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從窗口照射出來,柔和的打在張浩臉上,那眼皮微微顫抖幾下,便是睜開。


    伸了一個懶腰,張浩翻身下床,經脈中滾動的力勁緩緩湧動間,朝丹田迴縮過去。即便如今他體內的經脈延展已到極限,但十數年養成的習慣,仍讓他在靜坐中無時無刻不在用力勁溫潤經脈。


    “砰砰”


    當空揮舞兩拳,感受著身體被一股爆炸性的力量所充實,張浩雙臂展開,地極拳如行雲流水般施展開來。數套拳法落停,他才沉沉唿出一口氣,閉目調息。


    “吱呀”


    房門被輕輕推開,雙手端著水盆的金妍兒緩步走了進來,此時,抬頭看到扭頭看向自己的張浩,那俏臉上沒來由浮現出一抹羞紅。隻是,金妍兒早已過了十五六歲羞澀的少女年紀,盡管這會兒她覺得臉上火辣辣燙的難受,但仍落落大方的走到桌前。


    “真是人靠衣裝馬靠鞍,小浩哥換上衣服,當真儀表不凡。以你的天賦和實力,若擱到天藍之都,尋常的大家閨秀連見上一麵,恐怕都得興奮的幾天幾夜睡不著覺。”將水盆放在桌上,擺了擺其中的毛巾,玉手將之擰幹,然後遞給張浩,金妍兒臉色緋紅的道。


    接過金妍兒手中的毛巾,張浩撫了幾下臉龐,有些不自然的笑道:“金主事,這些事讓下人做就是。你總這般細微,我覺得渾身不得勁。”


    “這又不算什麽大事。以後別老是主事主事的,就叫我妍兒吧。”說著。金妍兒接迴張浩手裏的毛巾。然後端起盆子。擺著柳腰,走出屋門。


    “耗子,起床了沒?”


    金妍兒剛把盆中的水倒掉,一道大嗓門便是響起,然後胖子便是一臉怪異的來到屋外,當看到金妍兒臉上的紅暈,又轉眼瞧見張浩一臉不自然,他眉頭一挑。道:“以目前這情況來看,貌似金主事以為耗子在學院沒期間沒有認真學習,很多基礎修煉知識都沒掌握,昨晚一直補課到現在?”


    “胖哥,瞎說什麽呢?”


    見自己一番話說出口,張浩與金妍兒對視間,臉上盡皆浮現出尷尬之色,胖子眉頭一挑,揚起脖子朝那略顯淩亂的床上一看,然後一個箭步衝了過去。


    來到床邊。抖開被單仔細檢查一番,卻是沒有發現任何想要看到的痕跡。當即他不由輕咦一聲,當目光掃視到桌前地麵上灑落的些許水漬,他眼光一亮,道:“還別說,第一次玩的花樣還挺洋氣,直接在地麵上嗚嗚”


    根本沒等胖子把話說完,張浩伸出手掌一把捂住對方的嘴巴,道:“您老就少說兩句吧,那是妍兒早上端的洗臉水灑到了地麵上。”


    “嗚嗚”


    好不容易掙脫張浩的手掌,胖子嘴巴快速砸吧十數下,道:“都叫上妍兒了,哎呦,這看來昨晚上胖哥是錯過什麽美好而又浪漫的事情了?”


    “嘛事都沒,別亂猜。”


    說著,瞥見胖子左臉上一隻清晰的巴掌印記,張浩連忙轉移話題:“胖哥,你這臉怎麽了?誰打的?”


    “別提了,還不是大蓮那丫頭幹的!”


    有些鬱悶的擺了擺手,提起昨晚的事,胖子深深歎出一口氣,也失去了調戲張浩的心思,道:“今天咱們不是要去血鷹堂轉一圈麽?什麽時候出發?”


    “血鷹堂?”


    金妍兒眉頭微皺,道:“你們認識血長鷹?”


    有些無奈的點了點頭,張浩簡要的將之前在金簪商會與磐虎發生衝突的事說了一遍。一番話聽完,一旁金妍兒的臉色也是冷厲了幾分。


    “那時我剛好前往血海森林沒多久。”


    稍稍估摸一下,金妍兒冷哼道:“平日裏磐虎堂無論是拍賣寶貝還是訂購物品,商會都是以禮相待,給予他們不少優惠和方便。倒真沒想到,趁我不在時,磐虎竟狂妄到這種地步,敢如此撒野!”


