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姨和我說了。”紀子明說道:“讀書時候的事。”


    陳姨兒子想了起來,他有些不好意思抓了抓頭發:“沒事,大家都是鄰居,我媽那時候說要我幫幫你不讓那些人說胡話,我也就舉手之勞而已,你要不說我都給忘了。”


    ……


    紀子明迴去後,紀飛也準備走了。


    他一幅醉醺醺的樣子:“紀少啊,洞房花燭夜你就不要浪費了,我,”紀飛重重打了一個酒嗝:“我,我就先迴到北城去了啊,再見了啊。”


    紀子明沒讓紀飛走。


    “有多餘的房間,你就先睡在這,明天再迴去。”


    紀飛“嘿嘿”一笑:“你們新婚燕爾我在這裏做什麽,到時候打擾了你們!”


    紀子明說道:“晚點再走,我還有事需要你做。”


    紀飛楞了一下。


    有事需要他做?


    很快紀飛的麵色變得驚恐起來。


    他往後退了一步:“紀少啊,我說你不會是那種心理變態吧,想要我和你一起入洞房吧玩三人行吧,我雖然好色但是也做不出這樣的事情啊。”


    紀子明:“……”


    他往紀飛的腦袋上敲了一下:“別胡說,明早我找你。”


    ……


    紀子明迴了臥室。


    方采薇已經睡著了。


    “采薇?”紀子明俯身,唇落在了方采薇的耳邊。


    方采薇半點動靜都沒有。


    她是真得睡死了。


    紀子明坐直了身子,他看向方采薇眼中湧動著各種複雜的光芒。


    短短的時間內,腦子裏劃過了很多場景。


    爾後不知怎麽又想起了陳姨說得那番話,還有陳姨兒子那一臉憨厚的笑容。


    紀子明站直了身。


    他來到了書桌前。


    ……


    翌日很快來到。


    方采薇醒了。


    醒得時候一陣熱潮,她睜開了眼睛才發現自己是在男人的懷中。


    腦中先是卡了一下隨即下意識就要推開男人,但很快動作又停了下來。


    她和紀子明都是夫妻了,既然已經成為了夫妻,那這樣就很正常。


    心髒跳得厲害,幾乎都要跳出了胸口。


    紀子明穿著質地良好的棉質睡衣,而她的一身大紅新娘服也被換下,換上了柔軟舒適的睡衣。


    她臨睡前是直接穿著新娘服躺下的,這被誰換得自然不言而喻。


    臉從頭紅到了腳。


    卻不是少女懷春羞澀的紅。


    昨晚和紀子明該發生的肯定是已經發生了,她心頭湧動著,卻是一種說不出的滋味。


    有悲有痛也有一種和過去徹底告別的酸楚。


    “采薇,你昨天睡著了。”紀子明也睜開了眼睛。


    他的聲音不似平時那麽溫潤,而是多了幾分沙啞:“抱歉,我沒有叫醒你。”


    “嗯。”方采薇說道。


    紀子明親了親方采薇的額頭:“采薇,你已經是我的妻子了。”


    方采薇又“嗯”了一聲。


    她想說些什麽,卻又不知道怎麽說。


    心頭的情緒向洶湧的浪潮一般將她給淹沒了,甚至讓她有種無法唿吸的窒息感。


    稍後紀子明下了床,他換上了正裝。


    “我還有些事情,你先休息。”紀子明說道:“昨晚你也累了,”說到這裏別具深意看了方采薇一眼:“雖然你睡著了什麽也不知道了。”


    方采薇尷尬地不知道如何迴應。


    等紀子明走後,方采薇坐了起來。


    睡衣上的紐扣是被解開的,她低頭看到了自己脖頸上一個一個的吻痕。


    那吻痕刺眼得很,就像針一般刺在了她的心上。


    方采薇鼻頭忽然一酸。


    她想要哭,卻強忍著沒有哭出來。


    不想被紀子明看到,也因為覺得自己太過矯情。


    她哭什麽呢。


    紀子明犧牲得遠遠比她多得多。


    為了自己,他連命都不要了。


    而她將自己的身體給紀子明算什麽。


    這樣想著腦中卻閃過了一個人影。


    鬱邵霆。


    那人影從她的腦中透出,竟然是浮在了她的眼前,此刻正定定看著她。


    那雙看不到盡頭的黑眸就用著一種譴責的眼神看著她。


    方采薇一慌。


    她迅速低下頭,可這麽一低頭卻又看到了自己脖頸的吻痕。


    她被迫抬頭,可又和那雙虛幻出來的眼眸撞上。


    到了最後方采薇隻能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臉。


    眼淚,忽然就這麽從指縫中掉了下來。


    “嘀嗒!”


    那是珍珠一般大的眼淚掉在睡衣上的聲音。


    ……


    紀子明去找了紀飛。


    紀飛剛剛醒。


    看到紀子明這麽早就起來紀飛重重一拍紀子明的肩膀:“子明啊你還是太不給力了啊,這新婚燕爾怎麽也要一夜七次吧,你竟然能夠那麽早起來!我以為你至少要睡到中午!”


    說完又往紀子明某個地方瞄了一眼:“我說紀少,你不會是腎虛吧?”


    紀子明:“……”


    “別鬧。”他說道。


    “我不鬧。”紀飛一本正經:“不過你腎虛的話告訴我,我給你介紹中醫,那個中醫可厲害了,保證能夠治好你的腎虛。”


    “紀飛,”紀子明沒有理紀飛的胡說八道:“從現在開始,我說得每個字你給我記清楚記牢了。”


    紀飛立即一臉正經。


    他這個人平時雖然看起來吊兒郎當,但是該不含糊的時候也絕對不會含糊,這也是為什麽紀子明那麽放心將諸多事情交給他辦的原因。


    “這個你拿著。”紀子明拿了一個信封給紀飛。


    他剛剛手放在後麵,所以紀飛直到現在才知道紀子明還帶了一個信封來。


    紀飛接了過來。


    信封拿在手裏輕飄飄的。


    他下意識就要打開看,卻被紀子明製止:“不能看,紀飛你答應我不能看。”


    紀飛楞了一下。


    紀子明的麵色是從所未有的凝重,他還從來沒有看過紀子明這麽凝重的麵色。


    紀飛也是知道事情輕重緩急的,他立即說道:“好好好,我不看,你讓我不看我就不看。”


    “這信封你幫我交給方采薇。”紀子明說道。


    紀飛:“……”


    他說道:“紀少啊你糊塗了吧,這個你自己交給她就好了,你讓我交給她做什麽?”


    “十五年以後交給她。”紀子明說道。


    紀飛:“……”


    他被紀子明弄得一頭霧水:“紀少你到底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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