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白菊環顧著她的房間，別的倒不奇特，倒是有一扇很大的屏風，上麵似乎是連環畫，準確地說是畫了一堆穿著官服的男人，或是下棋，或是講解書籍，或是在開詩會。其中有一個男人每一幅畫都有他，長得唇紅齒白，挺端正的。最後兩幅是皇帝在對那個俊俏男子發怒，而最後一幅竟然是？一個女人？看不懂，白菊聳聳肩，無聊地玩著房間裏的小香爐。青瓷的敞口三足爐，爐蓋是傘狀，有許多的鏤孔。爐身有精細的雕刻，怎麽刻的又是人物故事？
這時孟若芬和丫鬟知秋一起進來了，孟若芬淺笑道：“這房間本來是給鄭王殿下預備的。擺飾有些男兒化，還請妹妹不要介意。因為夫君素來交往的都是一些男子，會來家中過夜的也沒有女客，所以唐突了。”鄭王？為什麽老是提到這個人。白菊揚了揚手中的香爐：“沒事，我覺得還過得去啊。這個香爐刻的是什麽啊？還有屏風？是什麽故事啊？怪新奇的。”孟若芬笑笑道：“這都是鄭王送給夫君的東西，夫君不喜歡，就命擺到他房間裏來了。”她輕挪蓮步走到屏風前，指著那個唇紅齒白的男子：“這就是南朝時，有名的浙江東陽女子婁逞，她是十分聰慧的女子，當官做到了揚州議曹從事。可惜後來。”她又繞到了後兩幅畫中，“後來陛下知道了她是女子，命她恢複女兒身，撤去了她的官職。”
原來是個女扮男裝的故事。
“那香爐裏的呢？又是什麽故事？”白菊指指香爐。
“也是類似的故事罷了。那上麵刻的是五代時蜀國女子黃崇嘏，改著男裝，偽稱為男人，也進入仕途，攝理司戶參軍，辦事明快而有條理，又能作詩，受蜀相周庠的賞識，要把女兒嫁給她，她才暴露身份，被迫離開政府，迴到臨邛。”孟若芬解釋道。
“嫂子，你老是說那個鄭王，究竟是什麽人？和錢迴雪很熟麽？”白菊繼續問道。孟若芬轉過身來，卻一臉不想再說的表情：“妹妹，你看天色晚了，你還是早些睡吧。”知秋放下東西，便和孟若芬一起出去了。
奇怪！錢迴雪是個怪人，交的朋友也忒奇怪著。好好的，為什麽要送這麽奇怪的香爐和屏風？我要是錢迴雪，我也會不喜歡吧。
靜了一會兒，正打算睡覺去了，聽見如意在門外叫她。
“這麽晚了，你找我有事？”白菊開了門，韓如意卻不敢進去。“如意就在門口說好了。白姑娘，你要和上官公子迴花城？”韓如意問。白菊點點頭：“是啊，你是不是不想去？”韓如意低頭道：“如意的命已經是白姑娘的了，白姑娘去哪，如意當然也去哪。隻是如意想勸白姑娘，不如就留在錢家好些。”
留在錢家？為什麽？
“可是我本來就是跟著上官蒲的呀，我和錢家人又不熟。”
“花城是個大家族，人心險惡，我怕姑娘去到會被人欺負。”
“你小看我白菊了！我會讓人欺負？隻怕是我欺負別人吧！”
“姑娘，話不是這樣說。迴去花城後，上官公子上頭有長輩，可容不得姑娘胡鬧，到時上官公子也不好為您出頭呀。”
“這倒是一個問題。”白菊沉思著。
“而且，迴上官花城的路上如意恐怕會有不測。”
“什麽意思？”
“白姑娘都是如意的主人了，有些話如意就跟您直說了吧。如意奉命來抓上官公子的時候還碰上了另一夥人。他們不像是殺手，更像是家丁。就是如連家兄弟的那類的人。”因為知道白菊對很多詞匯不太理解，韓如意打了個比喻。“當時我們碰麵了，我以為他們會保護上官公子，正要動手殺，他們卻說，都是為同一個目標而來，並且說不搶我的生意。當時也就放過了。現在想來，那夥人看到我沒有成功，隻怕要出手了。一路來我們去錢家我都仔細觀察了，並沒有那夥人的蹤影，這有兩種可能，一是他們很清楚上官公子的行蹤，正在找機會下手，二是他們根本不關心上官公子去哪，而是守在他必經之路下手。上官公子的必經之路自然是迴花城。”
“你的意思是，我們迴花城，很可能會有人在埋伏著，等著殺我們？”
如意點點頭。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迴去吧。”
“白姑娘，你留在錢家好不好？”韓如意仍然不死心。
“可是，你也知道，我是被上官蒲半路撿的，不可能不跟著他。我看那錢迴雪脾氣古怪得很，不一定肯留我。再說，我們也並不是就隻能當累贅呀，你的武功那麽好，還可以幫忙一下呀。我們也不一定就是會死的嘛！”
“白姑娘，你還不明白麽？那些家丁擺明就是他們花城的人，他們內部的矛盾，我們兩個外人又何必介入？”
“上官公子救過我的命，如果我也可以救他一次，那我就不欠他人情了。以後要離開他我良心也安一點。如意，你就幫我這一次。”白菊閃閃明眸。
韓如意見說她不通，隻好先迴去了。
韓如意走後，白菊也熄燈了。聽韓如意這麽一說，上官花城好像還很恐怖似的。不過這樣也好，如果真的那麽巧可以救他逃脫危機，以後再離開他自己也有理由說服自己，不會覺得對不起他。
