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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太緊,隻有兩人結嬰成功,如今正在穩固境界。~龍~壇~書~網~餘下十一人,八人失敗,還有三人仍在衝擊元嬰中。”


    “嗯。他們就交給白長老守護。時機一到,我會送你們離開宇清世界。”景寂看向富態圓潤的齊長老,“齊長老,咱們宗門在外麵的靈礦和靈植等,都迴收完畢否?”


    “迴宗主的話,目前已經迴收七成。接下來還有三個月,大約還能收迴一成半。主要是運貨的靈獸累死了不少……”


    “我知道了。你看著辦,盡量迴收吧。實在收不迴,就算了。到了最後一個月的第一天,立刻吩咐所有弟子盡快趕迴宗門,無論遠近,必須在半月之內迴來。我會在大戰前十日,開啟護山大陣。到時整個太清宗,都禁止進出。”


    陳長老憂心忡忡道:“宗主,咱們的護山大陣多年未曾動用,有些……年久失修,我擔心……”怎麽能不擔心呢?護山大陣幾千年不曾動用,怕是漏洞百出,難以成陣,沒法用啊。


    且護山大陣陣型極大,裏麵的禁製複雜又深奧,其布置和破解手法,大多已經失傳。現在整個太清宗,怕是都沒人懂得如何修補它。就算會補,也有足夠多的材料,可時間也不夠啊。


    哪怕是宇清世界最厲害的陣法大師帶人來修補,至少也需要好幾年。而現在,他們隻有幾十天。


    “我會親自完善它,陳長老不必擔心。”景寂信心十足。


    這下,所有元嬰長老都欲言又止,更加擔心了:“可……”宗主你擅長劍道,並不善陣法啊。叫我們怎麽相信你?


    “我說行就行!”景寂放出威壓,壓下了他們的疑慮,她也沒時間和心情同他們解釋。好在那些長老都是人精,沒有再多問。隻不過大家看她的目光,都帶著審視和懷疑。


    景寂並不在意那些目光。那些長老哪怕懷疑南琿被奪舍,現在也沒有勇氣及立場,和她對著幹。一是她有宗主令在手,能掌控他們的生死。誰會不在意自己的性命呢?二嘛,他們都是元嬰修士,和她這個殼子是化神巔峰,神魂卻無比強大的老妖婆有天塹之別,就是聯手對付她,她也能壓住他們。注定會失敗的反抗,可不是在場這些老人精會幹的事兒。再則,如今宇清世界和太清宗大敵當前,需要她這個實力最強的宗主領頭,凝聚民心。能做到太清宗長老的,都是聰明人,自然不會這時內訌,損己利人,讓敵人有機可乘。


    “另外,其他宗門的禦敵工作,進行得如何了?”景寂問齊長老。


    “基本上已經做足準備,隨時能迎戰。隻是有些小宗門本身底蘊不夠,實力不足,門派內修為最高的,也不過元嬰初期。這樣的小宗門有二十幾個,它們的宗主願意交出門派積藏的八成,以求進入太清宗,受我宗庇護。我沒表態,想說等宗主示意。”


    齊長老道:“這些宗門良莠不齊,不排除其中可能有奸細。之前宗主你說外界的大能知道三月後就是界門開啟之時,我便懷疑咱們宇清世界內部有奸細。您說過,界門之事,隻有曆代宗主知曉。我想或許某代宗主曾把這事兒,告訴給他們的知交好友或者直係後輩知曉……”


    “你的意思是,奸細就在從前宗主們的知曉好友的後代或者他們的直係後輩中。”景寂若有所思地摩挲著下巴:“此言也有一定的道理。不過,咱們宇清世界已經有五百年不曾出過化神後期修士。若有奸細,以那人或者那些人的實力,定然不足以離開宇清世界,去到外麵的小千界通外敵。”


    “我閉關時曾仔細琢磨過,應該是從前哪位大能修士在外麵闖蕩時,留下痕跡,叫人知道宇清世界的存在。然後,有人知道宇清世界靈氣充裕,寶物豐富,便把主意打到了它身上。”


    景寂半眯眼,陷入迴憶:“之前我魂遊天外見到的那六位化神後期大能,聽他們說話的內容,那幾人明顯不是來自同一小千界,而是來自好幾個不同的小千界。”


