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接隕石山脈的星空棧道兩側,設立著一排排小巧的隕石室,塔褚和張浩被安排的石室,視野正應對著終點峽穀入口方向。


    “宙力丹藥就剩下這些了?”


    此刻,大概將張浩體內情況感應一番,塔褚臉上難掩凝重之色。雖說前者並沒有受到太多創傷,但體內沒有出現細微裂紋的經脈區域所占比例才十之二三。這會兒,見到張浩滿臉苦澀的拿出盛放宙力丹藥的空間戒指,裏麵堆放的大多是之前預備的諸多丹藥材料和一些為瓢錘兒預留的三階八星以上丹藥,除此之外,能讓張浩用以靈神境修行的丹藥,竟隻剩下幾枚,哪怕塔褚清楚前者的雙魂門天賦非同尋常,可此時此刻看向前者的目光裏仍難掩驚異之色。


    縱使張浩提煉宙力丹藥要比普通神靈快上幾十倍,但一枚四階五星極品丹藥,在尋常情況下,足夠支撐對方三天左右的修行。可見,七八十枚丹藥在短短二十天不到的時間內幾乎消耗一空,如此強行提煉宙力進行恢複的過程,倘若擱在尋常人身上,恐怕早就無法抗下那種高強度的宙力運轉,將經脈徹底摧毀了。


    “小子,說說原因吧。你跟那丫頭到底是什麽情況?”


    一邊掏出空間戒指內所剩不多的療傷丹藥,遞給張浩,塔褚言語落停,又補充道:“別跟老夫提什麽一見鍾情的借口,剛才在外麵千賜長老提起這個問題,我之所以接上話茬,不過是為了轉移他們的注意。我心裏清楚,你跟神界那些嬌生慣養的二世祖不同,絕不會見到條件不錯的女孩。便要費盡心機的將對方弄到手。”


    接過塔褚遞來的三枚精美小瓶,望著內部盛裝著的滾圓丹藥,與那一雙略有些渾濁的關心目光對視。張浩心緒雜亂。自與眼前老人結識以來,對方的所作所為。確實遠遠超越了當初所謂傳授神識修煉之法,讓其治療魂門傷勢的約定,隨著時間推移,張浩能清晰感受到,塔褚所做的一切,根本沒有什麽私心,更多是一種對待嫡親後輩或親傳子弟的至誠關愛。


    “前輩,有些事的確是說來話長。如果您願意聽。我一邊提煉宙力丹藥溫潤經脈,一邊跟您大概講一下曾在凡界時,我經曆的種種事情。”再三思慮半晌,張浩終於下定決心。


    “你慢慢說,老夫洗耳恭聽。”一直以來,得知張浩三人的來曆後,塔褚對三人的身份充滿好奇,隻不過,正如他自己之前所說,誰的心裏都有著獨屬於自己的秘密。所以,他一直恪守言辭,從來沒有逾越和試探過分毫。此刻見張浩主動開口,他連忙將心神集中起來。


    “夜郎清遙,其實是我在凡界的愛人。而因為一些特殊原因,她曾在凡界自爆身死,奈何她的靈識被完整禁錮,最終受人擺弄,被重塑身軀後,化為夜郎洪辰女兒的身份。至於這個幕後主使者,如果我所料不差。應該就是當年掀起神界那一場滅世之戰的邪神重生化身,邪坤!”


    “邪...邪神?”


    簡短一句話出口。句句如悶雷般狠狠轟砸在心髒上,然而最後當那個名字入耳。塔褚嗖的一聲猛然站起身子,似是迴憶起了什麽恐怖的畫麵,喉嚨劇烈滾動間,滿臉不可置信的瞪著張浩,顯然哪怕剛才是親耳聽到,在沒有任何思想準備下,他根本無法接受後者冷不丁說出的驚天內幕。


    看到塔褚預料中的反應,張浩腦域內的神魂光束輕輕繞在宙力丹藥上,感受著一股股清涼的宙力入體,輕輕緩解著體內無處不在的經脈刺痛,放鬆之餘,他沉沉唿出一口氣,給前者平複心情的時間。


    “老夫相信你。”


    許久後,袖下死死攥緊的雙拳緩緩鬆開,塔褚勉強恢複鎮定的重新坐下:“不提其他,單單從夜郎清遙一事中能看出,在迷霧陣,倘若你對她稍微持有一些戒備心,不可能發現不了一些她的異常,可見你對她是毫無保留的信任。加上這一路上你不惜生命突破隘口的行為,皆讓老夫覺得不可思議。”


    望著塔褚恢複冷靜的眼神,張浩整理一番思緒,然後將凡界發生的諸多事,揀一些重要部分快速講述一遍,至於這之間關於渾身仍是謎團的禪乾,以及前生在神界諸多卷入三生輪迴相關人的身份,他也是有所保留的並未輕易提起。畢竟自進入神界了解到一些未知陰謀的蛛絲馬跡後,那背後隱藏的東西,連張浩自己都沒有捋出清晰的頭緒。


    “如此說來,你腦域內的魂門是兩座極致高等魂門?可是,自神界傳承至今,極致高等魂門的天才有傳承記載的,不過是禪乾大賢的極致光魂,還有邪神的極致暗魂。兩種截然相反的魂門怎麽可能...”


