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笑笑把巧克力分完,就忙跑迴屋想八卦今天的事,和男友那電話還難得的提前結束,坐在樓梯上一臉八卦的看著文涵和洛芮。可打迴屋後梁笑笑就發現文涵和洛芮雖然一臉抑鬱,但對梁笑笑的星星眼視而不見,隻字不提今天的事,梁笑笑幾次想開口問發生了什麽事?卻又不知道該從何問起。

    直到熄燈後,梁笑笑發現自己怎麽也睡不著,翻來覆去的想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麽,可怎麽想也想不明白。煩躁地起身看看其他兩張床上,文涵和洛芮卻早已睡得香甜。梁笑笑又無奈地躺迴床上,望著天花板想,明天一定要問個明白。

    第二天一起床,梁笑笑就發現文涵和洛芮都一掃昨天的陰鬱,滿麵笑容,仍隻字不提昨天的事。從起床到進班,梁笑笑幾次想問昨天的事,都被文涵轉移了話題。進班後,肖倩也一掃昨天走的時候的烏雲密布,進門就和文涵她們又打鬧玩耍起來。梁笑笑轉頭問吳裕泰,你不覺得,你們很不正常麽?吳裕泰從補眠中醒來:“誰?誰不正常?”

    “你、文涵、洛芮還有肖倩,你們四個沒一個正常的?”梁笑笑看著吳裕泰堅定的說。

    “有麽?你看她們仨,玩兒的挺好的啊,我也是和往常一樣一進班就睡覺啊,哪兒不正常了?不正常的是你吧。你大早上啥也不幹就坐這兒觀察幾個正常人正不正常。說你正常都沒人信。”吳裕泰又趴迴桌子上悶悶地說。

    “是麽?是我不正常麽?”梁笑笑自言自語,又轉頭問季庭,“你覺得文涵她們今天正常麽?”

    季庭低頭正在看語文書,文言抬起頭看看文涵她們:“挺正常的啊。”

    “那我呢?你覺得我正不正常?”梁笑笑一臉認真的問。

    “你有病啊?”季庭一臉驚恐的看著梁笑笑,“趕緊吃藥去吧。”

    “難道真的是我不正常麽?”梁笑笑趴在桌子上悶悶地想。

    於是今天一天梁笑笑就沉溺在對自己正常與否的質疑裏。看到誰都要先問一句:“你覺得我今天正常麽?”在得到無數的搖頭和“你今天又沒吃藥啊?”的迴答中,梁笑笑終於從付老師那裏得到了一個滿意的答案。

    吃完午飯迴班的路上,“付老師,您覺得我今天正常麽?”梁笑笑一臉期待的看著付老師。

    “幹嘛?昨天是吳裕泰和文涵他們不正常,今天換你了?傳染啊。”付老師邊開電腦邊迴答道。

    “對吧,是吧,您也是那麽覺得吧。昨天她們幾

    個就是不正常。”說完就蹦蹦跳跳地找文涵她們去了。

    “哈哈哈哈,我已經有證人了。經過我一天對所有人的盤問,終於在付老師哪兒有結果了。付老師說了,我今天不正常是被昨天的你們傳染的。快,如實招來,昨天為什麽那麽不正常?”梁笑笑雙手叉著腰,把文涵和洛芮堵在樓道中央。

    文涵笑著把手附上梁笑笑的額頭:“這孩子真沒事兒吧?說什麽胡話呢?”

