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別別!別搞!麒麟哥,我錯了還不行麽?哎呦,我勒個擦!”


    “啊啊啊!”


    那一道道掙紮中似是yu拒還休的聲音不斷從黑夜中傳來,引得旁邊的小蓮眉頭微微皺起:“大師,胖哥哥不會有事吧?”


    “放心,麒麟哥雖然行為有些反態,但絕不是兇殘之人。頂多是因為特殊癖好,占些小胖的便宜罷了。”從剛才麒麟哥被胖子抽了一巴掌卻沒有發火的行為來看,這會兒,禪乾心中倒是兀定。


    隨著時間的推移,黑暗中的慘叫聲越來越小,也越來越遠...


    半晌後,竟再也沒有任何聲音傳出,整個廣場重新恢複一片死寂,隻剩下幾人唿吸聲輕微傳出。


    又聆聽片刻,確定已沒有半點聲響傳來,氣氛頓時有些詭異起來,旋即禪乾與張浩稍稍對視一眼,道:“你們先別動,老夫前去看看。”


    “轟”


    話語剛落,一道身影毫無征兆的便從黑暗之中轟然砸來。看到那人形後,禪乾臉色微變,縱步躍入空中,揮出一掌印在來人的後背,隨即伸手一攔,待到落於地上,望著胖子一臉恐慌的神情,他心底一個咯噔,道:“發生什麽事了?”


    “它...它...麒麟哥,好像瘋了。”


    “瘋了?什麽意思?”


    稍稍緩神,胖子目光死死盯住眼前不遠處的黑暗,道:“剛才他最多也不過就追逐著我,時不時伸出爪子抓一下我的臀部。但不知後來怎麽迴事,跑著跑著,我便突然衝入一片遍布風旋和風刀的紫色世界內,然後就看到麒麟哥在正前方不遠處冷冷盯著我,他的模樣似乎跟剛才不太一樣。”


    “然後沒過多久,麒麟哥的臉色極具扭曲,身軀壓抑的劇烈顫抖著,腦袋垂抵在地麵上,渾身風力層層拔高,看起來好像是在忍受什麽非人的痛苦,最終,他猛然抬頭,我隻看到那之前靈動紫色的雙眸已經血紅一片。隨即一股無形的力量加身,我便被震的倒飛而出,大約一丈左右的距離,眼前的視線漆黑一片,就被大師攔住了。”


    “嘭嘭嘭”


    緊跟著,地麵上驟然傳來一道道極為強烈的震動。待得迴頭,張浩瞳孔微微一縮,便看到一頭渾身風力快速湧動的龐然大物緩緩從黑暗走出。隱約可辨,其身上一半纏繞著紫色風旋,另外一半則是顏色精純的猩紅風旋,兩種風旋交織的地方不斷強烈碰撞,一股股紊亂狂暴的能量波動隨之散發而出,看起來甚是詭異。


    “嘶。。。好強的邪氣!”


    感受到那迎麵而來的氣息,就連禪乾都不由覺得頭皮一陣發麻。此時此刻,麵前的麒麟哥身軀膨脹了七八倍,而且神情肅然中帶出些許威嚴,雙眸血紅一片,如同剛從地獄走出的修羅一般。盡管如此,禪乾仍是第一時間便認出了對方。


    “你們。。。你們走撒。我控製不了自己!”


    猛然間,麒麟哥的腦袋狠狠一甩,臉色劇烈掙紮下,扭曲為一團,低沉的聲音從口中爆出:“快離開!不然一會兒你們一個也走不掉!”


