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後是於重和簡秋的訂婚之日。作為於家女兒的於渺渺被劉玉容叫迴了家。不是為了別的,是為了讓她在訂婚當天確保孔原,孔迴及孔銘到場。

    如果沒有於渺渺這層關係,於家是無法邀請到這三位重量級人物的。而一旦孔家的人到場,這會對於重以後進入簡家,以及在簡家的地位有很大程度上的提升。

    於渺渺自然是不願。若是於重在簡家有了分量,柳銀今後的日子就不會那麽順利。

    於久軍和劉玉容正坐在桌子旁商量訂婚典禮的細節,於渺渺、於重以及小妹於茵茵坐在一旁旁聽。

    “我已經給小原他們發了請柬,不過還沒得到他的迴音,當時是說有些忙,要過段時間才能確定能不能參加。”說著,劉玉容抬眸看了看於渺渺,“你現在打個電話給小原,確定一下。”

    於渺渺沉默。

    自從那日和孔原鬧了不愉快之後,他一直都很忙。忙到每周兩次為單文澤看病都縮減到了一次。若是和孔原一直這麽冷戰下去,她會感到非常不安。畢竟單文澤離不開他,陸任賈那邊也離不了。

    她點了點頭。拿起手機,轉身往屋外走。

    是時候和他打電話聊一聊了。

    晚上八點半,他不是還在加班,就是已經迴家看書。給他打第一遍電話沒接,於渺渺又等了十分鍾,打了第二遍。仍然是無法接通,在打第三遍的時候,就已經關機了。

    她心裏突然有些忐忑。徒勞無功地返迴,劉玉容一見她的樣子就猜到,“沒找到小原?”

    她默默點頭。

    劉玉容嗤笑一聲,“我看他是不想接你電話吧。怎麽?吵架了?”

    於渺渺沉默。他們有和好過嗎?

    “誰讓你那麽矯情,誰的耐心都是有底線的。”劉玉容一邊說,一邊掏出手機,撥孔原的號碼……

    竟然通了。沒有關機。

    於渺渺心裏一驚,有些失落。孔原他,該不會真的是不想理她吧?

    響了大概十聲,對方竟然接了……這一下,於渺渺心裏一沉。皺眉看著劉玉容,一臉不可思議。

    於重在旁淺笑出聲。似乎在嘲諷她。

    劉玉容滿臉笑容,語氣討好,“小原嗎?是我。”

    於渺渺聽見孔原柔柔的聲音,“媽。”他從未改過口。

    “你現在忙嗎?”

    他停頓

    略微一秒,“媽,您說。”

    “上次我不是把請柬給你了嗎,你說不知道有沒有空,我就想問問……”

    “大哥肯定是迴來不了,二哥還不確定,我會來。”

    “哦,那好,你能來就好。”劉玉容抬眸,看看於渺渺,“對了,還有一件事啊……我們家渺渺和你吵架了嗎?我看她最近情緒不太好。”

    他答,“我們都離婚了,還存在吵不吵架嗎?”

    劉玉容瞪於渺渺一眼,再道,“那個時候渺渺不是沒恢複好嗎,等再恢複恢複,她想通了,就……”話沒說完,孔原那邊便已打斷,“媽,我還有點事要忙,先掛了。”

    “好好好,你先忙,先忙。”劉玉容笑眯眯地迴答,剛一掛斷電話,整張臉就陰沉下來,恨鐵不成鋼地盯著於渺渺,罵道,“有時候呢,還真別把自己太當迴事兒,人家在意你,喜歡你的時候,你就是仙女,要是不在乎了,你還不就一神經病。沒有小原,你能活得這麽舒坦?我聽小張說你有事沒事就愛往他們研究所跑,哎,我說你要斷,要離婚就徹底一點啊,還不是舍不得,巴著人家不放,你在玩兒哪一出?”

    於渺渺垂頭,不迴答。

    “要真後悔了,給媽說一聲,我也不至於看著你不管,複婚這事兒我還可以替你去提一提。你也不要覺得丟臉,你以前什麽丟臉的事沒做過?”

    “我不會和他複婚的。”在沒弄清楚他究竟是誰之前。

    原本,她一直以為孔原就是周子神,但現在看來,這件事還沒有這麽簡單。他很可能不僅僅是周子神,但不管他有多少分身,他的本身一定有一個震驚的身份,所以他才一直隱瞞。

    如果,真是有那麽一個係統。

    myking。

    如果,真如孔原所說的那樣。

    她就可以確定,她喜歡了十年的孔原,那個年幼到年少時期的孔原是真正的孔原,而後來突然從國外迴來和她閃婚的孔原是第一個孔原,而一年之後,被她慢慢察覺,和她在無形之中較量的是第二個孔原,也就是現在這個。

    而還可以確定的是,第一個孔原沒有和她上過床。並且他也是myking係統中的國王之一。還有,這第一個孔原,很害怕孔迴。他們結婚那天,孔原對孔迴的忌憚,她到現在都沒有忘。

    而第二個,也就是現在這個孔原。她並沒有感覺到他害怕孔迴。

    有沒有一種可能

    ,這兩個孔原原本就是有所聯係的。他們共同創造出這個係統,每人有一個管理員權限,他們一定是關係很密切的兩個人。說不定,這孔迴是就是現在這個孔原,而當初和她結婚的那個孔原所害怕的人,便是現在這個孔原。

    所以,最可怕的,是現在的孔原。

    他一定還有所欺騙,或者有所隱瞞。

    或許,那個一直不敢露麵的人,表麵上看起來在操控一切的人,實際上在躲藏,而現在這個孔原正利用她,引出那個人。否則,他為什麽會突然良心發現放了她,又為什麽給她一路引路,找到兇手,卻又在關鍵時刻畏畏縮縮。

    那個隱藏在背後的人……該不會是她的某個弟弟妹妹吧?總覺得那人很了解她。

    這個時候,於重收到一條短信,起身說道,“公司有點事,我要去處理一下。”

    劉玉容半信半疑地盯著他,“這麽晚了,公司有什麽事?”