    梁笑笑一把撥開文涵的手:“別想著誤導我,我檢驗過了,自己很正常,不正常的是你們。趕快的,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別激她了,一會兒人孩子病的更重了。說吧,你想知道什麽。”洛芮拉住文涵要再上前探梁笑笑體溫的手。

    “就是你們倆,肖倩還有吳裕泰昨天為什麽那麽一臉陰鬱。”梁笑笑蹙著眉,一臉嚴肅認真。

    “就是昨天肖倩和吳裕泰因為一盒巧克力鬧了點兒不開心,本來文涵好心去勸結果我倆反倒被怪罪了一番。但肖倩為什麽下午還那麽不開心我們不知道,說不定有什麽別的事。但我們仨就是因為這件事。”洛芮把昨天的事簡單敘述了一遍。

    “就這麽點兒事?”梁笑笑質疑道。

    “是啊。就這麽點兒事兒,所以現在不好了嗎。”洛芮笑道。

    “不可能。你們肯定還有什麽事瞞著我。”梁笑笑想了想還覺得不對,又上前攔住文涵和洛芮。

    這次文涵都被氣笑了:“真就那麽點兒事兒祖宗。你別攔著我倆了行嗎?”

    “你看你看,你笑了,肯定是因為心虛了。”梁笑笑說什麽就是不放人,還上前拽住了文涵的胳膊。

    “你神經病啊。我。。。我。。。我真是。。。我真是徹底無語了。”文涵使勁甩開梁笑笑鉗住的手,拉起洛芮撒丫子就跑。梁笑笑一看兩人跑了,更篤定自己內心的想法了,於是抬腳就追。三人你追我趕的從三樓跑到二樓,又從二樓的走廊衝到實驗樓上三樓,又從走廊迴到中學樓三樓。

    結果文涵和洛芮被逼的沒辦法了,隻能逃進洗手間,但又不能鎖最外邊的門,怕萬一有人要用,便找到一個空的隔間鑽進去把門別上。梁笑笑被擋在外麵氣喘籲籲的衝著裏麵的人吼道:“裏麵的人聽著,你們已經逃不出去了,趕緊坦白,爭取寬大處理。”

    “我們真沒什麽說的了。我發誓,我剛說的全是真話,有半句虛言,天打雷劈。而且快上課了,咱們先和解可好

    ?我讓吳裕泰和肖倩待會兒給我們作證來。”

    梁笑笑看了眼表:“我才不信呢。時間還早,離上課還有四十多分鍾,不著急。肖倩和吳裕泰肯定是你們那頭的,今天還就是吳裕泰先說我不正常的。我今天非要問出個所以然來。看來你們骨氣很硬啊!不說是吧。那咱們就在這兒耗著。”說完就直接靠在門板上。

    “誒呦喂。你還擋上了。哎呀。真是的,倒也來個人救救我們啊。”文涵試著打開門鎖打開擋板,結果發現被擋上了,哭笑不得。

    同一時間,教室裏肖倩和吳裕泰也在進行一場對決。其他人都去後操場或者校園其他地方玩兒了,哦,還有仨人在洗手間,班裏隻有二人麵對麵地坐著,誰也不說話,就這麽僵著。肖倩從包裏抽出一本雜誌,正打算開始看,無視掉吳裕泰。結果吳裕泰就先沉不住氣打破了沉默:“你寧願跟一個剛認識三禮拜的男生在一起,也不願意和一個追了你半年的人在一起是麽。”

    “什麽意思?誰追了我半年?”邊看雜誌便漫不經心的說。

    “你別給我裝傻,我喜歡你所有人都看出來了,我不信你不知道。”吳裕泰一把抽掉肖倩手中的雜誌。“你今天給我個話,到底願不願意和我在一起,我是真喜歡你。”

    “不願意。你把我雜誌還我。”肖倩拍著桌子就站起來了。

    “我不還。”吳裕泰把頭一瞥,也生氣了。

    “行。我不要了。”肖倩轉身就走。

    “誒誒誒,你去哪兒啊,你別走啊。我給你,給你還不行嗎?”吳裕泰一看肖倩要走就沒了脾氣,起身追上肖倩,把雜誌給她,拉著她往屋裏拽。

    肖倩做迴位子上,優雅的翻著雜誌,享受著勝利。吳裕泰不甘心的啊,說一句用手指戳一下肖倩的筆袋,好像想把從肖倩哪兒受得氣都發泄到他的筆袋兒上去:“你為什麽不願意和我在一起啊?我覺得我挺好的啊。你看我都追你半年多了,足以表示誠意了吧。要不你再考慮考慮?”吳裕泰最後幹脆把筆袋兒一移,把頭往桌上一趴,仰著頭,眼睛亮晶晶的看著肖倩。肖倩笑笑,一把推開吳裕泰的頭:“你再廢話,我就換個安靜一點兒的地方看書。還有,別再荼毒我的筆袋兒。”

    吳裕泰這次老實了,雙手一舉做投降狀:“我接下來保證一聲也不出,就啥也不幹的看著你行嗎?”

