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繚繞激蕩的紫色電流將所有的黑色毛發似的東西全都燒著了,那些東西好像遇到了克星一樣瘋狂的往後退縮。然而紫電一旦開始衝擊就好像吹響了進攻號角的軍隊一樣,絕不迴頭。


    浩蕩如風卷殘雲,隻不過短短片刻而已,那些黑色的東西就已經退縮迴到了楊爭的本體裏。一道道紫電如利劍刺入楊爭的身體之中,那個殘缺不全的人開始在地上翻滾哀嚎。


    “每個人都認為自己是生活的主角,你也不例外吧。”


    安爭走到楊爭麵前,垂頭看著這個樣子可憐的家夥:“可不管是誰,遇到我,都是配角。”


    他蹲下來:“你剛才說,就算你給我朋友的解藥是假的我也沒有辦法分辨,也沒有選擇的餘地對不對?你想的簡單了,我有辦法。”


    安爭站直了身子,將八倍黑重尺拎起來,對準了楊爭的腦袋。


    “夠了!”


    高台上的楊金平嘶吼了一聲,一揮手解開了結界。


    “比試而已,說過的不許傷人性命,你已經贏了,這是藥王穀,他是我孫子,你不要太過分。”


    朱校檢在旁邊笑起來,但是語氣略顯發寒的說道:“二穀主還真是公平,剛才我的人要被殺的時候,怎麽不見你這麽遵守約定的?”


    楊金平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安爭本來就沒打算殺楊爭,他要的隻是楊金平打開結界而已。


    安爭朝著杜瘦瘦招了招手,杜瘦瘦一溜小跑的過來問幹嘛。安爭讓杜瘦瘦伸出手,然後翻出一柄匕首在杜瘦瘦胳膊上劃了一下,杜瘦瘦嚇了一跳:“我操,你要幹嘛。”


    安爭:“給你點個守宮砂。”


    杜瘦瘦:“......”


    安爭拉著杜瘦瘦蹲下來,將杜瘦瘦的血全都滴進了楊爭的傷口裏。杜瘦瘦的血顏色有些偏暗,是黑紅色的,顯然毒性隻是被暫時壓製了而已。那血液一進入楊爭的傷口裏,楊爭就疼的哀嚎起來,身子劇烈的顫抖著,然後開始滿地打滾。


    “你住手!”


    楊金平喊了一聲剛要掠過來,卻被朱校檢一把拉住:“來來來,喝茶。”


    楊金平想翻臉,可是手被朱校檢抓住,身上雄厚的修為之力居然被瞬間壓製,所有的氣穴在一瞬間被封閉,一絲力氣也用不出來。他一開始沒覺得朱校檢有多可怕,可是這一接觸,才知道對方的實力已經到了一個恐怖的地步。


    安爭走過去,將解藥從桌子上取下來,打開瓶子,捏出來一顆塞進楊爭嘴裏。幾秒鍾之後翻滾扭曲的楊爭就停了下來,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著,雖然樣子看起來依然恐怖,可看得出來已經沒有那麽痛苦了。


    “我不急。”


    安爭拉了一把椅子坐下來,八倍黑重尺就戳在楊爭身邊,隻要他一鬆手,八倍黑重尺倒下來就能把楊爭砸個粉身碎骨。


    “解藥是真是假我不能確定,所以隻好手在這了。我想,大概守上三五天還是能看出來什麽的。”


    “這個拿去!”


    高台上,楊金平顫抖著手從空間法器裏取出來一個藥瓶遞給身邊的親信:“那解藥是一個階段的,這是第二階段的,分開服用,一天之內就可以把毒性祛除。”


    安爭嘴角一勾,杜瘦瘦跑過去將解藥拿過來看了看,和之前的那瓶看起來確實不太一樣。安爭讓杜瘦瘦將解藥吃了,卻不離開,依然坐在楊爭身邊。


    “一天是嗎?那我就守兩天。”


    他閉目,修行,竟是對四周那麽多人絲毫也不放在眼裏。


    楊金平被朱校檢拉走了,說是去商議要事,他也是敢怒不敢言。安爭和杜瘦瘦就坐在比武場真的等了兩天兩夜,直到確定身體裏的毒已經解開,而且沒有什麽傷害之後才將楊爭放了。


    守著比武場的人見安爭和杜瘦瘦走了,這才跑過來將楊爭接走救治。


    杜瘦瘦和安爭兩個人坐在不遠處的矮牆上,一個人拎著一壺酒。


    “這個時代似乎生存不易啊,小安子,你想過沒有咱們還能不能迴去?”


    “在沒有辦法改變世界之前,先適應吧。”


    安爭拍了拍杜瘦瘦的肩膀:“咱們都要變強大啊,越來越強大。”


    杜瘦瘦沉思了一會兒後說道:“你說,我在這個時代會不會遇到妖帝大叱?我一直覺得自己可能就是他的後代,不然的話他為什麽那麽照顧我,哪怕就是在大羲那個時代也會有他的虛影一次一次的幫助我,而且我還能得到他的傳承。”


    安爭搖了搖頭,不知道說些什麽。


    紫蘿篤定的認為妖族是不可能出現帝級強者的,安爭現在也越來越相信紫蘿的看法。仙師府對於人間界的控製是極為恐怖的,別說帝級,哪怕是接近金仙級強者都要被滅殺,還能生存的要麽就是仙師府的走狗,要麽就是如寧小樓這樣有紫蘿庇護之人。而且到了這個時代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若妖族真的強盛,安爭不可能一次都沒有聽說過,也沒有遇到過。


    既然妖族不盛,哪裏會有妖帝?


