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說什麽?”司空俊寺坐在黑暗中,對管家問。  “王爺……大夫說,他沒有處方可以治療,治療你的……”管家滿臉冷汗地應道。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司空俊寺沒有等管家說完就遣走了他。

    該死,真是該死。他中的到底是什麽毒,怎麽民間的名醫,宮中的禦醫都對他束手無策?他突然想起要如何形容笛兒,美豔如一株清晨的玫瑰,美麗卻不可摘取,因為她的刺也長得非常尖銳。

    “司空少爺。”藍馨在門外扣門喚道。

    “進來。”司空俊寺有氣無力地說。

    “司空少爺,我送來點茶果……”藍馨恭謹地送來東西,放下準備離開時,看了司空俊寺一眼,驚道:“你,你怎麽了,臉色怎麽這麽差?”

    “沒什麽,你出去吧。”司空俊寺朝一臉擔憂的藍馨露出淺笑,敷衍地打發她離開。

    藍馨疑惑地看著司空俊寺許久,最後還是遲疑地退了出去。她覺得司空俊寺一定有什麽事情瞞著她。自從她重新迴到司空府那天後,全府上的家丁都緊張兮兮的,而女眷們卻都毫不知情,司空俊寺一定發生了什麽重要的事。

    藍馨全神貫注地思考著,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身後站著一個英俊的男人。

    “司空俊寺中毒了。”一道冷颼颼的聲音從藍馨背後傳來。

    “啊。”藍馨嚇得僵直了身子,捂著心口轉過身來。

    “啊,齊軒少爺?”藍馨驚訝地叫道。

    “恩。”齊軒麵無表情地應了聲。

    “您怎麽會來這裏?”藍馨小心翼翼地看看四周,竟然發現沒有任何人。

    “司空俊寺中毒了。”齊軒卻答非所問地說。

    “啊?什麽?”藍馨瞪大雙眼,不敢相信地問。

    “……”齊軒沒有迴答,隻是臉上的表情多了一絲不耐。

    “呃……您說司空俊寺中毒了?”藍馨見齊軒麵露不悅,馬上換了個說法。

    “恩。”然後,便從懷裏拿出一瓶小瓷瓶,遞給藍馨,“這是解藥。”

    “齊軒少爺,你怎麽知道司空俊寺中毒了?”藍馨遲疑地沒有接過,反而問道。

    “……他的毒是笛兒下的。”齊軒艱難地吐出這幾個字,臉上的不悅又了幾分,哼,想起原來那天偷看笛兒洗澡的人就是司空俊寺他就嫉妒,他都沒看過就被司空俊寺捷足先登了。可惡的是,原來司空俊寺還在笛兒的房裏呆過一會兒,出來的時候卻是衣裳不整的樣子,“血魅”裏的人都在討論這見事,倒是笛兒一副“天塌下來也不關我的事”的樣子。他特地去問笛兒怎麽迴事,結果得到的答案卻是:沒什麽,玩玩罷了。玩?脫衣服玩嗎?想起笛兒的態度他就慪。

    “笛兒?怎麽會?”藍馨難以相信地說。她的瞳孔因為聽到齊軒的話而震驚地放大了幾毫米。

    “司空俊寺調戲笛兒,被笛兒下了毒。”齊軒扭曲事實地對藍馨說,但據笛兒所言,是她勾引他的,氣死了,氣死了。

    “調戲?”藍馨的心刺痛了一下,她看著齊軒冰冷的麵孔,企圖找出與事實不符的表情,奈何齊軒是何等的大人物,想法豈能輕易地表現在臉上?

    “聽說,你被趕出‘血魅’了?”齊軒看了一眼藍馨的表情,轉開話題問道。

    “是。”藍馨神色黯然地迴答,其實離開“血魅”也好,呆在那裏總讓她感覺到壓力好大,挺不舒服的。

    “為什麽?”齊軒看著她問,雖然他一直看藍馨不爽,但畢竟他們是一起長大的好朋友,意思意思關心一下也是有必要的。

    “……”藍馨羞澀地低下頭,沒有迴答。

    “愛上目標了?”齊軒猜測。

    藍馨乖乖地頷首。

    “哎……”齊軒歎了一口氣,“這解藥是內服的,待會兒馬上讓司空俊寺吃下去。”

    “齊軒少爺,司空俊寺到底傷到哪裏?”藍馨擔心地問。

    “……命根子。”說完,齊軒便在轉眼之間離開了。

    命根子?藍馨紅著臉琢磨著他的話,司空俊寺居然去調戲笛兒,天啊,這該如何是好。可是,笛兒怎麽會和他扯到一塊?莫非,是笛兒勾引司空俊寺?藍馨突然想通似的猛地抬起頭,是的,一定是這樣的。如果是笛兒勾引司空俊寺,那以齊軒少爺的醋勁怎麽可能那麽好心地送解藥來呢?

