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於黑暗之處,目送著何秋芬的身影從後門一處隱秘的牆門離開商會,周倩眼中止不住閃出興奮之色。


    周倩等的太久了,當複仇的機會擺在眼前,她哪裏會管將事情鬧大,如今隻顧最大限度的將一切有乘之機利用起來,將水羅一家的所有希望趕盡殺絕。


    一雙大手兀地從黑夜中探出,直襲周倩的心口,入手的一片柔軟不禁讓來人渾身輕輕一顫,低下頭顱便開始親吻那雪白的脖頸。


    感受到那股熟悉的氣息,周倩渾身酥麻,一陣嬌喘之下,扭身激烈的迴應著,模糊道:“傑哥,一切都準備好了嗎?”


    聽到這句話,王傑稍稍停下舉動,凝聲道:“都準備好了。已經聽從你的吩咐聯係了那家行商,上下做了打點。隻待水永洪一死,咱們就可以混跡於其中,即刻出發前往恆豐帝國。”


    “傑哥,此去恆豐帝國得路過斷魂山脈。最近我心裏總是莫名泛起一股不安。為了小心起見,我已經讓人知會冷全鷹,到時他會隨商隊護行,將我們送出斷魂山脈再返迴翕合城。”


    王傑的臉色立馬烏青,聲音慍怒道:“小倩,都到了這個時候,你還跟冷全鷹廝混在一起,你拿我王傑到底當什麽人了?”


    見王傑發火,周倩適時的將身子貼過去,雙手妖嬈的交叉挽住王傑的脖頸,道:“傑哥,我不都聽你的話了?已經給何秋芬和張浩指出生路,隻要他們將路徑翕然城的張家高手請到,應該不會出現意外,省的你以後說我為了報仇,如魔鬼一般。”


    紅唇輕啟,在王傑的脖頸上一點,周倩呢喃道:“我們曆經生死十數年,大仇得報就在眼前,咱們終於能夠放開一切廝守在一起。所以什麽事更得謹慎小心,我答應你,這次之後將跟冷全鷹再無瓜葛。等咱們一起到了恆豐帝國,就找個偏僻山村,在山水之中隱居,你耕地我織布,平淡的過完一生,如何?”


    撇頭望著周倩眼中的希夷,王傑心中升起一縷疼惜。十數年的光陰,讓一個懵懂不知的小女孩變成如今一位心思縝密毒辣的女人。王傑知道,周倩的謹慎從不是空穴來風。也正是這種骨子裏的小心翼翼,才使得他們這麽多年伴在水羅身邊,避過無數次生死危難。


    “小倩,可是我總覺得那冷全鷹不是好東西,他會就這麽輕易放過我們嗎?”王傑擔憂道。


    “放心吧。這些年與他糾纏於一起,我了解他的脾性。我們各有所需。不過卻有一個共同的目標,就是扳倒水羅。此事一了,離開水潤商會的我對他而言已經沒有太大價值,他不會糾纏不放的。<>”周倩沉吟半晌,迴答道。


    點了點頭,王傑長出一口氣,緊緊抱住周倩,將腦袋埋在那發間,道:“小倩,你說張浩一家不會有事吧?畢竟這次牽扯到水無陽,以他的腳程,恐怕七天內就能達到翕然國。張浩那邊滿打滿算隻有一位召喚傳奇高手,怎麽會是他們的對手?”


    “好了傑哥,你就別瞎擔心了。一切都在我預料之中。你應該還記得小邙山水羅被重創的事。張浩這人不簡單,那位指導他的張家老者臨走前給似乎留下一顆黑球。據水羅說,這黑球不知是什麽東西,竟有著八重小成幻體的實力,由此也可以說,張浩身邊還隱匿著一位絕對能壓倒水羅的高手。”周倩緩緩的解釋著。


    有些出乎預料的扭頭,瞥見周倩那清澈真誠的目光,王傑臉上浮現出一縷如釋負重的笑容,喃喃道:“我就知道,我的小倩還是像以前那麽善良!”


    ……


    “何主事此話當真?”


    連番發生的事讓張浩的心久久不能平複。盡管已經將最壞打算做好,但今天,他的心仍如熱鍋上的螞蟻般。因為一切若真如想象中的那樣,他無法肯定自己在水羅的追殺下能抗多久。是否足夠堅持到讓護送隊一路順利抵達天水帝國。但何秋芬今夜的到來,如甘冽清泉一般,立馬將張浩心底的焦躁澆滅大半。


    “周倩的言語舉止是有些奇怪,她透露出張家那位高手的訊息後,話語中隱隱的意思似是同樣想致水羅於死地。不過除開這些不說,她的話跟林孟傳來的消息倒也契合,應該是真的。”何秋芬眉頭微皺道。


    “太好了。”


    與旁邊的胖子一幹人對視一眼。感受到大家臉上的喜色,張浩沉吟起來:“周倩的行為有些可疑,咱們不可完全相信,當務之急是先派人去翕然城去聯係張家的人。不管周倩心中所打的算盤是什麽。隻要張家那位召喚傳奇高手果真路過翕然城,咱們就還有一條生路。”


    “料想有張家一位召喚傳奇高手在場,即便水羅將他大哥請來,也會束手束腳,不敢輕易下手。這樣的高手豈是隨便說殺就能殺了的?一旦讓他迴到張家,那後果絕不是水羅兄弟能夠承受的。”何秋芬輕聲道。


    “小少爺,事不宜遲。老奴即刻出發前往翕然城,雖然從家族遷出十數年,不過對族內的事宜人物倒還記得一些。料想見了那前輩,將事情告知,估計他絕不會袖手旁觀。”葛叔自信滿滿的道。