    “收購愛己的合同有點問題,我得去看看。”

    劉玉容看看於久軍,後者點了點頭,最近於重確實是在忙這個,不過劉玉容還是不放心,便對於茵茵說,“你陪你哥去,給我看著他。”

    於渺渺輕輕笑了笑,劉玉容是怕於重在這個時候去私會羅瑞雪又生出什麽事端,而於重向來疼惜他這個小妹,也聽她的話,安排她去看著,最合適不過。

    於重和於茵茵一走,於渺渺也想走了,剛抬手看了看時間,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劉玉容便漫不經心地說了句,“今晚就在家住吧。一晚不去陪那些孩子可以嗎?”

    劉玉容這話雖然說得輕描淡寫,但語氣很友好,於渺渺見她都放低了姿態,自己也不好再堅持什麽便點了點頭,迴,“好。”

    她在於家的臥室沒有變過,裏麵打掃得很幹淨,這點讓她有些許的感動,她想,如果不是因為孔原和那群孩子,或許她和於家的關係會越來越融洽。

    如今又多了一個於重橫插在中間,她覺得,這輩子都沒法好好的在這個於家生活下去了。

    迴到臥室,她洗了一個澡,給單文澤打了一個電話說明情況後便倒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睡夢中她好像聽到有人在說話。還有東西拖動的聲音,慢慢地變得有些嘈雜,似乎有人抱起了她,她想睜開眼,卻怎麽樣都沒有辦法。四肢也是僵硬麻木,動不了絲毫。

    她有些著急。

    可夢魘卻開始了,她在天旋地轉的夢中

    ,不斷地下陷。不一會兒,她聞到一股股濃烈的血腥味,似乎她的身上,她的手邊都是那濕熱的粘稠液體。

    她……怎麽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當她醒來的時候卻以為自己還在夢中。

    她迴到了客廳,坐在地上。

    她仰頭看了看二樓,看了看她的臥室。門緊閉著,再順著臥室看到樓梯,順著樓梯一路看到茶幾旁,她隻覺得整個人都是麻木的,腦袋一片空白。

    她愣愣地伸出雙手,她的手,她的手……

    沾滿了鮮血。

    右手上還握著一把血淋淋的菜刀……

    茶幾旁橫躺著劉玉容的屍體,早已血肉模糊。

    樓梯上有鮮血一路延伸到二樓,延伸到二樓於久軍和劉玉容的臥室裏。除此之外……玄關處,躺著傭人同樣血肉模糊的屍體。

    他們……全都死了。

    周圍一片死寂,沒有一絲一毫的生機。

    於渺渺是徹底的傻了。

    她還在做夢嗎?怎麽可能一覺醒來便是這般光景?她怎麽到了客廳?為什麽握著一把血淋淋的菜刀?她的身上,臉上,手上,為什麽會有這麽多的鮮血?!

    究竟是為什麽?!

    人不是她殺的!

    她什麽都不知道!

    她隻是睡了一覺,昏昏沉沉,她感覺有人在拖動她!她感覺還有人在!

    不,不是她殺的!絕對不是!

    手猛烈地顫抖,菜刀滑落在地,砰地一聲,嚇得她徹底崩潰,她雙手插入發間,仰起頭撕心裂肺地嚎叫——

    劉玉容死在了客廳,於久軍應該死在了臥室,從血跡來看,他是逃到臥室的,從血跡來看,從現場來看……她,就是兇手。

    於渺渺緩了緩神,慢慢地從地上起身,剛想挪步靠近劉玉容查看還有沒有一點生還的希望,與此同時,房門被大力撞開,陸任賈帶領著許許多多的警察衝了進來,第一眼看見滿身是血的於渺渺也嚇傻了。

    第二眼,他迅速地掃了現場,最終把視線鎖定在於渺渺的身上。不久前,他接到於久軍的報案,簡單的兩個字——救命。然後他馬不停蹄地趕到這裏,就看見……於渺渺,站在客廳,腳下是沾染鮮血的菜刀,身上是血液噴濺形成的血跡,她的整張臉慘白的,可是神情卻是難以想象的鎮定。

    所有的警察迅速從懷裏抽入

    手槍,對著她,說道——

    “不許動!”

    於渺渺將他們一一掃過,他們全都認識她,她可是大名鼎鼎的於渺渺。他們的眼中都在說——她是瘋子,她又發病了嗎?

    不,不是她。

    是孔原!他想把她關進精神病院!

    是他,一定是他!

    ------題外話------

    你們說是不是他!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君子愛妻囚之有道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站在邊緣的蝸牛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站在邊緣的蝸牛並收藏君子愛妻囚之有道最新章節