白菊環顧著她的房間，別的倒不奇特，倒是有一扇很大的屏風，上麵似乎是連環畫，準確地說是畫了一堆穿著官服的男人，或是下棋，或是講解書籍，或是在開詩會。其中有一個男人每一幅畫都有他，長得唇紅齒白，挺端正的。最後兩幅是皇帝在對那個俊俏男子發怒，而最後一幅竟然是？一個女人？看不懂，白菊聳聳肩，無聊地玩著房間裏的小香爐。青瓷的敞口三足爐，爐蓋是傘狀，有許多的鏤孔。爐身有精細的雕刻，怎麽刻的又是人物故事？
這時孟若芬和丫鬟知秋一起進來了，孟若芬淺笑道：“這房間本來是給鄭王殿下預備的。擺飾有些男兒化，還請妹妹不要介意。因為夫君素來交往的都是一些男子，會來家中過夜的也沒有女客，所以唐突了。”鄭王？為什麽老是提到這個人。白菊揚了揚手中的香爐：“沒事，我覺得還過得去啊。這個香爐刻的是什麽啊？還有屏風？是什麽故事啊？怪新奇的。”孟若芬笑笑道：“這都是鄭王送給夫君的東西，夫君不喜歡，就命擺到他房間裏來了。”她輕挪蓮步走到屏風前，指著那個唇紅齒白的男子：“這就是南朝時，有名的浙江東陽女子婁逞，她是十分聰慧的女子，當官做到了揚州議曹從事。可惜後來。”她又繞到了後兩幅畫中，“後來陛下知道了她是女子，命她恢複女兒身，撤去了她的官職。”
原來是個女扮男裝的故事。
“那香爐裏的呢？又是什麽故事？”白菊指指香爐。
“也是類似的故事罷了。那上麵刻的是五代時蜀國女子黃崇嘏，改著男裝，偽稱為男人，也進入仕途，攝理司戶參軍，辦事明快而有條理，又能作詩，受蜀相周庠的賞識，要把女兒嫁給她，她才暴露身份，被迫離開政府，迴到臨邛。”孟若芬解釋道。
“嫂子，你老是說那個鄭王，究竟是什麽人？和錢迴雪很熟麽？”白菊繼續問道。孟若芬轉過身來，卻一臉不想再說的表情：“妹妹，你看天色晚了，你還是早些睡吧。”知秋放下東西，便和孟若芬一起出去了。
奇怪！錢迴雪是個怪人，交的朋友也忒奇怪著。好好的，為什麽要送這麽奇怪的香爐和屏風？我要是錢迴雪，我也會不喜歡吧。
靜了一會兒，正打算睡覺去了，聽見如意在門外叫她。
“這麽晚了，你找我有事？”白菊開了門，韓如意卻不敢進去。“如意就在門口說好了。白姑娘，你要和上官公子迴花城？”韓如意問。白菊點點頭：“是啊，你是不是不想去？”韓如意低頭道：“如意的命已經是白姑娘的了，白姑娘去哪，如意當然也去哪。隻是如意想勸白姑娘，不如就留在錢家好些。”
留在錢家？為什麽？
“可是我本來就是跟著上官蒲的呀，我和錢家人又不熟。”
“花城是個大家族，人心險惡，我怕姑娘去到會被人欺負。”
“你小看我白菊了！我會讓人欺負？隻怕是我欺負別人吧！”
“姑娘，話不是這樣說。迴去花城後，上官公子上頭有長輩，可容不得姑娘胡鬧，到時上官公子也不好為您出頭呀。”
“這倒是一個問題。”白菊沉思著。
“而且，迴上官花城的路上如意恐怕會有不測。”
“什麽意思？”
“白姑娘都是如意的主人了，有些話如意就跟您直說了吧。如意奉命來抓上官公子的時候還碰上了另一夥人。他們不像是殺手，更像是家丁。就是如連家兄弟的那類的人。”因為知道白菊對很多詞匯不太理解，韓如意打了個比喻。“當時我們碰麵了，我以為他們會保護上官公子，正要動手殺，他們卻說，都是為同一個目標而來，並且說不搶我的生意。當時也就放過了。現在想來，那夥人看到我沒有成功，隻怕要出手了。一路來我們去錢家我都仔細觀察了，並沒有那夥人的蹤影，這有兩種可能，一是他們很清楚上官公子的行蹤，正在找機會下手，二是他們根本不關心上官公子去哪，而是守在他必經之路下手。上官公子的必經之路自然是迴花城。”
“你的意思是，我們迴花城，很可能會有人在埋伏著，等著殺我們？”
如意點點頭。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迴去吧。”
“白姑娘，你留在錢家好不好？”韓如意仍然不死心。
“可是，你也知道，我是被上官蒲半路撿的，不可能不跟著他。我看那錢迴雪脾氣古怪得很，不一定肯留我。再說，我們也並不是就隻能當累贅呀，你的武功那麽好，還可以幫忙一下呀。我們也不一定就是會死的嘛！”
“白姑娘，你還不明白麽？那些家丁擺明就是他們花城的人，他們內部的矛盾，我們兩個外人又何必介入？”
“上官公子救過我的命，如果我也可以救他一次，那我就不欠他人情了。以後要離開他我良心也安一點。如意，你就幫我這一次。”白菊閃閃明眸。
韓如意見說她不通，隻好先迴去了。
韓如意走後，白菊也熄燈了。聽韓如意這麽一說，上官花城好像還很恐怖似的。不過這樣也好，如果真的那麽巧可以救他逃脫危機，以後再離開他自己也有理由說服自己，不會覺得對不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