    瞥見金妍兒臉上的冷厲,張浩沉吟道:“磐虎行事確實狂妄,如今得勢,恐怕更為囂張。妍兒姐以後與其打交道,還是要小心一些。”


    微微點頭,金妍兒應聲道:“這個小浩哥放心,我自有分寸。既是如此,我便跟你們一起去趟血影堂,如今他們兩家要舉團遷徙,應該也有不少事需要打點,看看能否幫上什麽忙。”


    在金妍兒的安排下,一行人便乘坐著金簪商會特有標誌的獨角獸車朝血影堂趕去。


    不得不說,磐虎堂的動靜,最近一段時間內在北部七城引起了不小的轟動。諸如傭兵團的存在,更為貼近平民。甚至,有些傭兵執行任務之餘,遊走於一些娛樂場所和酒店,他們的所見所聞,成為不少普通人了解幻師修煉和魔獸世界的主要渠道,口口相傳下,總會成為大家茶後飯餘討論的主題。因此端坐在車內,沿途所過,張浩也是偶爾能從來往行的人群中頻繁聽到一些有關血影堂和盤寧口的相關議論。但那些話語中,大多包含著一種同情的感歎。


    一個時辰後,獨角獸車駛近一座規模還算宏偉的紫色圍牆宅院後,便是緩緩停下,趕車的精瘦漢子一個躍身落到地麵上,旋即扭身道:“金主事,已經到了。您先稍等片刻,我去通報一聲。”


    望著車窗內金妍兒輕輕頷首,精瘦漢子轉身朝眼前直通一尊紫色氣派大門的階梯行去。隨後張浩看到,精瘦漢子與門旁的侍衛說了幾句。那兩名侍衛朝獨角獸車方向稍稍張望,似是認出車上金簪商會的標誌,當即有一人行入大門,看模樣應該是進去通報。


    血鷹堂和盤蛇口,在北部七城內也算是響當當的傭兵勢力,而且近年來,隨著血長鷹和盤寧兩位頭目走的越來越近,雙方似乎有著融合的趨勢,大約半年前,盤蛇口將大本營搬到血鷹堂旁邊,雙方雖仍掛著兩個招牌,可彼此之間的關係卻是越加密切。鑒於傭兵們消費潛力大,周邊一些附屬行業接連興起,倒成為水扁城最為熱鬧的區域之一。


    不過,自磐虎堂在水扁城設立分堂口,表明要吞並血影堂和盤蛇口的意圖後,這片區域內的物業在短短三個月內卻是接二連三的搬走,如今寬闊的大街兩側顯得一片蕭索,隻是偶爾可見一些賣小吃的攤販淩亂分布著。


    血鷹堂正院大廳內,當首坐著一位長須老者。在那兩側首位上,血長鷹和盤寧一臉疲卷的正坐著。整個廳內被一股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壓抑氣氛所充斥。


    時間過去許久,當首老者沉沉的歎出一口氣,道:“遷徙的路線和時間都定好了麽?”


    輕輕點頭,血長鷹迴答道:“水潤商會的周副管與我有近三十年的交情,這次也多虧了他的相助。大後天午夜,水潤商會將連續派遣兩支行商隊伍前往山嵐帝國,每支大約有一百人,屆時兒郎們可以混入其中,分批離開水扁城。”


    “磐昀乃是一隻狡猾的老狐狸,即便準備的再周全,也難免不出現意外。以他的心性,恐怕不會放任咱們就這麽簡單的離開。”


    說著,老者頷首道:“堂口奸細工作進行的怎麽樣?”


    聽到這個問題,左側的盤寧臉色頓時陰沉下來,道:“七天內一共揪出九個與磐虎堂暗中有聯係的人。但局勢發展到這個地步,即便是之前一些老人,也很難再保證忠誠度。現在能確定跟我們離開的,不足百人。”


    “哎大難臨頭各自飛!作為傭兵,常年在外曆險,見多了生死離別。在哪都是把腦袋掛在刀鋒上過日子,也別太過勉強。”老者臉上滿是說不出的愁容。


    不得不說,磐虎堂在北部幾城蠶食其他傭兵勢力的速度極快。而且一些像樣的勢力短時間內根本來不及轉移,即便有些傭兵團快速應對,卻大多都在遷移過程中莫名消失,很顯然是遭遇了不測。


    “暫時就先這麽著吧。”


    老者深深歎出一口氣,看著血長鷹道:“老夫前日已經聯係山嵐帝國龍騰團的龍團長,當初他曾在枯骨荒漠受你父親一次恩惠,想必這兩天就會傳來消息。兩天後待隨水潤商會行出水扁城,便徑直趕往臨近絕命沼澤的聚猛鎮,自會有人在那裏接應。隻是,這一路上能否平安到達,便看咱們的造化了。”


    “爺爺,有情況。”


    下一刻,一道略顯渾厚的聲音傳來,一位少女風風火火的步入廳門。這少女身材比較嬌小,但卻生的濃眉大眼,頭發被一根紫色簪子高高豎起,一身勁裝將玲瓏有致的身材襯托的恰到好處,說不出的英姿颯爽,一看就是很像那種假小子類型的女孩。


    見到來人,郭老者嘴角擠出些許笑意,道:“小瑩,什麽事慌慌張張的?”


    “是金簪商會的人,說是前來拜訪。聽門口侍衛的意思,那獨角獸車似乎還不是一般人能夠乘坐的!”郭瑩沉聲沉氣的迴答道,能夠聽出其語氣裏滿是疑惑。


    “哦?”


    聽到這句迴答,郭老者不由與身旁的血長鷹和盤寧交換了一下目光,看出彼此臉上的困惑,他眉頭微微皺起,道:“快請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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