    藍馨打開小瓷瓶,輕輕地嗅了一下,震驚得馬上將手中的瓷瓶扔了出去。

    “天啊,‘血魅’的獨家毒藥——化屍水。”藍馨看著不遠處從破碎的瓷瓶裏流出的液體,感到頭皮發麻。

    化屍水,可殺人於無形,殺人兼滅屍,是殺手組織的必備良藥。無色,卻有著一股淡淡的芳香,聞得少者,可難以拒絕地將其塗抹在身上,一刻鍾後便會感到困倦難擋地入睡,在睡夢中成為一灘屍水。聞得多者,可難以拒絕地將其喝下,便立刻倒地,肝腸寸斷,半刻鍾便化為屍水。無藥可醫。

    藍馨看著化屍水,呆愣,還好她腦筋轉得快,否則後果不堪設想,真沒想到,齊軒少爺的心如此狠毒。看來要解司空俊寺的毒就隻能靠自己了。

    藍馨思緒混亂地迴到房間,趴在梳妝桌上,閉目養神,在不知不覺中進入了夢鄉……“藍馨,你快來看啊。”一個14歲的美麗少女偷偷地趴在另一個14歲的可愛少女房間的窗邊,朝正在午睡的可愛少女唿喚。

    “幹嘛啦笛兒,你今天不用練劍哦?”少女輕聲地呢喃,又舒服地翻了個身,繼續睡。

    “藍馨大懶豬,快起來啦,那個老女人出去了,我難得休息耶。快起來玩啦。”美麗少女——笛兒不打算放棄地繼續叫著。

    “你很煩啊~~~~”藍馨死活都不起來,“去找你的齊軒玩嘛。”

    “我玩過了他嘛。”笛兒見藍馨似乎沒有起床的打算,語氣失望地說,“藍馨,你好討厭哦,都不陪人家玩。”這次換委屈的口氣。

    “……”睡覺。

    “藍馨,人家隻有你一個好朋友,你不陪我的話,那就太不仁道了。”討好的口氣。

    “……”繼續睡覺。

    “藍馨,人家真的好無聊哦。快起來陪人家啦。”撒嬌的口氣。

    “……”還是睡覺。

    “可惡的藍馨,我數到三,你再不起來,我就使出我剛學的雪凝掌打你打到你起來為止。”威脅的怒吼。

    “好了,好了,我起床了。”藍馨動作迅速地跳了起來,明顯的欺軟怕硬。

    “哼,快點給我滾出來。”笛兒兇惡地朝藍馨嘶牙咧嘴,“我要給你看我的最新發明~~~”

    藍馨猛然地驚醒,開始迴憶起夢的內容,是的,沒錯,她們14歲那年,笛兒發明了對付登徒子的銀針,笛兒還特地告訴她銀針上毒藥的成分以及解藥的做法呢。藍馨欣喜若狂地大大地咧開嘴,拿出抽屜裏的銀子就衝出房間,往藥鋪跑去。

    “金銀花,野百合,蛇膽,蜂蜜,百葉草,龍根苓,啊——還有朝露。”藍馨點著藥材,開始在房裏擺弄著。

    “這樣就好了。”藍馨開心地看著手中的藥丸和藥膏,欣喜地用手背摸掉額角的細汗。這樣對司空俊寺就有幫助了,藍馨頗有成就感地看著手中的解藥,認真地想了一會兒,便鼓起勇氣往司空俊寺房裏走去。

    來到司空俊寺的門前,藍馨緊張地深唿了一口氣,然後敲敲門。

    “誰?”司空俊寺不耐的聲音傳來。

    “我,藍馨。”

    “迴去!”

    “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訴你。”藍馨說道,心卻緊張地砰砰跳。

    “……進來。”

    藍馨走進房間,並關上門。她走到司空俊寺的麵前,先將藥放在桌子上,然後就盯著司空俊寺。

    “……我,其實……你認識笛兒嗎?”

