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鄭重手起刀落，直接將羊駝小白的肚子剖開，眼皮狂跳了兩下，想要製止，已經是來不及了。
小白的腸子都流了出來，鮮血流了一地，它的眼睛裏，充滿了不可思議的情緒，似乎不敢相信，鄭重居然會殺了它。
它是那麽的溫順，那麽的相信人類，相信鄭重。
可是，鄭重卻隻將它當成工具。
我這才知道，鄭重跟動物的親昵，都是假象。
他根本就沒有把動物當成朋友，隻當成工具。
但是，鄭重這幅跟動物親昵的模樣，甚至瞞過了陳群。
正是因為如此，陳群雖然懷疑過鄭重，卻沒有想到，罪魁禍首真的是他。
陳群也被鄭重給騙了。
鄭重殺了羊駝小白，沒有半點愧疚之意，將它的屍體踢到一邊，雙手抱著那團血肉模糊的東西，拿到旁邊的溫水裏去洗。
我眼神看著那個獸胎，身體上的每一根汗毛都豎起來了。
這哪裏是什麽獸胎，明明就是邱院長，滿臉的皺紋，跟老樹皮一樣，渾身都是鮮血，吸吮著指頭，坐在鄭重的懷裏。
鄭重將獸胎洗過之後，身上的血汙洗淨，用毛巾被冒了起來，我這才看清楚，那是一隻極醜的人形怪胎。
這怪胎的四肢，都是人的形狀，有手有腳，但是手掌卻不是人的模樣，五指分開，而是羊蹄。
他的臉也是一張羊臉，不過，卻又跟羊臉不同。羊的兩隻眼睛，是生在臉的兩側，中間一道鼻梁攏起來，將眼睛分的很開。可是，這個怪胎的眼睛跟人一樣，是在同一個平麵上。
總體上來說，就是一個四不像的怪胎，看著就讓人作嘔。
可是，鄭重抱著這麽一個怪物，卻是滿臉的欣喜，像是父親抱著剛剛出生的嬰兒，喜不自勝。
鄭重將怪胎洗幹淨，用毛巾被包好，這怪胎也沒有哭一下。
我見鄭重將怪胎倒提起來，以為他要打怪胎的屁股，讓怪胎啼哭。
但是，沒有想到，鄭重居然拿出一根羽毛，在撓著這怪胎的腳心。
怪胎生來就懂得癢，立刻就嘻嘻嘻的怪笑起來，那聲音尖銳刺耳，就像是一個老頭子在笑，聽得我頭皮發麻。
陰間的東西，跟陽間的東西，都是反著的。
陽間的東西，生下來都是哭。
可是陰間的東西，生下來卻是笑。
怪胎笑過之後，就把他抬起來，好奇的打量著四周，嘴巴一張一張，似乎要叫誰的名字。
鄭重遠遠的指著我，說：“看到他了嗎？叫他的名字，李布森。”
“李…”
怪胎張開嘴，用老人般蒼老的名字說出一個字，然後就閉口不說了。
我看到邱院長的魂魄就在怪胎的身上，他剛剛投胎，神智還沒完全消失。他在掙紮，抗拒說出我的名字。
邱院長一直被鄭重利用，被害的很慘，不得已，他還害死了四個飼養員。他的心中一直有愧疚。邱院長雖然想出用人肉喂動物的辦法，但是他本質上不是一個壞人，而是想要給動物園的職工辦好事，辦實事。
其實，如果邱院長是一個濫用私權的壞人，他的所作所為，早就會被別人告發了。
“快說，快說！”鄭重憤怒了，使勁的掐著怪胎的大腿根，用巴掌使勁打怪胎的屁股。
怪胎吃不住疼，終於妥協了，又念出一個字：布。
我衝著邱院長喊：“邱院長，我知道你是個好人。我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不得已而為之。李衛國四個人，四個人雖然是被你害死。但是，他們四個人，化為厲鬼。也沒有立刻取你的命。你知道是為什麽嗎？就因為，他們也知道你的苦衷，知道你是個好人。你不要做傻事。”
