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婉芸訕笑道:“看慕姑娘說的,我真沒別的意思。”


    慕嫣然笑了笑,沒有再多說什麽。有沒有別的意思,真當她聽不出來麽?誰都不是傻子。她故意說這麽一番,無非是想給程婉芸提個醒。要是她敢在這方麵做文章,可別怪她不客氣!


    身處這個時代,能有齊曇這麽個異性知己實屬難得。更難得的是,齊晏也並沒有因為這段關係吃味。有時候反而是齊晏主動邀請齊曇,三人在一塊小聚。


    若是她與齊曇的關係被人誤解,即便最後能自證清白,也勢必會讓兩人的相處受到影響,再難有這麽自在的時候。


    因慕嫣然在常青園小住,長公主也常和慕文彬過來走動。連帶著慕家三兄弟也時常過來。


    慕文彬是因病養傷,而慕淩天和慕淩雲則隻是戰後迴京的假期。因而沒幾日便迴軍營去了。到是慕淩宇在備考明年的春闈,並沒有其他的事情,反倒被宏正帝常叫來說話。


    宏正帝對慕家的態度一直讓朝臣們迷惑不解。


    你要說恩寵吧,也確實恩寵。太子都未立的情況下便封了剛年滿十歲的慕嫣然為太子妃,這恩寵可謂是前無古人!


    可你要說打壓吧,宏正帝這幾年確實在逐步削弱慕文彬手裏的兵權。雖然最近的戰事都有仰仗慕文彬,但兵權這種實在的東西並沒有交還。


    但最近宏正帝對慕淩宇的喜歡和看重,又讓人有些看不懂了!難道是因為慕文彬此次重傷後要退出朝堂了?


    可慕文彬退出朝堂難道不是正合宏正帝心意麽?作為未來皇後的娘家,擁有太大的權力容易造成外戚專權,影響朝政。就此削弱慕家在朝中的影響不是正好麽?


    雖說慕家的兩個兒子都在軍中。但年紀尚輕,軍功也不多,想要成長為慕文彬這樣的大將不是一朝一夕的事。等到他們成長起來,齊晏這個太子隻怕已經登基,且牢牢的把控朝政了。


    但慕家還有個慕淩宇是個異類!一門武將,竟是出了一個學文的!且這位學的還不錯,今年十七的他已經在準備明年的春闈了。如果考進三甲,那便正式入朝為官,走得可是文臣的路子!


    再看宏正帝此時對他的重視,不得不讓人多想。這到底是為太子培養助力呢?還是給太子妃培養靠山?


    然而不管朝臣們怎麽猜測,齊晏這邊卻已經向帝後提出要早些娶慕嫣然進宮了。


    “等不及了?”宏正帝笑道。他少有打趣兒子的時候,這會卻沒忍住。


    齊晏臉色微紅,卻是大方的承認了。


    “兒臣想嫣然是明年五月及笄,可以讓欽天監提前算一下五月過後的好日子。”


    原本是想等著慕嫣然及笄後再過一年大婚的。那會兩人都是十六,年齡正合適。所以這大婚的事情都沒開始準備。但若是明年五月過後就想大婚,很多事情現在就要準備起來。大婚的禮服,東宮的修繕,各種儀式的準備等等。


    太子大婚幾乎不亞於皇帝大婚,因而準備幾乎得大半年到一年的時間。齊晏此時提出來到是正好。


    這幾日皇後看到齊晏和慕嫣然的相處也是心裏有數的。所以對齊晏的要求並不意外。隻是擔心長公主那邊不同意。


    “剛及笄就大婚,你姑姑和姑父隻怕舍不得。”


    慕嫣然是慕家的獨女,真正的掌上明珠。換位思考一下,要是皇後自己有這麽個女兒,也是不舍得早嫁的。


    “所以兒臣才厚著臉皮來求父皇母後幫忙。”齊晏紅著臉道:“這幾日姑姑和姑父也常過來,父皇和母後幫兒臣多美言兩句。”


    “哈哈哈!”宏正帝大笑起來,“以前你母後還擔心你性子冷清,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會開竅。卻不想也有主動求我們的一天。”


    “皇上,晏兒難得開口,你就別取笑了。孩子麵子薄。”皇後嗔怪道。


    “朕不是取笑,是高興。”宏正帝笑道:“看到孩子們感情好,朕心甚慰。說明朕當日沒有選錯人!”


    “父皇是答應了?”齊晏眼睛一亮。


    “你都開口了,朕這個做父皇還能不答應?”宏正帝笑道:“況且嫣然早些進宮,也能常來看朕。”


    “皇上,您先別光顧著高興。皇姐那邊恐怕不好說話的。”皇後道。


    雖說這婚期本就由皇家定,一紙聖旨就能解決問題。但畢竟長公主和宏正帝感情不一般,還是想多顧及她的感受,免得惹出怨氣,反倒傷了和氣。


    “早嫁晚嫁都得嫁。嫣然注定是咱們齊家的人。”宏正帝道:“待朕與皇姐說,她會同意的。”


    見宏正帝信心十足的樣子,皇後雖然還有些擔憂,但也沒有再多說。


    “兒臣先謝過父皇母後!”齊晏卻是很高興。在他看來,隻要宏正帝肯出馬,這事就沒問題。


    長公主雖然會不舍慕嫣然,但對上皇權,她一向還是很尊重的。


    其實長公主和慕文彬早就知道了齊晏的打算。因為慕嫣然之前已經說了。


    當時兩人還很是驚訝了一下,但隨即就佩服自家女兒了。


    要不是真心喜歡,齊晏又何必巴巴的讓慕嫣然早些進宮呢?


    之前長公主還有些擔心程婉芸進宮後會改變齊晏對慕嫣然的態度,現在看來,自家女兒的魅力還是很大的。即便有個優秀的側妃進宮,齊晏的心還是在自家女兒身上。


    特別是長公主聽慕嫣然說程婉芸至今還未承歡,就更為驚訝了!之前進宮的兩位奉儀可是有一個已經侍寢過了。難道說程婉芸如此不討喜?


    慕嫣然自然不傻到把齊晏和婁奉儀做戲的事拿出去說。反正程婉芸這件事是真實的就行!


    所以當宏正帝向長公主提出要早日迎娶慕嫣然的時候,真是正中下懷!


    本來長公主還琢磨找個什麽契機談這件事。現在齊晏有了這個想法,到是讓她們掌握了主動權!


    因而長公主並沒有一口答應,而是麵露難色,猶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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