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凝著慕雅靜:“雅靜,你真變了,你成熟了很多。”


    慕雅靜笑笑。


    人,總應該成長總應該成熟。


    “不過,”鬱少謙低頭在慕雅靜額頭上吻了一下:“你不需要成熟,雅靜,我希望我終生都是你的依靠你的依仗,有任何的事情,我都能夠幫你承擔。”


    “不。”慕雅靜說道:“少歉,原來你說這些話,我會很感動,但現在我更希望得是,我能夠和你並肩站在一起,當風雨來臨的時候,我們一起麵對,而不是躲在你身後,一生一世讓你庇佑,你說過,我們是夫妻對嗎?既然是夫妻,就應當共同攜手麵對困境。”


    看著慕雅靜認真的神色,鬱少謙的眼中不由閃過了一縷笑意。


    他喜歡慕雅靜。


    所以,無論是一個時時刻刻需要他保護,需要他依仗的女人,或者是現在說要和他並肩站在一起的女人,隻要是慕雅靜,他都喜歡。


    他都接受。


    鬱少謙牽住了慕雅靜的手,他說道:“雅靜好,隻要你說什麽,都是好,既然你願意去美國,那我們一起去。”


    ……


    晚上,一行人到了美國。


    葉明啟早早就等候了。


    看到鬱少謙他立即就迎了過去,當看到慕雅靜還有一個小女嬰的時候葉明啟是楞了一下,但此刻他也沒有時間想那麽多。


    他急急對鬱少謙說道:“少歉,你快進去,現在就等你了,鬱邵霆和方采薇已經在裏麵了,老太也在裏麵,現在就等你們了。”


    鬱少謙神色凝重:“葉叔,老爺子,還能活多久。”


    葉明啟歎了口氣:“恐怕撐不了多久了,之前你們沒有來,老爺子一直吊著這口氣,等見到了你們,把該說的話全部說完了,這口氣恐怕就是要下去了,這次不會像上次那麽好運了。”


    鬱少謙抿緊了薄唇。


    就在一行人要進鬱老爺子的病房時候,葉明啟又像想到什麽一般拉住了鬱少謙的手,他將鬱少謙拉到一邊,壓低了聲音說道:“少歉,現在老爺子是對家人交代後事,無關緊要的人還是不要去了,你和鬱夫人還有小白進去吧。”


    葉明啟指得無關的人自然是指慕雅靜,還有鬱念念。


    鬱少謙深深看了葉明啟一眼:“葉叔,她們自然是要進去的,一個是老爺子的孫媳婦,一個是老爺子的曾孫女,她們怎麽可能不進去。”


    葉明啟一愣。


    片刻後他嘴唇有些發白:“少歉,你都知道了真相?”


    鬱少謙剛要迴答,忽然眼中閃過了一抹銳利。


    他盯著葉明啟的目光緊了幾分:“葉叔,這話應該是我問你,你,早就知道真相了?”


    葉明啟的眼神有幾分迴避。


    鬱少謙知道這個時候不是逼問葉明啟的時候,他轉身進了鬱老爺子的病房。


    ……


    鬱老爺子坐在床上。


    此刻,他拔掉了唿吸機,整個人唿吸起來很費力。


    鬱少謙他們進來的時候,鬱老太看到慕雅靜眼中閃過了一分意外。


    她剛想說什麽但還是按捺住了。


    她對鬱老爺子說道:“少歉已經來了,你要說什麽快說,等說完了趕緊用唿吸機,趕緊躺下。”


    鬱老爺子擺擺手:“不用。”


    現在鬱老爺子意識很清醒,同時他也有種強烈的預感,那就是他恐怕時候無多了。


    在生命遺留的時刻,鬱老爺子決定做一件事情。


    將事情的真相,全部說出來。


    他這一生,已經錯了太多太多了。


    在他早上清醒後,他忽然腦袋一下就想通了。


    他的錯誤,他不能帶到棺材裏去。


    他更不能因為顧忌著自己的名譽,而讓自己孫子的名譽盡毀!


    鬱少謙和慕雅靜婚禮的一幕,鬱老爺子還記在心頭。


    那個女人,汙蔑了他,更是汙蔑了鬱少謙。


    他不能讓鬱少謙被人指責,罔顧人倫。


    他必須,說出真相。


    鬱老爺子將鬱少謙叫到了跟前。


    他的手指指向慕雅靜:“少歉,你和她,沒有血緣關係,沒有任何血緣關係。”


    鬱少謙眼眸一緊。


    他立即明白了鬱老爺子想說得是什麽。


    “老爺子,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鬱少謙立即道。


    事情的真相,他已經全部都清楚了。


    他不能讓鬱老爺子再說了。


    何況鬱老太也在這,這件事情能瞞著鬱老太就瞞著鬱老太。


    但鬱老爺子卻好像沒有聽到鬱少謙的話一般。


    他用著幹啞的喉嚨含糊吐出一句:“少歉,那個男人不是你父親,是我的另外一個兒子,我的私生,”


    “老爺子,不說了!”鬱少謙立即打斷了鬱老爺子。


    而這邊鬱老太卻衝了過來。


    她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竟然直接將鬱少謙拉到一邊,她死死盯著鬱老爺子:“你剛剛說什麽?你給我再說一遍!”


    ……


    十五分鍾。


    說長不長。


    說短不短。


    也許,隻是吃個飯的時間,也是能講述人的半生的時間。


    鬱老爺子和鬱老太的婚姻是家族式婚姻,媒妁之言父母之命。


    鬱老太人長得美,但脾氣火爆,和鬱老爺子也算是門當戶對。


    如果沒有一個叫夏嫣然的女人出現,或者鬱老爺子也就和鬱老太這麽恩愛一輩子過了。


    可偏偏,這個女人出現了。


    那是鬱老爺子迴國去揚州的時候遇見的。


    那時,鬱老爺子準備打開國內的市場,然後就去了揚州談生意,從而遇見了夏嫣然。


    夏嫣然,長得極美。


    鬱老太年輕的時候算是美貌驚人了,可和夏嫣然比起來,還是不值一提。


    更要命得是,夏嫣然的一舉一動,都充滿了江南子女的婉約和柔情。


    這是最打動鬱老爺子的地方。


    因為鬱老太,恰好脾氣火爆。


    而夏嫣然,也被年輕時候的鬱老爺子吸引。


    雖然已婚,雖然告誡自己,不能和夏嫣然走得太近,但終究鬱老爺子還是沒有把控住。


    他和夏嫣然發生了不該發生的。


    事後鬱老爺子很後悔。


    他還是對家庭有責任感的男人。


    雖然被夏嫣然吸引,但他知道他已婚,也必須要對自己的妻子負責,於是鬱老爺子做了一個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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