    “我覺著,他們圖謀宇清世界,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或許在漫長的歲月中,在我們不知道的時間和地方,有許多人曾嚐試進入宇清世界。也許是經過幾代人的努力,終於叫他們碰巧發現每隔一百年的陽曜日,便是界門開啟之時……”


    “那為何之前那麽多年,都不曾聽說有外來修士進入宇清世界?”蘇長老支持齊長老的觀點。“我還是覺得咱們內部有鬼。那些小宗門的修士不可幫。”


    其餘的長老,有的支持齊長老的觀點,有的支持景寂的。


    眼看長老們就是否收留小宗門的修士進行辯論,聲音漸大,吵成一團,景寂拍板:“不論是否存在奸細。那些小宗門的大部分修士都是無辜的,應該得到庇護。而且保護他們,還有好處拿,又能得個好名聲,不做白不做。”


    “那把他們安置在何處呢?咱們太清宗地盤雖大,可咱們的弟子也不少。且不知那些人是好是歹,怎可輕易將他們納入宗門?”陳長老道:“還是讓他們附庸其他宗門,或者自生自滅吧。”


    “我已經想好了,就把咱們宗門下麵的城鎮圈給他們。我會另外給他們布置一個防護陣……”


    “宗主,從剛才起,您就一直說什麽修補、布置陣法的。您從前不是不懂陣法嗎?怎麽忽然……”蘇長老心直口快,在一群長老或欽佩或鄙夷的注視下,直接問出了口。


    景寂知道那些長老不會信她的話,仍舊道:“宗主我神遊天外時,曾得到一位善陣法的大能的遺魂指導,因此我略通陣法。諸位長老應知,我從不口出狂言。既然我說了要做,就一定會做到。你們還有什麽想問的?”


    眾人心道:想問的多了去。可我們敢嗎?再說,問了又有什麽意義?


    長老們彼此對視,都從對方眼裏讀到了與自己此刻相同的想法:這個宗主有貓膩。


    太清宗內除了景寂,修為最高的齊長老和陳長老心想:‘會不會是宗主魂遊天外,被幾名化神後期大能追殺時,已經神魂隕落,現在他的身體裏,住著的就是剛才“宗主”口中所言的那位“善陣法的大能的遺魂”?’


    ‘若真如此,這位大能生前至少也有化神後期的修為,否則他(她)如何能完美控製擁有化神初期修為的南琿宗主的身體?目前來看,這位成為他們宗主的大能,對太清宗並無歹意,甚至同南琿宗主一樣,一心為太清宗謀劃。


    他(她)在自身難保的前提下,還想著收留那些小宗門的修士,說明他(她)大仁大善,有慈悲心。


    這樣的人,足夠成為他們太清宗真正的宗主。隻要他(她)一天不背叛太清宗,他(她)就是他們的宗主。在他們心裏的地位,仍和南琿宗主一般崇高。’


    希望這位披著南琿宗主的殼的新宗主,是真心為太清宗好,不會背棄他們。此人的實力如此高強,神魂的威壓遠強過南琿宗主。若他(她)真對太清宗有貳心,恐怕他們也無法阻止他(她)。


    罷了,如今他們能做的都已盡力去做了。盡人事,聽天命吧。


    想通此處,陳長老和齊長老心情輕鬆不少。其他憂心忡忡的長老們,都眼巴巴望著他們,想問他們拿主意。


    陳長老和齊長老立時帶頭先告辭,其餘人也跟著他們離去。


    陳長老和齊長老私底下負責勸解別的長老,讓他們都裝作什麽都不知道,仍拿景寂當南琿看,發自內心地敬重她,聽她的命令行事。以期如此能讓景寂對太清宗多一分責任心,真心為太清宗上下著想。


    如她這般法力通天的大人物,事到如今仍留在太清宗,處處為太清宗謀劃,說明她肯定在奪舍時答應了南琿宗主什麽條件,不得不如此做。否則,以她的實力,為何不離開太清宗,躲到別的地方?