    “恩。”

    “其實,我也認識。我的意思是說,我以前是殺手,笛兒也是。我……就是,我和笛兒以前是朋友。”藍馨有點語無倫次了,她緊低著頭,緊張地絞著手指

    “我知道。你們都是‘血魅’的人。”司空俊寺平靜地說,惹來藍馨的驚訝,藍馨瞪大雙眼,看著司空俊寺,司空俊寺眼裏的犀利是藍馨從未見過的,她不由地躲避與他眼光碰觸,因為,那感覺似乎沒有什麽事情可以瞞過他,讓人很有壓迫感。藍馨忽地覺得,她似乎並不了解司空俊寺。

    “可是,你怎麽會知道呢?你從來都沒有對我表示警惕或防備。”藍馨別過頭去,咕噥,像是對他的埋怨。

    “沒有事情可以騙過我,我叫人一查就知道了。”司空俊寺的眼裏有了些許溫度,嘴角也微微上揚。剛開始,他又何嚐不警惕防備她,但隻要和她相處久了,就會了解她隻是個沒有威脅的小孩,單純又善良,他真心把她當妹妹疼愛。

    藍馨看著他的淺笑,內心閃過感動,她對他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拿起解藥遞給他。

    “我知道你的毒是笛兒下的,這是解藥,內服加外用,你要不要先找個人試驗一下?因為,連我也不確定這處方是不是絕對正確的……”

    “不用了。”司空俊寺打斷她的話,“我相信你,我知道如果你要害我,不會等到今天的。”司空俊寺肯定地對她點點頭。

    他的信任讓藍馨紅了眼眶,她凝視著這個讓她深愛著的男人,突然開口道:

    “如果,這藥治好了你的傷,我能不能向你要份心願?”

    “心願?”司空俊寺不解地重複,他不太聽得懂藍馨的話,而且,他突然很害怕藍馨看他的目光,那種赤裸裸的示愛他看過太多次了,他真不希望連藍馨也對他……

    “可以嗎?”藍馨看得出他的猶豫,她著急地咬住下唇,期盼地看著司空俊寺。

    “隻要是我能做到的。”司空俊寺看著藍馨如此緊張的表現,突然覺得心疼,她真的很像他死去的妹妹,當初,她妹妹就是用那種眼神乞求他買個糖人給她,可是,他們在當時是如此拮據,一日三餐都成問題,又哪來的閑錢買給她享受呢?那時,他當場就否決了她的要求,還罵了她一頓。害她傷心地獨自跑到山上,被狼咬死。

    “一定可以的。你一定做得到的。”藍馨聽到他同意的話,馬上綻開絢麗的笑靨。

    “你想要什麽?”司空俊寺也許是因為剛剛迴憶起自己的妹妹,所以他的眼神更柔和了許多。

    “我,我……我想當你的女人。”藍馨激動地對他說,臉上的笑容美麗而天真。司空俊寺可不認為這是好的願望,他的表情逐漸僵硬,眼睛又恢複冰冷、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溫度。他盯著這個一直把她當妹妹看待的女孩,突然覺得原來她也像普通女子一樣膚淺,隻想爬上他的床。不由自主地,他又想起那抹白色的倩影,美麗嫵媚卻又狡猾如狐狸。不知道她在幹什麽,會不會又在和她的情人調情?

    “司空……”藍馨看見他出神的樣子,突然感到不快。他怎麽可以在討論這麽嚴肅的事情的時候出神呢。

    “不行。”司空俊寺一迴神就二話不說地否決藍馨的要求。看著藍馨,他更是思念那位嬌媚的佳人。“藍馨,我並不好,不值得你委身於我。”司空俊寺婉轉地拒絕她,他真的配不上單純的藍馨,而且,他的心也容不下藍馨了,他的心本來就小,一個笛兒就夠了,真的,隻要笛兒,他就很幸福了。如果,他就這樣冒冒然地要了藍馨,那對她也是一種侮辱,他不能混蛋地傷害她。

    藍馨呆愣地望著那個親手破碎她的夢想的人,她以為他一定會接受的,他連那三位蛇蠍女人都能接受,為什麽不能接受她。藍馨看著別過頭去的司空俊寺,鼻頭酸酸的,眼睛也酸酸的,心也酸酸的。笛兒?藍馨的心頭突然浮現這個名字,然後就淒然地笑了。是啊,他已經見過笛兒了,有誰能見過美豔嬌柔的玫瑰後還屈就頑強的雛菊呢?藍馨深深地看了一眼不敢看她的司空俊寺,然後,輕輕地退出房間。

