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希長長長長地歎了口氣。


    “落花有意,奈何流水無情。”他支著腦袋落寞地吟了句酸詩,像是突然想通一般站起身,“也罷,既然瀾瀾不想看見我,再留下去也沒什麽意思……兩位表兄,赫連這就告辭,明日一早……算了,還是今晚收拾收拾早點迴去,省得府裏鬧翻天。皇帝舅舅那裏,煩請太子表兄替我說一聲,我就不向他老人家辭行了。”


    “怎麽說走就走。”文璟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這可不像你的風格。”


    “風格總是會變的,就像對女人的口味,也不會一成不變。”赫連希一聲悠歎,無限幽怨地表情,“瀾瀾,我去意已決,你不必留我。”tqr1


    “想走就走,我最不喜歡男人婆婆媽媽磨磨嘰嘰,跟個女人似的。”雲微瀾朝他舉了下酒杯,自己飲了,“好走,不送。”


    “真狠心!”赫連希皓白的牙齒咬了又咬,似乎難掩心中的傷心悲憤,最後一甩衣袖,蹬蹬蹬地下了樓。


    那侍衛緊隨而去。


    雲微瀾望著赫連希一閃而沒的身影,眸中閃過一絲星芒。


    幾個女人爭風吃醋?


    赫連希的表現無可挑剔,可這樣的理由她不信,文璟也不信,就連慕容顯也不會信。


    所以,她借幾句話給了赫連希一個離開的借口,他果然沒有浪費機會,明知在場的都是人精,他這樣做會引起別人的猜測,但還是做了。


    那麽,能讓赫連希連夜趕迴西域的究竟是什麽事?


    總之不會是小事。


    慕容顯也轉身往外走。


    “太子殿下怎麽也走了,不與我們喝一杯?”雲微瀾沒什麽誠意地朝他後背說了一句。


    “不了,本太子還有事要處理,不像有些人,整日無所事事。”


    這分明是話裏有話。


    雲微瀾看著他轉身消失在門口,勾起一側唇角,對於這種不痛不癢的諷刺,尤其還是隱喻的方式,她向來不會在意。


    雅間外,慕容顯朝自己的侍衛使了個眼色,“遠遠盯著,稍後將去向稟報於我。”


    一時間,該走的,不該走的,都走完了,雲微瀾與文璟自然沒什麽好留的,一起走出雅間。


    “你說,西域到底發生了什麽,以至於赫連希這麽著急趕迴去?”


    “總歸不是女人間的事。”文璟負手於身後,途經過道邊花架上擺放的玉灼花,勾過來,直接掐斷花莖放進雲微瀾手裏,“聞聞,看香味喜不喜歡。”


    “這辣手催花的做派可不像你。”雲微瀾看著好端端的花被摘下來,倒也沒覺得什麽,放在鼻尖聞了聞,“還不錯,很清香。”


    “喜歡就都摘了。”文璟一伸手便將那些花都折了下來,塞進她懷裏。


    雲微瀾連阻止都來不及。


    “好好的,你都摘了幹什麽!”她看著轉眼就被“割”了腦袋的光禿禿的花杆,嘴角忍不住抽搐。


    她雖不是喜弄風月花草之人,摘個一朵兩朵也不會有太大感覺,但看著這一長溜的好花無故遭殃還是覺得可惜。


    原來美不勝收花姿綽約的過道,現在真的……好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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