    即便她打不過那些化神後期大能,想要瞞著他們的耳目,偷偷逃到別的小千界,也不會是難事。可她卻沒有這麽做。她選擇一切以太清宗為重。


    這樣的情義和仁義,值得他們所有人敬重和愛戴,配當太清宗的宗主。


    景寂倒沒有想過,陳長老和齊長老對她的評價如此之高,甚至還主動給其他長老們做通了思想工作,給她省了不少麻煩。她一心沉浸在修補太清宗護山大陣和給小宗門修士布置防護大陣的事業中,恨不得把一天掰做三天用。自顧不暇,當然也就沒餘力去管那些長老如何想她、待她。


    陳長老和另外兩個真的“略通”陣法的元嬰長老,隔了幾天忙完自己手邊的工作,主動傳訊問景寂,是否需要他們的協助。


    景寂一人能做的有限,也沒客氣,直接把他們帶在身邊,指揮他們跟著她四處忙活。做事的同時,也不忘指點和傳授他們一些真本事。兩個多月下來,完成陣法修補和布置陣法任務的同時,陳長老三人已經對景寂推崇備至,俯首帖耳。


    若非景寂忙著安頓本宗和其他小宗門的弟子,無暇搭理他們,他們恨不得一天十二個時辰的纏著她,逼她“傳道授業解惑”。


    畢竟如景寂這般修仙百科全書式的大能,不是誰都能有幸遇到的。他們跟著景寂,是真的聽君一席話,勝過自己苦修百十年。


    陳長老心裏都要罵死那些不長眼的要來進攻宇清世界的外界強敵,他跟著景寂跑腿幾十天,一直禁錮他的瓶頸便有了鬆動的跡象。


    若此時能多得景寂指導一段時間,說不定他也能來個頓悟,修為更進一層,進入元嬰後期巔峰,化神指日可待。


    ……


    “報!宗主,果然如您所言,真的有六位化神後期大能,帶著十幾名化神中後期、一百多名元嬰修士,從西溟之巔破天而降!他們隻留了三名化神初期和十名元嬰中後期的修士守衛在界門附近。其餘人全部化作遁光,飛向了散修聯盟總部所在的放向。請問宗主,是否需要我等繼續追蹤?”


    景寂同陳、齊、白三位長老盤腿懸空坐在傳影石前,聽探子迴報。三位長老麵上俱一派凝重,景寂的表情依然沒什麽變化。


    “不必。所有暗探繼續留守西溟。注意隱藏好氣息,不準有任何動作,以免被發現。等我的消息。”


    “遵命。”暗探首領暗元迴道。


    他本人有元嬰後期巔峰修為,此次跟隨他一起守在西溟查探敵情的暗衛們,都是元嬰修士,一共十人。他們手裏有景寂送的微型隱匿陣,能將氣息完全隱藏。


    這正是方才那些化神後期的大能也沒發現他們的存在的原因。


    景寂撤下傳影石,對陳齊兩位長老道:“二位,此次恐怕要煩請你們隨我一起護送白長老,去西溟走一趟。怎麽著,也得先把白長老他們安全送出去。”


    齊長老愁眉苦臉道:“宗主,就憑我們幾個,真的能成功嗎?西溟界門那裏,可是留了三名化神初期和十名元嬰中後期的修士!我們如何能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將人送走……”


    “半月前,我曾魂遊西溟,在那裏做了番布置……”其實是在那兒設了個迷困陣和極高明的障眼法。景寂道:“隻要你們和十名暗衛拖住那些外來修士半個時辰,我就能送走白長老。”


    “全憑宗主吩咐。”陳齊兩位長老又重拾信心了。


    雖然有些對不住南琿宗主,可此刻,他們無比慶幸景寂占了南琿的身子。兩人都在想:景寂果然是大能遺魂,本事非同一般!有她在,好像什麽事兒,都不算事兒了。


    得虧景寂的事前布置和臨場指揮作戰,太清宗以十二名元嬰修士對戰十三名實力強悍的外來修士,混戰半個時辰,仍沒落下風,無一傷亡。


    景寂送走白長老和他隨身攜帶的衝霄塔裏的弟子和寶物後,再無牽掛,拔劍衝入陣法中,領頭作戰,生擒了一名化神初期修士後,帶著太清宗的人從容撤走。


    等那些氣急敗壞的外來修士破解完景寂布下的陣法和障眼法,景寂等人早已抹去自己的痕跡,通過傳送陣,迴到太清宗山門外。


    此時太清宗的護山大陣已開啟,必須要有陣牌,才能入山。


    而陣牌,隻有景寂和幾名元嬰長老有。


    憑借陣牌進入太清宗後,景寂讓齊長老把暗元等十人帶去丹峰找蘇長老治傷,她與陳長老押著被他們捆迴的化神初期修士裴跡,到了執法堂地底下的絕靈之地——黑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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