    點了點頭,張浩沉聲道:“此行葛叔去的確最為合適。周倩意圖不軌,話語倒也有可取之處。如果可以,葛叔前去盡量將事情說明,請這位前輩暫時暗中行事。以免水羅兄弟再有所準備,耍什麽花樣。”


    “我同意耗子的觀點。事不宜遲,爹,我跟你一起去,那前輩若是不來,即便跪他個三天三夜,也一定要將他請來。”事情有了轉機,胖子揪起的心放鬆不少,堅定道。


    “胖哥。。。”望著胖子臉上的決然,張浩心頭一陣感動。


    扭頭朝著張浩擠出一個笑容,胖子抿嘴道:“無論如何,也要為自己兄弟做些事,就等著胖哥的好消息吧!”


    看到這一幕,何秋芬暗暗點頭,道:“葛叔、小胖哥,現在就請隨我迴商會,從我居所下的密道連夜出城吧。周倩既然答應幫忙,料想沿途暗線應該不會阻攔。”


    “好,咱們這就出發。”葛叔拉起胖子,一起起身,迴應道。


    ……


    任水羅想不到的是,盡管他心底隱隱對周倩起了疑心,交代魯義派遣心腹,重新在商會和城主府周邊布下一重眼線。但僥幸的是張浩幾人當機立斷,行動迅速。當那些眼線就位時,葛叔和胖子已經借助何秋芬居所的密道悄悄潛出翕合城。


    甚至由於這條密道十分隱秘,即便是連周倩安排的人都沒有察覺。以致今晚讓她一直忐忑不安,不知道胖子和葛叔到何秋芬的居所是什麽原因,暗自為張浩等人的無動於衷感到焦急。


    ……


    翕然城地處dalu北方,在天水帝國這樣繁華的超級強國眼裏,如此小國,即便是最繁華的都城,無疑還是蠻荒野地罷了。


    但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欲望,有欲望的地方就有利益衝突,有利益衝突的地方便有陰謀。而陰謀不分貴賤,沒有高低,所上演的同樣是你死我活的把戲。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在生死的角逐中,沒有同情更沒有憐憫,有意義的結局隻有一個,活著!


    初春的深夜在北方之地仍顯得有些寒冷,但水羅這樣的高手卻是絲毫不會在意。


    傳音魂陣每次開啟都要汲取至少價值十萬顆上品力石所購的能量晶石,即便對於水羅而言也絕對是奢侈品,不到萬不得已時候也不會輕易使用。


    翕合城地處翕然國最南邊,與翕然城的路途可謂貫穿整個翕然國。一路上狂奔,在一位召喚天師的腳程下,不過大半夜時間便被征服。淩晨五時到達翕然城,六時成功傳音。做完這一切,消耗大量神魂力,十分疲憊的水羅並沒有停下歇息,而是趁著天未亮時,直接悄悄出了城,因為他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去做。


    水羅從不是一個優柔寡斷、唯唯諾諾的人。若不然也不會在上任翕然國分部總事這幾年內,將翕然國這處總分部經營的有聲有色,一舉成為整個正源dalu水潤商會分部的標杆。


    當然,這一切都與水羅的心狠手辣離不開關係,暗地裏強取豪奪,使他樹立了不少死敵。但是對於這一切,他絲毫不放在心上,實力是傲視敵手的最大資本。這些年不是沒人找他尋仇,但最終都死在了他的手下,可張浩的出現,絕對是個意外!


    一個家族代表的並簡單是一個勢力,而更多是一種古老傳承的勳章!那種久經萬年歲月磨礪的榮耀根本不容任何人去褻瀆,哪怕是帝國的皇室。


    而正源帝國都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泯滅於曆史長河之內,天水四大家族卻完整保存下來,這種古老家族內的底蘊該有多深?事關這樣一個龐大勢力,水羅怎能不投鼠忌器?


    形勢一步步惡化到水羅無法控製的地步,甚至這中間也有某些別有用心的人抓住他心底最深的忌諱竭盡慫恿。可不管怎麽說,決心已下,水羅的心如中毒一般。當傳音魂陣開啟刹那,毒素已經蔓延整個心脈,讓他有種久違的快感。


    一種要報複兩個月放下尊貴身份低三下四的如狗般的奉承與拉攏,一種為自己心底深處最在乎小輩掃平成長前路的輕鬆,一種為自己為水永洪出一口惡氣的暢快。


    甚至,在飛奔出城尋找那兩名邪惡幻師的路上,水羅的腦海裏已經呈現出張浩跪地求饒,自己親手將那一家中一直看不慣的幾人殺死的場景,那是一種何等愜意的一幕?


    路途在胡思亂想中並不覺得遙遠,當水羅趕到翕然城西麵一處隱秘的山穀後,他便收斂了情緒,心中暗暗迴憶著周倩所說的位置。


    目光在山穀四周掃視一圈,視線穿過重重夜幕,落在穀底一處瀑布上,水羅的嘴角浮現出一抹微笑。如果不出現意外的話,在此處瀑布的水簾內,將隱藏著一處山洞,在那裏,會有兩位嗜血成性,邪惡狠毒的另類幻師在等著。


    “兩位愚蠢的邪師小子,你們能拒絕我提出的誘人條件嗎?”


    一道細不可聞的聲音從那翹起的嘴角飄出,無疑,給這仍被夜色籠罩的山穀內添了一層寒意。


    隻是此時的水羅卻並不知道,在那水簾之後,等著他的卻竟是無盡的黑暗和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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