我的大聲唿喊，似乎是起到了作用，怪胎再次閉上嘴，不吭聲。
鄭重大怒，指著我的鼻子，破口大罵：“早知道你這小子這麽多嘴，我剛才就應該把你的嘴也堵上。”
然後，鄭重拿出一個柳條鞭子，狠狠的抽在怪胎剛剛出生，細嫩如紙的皮膚上，頓時他的身上變得血肉模糊。
“快喊！快喊！快喊最後一個字。你喊過最後一個字，你就解脫了。你這個老東西，立刻就會什麽都不記得，變成我的殺人機器。”鄭重大吼道。
可是，怪胎依然是牢牢的閉著嘴。
邱院長還在堅持。
我能看看到，邱院長的靈魂疼的滿地打滾，他堅持不了多久了。
我靈機一動，大聲道：“你快喊鄭重，喊鄭重這個名字。”
怪胎聽明白了，立刻喊道：“鄭…”
鄭重臉色一下變得刷白，衝上去捂住怪胎的嘴，大罵：“王八蛋，老子辛辛苦苦，讓你生下來。你一出生，就咒老子死。你信不信我弄死你。”
接著，鄭重忽然啊的一聲，整個人都跳了起來，捂著手指頭，鮮血流下來。
怪胎一出生，就有滿嘴細碎的尖牙，鄭重捂住它的嘴，卻被它狠狠的咬了一口。
怪胎看著鄭重，雙目之中充滿了仇恨，張開嘴，吐出最後一個字：“重。”
然而，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
鄭重哈哈狂笑，捂著肚子，笑的站都站不起來。
我立刻明白了，指著鄭重：“你這家夥，根本就不叫鄭重。那是一個假名字。”
鄭重笑的眼淚都流出來，站起來說：“廢話，我既然養?，當然要用假名字。?這種忘恩負義的東西，最喜歡恩將仇報。他不知道我的真名，就拿我一點辦法都沒有。媽的，居然敢叫我的名字，老子玩死你。”
鄭重說著，就獰笑著朝怪胎走過去。
怪胎很怕，向我這邊爬過來。但是，剛爬了一半，就被幾隻猴子抓住腿，往後拖了迴去，放在鄭重的麵前。
鄭重抽出一根細長的銀針，笑容恐怖，針尖在怪胎的身上來迴比劃：“媽的，老子玩你的辦法多得是。放心吧，你想死都死不了。我會讓你知道，什麽是痛苦。還有，什麽是臣服。”
怪胎抿著嘴，眼淚在眼眶中打轉。
我看到，邱院長支撐不住了。
他走胎之後，靈識會迅速的消散，變成一張白紙。除非他是活佛這樣的修行者，積累了數生數世的道行，才有可能破了胎裏迷津，恢複上一世的記憶。否則的話，邱院長的靈魂，等同於泯滅。
怪胎再次張開了嘴，準備再喊下一個人的名字。
鄭重哈哈大笑，將銀針暫時收了迴去：“這樣才乖嘛，就叫他的名字，李布森，我知道，他一定叫李布森。”
我一臉解脫，對邱院長說：“叫吧。我不怪你，因為我知道，你已經盡力了。”
怪胎張開嘴，滿嘴細碎的尖牙，舌頭在忽上忽下的鼓動。
“邱…遠…行。”
怪胎一字一句，叫出一個陌生的名字。
我楞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邱遠行正是邱院長的名字。
他最後，居然叫了自己的名字？
鄭重本來在哈哈狂笑，以為自己已經是勝券在握，但是聽到邱院長叫出來的，居然是他自己的名字，他整個人都傻了。
鄭重猛撲到怪胎麵前，瞪著他的眼睛，大吼道：“你瘋了，你瘋了！你為什麽叫自己的名字，你知不知道，這樣你會...”