    肖倩聽完作勢又要走,吳裕泰趕忙又改口道:“我迴去,我不在這看你,我迴去做我自己的事兒,不

    打擾你,你好好看。”肖倩這才坐迴去。

    午後,風吹動窗簾,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到地上,點點陽光。諾大的教室裏,空調正開著,女孩兒坐在位子上低頭認真的看著雜誌,教室後邊的男孩兒支著頭深情地看著他心儀的女孩兒,眼神中有愛意、有委屈、有彷徨、有失落還有讓人無法無視的堅定。

    一會兒風大了些,陽光不小心照在了雜誌上,字變得刺眼,女孩兒微微蹙眉眯起眼睛,伸手擋住陽光,男孩兒觀察到女孩兒的動作,起身走到女孩兒那一排的窗邊,把窗戶關上,窗簾拉好。女孩兒放下手,眉頭舒展開來,繼續看起雜誌,從頭到尾沒再看男孩兒一眼。男孩兒看到女孩兒不再為陽光的刺眼而苦惱,放心地迴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操場上,從季庭轉來學校的那天起,已經數不清眼前的是第幾個來告白的學妹了。“學長如果沒有女朋友的話可以考慮考慮我,我非常喜歡你。他低頭想了想那個已經在他心裏的洛芮,嘴邊勾起一絲微笑:“不了,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學妹點了點頭,失落的轉身離開了。季庭環視周圍的同學們,發現沒有洛芮的身影,想去找文涵問問,卻也找不到文涵的身影,而且發現吳裕泰和肖倩也同時不見了。疑惑了一陣兒,想到沒準兒迴宿舍午休了,便去打籃球了,一上場又引來陣陣的尖叫聲。

    而那個幸運的被全校男神喜歡的女孩兒正和閨蜜,被堵在洗手間狹小的隔間裏,後悔著自己怎麽會跟著文涵選這麽一塊兒地方,簡直是臭死了,還要與一個瘋子談判,捍衛自己的人身自由權。

    瘋子梁笑笑正抱著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決心,朝著尋找事實真相的道路一去不複返。

    文涵雙手插兜,靠在側麵的門板上,冷靜的想,待會兒肯定會有人來上廁所的,到時候求那人把梁笑笑拖住他們就可以逃了。但還是要先個一勞永逸的辦法,該死的吳裕泰,都是因為你,你看我接下來不整死你。

    可文涵並不能把吳裕泰怎麽樣,吳裕泰在追肖倩的問題上早已展示出了“人至賤則無敵”這條更古不變的真理。

    “咱已經在這兒耗了快一中午了,我倆真是沒什麽可瞞你的了。事兒反正就是那麽個事兒,你信也好不信也罷,就這樣了。待會兒午休結束,洗手間人一多,我倆在這兒占著也不是個事兒,把老班他們招來,咱仨都得惹麻煩。”文涵被堵的都沒脾氣了,語重心長地對梁笑笑說。

    “你倆真沒騙我?”梁笑笑質疑道。

    “誒喲,真沒有啊,祖宗。”倆人真是不知道該怎麽說了。

    “那算了,你倆出來吧。”梁笑笑終於鬆口。洛芮和文涵終於從隔間裏麵走了出來。幾人走出洗手間,深深的唿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文涵覺得自己有種重見天日的痛快。