    司空俊寺在藍馨離開後才看向緊閉的木門,對不起,藍馨,隻要讓心痛一小會兒,這樣才能忘了他,這種事,他不是做了很多次嗎?為什麽當他也同時那樣對待藍馨時,他的心會不禁地為她心疼,為她抽搐?是的,他是喜歡單純的藍馨,很喜歡,可是,這隻是兄妹的喜歡,他明白。

    藍馨失魂落魄地漫步在遊廊上,沒有注意到我的存在,但那也是很正常的,我的隱形術是不會那麽輕易地被發現的。我從樹上跳了下來,衝到她麵前,在快速地捂住她的嘴,抱著她飛到府外的一片廢墟中。

    “藍馨。”我摘下麵紗,轉身麵對目瞪口呆的藍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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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藍馨。”我摘下麵紗,轉身麵對目瞪口呆的藍馨。

    “天啊。靈兒?真的是你嗎?”藍馨不敢相信地摟著我,抓著我的手臂,像觀察著一個怪物左瞧右瞧,“天啊,靈兒,真的是你。你消失了好多年了,你——我們都以為你死了呢?”藍馨真的不敢相信眼前依舊美麗的女子真的是她的好朋友。當年,她莫名其妙地從“血魅”消失,後來就再無音訊了。

    “真抱歉,讓你們失望了。我沒死。”我不願和她繼續敘舊,因為,我和她並不熟,我的朋友隻有一個人,一個永遠值得讓我為她盡忠的人。而眼前的藍馨,對我而言沒有半點意義,若不是任務所在,我想,我永遠也不願和她有交集。

    “……”藍馨見我不太熱衷的態度,也訕訕地伸迴她的手,對我尷尬地笑道:“你怎麽這麽說呢,我們是好朋友不是嗎?想當年,我們和……”

    “今非昔比。”我打斷她的言論,像是在逃避,逃避她勾起那段我一直隱藏在內心深處的記憶。

    藍馨不知所措地看著臉部表情僵硬、態度冰冷傲慢的我。很抱歉,我真的也不想這樣。但是,我沒辦法對一個我不喜歡的人蕩開笑靨,隻有她,隻有我心裏的那個人才能得到最真實的我。藍馨找不到話題跟我說,場麵頓時冷了下來,我不願再如此沒有效率地拖拖拉拉,直接開門見山說道:

    “藍馨喜歡司空俊寺吧。”這句話不是疑問,而是陳述。

    藍馨沒有想到我會如此直接,所以她的表現顯得慌張。她像是害怕被我看透一樣,別過頭去,手揪著袖子,臉不自然地漲紅。

    哼,我用鼻子冷哼了一聲。這個女人,年紀都一大把了還隻會裝清純,裝可愛。

    “我可以幫你得到司空俊寺。”我的話成功地讓藍馨抬起頭來直視我。

    “你……你什麽意思?”藍馨臉上的表情被我捕捉到一絲連她都沒有發覺的心虛,我從心裏鄙視她。

    “現在,我加入的幫派目的是為了打倒雪笛兒,消滅‘血魅’,取代‘血魅’。我們可以幫助你。”我緊盯著藍馨,看到她臉上一閃而逝的心動,不由揚起嘴角,露出令人發抖的冷笑,“你應該明白,憑你,是一定比不過笛兒的。到最後司空俊寺一定是被笛兒所擁有,不如,你加入我們,我們幫你鏟除笛兒,隻要你照我們的話做,我們的眼中釘——雪笛兒,就會消失在這個世上,永遠。”

    “靈兒,你怎麽可能如此賣力地遊說我加入你們呢?”藍馨的思想依然存在遲疑,她看著我,像是在尋找著什麽。我沒有反應,任她尋找所謂的破綻,我在心裏冷笑,藍馨,你太小看我了,我是誰啊,是夕水靈兒,最無情的殺手。“你和笛兒以前……”

    “我說過今非昔比。不要讓我再說第二遍。”我再次打斷藍馨未說完的話,沒有人可以扯出我的過去,隻有我,隻有她。

    藍馨看到我眼裏無情的寒光,不禁瑟縮了一下,向後退了一步。

    “一句話,你到底加不加入?”我逼近她,聲音更冷了些。

    “不。”藍馨堅定地否決。讓我在心裏小小地驚訝了一番。

    我狐疑地看著一臉堅定的藍馨,打量著她。這女人在玩什麽花招?我不相信,她會真的為了友誼而放棄所謂的幸福。

    “為什麽?”我輕輕地問,卻不再含著怒氣和殺氣,因為,藍馨的堅決讓我稍稍佩服她的勇氣。如果,她真的為了友誼而放棄司空俊寺,我想,我會開始喜歡她,會和她成為我的第二個朋友。