沒有迴答。
怪胎叫出邱遠行這個名字，它的頭一歪死了。
我看到邱院長的靈魂，從怪胎的身上抽離出來，迅速消散。
邱院長終於解脫了。
他寧願放棄生命，放棄甚至長達百年的壽命，放棄叫誰誰死的恐怖力量。
他不願意再傷害別人，不願意成為鄭重的幫兇。
邱院長的靈魂站在旁邊，看著鄭重雙手拚命的抓著腦袋，臉上帶著冷冷的笑容。
他贏了。
小白的腸子都流了出來，鮮血流了一地，它的眼睛裏，充滿了不可思議的情緒，似乎不敢相信，鄭重居然會殺了它。
它是那麽的溫順，那麽的相信人類，相信鄭重。
可是，鄭重卻隻將它當成工具。
我這才知道，鄭重跟動物的親昵，都是假象。
他根本就沒有把動物當成朋友，隻當成工具。
但是，鄭重這幅跟動物親昵的模樣，甚至瞞過了陳群。
正是因為如此，陳群雖然懷疑過鄭重，卻沒有想到，罪魁禍首真的是他。
陳群也被鄭重給騙了。
鄭重殺了羊駝小白，沒有半點愧疚之意，將它的屍體踢到一邊，雙手抱著那團血肉模糊的東西，拿到旁邊的溫水裏去洗。
我眼神看著那個獸胎，身體上的每一根汗毛都豎起來了。
這哪裏是什麽獸胎，明明就是邱院長，滿臉的皺紋，跟老樹皮一樣，渾身都是鮮血，吸吮著指頭，坐在鄭重的懷裏。
鄭重將獸胎洗過之後，身上的血汙洗淨，用毛巾被冒了起來，我這才看清楚，那是一隻極醜的人形怪胎。
這怪胎的四肢，都是人的形狀，有手有腳，但是手掌卻不是人的模樣，五指分開，而是羊蹄。
他的臉也是一張羊臉，不過，卻又跟羊臉不同。羊的兩隻眼睛，是生在臉的兩側，中間一道鼻梁攏起來，將眼睛分的很開。可是，這個怪胎的眼睛跟人一樣，是在同一個平麵上。
總體上來說，就是一個四不像的怪胎，看著就讓人作嘔。
可是，鄭重抱著這麽一個怪物，卻是滿臉的欣喜，像是父親抱著剛剛出生的嬰兒，喜不自勝。
鄭重將怪胎洗幹淨，用毛巾被包好，這怪胎也沒有哭一下。
我見鄭重將怪胎倒提起來，以為他要打怪胎的屁股，讓怪胎啼哭。
但是，沒有想到，鄭重居然拿出一根羽毛，在撓著這怪胎的腳心。
怪胎生來就懂得癢，立刻就嘻嘻嘻的怪笑起來，那聲音尖銳刺耳，就像是一個老頭子在笑，聽得我頭皮發麻。
陰間的東西，跟陽間的東西，都是反著的。
陽間的東西，生下來都是哭。
可是陰間的東西，生下來卻是笑。
怪胎笑過之後，就把他抬起來，好奇的打量著四周，嘴巴一張一張，似乎要叫誰的名字。
鄭重遠遠的指著我，說：“看到他了嗎？叫他的名字，李布森。”
“李…”
怪胎張開嘴，用老人般蒼老的名字說出一個字，然後就閉口不說了。
我看到邱院長的魂魄就在怪胎的身上，他剛剛投胎，神智還沒完全消失。他在掙紮，抗拒說出我的名字。
邱院長一直被鄭重利用，被害的很慘，不得已，他還害死了四個飼養員。他的心中一直有愧疚。邱院長雖然想出用人肉喂動物的辦法，但是他本質上不是一個壞人，而是想要給動物園的職工辦好事，辦實事。
其實，如果邱院長是一個濫用私權的壞人，他的所作所為，早就會被別人告發了。
“快說，快說！”鄭重憤怒了，使勁的掐著怪胎的大腿根，用巴掌使勁打怪胎的屁股。
怪胎吃不住疼，終於妥協了，又念出一個字：布。
我衝著邱院長喊：“邱院長，我知道你是個好人。我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不得已而為之。李衛國四個人，四個人雖然是被你害死。但是，他們四個人，化為厲鬼。也沒有立刻取你的命。你知道是為什麽嗎？就因為，他們也知道你的苦衷，知道你是個好人。你不要做傻事。”
我的大聲唿喊，似乎是起到了作用，怪胎再次閉上嘴，不吭聲。