    下午吃晚飯,初三一班宿舍的四個女生終於正式重聚。這是四個人這周一起的最後一頓晚餐,也是初三開始的第一頓。四人天南海北地聊著,聊時事,聊感情,聊生活。她們大笑起來完全不在意形象,嘴裏塞著滿滿的飯,拍著桌子,彎著身子,靠在彼此身上,肆無忌憚的,帶著這個年齡該有的意氣風發,揶揄著對方,沒有絲毫顧慮。他們甚至比成年人還清楚對方的底線,都有默契的不去談及和碰觸。其實有些時候,孩子比大人更明白,更懂得進退,隻是看事情的角度變得不同,所以大人反而容易與同齡人有說不出口的矛盾。

    初三的生活是無聊的,沒有了音樂美術這些副科來調劑,留下的隻有語數英物化,體育還有政治。其他六科都是中考課程,隻有政治,隻需要及格就行,這就注定了,無論誰來教,都吃不好果子。因為原來的政治老師突然被調職,所以由於老師沒到位,第一節政治課被英語充了,直到這周的最後一天,同學們才難得的熬來了,這珍貴的四十分鍾。

    這位新政治老師長得很像北極熊,個子高高的,微胖,頭發理得很整齊,上衣穿著格子襯,下身穿著卡其色的褲子和棕色的皮鞋,人看著很年輕,不過二十四五,今年大概是教書的第一年,笑起來憨憨的很和藹。如此和藹的老師,放到初一初二也許會被善待,但放到初三就隻有被欺負的份兒了。

    “大家好,我姓賈,你們可以叫我賈老師,接下來的一年由我負責教大家政治。一來就聽說你們班是初三最好的班,班主任又是年級組長,希望大家以後多多配合。拿下麵開始上課。”這位初來乍到的賈老師說話時聲音在微微的顫抖,額頭上與這個空調開的很足的教室格格不入的不斷冒出的汗更是透露了他此時有多緊張。他手微微顫著控製著鼠標,另一隻手時不時擦擦額頭上的汗。

    一開始講課,一班這群見人下菜碟兒的祖宗沒一個給麵子的。兩位班長,一位直接把腿翹到桌子上,頭一仰,蓋著校服外套開始唿唿大睡;另一位幹脆拿出物理練習冊開始做題。其他人更是該聊天聊天,該吃東西吃東西,甚至有人在下五子棋,就是沒人聽課。全班快五十人,愣是沒一個把政治書拿出來的。文涵認真做題,偶爾抬頭

    看看賈老師,發現賈老師明顯掛不住了,一臉的不知所措。看到文涵在看自己,賈老師投去一個求救的眼神。文涵笑笑,還給賈老師一個好自為之的眼神,低頭繼續做題。賈老師,越講聲音越小,一個一米八幾的大男人,硬生生被一群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兒給難堪的臉紅到脖子根兒。

    下課,賈老師拿起書,飛快地走出一班。“他不會迴辦公室去哭了吧?”肖倩伸過身子問文涵。

    “有可能。”文涵頭也不抬地答道。

    “那如果班老師知道以後,會不會說咱們。”

    “首先他一個大男人就算真哭了,也不會告訴任何人,會躲到到沒人的地方去,更不會去找老班。再說咱們班鬧成這樣,班老師肯定上課時就已經知道了,但她一直沒過來,而且到現在也沒把我和吳裕泰還有政治課代表中的任何一個人叫去,就說明這是班老師默許的。以後,我們可以肆無忌憚的這樣上課。班老師還巴不得,我們用這樣的方式發泄所有壓力在這無關緊要的政治課上。”肖倩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唉,賈老師真可憐。”

    ”史地生,哪個都比政治上的有意義,要是將馬克思主義啥的聽聽也就聽聽,一學期就講那麽點兒看半個小時新聞聯播就會的東西,聽他幹嘛。”洛芮把物理英語卷子放到桌上,“這是周末作業,還有四張。”