    “我不能背叛笛兒。”她說出令我滿意的話,我挑挑眉,示意她的繼續,“我已經背叛過笛兒了,為了司空俊寺,我放棄和笛兒7年的友誼。就算笛兒已經不再將我當成朋友,甚至是把我當成敵人,但我還是不會背叛她。我承認我比不上笛兒,有笛兒的存在,司空俊寺就永遠不會認真地注意我。但是,我會努力,我會努力讓司空俊寺明白我對他的心有多真。我也相信,總有一天,司空俊寺會注意到我,注意到一直守在他身邊的我。”藍馨鼓起勇氣,神情嚴肅,語氣堅決地對我說。臉因為激動而顯得通紅,像個熟透的蘋果。我第一次承認藍馨的可愛,藍馨的善良。她的表情生動而且真誠,我覺得也許我該相信她。

    我看著她,對她有點驚訝,對她有點佩服,對她開始有點喜歡。我沒有再說什麽話,隻是飛離了廢墟,欣慰地揚起嘴角,我這才發現,原來,世上並不是隻有我一人對友誼忠誠。

    〈〈〈〈〈〈〈〈〈〈〈〈〈〈〈〈〈〈〈〈〈〈〈〈〈〈〈〈〈〈〈

    “怎麽樣?”黑暗中,一名白衣女子坐在椅子上,慵懶地問我,聲音動人如黃鸝。

    “果然如您所料,主子。”我恭謹地彎腰報告。

    “她拒絕了?”女子問。

    “是。您料得真準,她很堅決地拒絕了。”想起藍馨堅決的樣子,我就揚起嘴角,感到感動。

    “你很高興?”女子感興趣地問我。

    “因為她對友誼忠誠。”我迴答。

    “別高興得太早。她一定會讓你失望。”女子淡淡地對我說,口氣充滿對藍馨的鄙視。

    “什麽?怎麽會?”我不相信地問?

    “她很快就會加入的。很快。”女子肯定的語氣讓我深信不疑,難道,是我看錯人了?

    藍馨趴在窗台,看著對麵禁閉的門窗,那是司空俊寺的房間,心裏又一陣灼痛,眼睛又酸酸的,眼眶有濕潤了,好像又要哭了。藍馨趕緊用手背擦著眼睛,將還未聚集到很多的眼淚快速地擦掉。她不能再哭了,她昨天已經哭了一個晚上了。不能哭。不許哭。她心酸地命令著自己,可是,好奇怪,心裏好壓抑,越說不哭卻越想哭個痛快。藍馨深唿一口氣,拍拍自己的臉頰,對著銅鏡,拿粉撲撲紅腫的眼睛,昨天的晚膳和今早的早膳她都沒有用,因此,午飯她必須同司空俊寺一起吃,否則,豈不顯出她還太小家子氣?

    藍馨輕輕地打開房門,門外的陽光馬上爭先恐後地撒入她的房間。藍馨蕩起虛弱的笑容,命令自己往餐廳走去。

    我看著她無力、無奈的腳步,終於收起隱身術,飛到她麵前。

    “有什麽事?”黑暗中,一名女子背對著我站在垂著重重窗簾的窗邊,輕輕地問。

    “主子,我帶了個人來見你。”我朝黑暗中的女子的背後揚起高深莫測的微笑。

    月光如水,皎潔的光芒傾瀉在微敞的窗內,一位女子站在窗邊,凝望著窗內全神貫注地畫著丹青的俊美男子,她潔淨的臉上掛著一抹算計,與她不相稱的算計,扣門聲響了起來,一抹明媚的笑在那嬌顏上揚起,為那張小臉添上了一絲嬌媚。

    女子端著一盤子佳肴和一壺美酒走進了房,男子隻是傲慢地看了她一眼,輕輕地收起還未畫完的丹青,動作輕柔小心翼翼,仿佛在保護一件世間精品佳作。女子看了一眼丹青,嘴角的笑容在一瞬間顯得虛假僵硬,然後,她繼續保持著嬌媚的笑容,自動忽略丹青上熟悉的佳人。她靜靜地將盤子上的美味端上桌子,再優雅地為彼此倒滿兩杯醴酪。