    這是一個未解之謎,也許隻能等到以後了。


    與此同時,在距離藥王穀不到百裏的地方有一個叫心意鎮的小鎮子,人口不多,大概隻有七八百人居住。這地方依山傍水景色倒也清秀,隻是因為靠近野人山,所以就算是當地村民也不敢在山野裏胡亂走動。


    山腳下有一片名叫莫愁的湖,水平如鏡。在湖邊有一條小小的棧橋,盡頭處是一座涼亭。


    涼亭之中,一個身穿銀色錦衣的中年男人站在涼亭裏,看著鏡子麵一樣的湖水微微搖頭,像是自言自語的說道:“這景色當有細雨,才偏顯詩意。”


    他說完,便有雨落,密密麻麻,輕輕如霧。


    幾個站在亭子裏的人一個個麵麵相覷,誰也不敢大聲唿吸。這個中年男人看起來四十歲上下,但是樣貌很清俊,有一種成熟男人才有的魅力,淡淡書卷氣,淡淡江湖氣。他身上的銀白色錦衣看起來很特殊,上麵的線條流轉如風雲際會。在他左臂袖口位置有金色絲線繡出來的三個字,字體中正。


    神裁廷


    他是那種眉目溫暖之人,不管是懵懂少女還是韻味婦人,都會被他這種溫暖所感染。若是他笑一笑,便會有人為之心動。他站在那,身子拔的筆直,卻沒有軍人那種骨子裏的冷冽殺氣,和遠山,湖水,縹緲的輕雨霧氣完美契合,寫意山水一樣。  “神座大人說,有些人是可以改變世界的。”


    他轉身,看了看那幾個噤若寒蟬的人:“我覺得這句話很對,比如神座大人自己就是可以改變世界之人。所以,神座大人不喜歡有更多的人可以改變世界,那樣一來世界就會變得無趣起來,雜亂無章的世界,想想就可怕的要命。”


    他坐下來,像是有些憂愁。


    “我來給你們講一些關於神座大人的事......比如他最近的心情。一個成功如神座大人的人,想要改變世界有兩種手段。第一,是神座大人自己的實力,足以逆天改命。第二,是神座大人的手下如你我,做的事雖然細微,但不可否認也是神座大人改變世界的手段之一。神座大人對自己的實力當然自信,所以他從不會出錯。”


    他抬起頭,眼神裏微微發寒。當一個眉目溫暖之人眼神發寒的時候,如盛夏時節,凜冬忽至。


    “神座大人熟悉自己的每一絲修為之力,熟悉自己的每一個動作。他可以完美掌控自己的動作,念頭,可是他沒辦法完美掌握自己的手下,強如他也不行的,知道為什麽嗎?因為很多人的愚蠢啊,配不上成為神座大人的手下。他高聳如山,你們微弱如沙,所以讓神座大人去體會你們,當然是不現實的,讓你們去體會神座大人,也是不現實的......於是有了我。”


    他看著自己幹淨漂亮的手掌,微微歎息一聲:“你們太蠢了......蠢的讓我連糾正你們的心思都沒有。給你們幾個一個機會,現在逃吧,能逃走的我放一條生路。”


    站在亭子裏的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後其中兩個人轉身就跑,速度提升到了極致,如幻化的煙霧一樣,轉瞬之間就已經在湖對麵了。他們穿透輕雨薄霧,也像是融入進了寫意山水之中。


    “果然蠢。”


    中年男人眉頭微微一挑,遠處逃走的兩個人隨即爆開,就好像墨色山水之中忽然出現了猩紅的蓮花,與湖水之中突兀的綻放。明明色彩太鮮豔了些,也突兀,卻並沒有破壞這寫意山水的意境。


    “山水之中,怎麽可能逃的掉?腦子裏動了逃的念頭,便是蠢的無可救藥。”


    他看了看那幾個沒有逃走的人:“你們還沒有蠢到家,所以暫且活著吧。”


    “神座大人說,所有墜落仙島上的人都是可以改變世界的人,所以很頭疼......你們都是獵手,神座大人允許你們活著,你們就得讓自己看起來有價值。從今天開始你們就要去狩獵了,那些墜落仙島上的人一個都不能少。我不管你們是用網,用鉤子,用弓箭狩獵還是手獵,今年中秋之前,若是這些人沒有抓齊全,你們就自己做個了結吧。這些人,白勝書院有,九聖宗有,很多地方都有,現在藥王穀裏也有......”


    他站起來。


    “神裁廷,神諭官,許寫意謝謝諸位,望諸位同心協力,不負重托。”


    那些人一個個嚇得臉色雪白,全都跪下來:“謹遵神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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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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