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駱少洞主,你的意思?”洪霸天一臉陰沉的望著駱陽,開口問道。


    他這‘洞主’弟子的身份,的確比不上駱陽這個所謂的少洞主,卻也差不了多少,被他當眾難堪,心底也升起了一絲火氣。


    “跪下,磕滿九十九個頭,再從這裏滾出去。”駱陽抬了抬眼皮,冷笑道。


    自從修煉了陳長生給他的《降魔棍法》,讓他在龍城的腰板,也挺直了不少,最起碼,不懼洪霸天這種在登龍台排名同樣墊底的人。


    “給他磕頭?”


    洪霸天目光一寒,盯著駱陽道:“少洞主,都說冤家宜解不宜結,這樣做未免過份了一點吧!”


    “過份?”駱陽一臉輕笑:“怎麽?你先前想打斷我兄弟的腿,讓他磕頭就不過份?洪霸天,我告訴你,不光是你,還有他們幾個,不磕滿九十九個頭,膽敢踏出這罪龍殿的大門,我駱陽就讓他生不如死。”


    感受到駱陽語氣中的寒意,陳若黎跟她身後那群陳家下人,都是一陣不寒而栗。


    陳家在‘荒域’勢大,即便是一些三品宗門,都不敢輕易招惹,而這裏是死囚島,就算他們陳家的手再長,也伸不到這裏來,否則,陳若黎這個堂堂大小姐,又豈會淪為一個洞主弟子的禁臠?


    陳家的一眾下人,噤若寒暄的望著駱陽。


    隻有陳若黎,見駱陽不肯善罷甘休,非但沒有害怕,眸子裏反而隱隱閃過一絲興奮,她很清楚,一旦洪霸天退縮了,自己不但報不了仇,甚至有可能被他放棄。


    “頭,我來磕,隻要你放過霸天哥。”瞬間計上心頭的陳若黎,貝齒咬住嘴唇,一副楚楚可憐的走到洪霸天的身旁,望著駱陽。


    “你?”駱陽一陣冷笑、


    陳長生也有些意外的望了陳若黎一眼,早在‘魔都’的時候,他就已經看清了陳若黎的本性,他可不相信,像陳若黎這樣的女人,會為了一個露水鴛鴦的野男人,做出這麽大的犧牲?


    就在陳長生猜疑,這個女人又在玩什麽把戲的時候,陳若黎開口了。


    “這位駱少洞主,事情都是因為小女引起的,霸天哥再怎麽說,也是萬蛇洞的大弟子,讓他磕頭認錯,以後霸天哥在死囚島恐怕都不能立足了,小女子沒關係,磕完頭認完錯就跟霸天哥一刀兩斷……”


    “閉嘴。”不等陳若黎說完,洪霸天的一張臉,已經陰沉得可以滴出水來,怒視著對麵的駱陽,道:“駱陽,今天的事不管你打算怎麽樣才肯收手,劃出道來,我洪霸天都接了,出了龍城單打獨鬥也好,上登龍台也行,隨便你。”


    磕頭?認錯?


    原本,洪霸天沒把陳若黎當成一迴事,就算對方要那她撒氣泄恨,看在壽龜洞的份上,他多半也會忍氣吞聲,而現在,經陳若黎一提醒,這才醒悟過來。


    今天的事,關乎兩個洞府的麵子。


    倘若真把陳若黎交出去,選擇息事寧人,恐怕,自己這個洞主大弟子,就會成為整個龍城的笑柄了。


    “敬酒不吃吃罰酒,正好,本少洞主最近修煉了一門功法,就拿你來試一試吧!”駱陽笑了笑,手臂一震,魂器長棍頓時出現在手上。


    看到壽龜洞和萬蛇洞的人,都在摩拳擦掌,原本還有些嘈雜的罪龍殿,頓時安靜下來,一個個都退到了大殿兩側,幸災樂禍的看著熱鬧。


    陳長生也沒想到,駱陽這廝一邊打著為自己出頭的旗號,一邊想要試一試他那《降魔棍法》的威力,若不是時機、場合不對,他也樂得見識一下駱陽在《降魔棍法》上的成就。


    正準備勸阻駱陽不要在罪龍殿動手,免得自己引人注目的暴露出來,就看到一個器宇軒昂的中年男人,帶著黑壓壓的一大群手下闖了進來。


    “三殿主李淳風?”