    “嘭”


    說完,麒麟哥身上的風卷徒然竄起一丈有餘,聚成無數鋒銳的風芒,隻見他伸出右爪猛然朝自己心口位置劃去,一爪落下,隨著心口風力四散蕩開,一顆長約兩尺,正在躍動的心髒郝然浮現。此時,那心髒表麵有著一層如血液般的粘稠血芒依附在上,緩緩流動著,沿途所過,表層到處躍動的紫金色風旋一點點被覆蓋,熄滅。如今,血芒已然占據了心髒大約三分之二的麵積,餘下三分之一麵積上的風旋聚集一起,死死抵擋著血芒的吞食。


    “那是...麒麟帝王心!他是霸風麒麟獸一族最後的皇者!”望著那依然露出三分之一本來麵目心髒上覆蓋的紫金色火焰,禪乾臉色一怔。


    霸風麒麟獸自上古便已經存在於正源dalu上,其家族傳承手段十分奇特,因為每一任族長的更替不像其他魔獸族群,是依據親緣關係或是天賦所選定。其家族每一代小輩誕生之初,體內麒麟心都不會有任何差別,但隨著修煉,卻是會有一位小輩的心髒漸漸轉為金色,體內所蘊風旋也會隨之由純紫色變為紫金色。與此同時,其腦域內的血丹快速萎縮,直至最終消失不見。而那枚心髒便會取代血丹而存在,成為能量承載的源泉。這顆麒麟心乃霸風麒麟獸一族的傳承象征,被稱為麒麟帝王心。


    而一旦在霸風麒麟獸族內誕生出新的麒麟帝王心,那麽老一任族長不管實力有多強,都將會在極短的時間內死去。期間,老族長會將自身體內能量匯聚一起,留下傳承衣缽。這衣缽也隻有擁有麒麟帝王心的小輩能夠將之煉化。隨即這頭霸風麒麟獸就會成為族內說一不二的皇者,晉升新一代族長。


    “滋滋滋”


    此刻,目光死死盯住麒麟哥心口位置的那一顆心髒,見得其表麵的紫色風旋在對抗中漸漸占得上風,將那些血芒一一蒸發成血線,禪乾的眼中蕩起些許波動,而後抬步朝前者行去,手掌間一股股ru色力勁蓬勃湧動,隨時準備應對突發的情況。


    “師傅,危險!”感受著麒麟哥身上不斷壓迫而來的邪惡氣息,使得自己的身軀幾近僵硬,這會兒瞧見禪乾的舉動,張浩臉色微微一變,連忙出聲。


    “老頭,你別過來撒。我不想...我真的不想傷害你!”


    望著禪乾信步走來的舉動,麒麟哥雙眸中泛起強烈嗜血的色彩,那話音中甚至已然帶出了些許哀求的哭腔。很顯然,在邪力侵體之下,一股股狂暴的殺戮情緒不斷洶湧衝擊著他的心扉,若不是因為確實對眼前幾人十分有好感,恐怕他早就要竄入禁錮死靈的木元陣門內,像之前無數次一樣,大開殺戒。


    “相信老夫,你絕對能控製住自己!如果任憑一次次放縱嗜殺,最多不出三年,你將徹底淪為為與那些兇殘卑劣的死靈一樣的存在!”眼看隨著自己的走近,盡管麒麟哥拚命的控製,可其身上的風力仍在翻滾間形成一道道麵容猙獰兇惡,身軀如同死靈般的風影,張牙舞爪的朝自己彌漫過來,禪乾絲毫不在乎,仍是緩緩挪動著腳步。


    “嗷!”


    發現身上不受控製彌漫而出的死靈風影在不斷揮舞著雙臂,劇烈掙紮間已然將整個禪乾的身軀四周包圍起來,麒麟哥仰天怒哮一聲,那心髒上的紫色風旋驟然爆出強烈光暈,如同波浪般層層疊疊的朝那片緩緩流動的血芒撲去。


    “滋滋滋”


    一條條血線從心髒表麵升騰而起,同時發出道道刺耳摩擦的聲音。半個時辰後,那些血芒才被以極慢的速度迫到心髒邊緣一塊巴掌大的角落位置。這個過程中,麒麟哥身上風力湧動時所形成的死靈生物身軀也是逐個崩塌,再次化為道道紫色光束,迴縮體內。


    ......