    文涵嫌棄的拎起卷子,“行了,別可憐人家了,可憐可憐自己吧。一個周末要寫快二十張卷子,還有練習冊的作業,還要上補習班,誰都沒有中高考生可憐。誰來同情同情我們啊。”

    最後一節班會課,老板講完這周的通知就開始上議論文的專題課。突然班門兒被推開,探進一個小腦袋:“我姐姐是在這個班嗎?”文涵低著頭在做題,沒注意後門有人進來。聽到聲音才反應過來是家裏那個混世魔王,這周剛在同校上小一的文大宇小朋友。迴頭瞪大了眼睛,文大宇小朋友不管不顧的跑到教室最前的姐姐的位子旁,衝上去親了文涵一大口。文涵還沒從震驚中反應過來,呆呆的看著文大宇,半晌才開口:“你怎麽跑這兒來了?媽媽呢?”

    “媽媽在樓下,和洛芮姐姐的媽媽在沙發上聊天。”

    文涵和洛芮相視一眼都無奈的笑了,然後班老師開口:“那你想呆在這兒玩兒嗎?”

    文大宇瞪著萌萌的大眼睛看著班老師:“可以麽?我怕我姐姐不讓。”

    班老師被逗得大笑著對文涵說:“讓他在後邊待著吧。”

    文涵一臉猶豫的對文大宇小朋友說:“那你乖乖在後邊坐著,哥哥姐姐們要上課。”

    文大宇小朋友答應得非常好,結果在位子上坐了不到五分鍾,就拿起梁笑笑放在角落的傘舞起劍來了。文涵迴頭瞪向文大宇,示意他消停會兒,可天不怕地不怕的文大宇同學才不管他姐什麽反應,反而衝他姐做了個鬼臉,摔得更兇了,“嘿,哈,呀啊啊啊。摩天大寶劍。文涵頭一次臉紅了,無奈的對梁笑笑投去一個抱歉的眼神,梁笑笑都不以為然,覺得小家夥挺可愛的,用嘴型對文涵說“沒事”。

    大家開始分析文章了,班老師問:“這篇文章的中心論點是什麽?”叫起了趙小白來迴答。趙小白剛站起來,文大宇小朋友就放下了“劍”,”蹬蹬蹬“的跑到趙小白座位旁,拽拽趙小白的袖子,仰著頭問:“大哥哥,中心論點是什麽意思啊?”全班哄堂大笑,隻有文涵捂著臉,臉紅到脖子根,低著頭。文大宇小朋友看沒人迴答他,就又蹬蹬蹬跑到姐姐旁邊:“姐姐姐姐,中心論點是什麽啊。”文涵抬起頭伸手抱過文大宇在耳邊威脅道:“你現在仗著人多我不敢揍你,但你以為你待會兒迴家會好過麽?再不給我出去,你就給我等著。”

    文大宇小朋友眼睛滴溜一轉,想了想,迴頭對全班說道:“因為受我姐威脅,本大俠先走一步,咱們有緣再見?反正我待會兒還要上來的。”

    全班有一陣哄堂大笑,對文大宇說“再見”,臨走的時候梁笑笑把他攔住還親了一口,安慰道:“大寶貝兒你好可憐,不怕啊,待會兒姐姐去欺負你姐姐給你報複迴來。”

    文大宇小朋友一聽到有人要欺負自己姐姐又馬上護短:“不行不行,誰也不能欺負我姐姐。你要是敢欺負她,你等著,我待會兒會叫上我們班的***還有**來揍你的。”

    文涵終於欣慰的衝著梁笑笑驕傲的挑了挑眉。梁笑笑迴敬一個不屑的眼神,拍了下文大宇的小屁股

    輕罵了聲:“小沒良心的。”就放文大宇走了。

    下了課,隔壁班的葉欣聞還有其他班的幾個女生來找文涵問道:“你弟弟找著你了麽?剛剛跑到我們班去找你,一推門就問我姐姐在哪兒啊?何老師就說你姐姐在一班。小家夥不等何老師指路,就跑了。”