    “全部給我住手,怎麽?真當罪龍殿是你們家後院,想怎麽鬧騰就怎麽鬧騰?”李淳風走進來,掃了駱陽和洪霸天一眼,沉著臉嗬斥道。


    “駱陽見過三殿主……”


    “霸天也見過三殿主……”


    “三殿主,都是洪霸天這廝,仗著自己身份,想要羞辱我們壽龜洞的人。”


    “放屁,他分明就是放逐者,什麽時候成你們壽龜洞的人了?駱少洞主,恐怕是他給了你什麽好處,所以,你才口口聲聲說他是你兄弟的吧!”既然已經撕破臉皮了,洪霸天也不再隱忍,反唇相譏起來。


    放逐者?


    聽到駱陽身邊,那個拿著引薦文書的青年,居然是放逐者,人群一陣嘩然。


    李淳風的瞳孔也是微微一縮,早在陳長生進入萬龍穀之前,他就已經知道,打傷自己女兒的兇手,就是跟駱陽混在一起的青年。


    所以,走進罪龍殿的時候,他的目光就已經有意無意的落到了陳長生的身上。


    聽到洪霸天道破陳長生的身份,駱陽心底也是‘咯噔’一聲,心裏懊悔不已,怪自己太衝動了,其他人不知道引薦文書的目的,他可是一清二楚。


    他也沒有想到,李淳風會突然跑到罪龍殿來。


    原本,看到區區一個洞主弟子,也敢羞辱自己敬為神人的老大,就想替陳長生找迴一個場子,順便試一試自己那《降魔棍法》的威力,誰知道,竟然把李淳風這頭大鱷給引了出來,讓陳長生暴露在險境之下。


    “他是放逐者?”李淳風掃了一眼陳長生手上的引薦文書,冷著臉問道。


    “不……不是。”駱陽硬著頭皮道,他很清楚,陳長生這次闖的禍有多大,私自給放逐者引薦,還拿到了引薦文書,就算陳長生不出賣自己,一旦承認,不光是自己,連自己的父親,都會被連累。


    “是嗎?”李淳風笑了笑,目光落到洪霸天的身上,淡淡的問道:“你確定他是放逐者?”


    他幾乎可以確定,陳長生就是打傷自己寶貝女兒的兇手,若不是萬龍穀發生了那麽大的事,他這個三殿主也不敢因私廢公,恐怕早就不顧一切的將陳長生捉拿起來了。


    “迴三殿主的話,他的確是放逐者,我身邊的這些人可以證明。”洪霸天咬了咬牙道。


    “抓起來。”聽到洪霸天指證,李淳風抬了抬眼皮,淡淡的道。


    “等一下。”看到李淳風的人準備衝過來,駱陽一臉情急的道,反倒是陳長生,表麵平靜如水的望著李淳風,笑道:“三殿主,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他們幾個跟我有仇,信口汙蔑我是放逐者,我雖然不知道,龍城為什麽大費周章的要抓放逐者,不過,我可以證明,他身邊的那群人,才是真正的放逐者,而我,無非是想要搶奪他們身上的資源,結了仇罷了。”


    “不錯。”聽到陳長生的反駁,駱陽眼睛一亮,笑道:“洪霸天,死到臨頭你還想汙蔑我兄弟?你身邊的那群人,才是真正的放逐者吧!漬漬漬!他們手上的引薦文書,都還亮堂著呢?你這堂堂萬蛇洞的大弟子,給一群放逐者引薦,還誆騙三殿主,到底是何居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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