鄭重大怒，指著我的鼻子，破口大罵：“早知道你這小子這麽多嘴，我剛才就應該把你的嘴也堵上。”
然後，鄭重拿出一個柳條鞭子，狠狠的抽在怪胎剛剛出生，細嫩如紙的皮膚上，頓時他的身上變得血肉模糊。
“快喊！快喊！快喊最後一個字。你喊過最後一個字，你就解脫了。你這個老東西，立刻就會什麽都不記得，變成我的殺人機器。”鄭重大吼道。
可是，怪胎依然是牢牢的閉著嘴。
邱院長還在堅持。
我能看看到，邱院長的靈魂疼的滿地打滾，他堅持不了多久了。
我靈機一動，大聲道：“你快喊鄭重，喊鄭重這個名字。”
怪胎聽明白了，立刻喊道：“鄭…”
鄭重臉色一下變得刷白，衝上去捂住怪胎的嘴，大罵：“王八蛋，老子辛辛苦苦，讓你生下來。你一出生，就咒老子死。你信不信我弄死你。”
接著，鄭重忽然啊的一聲，整個人都跳了起來，捂著手指頭，鮮血流下來。
怪胎一出生，就有滿嘴細碎的尖牙，鄭重捂住它的嘴，卻被它狠狠的咬了一口。
怪胎看著鄭重，雙目之中充滿了仇恨，張開嘴，吐出最後一個字：“重。”
然而，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
鄭重哈哈狂笑，捂著肚子，笑的站都站不起來。
我立刻明白了，指著鄭重：“你這家夥，根本就不叫鄭重。那是一個假名字。”
鄭重笑的眼淚都流出來，站起來說：“廢話，我既然養?，當然要用假名字。?這種忘恩負義的東西，最喜歡恩將仇報。他不知道我的真名，就拿我一點辦法都沒有。媽的，居然敢叫我的名字，老子玩死你。”
鄭重說著，就獰笑著朝怪胎走過去。
怪胎很怕，向我這邊爬過來。但是，剛爬了一半，就被幾隻猴子抓住腿，往後拖了迴去，放在鄭重的麵前。
鄭重抽出一根細長的銀針，笑容恐怖，針尖在怪胎的身上來迴比劃：“媽的，老子玩你的辦法多得是。放心吧，你想死都死不了。我會讓你知道，什麽是痛苦。還有，什麽是臣服。”
怪胎抿著嘴，眼淚在眼眶中打轉。
我看到，邱院長支撐不住了。
他走胎之後，靈識會迅速的消散，變成一張白紙。除非他是活佛這樣的修行者，積累了數生數世的道行，才有可能破了胎裏迷津，恢複上一世的記憶。否則的話，邱院長的靈魂，等同於泯滅。
怪胎再次張開了嘴，準備再喊下一個人的名字。
鄭重哈哈大笑，將銀針暫時收了迴去：“這樣才乖嘛，就叫他的名字，李布森，我知道，他一定叫李布森。”
我一臉解脫，對邱院長說：“叫吧。我不怪你，因為我知道，你已經盡力了。”
怪胎張開嘴，滿嘴細碎的尖牙，舌頭在忽上忽下的鼓動。
“邱…遠…行。”
怪胎一字一句，叫出一個陌生的名字。
我楞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邱遠行正是邱院長的名字。
他最後，居然叫了自己的名字？
鄭重本來在哈哈狂笑，以為自己已經是勝券在握，但是聽到邱院長叫出來的，居然是他自己的名字，他整個人都傻了。
鄭重猛撲到怪胎麵前，瞪著他的眼睛，大吼道：“你瘋了，你瘋了！你為什麽叫自己的名字，你知不知道，這樣你會...”
沒有迴答。
怪胎叫出邱遠行這個名字，它的頭一歪死了。
我看到邱院長的靈魂，從怪胎的身上抽離出來，迅速消散。
邱院長終於解脫了。
他寧願放棄生命，放棄甚至長達百年的壽命，放棄叫誰誰死的恐怖力量。
他不願意再傷害別人，不願意成為鄭重的幫兇。
邱院長的靈魂站在旁邊，看著鄭重雙手拚命的抓著腦袋，臉上帶著冷冷的笑容。
他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