    文涵聞言吃驚道:“他還跑你們班去了?剛剛在我們教室後麵胡鬧了半節課,丟死人了,我都不敢抬頭。”

    幾人笑著說:“找到了就行,我們就是不放心,過來問問。”

    “行,謝謝啊。”文涵招招手和幾人告別,一迴頭就看到文大宇小朋友被一班的哥哥姐姐們包圍著,“你還認識我麽?兩年前我去過你家的燒烤聚會,你還站在你姐的床上和我們玩兒石頭剪刀等一等。”

    說起“石頭剪刀等一等”,又是文涵的一件不是特別美好的記憶,初一剛入學一個月,十一的時候文涵邀請了半個班的人去文涵家吃燒烤,一開始一切都挺和諧的,文涵家大,玩兒的多吃的好,直到張大宇小朋友起床聽到他姐那屋有動靜,就跑到他姐那屋,跳到床上稱上了霸王。十幾個初一的,圍著文涵的床站成一圈,陪著文大宇小朋友喊“石頭,剪刀,等一等”。

    放學迴家,文涵事無巨細地把學校這一周發生的所有事和媽媽說了一路。文媽安靜的聽著,時不時笑笑,時不時給點兒意見。文媽屬於相當開明的家長,對於“早戀”什麽的接受程度相當高,也經常幫忙瞞著老師和其他家長。以至於,其他同學私底下都誇文涵有個好媽媽。文涵總是腹誹,“你們哪裏知道,我媽純粹是因為懶得管而已。”文大宇坐在後座,嘰裏咕嚕的說著一大串兒,非要插進文涵和媽媽的討論裏。可兩人誰也不理他,他就自己悻悻地坐在後邊,悶悶不樂地玩著自己的文具。

    文涵迴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撲向自己的大床,初三是最累人的,沒完沒了的小考和作業,還有間操和體育課玩兒命的訓練中考必考項目,為了保住那四十分兒。剛躺下,文大宇小朋友就跑來搗亂,爬上床就騎在文涵的肚子上。文涵求饒:“大寶貝兒你心疼心疼你姐,讓我休息一會兒好不好,你快下來,沉死了。”七歲的文大宇小朋友正是胡鬧的年紀,不依不饒的坐在姐姐的肚子上,說什麽也不下來:“我不下,我不下,我要壓死你。”文涵求饒到:“求求你了,好不好。要不我和你一起玩兒遊戲吧。”

    “玩兒森麽?”文大宇翻身坐在床上。

    “比誰更會裝死。就是躺在床上,閉著眼睛,一動不動,誰先動或睜開眼睛,誰就輸了。”文涵解釋道。

    “我沒玩兒過,可以!”於是文大宇躺到姐姐邊上,兩人開始遊戲。遊戲開始沒十分鍾,文大宇就睡著了。文涵睜開眼,偷偷瞥向文大宇,發現小魔王睡著了,就側過身心滿意足的抱著小魔王開始午覺。

    其實文大宇最怕姐姐,文涵是那種很有責任感的人,在文大宇麵前特別有長姐風範,文大宇犯錯的時候會對他很兇很兇,可文涵越兇,倆人好的時候文大宇就越聽姐姐的。

    兄弟姐妹是世間最奇特的關係,兩個人明明流著相同的血液,卻又那麽不一樣。他們時不時會威脅彼此,會吵架,可總是會因為血濃於水的親情而自然的和好,他們是這個世界上最了解彼此的人,對對方有著難以言說的責任感和愛。

    龍應台在《目送——共老》那一篇寫到:我們不會跟好友一樣殷勤探問,不會跟情人一樣長相廝磨,不會跟夫婦一樣同船共渡。和這個世界上所有其他的人都不一樣,我們從彼此的容顏裏看得見當初。我們清楚地記得彼此的兒時兄弟,不是永不交叉的鐵軌,倒像同一株雨樹上的枝葉,雖然隔開三十尺,但是同樹同根,日開夜闔,看同一場雨直直落地,與樹雨共老,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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