽意思了,繼而她覺得做什麽都沒勁了,閑下來時,柳飄雲就開始質疑這人生,她覺得這人活著挺累的,也挺無奈,不明白這人生為的是什麽,財富?感情?還是其它什麽說不清楚道不明白的東西?

    柳飄雲越想越不明白,越想越迷惘,心灰意冷之下,她連吃飯的欲望都沒有了,平日除了強打精神上班外,就會一個人窩在家裏,有時是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看了半天,沒看出電視到底是在演的什麽;有時是躺在床上讀書上,讀了幾個小時,也不知道書裏麵的內容,有時就幹脆躺著發呆,怔怔地,看著天花板,卻是除了能感覺到天花板白得耀眼一些,別的沒有任何的感覺。

    這樣沒過多少天,柳飄雲那本就瘦弱的身體更是很快的弱了下來,她總是感覺全身乏力,兩條腿都如灌鉛般沉重,就連走路這樣的事情都覺得很是吃力,更不用說做別的事情了。

    那天夜裏,柳飄雲仍如以前很疲倦的躺著,她想喝杯茶,就伸手把茶壺拽了過來,又提起開水壺,可提時不小心手一滑,開水壺便歪了一下,開水正好酒在她的手上,柳飄雲情不自禁的驚叫了一聲,當即咬住了牙,盡管自己被開水燙傷了,張逸飛就在外麵,但她卻不能求張逸飛過來幫忙,這是出於一種不允許自己這麽做的複雜心理。

    柳飄雲折起身從客廳裏張逸飛的身邊經過,她到洗手間裏拿出牙膏,塗抹在燙得通紅的手背皮膚上,在處理燙傷的過程中,一向怕痛的她強咬著牙硬是不讓自己的眼淚落下。弄好這一切後,再次經過張逸飛的身邊時,張逸飛也是一副全然不知的景像。

    夜漸漸的深了,困極了的柳飄雲卻沒有像往日那樣入睡,或許是張逸飛敲擊鍵盤的聲音剌激了她的大腦,或行是她自身的問題,總之她的頭實在是太疼了,胸口處也憋的出不來氣,極度的疼痛讓柳飄雲直想拿頭撞牆,她覺得自己真的是撐不下去了,隻好起身索性穿上衣服,準備去醫院一趟。

    這時大約是夜裏二點多鍾的樣子,也正是一天中最寂靜的時候。柳飄雲是個膽小的女人,她害怕這種寂靜,尤其是這種黎明前的寂靜,更是靜的怕人,雖然那種複雜的心情還在做怪,但極度恐懼的柳飄雲此次卻有點渴望張逸飛能夠陪她一起去醫院,甚至她還莫明其妙的想,如果這次張逸飛能陪她去的話,她就不再和他鬧離婚了。

    這樣想著,柳飄雲便在經過張逸飛身邊的時候,特意的讓張逸飛中止了遊戲,雖然她沒有多說什麽,但她卻用肢體語言表達了自己的意思,她先是伸手拉過電腦鍵盤下麵的小抽屜,那裏麵有她和他的醫療本,她想如果他能看到她取醫療本,定會知道她身體不舒服,在這樣一個漆黑的夜晚,就算是平常的一個朋友或者是鄰居、熟人,也會陪著她一起去的,更別說他還是她的丈夫。

    但是,柳飄雲最後還是失望了。

    張逸飛自始至終的沒有一句話,他連細看她一眼都沒有,對於柳飄雲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取走醫療本,穿好外套,然後走出家門這一係列的動作,都像沒在他身邊發生一樣,更別說陪柳飄雲一起去醫院了,那簡直就是柳飄雲的癡心枉想。

    最後,柳飄雲隻好自己一個人走出了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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