    腦海中,剛才張浩所說的一言一語,宛若驚濤駭浪般翻滾著,哪怕以塔褚的定力,之前已做好一定的心理準備,這一會兒他目光劇烈波動的盯著張浩,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


    足足半個時辰過去,當反複將張浩的話語在腦海中過了幾遍,臉上殘存著散不開的陰霾,塔褚低著腦袋,嘴唇偶爾輕輕開合,似是在自己自言自語著什麽,雙眸裏盡是糾結。反複掂量下,他清楚,張浩在這麽短的時間內不可能編製出一套如此驚世駭俗且完美的故事,可如果要當真接受這一事實,又讓人覺得有些心驚肉跳。換句話說,當年成為七大星域噩夢的那個邪惡之人,如今竟然再次迴歸,而關乎神界未來的存活,卻完全係於麵前這位白發少年一人身上!


    “小浩,難道當年連禪乾大賢都敗於邪神的手中了?”當最終確定張浩所言非虛,塔褚語氣極為艱難的開口道。


    “不是敗,是無法擒殺!”身為輪迴雙魂的擁有者,張浩比誰都要清楚,兩重魂門雖各自擁有獨立體,可冥冥中卻似是有一無形道橋梁將兩者串聯為一個整體,哪怕被分裂開來,一方毀滅,另一方便無法幸存,這是唯一一個致命缺陷,再加上兩種魂門都是天地世界最強,彼此抗衡之間,即使一方稍稍有所不敵,也完全不至會被當場格殺,所以,當年禪乾發現與邪神之間的恩怨糾葛後,屢次交手也奈何不了對方,以致最終拖出大禍,不得不召出至高神器,將之封印。隻不過這個缺陷,張浩自己也擁有,自然不會點的太明。


    “那麽禪乾大賢如今蹤跡未明,同樣是因為當年封印邪坤的代價,將他老人家被困在某個地方,無法現身?”聞言,塔褚雙眼微眯,再次問道。


    言語落下,見到張浩輕輕點頭,並不再多言,塔褚抿起嘴巴,陷入沉思。真正了解前者的身份,將一切情況捋順,他的心頭一片壓抑沉重,這位自萬年前幸存下來的老人清楚,這一次恐怕真是攤上了大事。


    先不提神界七大星域的形勢,單單張浩的身份公布於眾,恐怕就會引起整個神界的動蕩,其中厲害關係一個處理不好,將會出現什麽後果,連塔褚都不敢去想象。關鍵是,現如今血盟和流浪神靈聯盟狼狽為奸,幕後主使極有可能就是邪坤,一旦時間拖下去,倘若當真讓對方以血蟒之力重新培養出幾位神王境強者,甚至退一步講,讓一位曾經能與禪乾對抗的敵人提前成長起來,兩種情況全部麵臨的是毀滅下場。


    “關乎整個神界的生死存亡。隻讓你們三個孩子踏足這片隨時隨地都有致命危險的星空天地,獨身承擔如此艱巨的任務,簡直...”眉頭擰成一團,塔褚深深歎出一口氣,宛若瞬間蒼老了許多,一時也根本拿不出一個注意來。


    “從夜郎清遙的事隱約能看出,西雪星區新人大賽時你的表現,應該已經引起血盟的注意。能夠做出將愛人變成仇人,來對付你的惡毒手段,起碼能確定,邪坤肯定是想拖延時間,借此擾亂你的心緒,為你的修行路途製造重重障礙。而且礙於實力局限,他必定是與血盟隻是暫時達成了某個協議,短時間內如果沒有一定資本,倘若通過血蟒之力培養神王境高手,弄不好他便會落得個兔死狗烹的下場。”


    “加上他性格狂傲異常,如今已開始利用黑四角魔域給七大星域施加壓力,企圖時機一到,一舉滅絕七大星域,完成當年邪神都無法達到的成就,這說明,我們同樣有時間和迴旋的餘地。”


    思維徹底平靜後,塔褚悶聲道:“你之前費盡心血,一路從新人選拔到踏足心核界,無非是想要爭取盡快提升實力的機會。可單單如此,後續如果麵臨整個血盟的的話,以我們的力量根本不可能抗衡!”


    “前輩有什麽辦法?”


    其實,自遇見夜郎清遙後,將很多事情大概情況推斷出來,張浩同樣百般思索過後續的應對辦法,可苦於沒有一個完全的辦法,此刻,望著塔褚精光閃爍的雙眸,似是已經有了明確的注意,他連忙開口問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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