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簌完後,柳飄雲躺到了床上,毫無睡意的她拿出了手機,開始把玩,飄雲盯著一鍵鍾情的號碼和那上麵的姓名顯示,不由得發起呆來。

    “一鍵鍾情”的號碼仍是張逸飛的,但上麵的顯示姓名卻由“老公”兩個字變成了“討厭鬼”這三個字。

    柳飄雲看看那三個字,心裏泛裏了浪潮,當初給張逸飛的號碼設進“一鍵鍾情”時,她的心裏是溫馨的,那時候,柳飄雲把張逸飛當作了自己生活中的全部,她還記得,她曾幸福的告訴過張逸飛,丈夫的夫就是天字出頭,那意思就是做丈夫的都是妻子的頂天柱,如果丈夫沒了,妻子的天空就塌陷了。

    “生是你家的人,死是你家的鬼。”柳飄雲這個現代的知識女性為了愛情也如古代女子一樣,虔誠的演繹著這種“三從四德”的古訓。

    但是,當愛情沒有了的時候,柳飄雲的心境也起了變化,不知道什麽時候,她默默的把那“老公”二字改成了“討厭鬼”三個字。

    於是,電話再響起時,那跳來跳去著的顯示,會讓那心中的溫馨一去不複返,取而代之的是滿心的苦惱。

    飄雲看著電話,想要給張逸飛打個電話,再怎麽說現在必竟還是夫妻,自己有義務告訴對方自己的去向,正要拔號時,飄雲自嘲的笑了,現在,先不說張逸飛根本就沒有在家,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外麵。就算他在家,真的知道自己一人在外,他會擔心嗎?這麽長時間,他考慮過自己的感受了嗎?他緊張過自己了嗎?

    飄雲還記得去年暑假,兩個人吵架,飄雲賭氣的從家裏出來,在呂月芝那裏住了近半個月,張逸飛不僅沒有到單位找過她一次,甚至連一個電話都沒有給她,最後,還是飄雲耐不住,低頭灰溜溜自己搬了迴去。

    唉!柳飄雲深深的歎氣,張逸飛根本就不再乎自己,自己又何必自做多情啊!飄雲深深的歎了口氣,重又吸了口氣,平定了下心情,她把米蘭的手機號輸了進去。

    “喂!米蘭,我是飄雲!你睡了嗎?”

    “飄雲?我沒睡,這麽晚了,你打電話幹嘛呢,是不是出什麽事了?”米蘭自從得知飄雲婚姻不幸後,一顆心就一直為她懸著,這會看飄雲深更半夜的打電話,不由得急了。

    “米蘭,我沒事,但是我心情不好,想出來散散心,我現在沒在家,我在xx城的xx賓館,你明天過來陪陪我,好嗎?我一個人好孤獨。”飄雲在最好的朋友麵前撕下了那些堅強的麵具,有些硬咽的道。

    “哦,好的,xx城不遠,我明天就去,現在你什麽也別想了,好好睡覺,我明天一早起來就會趕過去的。”米蘭的心裏潮潮的,她已經不隻一次的在心中狂罵了自己,她總覺的飄雲的婚姻也有自己一份,當時如果自己能看清張逸飛是這樣一個男人,就好了。唉!米蘭的心裏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什麽味都有。

    飄雲和米蘭通過電話後,感覺非常的疲憊,正想躺下睡時,手機卻響了起來。飄雲拿過一看竟是張逸飛的電話。

    “喂,你在哪兒?”聽筒裏傳來張逸飛沉悶而又憋氣的聲音。

    “家裏!”飄雲隨口的答到。

    “那我打家裏電話,你怎麽不接?”張逸飛冷冷的質問。

    “不想接!”柳飄雲有些不耐煩。啪的一下掛斷了電話,他怎麽這麽陰魂不散的追著自己啊。自己想透透氣就這麽難嗎?隔這麽遠,他也要和自己吵嗎?

    當電話鈴聲再響起的時候,聽筒裏是張逸飛陰陽怪調的聲音:“哼,柳飄雲,我現在在家。你現在倒底在哪兒?”

    “你—在—家”柳飄雲驚的一時忘了迴答。

    張逸飛卻刻薄的接了口:“是,我在家,你怎麽說?說不出話吧,你身邊有人吧,躺在別的男人懷中,沒法和自己的老公接電話,是嗎?……”張逸飛滔滔不絕的說著,柳飄雲卻再也聽不下去了,她氣的全身亂顫,什麽也說不出來,唯一能做的就是迅速的掛了電話。

    然而,柳飄雲的手機鈴聲卻一點也不顧慮主人的感受,剛剛平靜下來的它又頑固的響了起來,飄雲“啊—”的一聲大叫著,從床上跳了起來,她一把抓過手機,直接把手機鈴聲調成了靜音。然後她把手機仍到了地毯上,還抱起床上的枕頭和被子使勁的壓了過去。

    再站起來時,飄雲卻覺的眼前一黑,“咚”的一聲就摔到了地毯上,當她捂著摔的發痛的胳膊吃力的站了起來時,兩條腿卻不停使換的發顫起來,一種絕望從心頭掠起,柳飄雲終於發狂般的大聲哭了起來……

    當米蘭趕到賓館的時候,柳飄雲已把切骨的心痛埋藏到了心底。她隻是輕描淡寫的和米蘭說了一句:“我們又吵架了!”

    機敏異常的米蘭一眼就看透了柳飄雲的心情,但是她什麽也沒說,因為她知道,對於飄雲來說,安穩是多餘的,那中間的好多話都是蒼白而又無力的,事到如今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持沉默,然後默默的陪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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