    眼睜睜望著麒麟哥的身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小著,最終恢複到之前所見的形態,然後十分虛弱的踉蹌幾步,萎靡不振的倒在了地麵上,禪乾快步走了過去。待來到麒麟哥身邊,他蹲下身子,朝著前者微微點頭,然後揮出手掌印在對方心口位置。細細感應半晌,才臉色凝重的道:“這三千餘年來,你一直都是在這種邪力侵體的情況中過來的麽?”


    雖然邪力侵體對抗的時間並不算長,但此時的麒麟哥甚至連身軀動彈一下似乎都顯得極為困難,那種源於心靈深處的虛弱使他的雙眸也是半閉半合。聽到禪乾的問題,他的腦袋在地麵上稍稍蹭了蹭,道:“之前爆發的頻率不算太高,大約三百年才會一次。”


    “但隨著每一次的爆發越來越強烈,有時我實在控製不了,就會在守護之地對那些死靈進行瘋狂殺戮,以減輕那種嗜血痛苦。後來我才發現,似是陷入了惡性循環,越是這樣,邪力侵體爆發的次數就會越頻繁,一次更比一次強烈。如今,一般都是三五年一次。”


    微微點了點頭,禪乾臉上掀起些許凝重之色,道:“憑你的實力,若不是自願,邪坤很難在你的麒麟心上種下邪神烙印,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是一煞木元真的陣心!”


    麒麟哥稍稍抬起爪子指向廣場上的那尊石台,道:“一開始,我答應邪坤來到一煞木元陣,當時隻是以為守護大陣而已。但他告訴我,若想遵守承諾,必須得將靈識融入大陣陣心。而在那個融入過程結束後,我便發現布置在陣心上的圖案已然烙刻在心髒上,但那時我並沒有想太多。”


    “後來,在死靈禁地內我經常會陷入沉睡,以度過那漫長無聊的時光。而有一次醒來,偶然間發現,那圖案竟能吸收禁地死靈彼此廝殺時衍生而出的邪氣,但等發現時卻已經晚了。我曾無數次嚐試用體內二卷風暴將之煉化掉,可每一次都會失敗。從那時候開始,每當這圖案汲取到足夠的邪氣,便會勃然爆發,企圖將我的心髒吞食。但若是我走出死靈禁地,不讓其與邪氣接觸,過一段時間,它就會散發出極為狂暴的氣息,從而使得整座木元陣的空間都出現崩塌趨勢。”


    “原來是這樣!”


    暗暗點頭,禪乾沉聲道:“剛才見你第一麵的時候,老夫還在納悶。以邪坤的心性,除去控製在手的東西,絕對不會相信任何人,為何會如此放心的讓你駐守對他如此重要的一煞莫極陣內?現在看來,他卻是留了後手。陣心乃整座一煞木元陣的命門所在,邪坤在你心髒內種下邪神烙印,便是將你與大陣融為一個整體,是要借助你強悍的實力,通過大陣散發出氣息,就可以盡量多的吸收天地間的元素力。而那烙印也在不斷吸收邪氣中漸漸壯大,遲早有一天會將你的心智徹底吞食,從而淪落一頭隻會唯命是從,嗜血殺戮的神獸奴仆。而他,便可以為所yu為的控製你。””


    禪乾這句話幽幽傳來,倒是使得結伴走來的張浩三人腳步一頓。望著地上那眼神隨之暗淡的麒麟哥,張浩心雙眸閃出些許不忍,道:“師傅,您有沒有辦法救救麒麟哥?”


    “如果心智徹底淪喪,即便是老夫出手,也難有迴天之力。不過現在...倒是可以一試!”


    雙眼稍稍眯起,禪乾那輕飄飄的聲音傳出,使得此時已然感到絕望的麒麟哥渾身不由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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