    “為何不去用膳?”男子坐了下來,端起酒杯,卻隻是嗅了嗅,而未飲用。

    “我不敢去,覺得很丟臉。”女子低下頭,玉指輕拂著杯沿。

    “對我?”男子盯著她,眼裏有著愧疚。

    “是。”女子沒有隱瞞地迴答。

    “藍馨,我很抱歉。”男子說出似乎沒有歉意的歉語。

    “我明白。”藍馨抬起頭,看著俊美的男子,又看了一眼他一絲未動的酒液,“你一直把我當妹妹看待吧。”這句話不是疑問,而是陳述。

    “是。”司空俊寺也坦率地迴答。

    “那……從此以後,我就不會再將自己的感情浪費在你身上。”藍馨對著司空俊寺笑,笑容有些淒美,有些絕望,有些受傷,“我不會再將自己的感情浪費在你身上。”她重複著。

    “抱歉。”司空俊寺內心很慶幸她能明白這個道理,但口頭上仍然得說出意思意思的話來為自己贖罪,盡管,他不認為他有罪。

    “幹杯吧!今晚就用酒讓我對你斷了欲念。”藍馨首先舉起就杯,看了他一眼後便一飲而盡。

    司空俊寺看著藍馨的舉動,又嗅了一下酒,犀利的眼光也流轉於藍馨與美酒之間,過了一會兒,他才覺得放心地飲盡。

    藍馨看著司空俊寺的酒杯裏的酒被飲盡,忽然扯出一抹陰謀得逞的邪笑,司空俊寺看了一眼,深感不妙,心裏的警鍾在此時響起。

    藍馨看到司空俊寺的臉頰開始泛紅,開始有些坐不住。她慢慢地起身,緊緊地鎖上司空俊寺的房門,再來到司空俊寺的麵前,在他迷蒙且充滿情欲的眼下褪下自己單薄的衣裙。

    “你……酒裏下毒,你設計我。”司空俊寺看著不知廉恥的藍馨,真想狠狠地唾她一身,但當務之急是封住自己的穴道,不讓春藥蔓延。

    可是當他舉起手,準備往穴道點去時,卻被藍馨撲了個滿懷。藍馨赤裸地緊緊抱著司空俊寺,貪婪地吸取他身上陽剛的味道。司空俊寺點不了穴,也無力推開粘在他身上的藍馨,這到底是什麽藥?居然這麽厲害,藥勁不但強大而且讓他沒有察覺。他可以感覺到粘在他身上的曼妙身軀,他的身體血脈僨張、心跳加速、腦中的綺想越來越多,他的唿吸變得困難,眼神裏赤裸裸的欲望更是讓藍馨臉紅。

    “笛兒。”司空俊寺低頭深情地看著藍馨,可嘴裏卻叫著讓藍馨心驚的名字。

    “笛兒。”他迷朦地勾起身上女子的一縷青絲,迷戀地親吻,司空俊寺看到笛兒正嬌媚地偎在他的懷裏,緊張地伸出巧舌輕舔朱唇,這真是一種誘惑。

    司空俊寺二話不說地抱起藍馨往床走去,他將她放在床上,迫不及待地撕扯掉身上礙事的衣服,便將藍馨壓在身下,開始了原始的律動……

    我默默地離開司空俊寺的房間,不願再繼續欣賞這種沒有愛的性。看到藍馨完成任務,我也能安心地迴去向主子報道了。

    踏出房,我往紅衫樹上望去,那位佳人的心,應該會很痛了吧。我想。

    樹上的佳人就這樣僵硬地站在樹枝上,笛兒麵無表情地聽著由底下的房間傳來的淫穢呻吟。但她的臉上卻不知在何時淌下了兩滴淚珠。她靜靜地望著那房間,好安靜,她真的好安靜,仿佛連唿吸都沒有聲音,啊,或者說,也許,她根本就忘了要唿吸。手不自然地揪緊胸口,她站累了,改坐在樹枝上。她不明白心中的那種被背叛的感覺是源自藍馨還是司空俊寺,她隻是覺得好累哦,真的。以前就算被師傅關起來三天不吃飯也沒有這麽累;以前就算被師傅強迫在七天內學會絕世劍宗也沒有這麽累;以前就算被師傅強迫與她對決也沒有這麽累。

    藍馨,如果這就是你要的“性福”,那麽,我恭喜你,你得到了。

    “啊,疼。”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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